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多的時候張老師下了晚自習來接可可。
“作業寫完了沒?”
“寫完了,有幾個不會的地方還問了憐姐姐。”
“跟姐姐再見。”
可可跟宋憐拜拜,乖巧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可愛,讓宋憐有種舍不得的感覺,一想到要是自己的孩子還活著就一陣子難受涌上來,那明明是上輩子的事情,這輩子缺從來沒有停止過難受,大概是所有的事情都會過去,但是還會有痕跡留下,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張老師,這么晚了你還要回家嗎?”
“他爸爸在外面等著呢。”
宋憐把她們送到宿舍樓下,看著張老師牽著可可走遠了。
路燈下母女的身影莫名感動,宋憐鼻子一酸。在她身上從來就沒有這樣的經歷。
杜未衡在岳父那里也是吃了碗閉門羹,最后沒有辦法就去了盛華。
宋乘當時正和一群人在打牌,正是手氣好的時候。
旁邊人俯身說杜老板來了。
宋乘知道他會來,只是沒想到都急到這種程度。
“讓他進來吧。”
杜未衡先前脖子里面戴著的玉佛在巷子里面摔碎了,這幾天焦頭爛額之際也沒有忘記重新去求了一個戴上。
杜未衡由人引著進了包廂,里面宋乘背對著他坐著。
“宋少!”杜未衡的聲音已經沒了先前的狂傲與底氣,這時候只剩下了求人的放低身段。
宋乘扔出去了一張牌,沒有回頭,道“杜老板來的可真巧,可以看一局了。”言下之意是等他打完這一局。
杜未衡臉上肌肉一抽,何曾有過這樣的冷遇。自然是握緊了拳頭,“正好可以見識宋少的牌技了。”
宋乘嗓子溢出來笑,“我的牌技不怎么樣,聽說杜老板可是牌桌上的佼佼者。”
杜未衡說自己不敢當,“我那都是隨便玩玩兒,跟宋少不能比。”
梁則城知道宋乘的意思,站了起來,“既然杜老板來了,至少也要來一局才不虛此行啊。”
杜未衡拒絕不了,只能去坐在梁則城的位子上面。
梁則城扶了一下眼鏡,“我這個牌技太爛了,不知道杜老板能不能扭轉乾坤啊?”
杜未衡心理暗罵,“這不就是給自己個下馬威,一個個還都人模狗樣的。”不過失勢之時從來一切不由自己。
杜未衡也不敢隨意喂牌,只能是見機行事。沒想到最后反倒是贏了,說實話他可是贏得不清不楚。
宋乘:“杜老板剛才那果然是客氣話。”
杜未衡尷尬笑笑坐著有些不安,“只是今天走了狗屎運,要不然也是牌桌上的陪客。”
宋乘也不去聽他要說什么,而是讓人拿酒進來,“杜老板來這一次好歹得嘗嘗盛華的酒。”
杜未衡這下子更沒機會開口,急得只想打人。面上還得相安無事感謝一番。
梁則城看著杜未衡坐立不安,暗自好笑,幾天前見他還是囂張不可一世的大爺,這不過才幾日變成了今晚的頹唐樣子。
幾瓶酒下肚,杜未衡借著酒氣說了來因,“宋少,總要給我個活路啊。”
宋乘聽見這就笑了,只是笑意流于表面。“杜老板這從何說起啊。”
“宋少的為人處世我杜未衡是服氣的,可是這回實在不知怎么就惹到您了,要如此短我后路啊。”
“看來杜老板還是沒想明白啊這些日子。”宋乘身體前傾也到了一杯酒抿了一口。
“還請宋少明說。”
“你惹沒惹我,可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杜未衡腦子里閃過林璇郭乘,但是這兩者似乎沒有什么關系。
“是,是林小姐?”杜未衡試探問。
宋乘沒有答,算是默認。
杜未衡也不算是全然沒有腦子,當下就說自己一定要去磕頭認罪。
“我這頭腦不清醒的話,真不知自己是犯了宋少的人。”
就差沒當面抽自己兩大嘴巴子。
梁則城看熱鬧看的很是滿意,像是杜未衡這樣子的人不吃軟只吃硬,只有比他更強才能讓他俯首。
“杜老板還是相當有悟性的,你看,這不過一會兒功夫就什么都明白了不是。”
梁則城:“杜老板不是我說,這個事兒走到現在也不是誰要堵死誰,全憑這兒是不是。”梁則城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杜未衡立馬會意,“今日真的還要感謝宋少指名,感激不盡。明日定當登門謝罪求林小姐原諒。”
杜未衡走之后,宋乘和梁則城接著喝酒。
梁則城說最近喝酒都沒了味道,“金齊還得一段時間才回來。”
宋乘:“他現在是到處跑。”
“野慣了。”
說完兩個人碰了杯子。
宋憐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就洗漱好躺在了床上。插上耳機聽著歌兒。
打開裝玉石的盒子,淡淡的藥香味兒散播開來。
微信上有人發來了消息,是展向平。
“在干嘛。”他問。
宋憐突然想起來以前看過網絡上盤點過的直男聊天,有些想笑,“在聽歌呢,你呢。”
“我啊,和你聊天呢。”
“……”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畢竟在這上面說別的怪怪的。
到最后的時候他發了一句,晚安。
宋憐也回了個晚安的月亮。
宋憐聊完天兒掀開被子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正看到對面窗口站著的展向平。
展向平似是愣了一下,又跟她招了招手,他只穿了個白色背心,距離不算遠可以看到肌肉線條。
宋憐拿著手機屏幕里亮著也在那里晃了幾下,似乎就變成了兩個人的打招呼了。
微信上發過來“怎么想起來站在窗口看了?”
宋憐:“直覺。”
“女人的第六感嗎?”
“這個你也知道啊?”
“聽說過。”
“可能吧。”
宋憐打開窗戶,看了一下外面的天空有幾顆星星忽明忽滅的,展向平看到她的行為,頭也伸出來看了看天空。
發過來一句,“在看什么?”
“隨便看看。”
“喔。”
宋憐合上窗戶拉上了窗簾,發過去了一句,“這回真的晚安了。”后面加了三個字,“展教官。”
那邊很快回過來,“不是說了別叫我展教官了么。”
“好,展向平。”
展向平看著發過來的訊息心滿意足的笑笑,也關了窗戶拉了窗簾。
躺在床上一時間睡不著覺。看來人真的需要每天固定訓練,這樣的話不至于躺在床上睡不著。就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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