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正吃飯的時候，宋乘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譚美苑不滿，“什么事兒能讓你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宋青山夾了菜，“讓他去。”
譚美苑看著在一邊吃飯的宋憐連頭都每抬，想著自己這個孫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抱上。
心一梗，也起身追到外面。
宋乘回頭看，“媽，你這是做什么？”
譚美苑跟宋乘強調了幾遍，“無論如何，你得我給我好好做。”
宋乘答應的有些敷衍，“這也得看她。”
譚美苑又氣又笑，“當初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憐她什么時候不是誰在你后邊?你可倒好，一直對人家不冷不熱的。現在可好，我看著憐也懶得理你了。你就自己作吧兒子。”
“行了行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譚美苑真的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宋乘聽了譚美苑的話心里一陣兒煩，把襯衫袖子挽起來看見那幾條鞭子痕跡。
想起來的是宋憐給她上藥時候低著頭認真的樣子。
他把車子停靠在了路邊，從旁邊的煙盒里摸出一支煙，點燃。
譚美苑回來的時候，宋憐盛了第二碗飯。
“媽，這個也給您盛一碗吧。”
譚美苑點頭，“好啊。”
念叨了幾句宋乘也就安靜了，宋憐只是埋頭喝著自己的湯，偶爾夾幾筷子菜。
宋乘到包廂里的時候梁則城他們正在亂著樂。
一人懷里溫香軟玉，細語嬌嗔。
宋乘扯了扯領帶，最后索性直接扯掉了領帶。
梁則城見宋乘面露不悅，直接讓里面的人都出去了。
一下子沒了剛才的熱鬧。
“怎么，回家一趟老爺子說了?”
宋乘隨意翹起二郎腿，“不僅罵了還打了。”
梁則城也知道宋乘還沒到能讓宋青山完全放心的時候，便道:“老子打兒子，越來越出息。”
“我瞧著是你欠抽了。”
梁則城賠著笑，“當時是真沒留下尾巴，后來的事兒還真說不好。”
宋乘心下明了，“找出來那人。”
“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敢在咱們眼底下耍手段。”簡直就是認不清楚局勢。
梁則城又說起來柳茹真新招來一批新人，“里面有個可會按摩了，你要不要試試?”
宋乘:“今個兒是不成了。”
梁則城看了宋乘的傷之后愣是驚了幾秒鐘，“這老爺子下手也忒狠了。”
“畢竟是部隊下來的，余威還在。”宋乘手扣在沙發邊上，有一搭沒搭的敲打。
“那你今天就是享受不了這個服務了。”梁則城搖頭嘆息。
宋乘似是想到了什么，“找個唱曲兒的吧。”
柳茹真進來的時候后邊跟著個穿著鵝黃色旗袍的女子。
微微頷首，后邊的頭發盡數挽起。
規矩叫道:“宋少，梁少。”
梁則城不得不感嘆柳茹真真的是會挑人，什么艷麗妖嬈的有，這素面清新的也有。
柳茹真道:“京大藝術系的。”
聽到京大，宋乘倒是來了點兒興趣。“哦?京大的，怎么到這兒了?”
還沒等她開口，柳茹真就在宋乘耳邊說了幾句。
宋乘聽完看了她一眼，“又有沒人跟你說過，來了這兒可就不好走了。”
柳茹真在一旁笑道:“總有例外不是。”
宋乘看見眼前人似是有些怯意，強裝平靜。到底是年歲不高，遇事也沒了主張。不過，看著倒還算順眼。
柳茹真:“念萇，你就在這兒好好侍候。”
蘇念萇點頭，“好。”
“大幾?”宋乘問。
“大二。”
梁則城則是笑瞇瞇的，“宋乘，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都給嚇到了吧。”
又對著那蘇念萇說:“就是讓你唱個曲兒，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蘇念萇比先前放松些，“請問要點什么曲子?”
中途柳茹真進來了一趟送酒，看著里面的氣氛還算好，蘇念萇在前面唱著，兩人隨手打著拍子。
宋憐在西苑還算是無所事事，就跟譚美苑聊天兒了。
譚美苑在她面前沒少說宋乘的不是，可是仔細品品那話還是維護自己兒子的。宋憐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權當應付長輩，總不能失了禮儀表。
“媽，你說這些我都知道。他忙，我真的也沒有因為這個要跟他急。”
“沒有就好。不過這你們要是有了孩子媽也就放心了。我那些姐妹一個個的有的都兩個孫子孫女了，我還是懷里空空那一個呢。”
宋憐無奈，扯了扯嘴角，“媽，您和我爸就好好過著日子。這孩子什么的也得隨緣是吧。”
譚美苑一聽宋憐這態度，心下也有了一二分了解。
到底是不動聲色就把自己的話給堵回來了，譚美苑沒再強求，只是說:“失眠好些沒？”
宋憐也樂得換了話題，“那個玉還真有用啊，晚上聞著就很心靜。”確實有幾分用處。
“有用就好，年紀輕輕不能總是失眠。”
“知道了，媽。慢慢現在好很多了。”
那時候只是因為剛重生完全沒有接受一切，可是現在慢慢地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反而該吃吃該睡睡，就像是老天從新給了一次生命。
她抄的一沓厚厚的佛經就放在書柜里面，臨睡前還要讀幾遍。她唯一覺得不安的就是那個孩子。
待到五點多的時候宋憐借口學校有事兒就要走了。
“讓張叔送你。”
“嗯。”
張叔將車停在了門口，“太太，要不要準備暈車藥?”
聽到這句話，宋憐一時間有些感動。搖搖頭，“距離不遠，沒事兒。”
對于那些暖心的細節，她實在無法抗拒。張叔平時總是默默的，可是總是在細微處讓人安心。
上輩子他也是話不多，可是總能記好她們的喜好需要。
蘇念萇出來的時候柳茹真就在門口等著，問她如何。
蘇念萇回憶了一下，只是搖搖頭。“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
“那就沒錯了。”
“真的嗎？”
柳茹真則是面上浮起了笑意，“我看著還是可以的，這兩位伺候好，之后都是不用你愁的。”
蘇念萇點點頭，只是剛才那個宋少的似乎一直都不在狀態。她很少有這種挫敗感，也不想在柳茹真面前說出來，只是笑笑，“那柳姐，我就先回學校了。”
柳茹真心情不錯，“那你就先回吧。”
蘇念萇去房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看著鏡子里面年輕貌美臉，想起來的是宋乘身上的氣派，一個男人自成的氣場太過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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