東美看向林召航問:“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咱們小時候。真的是什么聽話的不聽話的事情都做了個遍,那時候最開心的事情大概就是一起瘋了。”
“人好像都是這么過來的吧,那時候和你們在一塊每天我都覺得很滿足了。本來小時候覺得是那么大一個集體,現在卻覺得沒有什么人的樣子了。”
“可不是么,走的走,散的散,好像只剩下咱們兩個了。”
“那可能還是緣分不夠吧。咱倆的緣分比較強大,一直這么持久直到現在也OK。”
“我也覺得。”林召航表示贊同這一說法。
“那時候年紀不大,看著有人玩兒就覺得開心的不得了,也不會去在意到底是不是性格合得來呀之類的問題,可是年齡大了可就不一樣了,考慮的問題不少,兩人看得順不順眼,合不合得來成了關鍵因素。也學著不會再委屈自己,不喜歡就會直接說出來,誰也不會再那么的委曲求全了。”
“主要還是那時候不夠成熟唄,考慮問題的方式就和現在天差地別。”林召航說:“那時候覺得很小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比如咱們在這水邊濕了衣服都不敢讓家長知道,站在現在的角度,應該也算不得大事兒了。”
“小兒難養說的就是這呀。”
“那你記不記得這水面什么時候能結冰?”林召航問。
“記不清了,往年一般可能就是將近一月份吧。”
兩個人從橋邊一邊的石階走下去,沿著河流的東岸一直向前走,兩岸的草木都枯衰,一片沒有生氣的立著。
而這又是一幅安靜的畫面,只有林召航和東美在里面移動著,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她們兩個。
林召航想起來之前看過別人把清明上合圖做成了動景,里面的河流里面水流動著,集市上人們走著,宋朝時候的人間風尚大抵如此。
當時林召航看的時候,就想象著自己也是其中一員在熙攘的人群里穿梭,在那些賣東西的攤位前停留挑挑揀揀。穿著古人的衣服,過了一把古人癮。
那里繁華的景象實在太過吸引人,讓人難以不被吸引。林召航還想著,畫里面要是變成冬季大概更是恢弘場面了。
對于冬雪的某種喜歡與執著大概來源于內心的潛意識,因為在這個季節里便是窩在被窩里,不用著急做事的季節。
還有那句古詩“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千萬柔腸,化作酒中詞。
此刻雖是飄著雪,確實錦上添花的美麗,讓人有了默默天地間的皈依。誰也沒有說話,反而是都同樣的保守者這一份難得的寧靜,任雪花落在肩頭。
少年遇雪歡呼攜友人,歲月變遷,人已四散。
陳州忙完三天的演出已經是整個人都體力透支了,就整個人倒在酒店的床上后背靠著枕頭拿著手機在看梁姿的信息。主唱蕭楊走了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腿,“晚上去不去喝一個?”
“你們去吧,今兒我就不去了。”
“別呀,你可是大功臣,你不去場子都空的多。”
“別那么抬我啊,受不起。”
“你真不去?”蕭楊又確認了一遍。
“不去。”陳州說的干脆,“老子要睡一覺,黑眼圈你看看。”
蕭楊調侃道,“又不是女的黑眼圈咋的了,還能裝一裝國寶呢。”
“看來讓你唱了三天歌還是沒唱夠。”
“那不能夠啊,只是灑灑水啦。”
“下次給你多幾首,讓你重頭唱到尾。”
“行啊,我還樂意呢,說不定一炮走紅一舉進入歌唱界呢。”
“春秋大夢做做還行。”
“今晚有靚妹啊跟你透露一下。”
看見蕭楊又流露出光棍特有的表情,很欠揍。
“你到底走不走,要是不走我就把你踢出去!”陳州向蕭楊踹去。
“誒呀!”蕭楊靈活的躲閃,“梁姿她知道你這么暴力么。”
“這暴力只對你。”
“行了行了,我好想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的溫柔只有梁姿知道哦。”
蕭楊終于屁顛顛出去了。外頭等著的一群人看見只有蕭楊自己出來了,“陳州不去了。”
“我這能力是說不動他了,走,咱們爽去。”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離開酒店。
陳州正準備休息一下,剛關了屋里的燈,就有人敲門。
陳州想著不會是蕭楊又折回來了,下去開門,“我不是說了......”
話沒說出口就被吞了進去,怔怔看著來人。
“怎么,看見我這么意外啊。”
“我要是沒記錯你現在應該在西寧吧。”
“想你了,就來看看你。”梁姿仰著頭,頗有些撒嬌味道。
陳州幫她提著行李,梁姿跟著進來。
“你這是準備睡覺啊。”
“這幾天都沒怎么睡覺,今天結束了就要休息一下。”
陳州去把燈打開,給梁姿倒了杯水。
“喂我。”
陳州嘴邊是壞笑的弧度,拿著水杯就要給到她嘴邊。
“不解風情。”梁姿嗔了她一句,自己拿過杯子一口氣喝完。
“我一會兒就得走了,明天是六點就開始了。”
“你怎么穿這么薄。”
“你不知道我一貫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
“要風度那也得有暖氣的情況下,你這風度要的就沒多大意義。”
“你怎么跟我爸一樣啊。”
兩人坐在那里說了沒一會兒話梁姿的手機就響了幾次。“看來我也是該走了。”
臨走前梁姿撲進陳州的懷里,“你都不說讓我留下。”
“你會留嗎。”
“不會。”梁姿說。
梁姿剛感受到溫熱兩人便分開,外面不知不覺也飄起了雪花。
“陳州,這雪花是為我飄的。”梁姿伸手去接了幾片。兩只手凍得發紅,然后兩只手同時放在陳州的臉上。“記住這個感覺。”
“嗯。”
梁姿就這樣安靜的和陳州對視著,突然有種巨大的悲哀涌來,下一秒就要把她擊垮。“我走了。”
“嗯。”
梁姿勾了勾嘴角,想著陳州的瞳仁顏色怎么那么黑,以至于自己從來就是在里面迷失的那一個,是深淵她知道。
走入深淵的時候沒有人能控制住自己,說不上來是悲哀還是該高興。
所有的安寧都只是表面,總有一天粉飾太平會被狠狠踐踏。
總有一天愛與不愛會有一次正面對決。
梁姿坐到了車里,眼里蓄的淚都了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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