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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女相 第242章 和解

作者/十二聲輕語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司幻蓮強入天牢走到了老太師的面前。

    他揮起手中的長劍,老太師鄭重的搖了一搖頭。

    不可,小爺!

    他手中的劍落寞的放了下來。

    “老爺子?”

    “小爺,如今朝廷之中的文臣都受到了圭羊公的監(jiān)視。他們抓走了大小官員家的孩子關(guān)押在后宮之中。若是小爺還存一絲善心在,請幫幫那些孩子吧。”

    “老爺子,他們?yōu)楹我ツ悖俊?br />
    “我以百里太師府的車馬,送走了好幾戶人家,都是文官中的中流砥柱啊。無論日后的北央成為什么樣子,總是要留一絲希望在。”

    司幻蓮抓起那生銹的鎖頭看了看,“我可以帶你走。”

    “不。我不需要走。如果連我都走了,這皇城內(nèi)的文官就再也看不到曙光了。我留下,至少他們還愿意爭一口氣。”

    司幻蓮看出老太師心意已決,是不可能被動搖了。

    “那我入宮,找納箬太后放了老爺子您?”

    老爺子嘴角露出一絲凄涼的笑容。

    “阿蓮吶,你還沒有看出來么,后宮中的那些人有哪一個如今還是為了我們北央考慮的了?小爺啊,過去是北央對不起筑南王,是朝廷欺辱了筑南王。可是,筑南王到底是北央帝王的血脈,你也是!”

    百里克川眼眸中深意瞿瞿,似乎帶著一絲哀求。

    “阿蓮,明月已經(jīng)前去游說各地的央軍駐軍首領(lǐng),以整個央軍之力,圭羊公是抵抗不住的。然而我怕的是,他早已與納箬太后達(dá)成共識,若是皇城先被他們制約了,后頭來的人就變得名不正而言不順了。”

    “太師的意思是?”

    “我聽明月說起過,你們曾質(zhì)疑當(dāng)今央帝的血脈,何不就在此刻將真相公布于眾?”

    “可是先帝已經(jīng)沒有后人了。”

    老者的眼中暗波流動。干枯的手指從圍欄里伸了出來,一把揪住了司幻蓮的手腕,在手腕上留下一道淺淺的抓痕。

    “你就是啊!”

    “太師……”

    “你不就是央帝的后人么!”

    “可我是被除籍了的。”

    “但你的血液流淌著北央先祖的血脈吶。你的父親,在一念之間也是有資格成為央帝人。阿蓮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有對你說過。”

    “老爺子請說。”

    “在融衡帝與你先父參與爭奪帝位的那個時候,其實朝野之中支持你先父的人更多。”

    “什……!”

    “而那個時候與你先父商量讓他奪得帝位的人,正是我。可是筑南王說他不愿意背負(fù)肅清自己所有兄弟手足的罪孽。因為他的不愿意,所以才冒險將他的兄長引回了皇都。”

    “可是父親為什么不愿意?”

    “那個時候他的所有兒子都意外去世了。只剩下了兩個女兒。他害怕日后自己的兒子也要互相殘殺。他寧愿遠(yuǎn)離宮廷。所以早就與融衡帝約定,助融衡帝奪位后,他就隱姓埋名,從此與北央無關(guān)。”

    “可是先帝依然封了父親為筑南王啊。”

    “那是因為融衡先帝食言了。”

    “啊!”

    “阿蓮,是北央欠了你們父子的。可你們不能眼看著北央被外姓人吞噬啊。這是你作為謖家后人的責(zé)任吶!”

    我,又不姓謖!

    “在西荒有一個天啟族,南方有神樂族,巫顯族。在我們北央的不老山,在東桑的臨滄山,曳北鎮(zhèn),他們都是曾經(jīng)一個神民的后裔,也就是與非門沐氏的族人。”

    司幻蓮一言不發(fā)的聽著老者說出的每一句話。他感受到這是老者對他說的最后的話了。

    “你派兵去,看住這幾個地方。必要的時候不惜放火殺民,會有沐氏做主的人出面找你。沐氏族人是被神化的一族,天賦異稟。早在北央先祖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得到他們的輔佐就能掌控天下。”

    “可沐氏一族始終都是央帝的心腹,為何最終卻背叛了央帝?”

    “或許是央帝大意了,或許是他們對央帝心懷不滿了,人心吶永遠(yuǎn)都是最難以揣度的東西。”

    先前的駐守天牢的小兵被司幻蓮的輔政王身份給壓住了,一時間不敢有所動作,于是上報后圭羊公親自派了人前來捉拿。

    “什么人敢擅闖大牢!”

    司幻蓮若無其事的回頭看了一眼眾人,“我見你們捉了百里太師,就來審問幾句而已。”

    那人見司幻蓮并沒有要放百里老太師的意思,也不好發(fā)作只得悶悶的憋了回去。

    “老天師是北央的重臣,并非任何人都能來審問的。一切正在等待圭羊公的決策。”

    司幻蓮頭也不回的走了。

    “阿蓮,天下民皆民啊!”老太師最后喊出一句,隨即退回到逼仄的牢房的角落里,再也不動彈了。

    司幻蓮孤身走了出來,他感覺到心血有些澎湃。

    他才是北央的皇族,他才是先祖央帝的后裔,就算北央拋棄了他,可北央也不該落入外人之手。

    無論圭羊公,還是沐氏一族,他們都是言不正名不順的。

    沐凡音還等候在大牢的外面,猩紅的眼眸緊盯著他。

    他走過了她的身邊。

    “小爺。”她輕聲的喊了一句。

    雖然已經(jīng)決定要走過去了,卻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沐凡音,你是要讓沐家的人執(zhí)掌北央是不是?”

    她搖了搖頭。

    不是?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讓小爺稱帝。”

    “你說什么!”

    ……

    司幻蓮只身帶著和曜就走到了宮廷門口。

    守門的將士訥訥的看著他。

    “怎么,我一個輔政王入宮都不行了?”

    “最近皇城駭人的疾病蔓延,納箬太后的意思是閑雜人等就不必入宮來面見央帝了。”

    “我來見納箬太后。”

    “這……”

    司小爺徑直走了進(jìn)去守衛(wèi)們也傻眼了。雖然圭羊公和納箬太后都交待過閑人不得入內(nèi),但輔政王怎么說也不能說是閑人吧。

    伺機而動在暗沉的百穿營將士也一個個面面相覷,如果司幻蓮是帶著大股人硬闖的,他們自然就好出面阻撓了。

    可是他就帶了一個侍衛(wèi),似乎也威脅不到他們。

    “怎么辦?”

    “不管了,就讓他先進(jìn)去。我們?nèi)蟾婀缪蚬!?br />
    ……

    納箬再次見到司小爺依然笑的很嫵媚。

    “輔政王這是入宮來做什么呀?”

    “聽說央帝病了,來看看。”

    “都是小孩子的病。最近皇城中病了的孩子不少吶。”

    “聽說太后憐憫,都遷入了宮廷來,讓太醫(yī)共同診治?”

    “是啊!央帝年幼,北央正是要眾人一心的時候。這天下所有的孩子不都是我的孩子么。”

    說的就像真的一樣。

    連小爺都忍不住佩服這個女人了。年紀(jì)輕輕倒是一手好氣魄。

    “納箬太后可記得,曾讓我去先祖碑取的先祖血祭?”

    納箬臉色微微一變。

    “那都是沒有的事,應(yīng)該是有人信口開河,我聽差了。”

    “可是我卻找到了。”

    “什么?!”

    “可以證明當(dāng)今央帝乃是北央先帝血脈的證據(jù)。”

    納箬夢的一揮手,神情已經(jīng)十分不耐煩了。

    “來人——”

    走進(jìn)來的宮女表情略帶僵硬,站在納箬不遠(yuǎn)處有些手足無措。

    “帶輔政王去休息,似乎是最近操勞,神思不太清醒了。”

    宮女卻訥訥著。

    “怎么了,聾了?”

    宮女默默的跪了下去。

    納箬一眼猛的瞪了過去,終于發(fā)現(xiàn)了宮女手腕上的傷痕,似乎被人用繩索捆綁過的。

    “怎么了?誰傷的你!”

    “主子,我們的……我們的人……都……都不在了……”

    “什么叫都不在了!”

    “太后何不去看看就知道了。”司幻蓮在一旁閑閑的說著。

    納箬掃視了一圈周圍,提起裙擺快步的跑向了央帝的寢宮。

    央帝的寢宮內(nèi)坐著一個夫人,頭發(fā)蓬亂的,看起來跟鬼魅似的的夫人。

    “你是什么人!”

    那夫人抬起頭,臉上的表情竟然是虔誠的,“我才是太后啊,真正的納箬太后啊……”

    “你、你胡說八道!”

    “奴良本名沅納箬,是融衡帝紫荊苑中的林娘。后得到融衡帝垂青,可納箬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便是帝王護(hù)衛(wèi)之一的午星君大人。我們早已……私定終身了。”

    “你……你怎么還活著?”

    “是皇后娘娘心善,留了奴良一命呢。”

    “皇后?哪個皇后娘娘?”

    那襁褓中的央帝忽然抬起頭朝著半空中伸出手去抓了抓,一邊嚶嚶嚶的笑了起來。

    年輕的納箬太后抬起頭的一刻,眉頭皺緊了。

    凡音翩然而至,抱起了這個央帝,然后交到了真正的納箬手中。

    “你……什么意思?”

    “沐氏人并非可以被輕易操控的。”

    “你想做什么?若是你敢這個時候背叛我們,我就告訴天下人這個襁褓中的孩子并非北央皇室的血脈,到時候整個北央……”

    “可是北央皇脈并沒有斷絕啊。”凡音看向了身邊的司幻蓮,“長燈,你們是不是都忘記了曾經(jīng)被驅(qū)趕到邊關(guān)的筑南王一脈了。”

    “筑、筑南王根本不是皇族子嗣了!”

    “可是在北央人心里,他卻是違背了祖制才留存下來的王爺啊。王爺?shù)淖铀米匀灰彩腔首辶恕!?br />
    長燈是個理智的人,理智的人都怕死,理智的人都不會死磕。

    當(dāng)她看到自己的宮廷的暗門中走出的都是與非門的舊部,而不是自己的人時,大致就明白了大勢已去了。

    雖然這些人看著她時候的眼神都虎視眈眈,但是她很確信這些人不會殺她,因此有恃無恐的瞪了他們一眼。

    “好。今日就看你們沐氏族人翻天覆地。你們永遠(yuǎn)都只配做北央的犬牙走狗,扶不上墻的爛泥!”

    無牙想要抓她,這個人太盛氣凌人了,看著就讓人生氣。

    然而在一掌排掉了女子臉上虛假的面皮時,無牙驚住了,“長存哥哥?”

    順夕眼見弟弟又犯了糊涂立馬上前將他推到了自己身后,“看清楚了,她是個姑娘,怎么是長存哥哥!”

    “可她就是長存哥哥啊。”無牙委屈起來,可憐巴巴的盯著凡音,指望凡音支持他。

    “她不是長存。她是長燈,長存的同胞妹妹。”

    “她長得跟長存哥哥一模一樣。”

    “姐姐都說了,是同胞臺了。”

    長燈看了眼凡音,“你今日所做的,你父親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知道了也不會同意。”

    “所以你是決定背叛你的父親,背叛你的家人了?”

    凡音看向司幻蓮,他詫異看著她,完全不明白長燈說的話為何意。

    “我自會跟他老人家解釋。但是母親欠了別人的,我必須先還了。”

    “呵,還真是個孝女呢。”

    長燈走下地下暗門的時候,與緩緩走來的沐涯泊擦肩而過。

    長燈并不認(rèn)識他,只知道這個人對后宮之間的暗道如數(shù)家珍,對整個皇城之中的暗道也無一不曉。

    他就像一張活地圖。

    “屬下參見閣主。哦不,是門主。”沐涯泊俯身,單膝跪在了凡音的面前。

    “師父請起。”

    沐涯泊堅定的搖了搖頭,“我沒有資格做你師父。是我失守了與非門,與非門完結(jié)在我們這一代。”

    “以后沒有人再會繼續(xù)用沐氏族人的性命威脅我們了。”

    沐涯泊沒有回答,而是目光轉(zhuǎn)向了司幻蓮。

    百里克川在大牢之中說的話,也一字不落的流進(jìn)了沐涯泊的耳中。

    所以百里克川死了,死在了一片寒風(fēng)蕭瑟之中。殺了眼前這個司小爺,天下就真正沒有人知道沐氏的族人所分布的地方了。

    可是凡音靜靜的望著他,他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從沐凡音的面前殺死這個人。

    掌琴閣人永遠(yuǎn)不是縱琴閣人的對手。這也是他們天命使然的道理。

    凡音走過去,從真正的納箬手中抱起了那個孩子,將他放在了司幻蓮的手中。

    “你看,他多么無憂無慮。哪怕身邊的人死絕了,他什么都不會記得。”

    司幻蓮也看著這個孩子,孩子因為響動被驚醒了,此刻安靜下來無辜漆黑的眼眸四處打量著,在他的眼底里是自己的倒影。

    瞬間司幻蓮明白了她的意思。

    沐氏一族支持著北央,支撐著央帝太久了,久到他們的心都累了。

    他們永遠(yuǎn)是見不得光的一族人,因為央帝不希望這支獨屬自己的勢力表露在人前。

    卻肆意的打壓、利用、榨干他們。

    是時候該和解了。

    “他可以成為王,但是他必須成為我眼中的王。”

    司幻蓮最終說道,他妥協(xié)了。

    “在下琴門分閣閣主,沐涯泊。見過輔政王。”

    順夕和無牙也順從的單膝跪下,只有紅貍四處望了望。可是她也不愿意再回到逍鷹派去了,既然如此那就索性留在北央吧。

    這時候有人進(jìn)來稟報,“圭羊公帶著大隊人馬氣勢洶洶的入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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