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于慧,坐在自己的床上,抱著小枕頭,雙頰暈紅,眼蘊桃花,心泛春潮。
“小慧,方便不?”謝磊傳訊問道。
“不方便,不準(zhǔn)進來!”于慧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她這股子勁還沒過呢,真讓自己老爹瞧著,多丟人吶!
“是這樣,你娘她……飛升了,不過你放心,仙域有人照顧她,咱們可得好好修行,爭取早日和你娘在仙域團聚。”謝磊沉默了下,決定還是把這件事跟她說說。
于慧一下就愣住了,什么情啊愛啊的,瞬間就消失無蹤。
飛升成功,固然是大喜事。可是這畢竟是仙凡永隔,未來變數(shù),誰又能知曉?
也許此別,便是永決。
作為女兒,連和自己母親打聲招呼的機會都沒有,就這么天各一方了,這讓于慧如何能接受?
尤其是于慧相當(dāng)于是私生女,從小到大,全是于慧在照料她。
謝磊雖然近在咫尺,卻總是無法正常地享受其樂融融的家庭氛圍。她對項紫雨的依賴,可想而知。
她將螓首埋進厚厚的被子里,拼命抽泣,沒一會兒,便浸濕了潔白的絨被。
“小慧……”杜萱琳悄然出現(xiàn)在她的臥室,將她抱入懷里,輕輕拍打著她的柔背,搖啊搖的。
“杜師姑……”于慧像個孩子一樣,蜷縮在杜萱琳懷里。
“知道我為什么不要孩子么?”杜萱琳柔聲道,“因為師姐資質(zhì)比我好,她肯定會先于我飛升。她走了,誰照顧你呀?當(dāng)然是我了,對不對?我怕我太自私,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會全心全意照顧好你了。”
“二娘……”于慧蘭心蕙質(zhì),豈會體悟不到杜萱琳的深意,哭得更厲害了。
“好孩子,我的好孩子!”杜萱琳禁不住熱淚盈眶。
這聲二娘,代表著于慧對她的認(rèn)可,能不感動么?
杜萱琳有治世之才,看事情,遠(yuǎn)比項紫雨想得更為周到。
和項紫雨置氣,是一個女人對于情敵應(yīng)有的態(tài)度。但是從大局考慮,她必須做出這樣的犧牲。
她從來都把于慧當(dāng)自己的女兒對待,因為無論如何,她是謝磊孩子的事實,不會更改。
所以如果非要問謝磊最愛哪位,可能更傾向于杜萱琳一些。
畢竟當(dāng)初他最終決定成親的對象,還是杜萱琳。
因為她對謝磊的愛,其實已經(jīng)升華了。
像謝磊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從來都不乏傾慕者的。
如果是個女人都來說,謝磊你不娶我,我就要怎么怎么樣,杜萱琳應(yīng)付得過來?
當(dāng)初的她,其實完全可以不理會項紫雨的要死要活。
她能顧全大局,但是顧全大局的后果,常常是讓自己犧牲太多。
……
張巳峰府邸,又是另外一番場景。
張林晚永遠(yuǎn)都是一副乖乖女的形象,任張巳峰如何發(fā)火,她都不言不語,楚楚可憐。
張巳峰修為高深,看上去仍然很年輕,也就四十來歲,這還是他為了維護父親威嚴(yán),故意讓自己顯得老成的緣故。
和滿臉橫肉的謝磊不同,張巳峰屬于典型的成熟型男,氣質(zhì)和風(fēng)度,都是出類拔萃的。
此時的他,鐵青著臉,瞪著自己女兒,氣不打一處出。
時空梭這五年,張林晚一改文靜內(nèi)向的形象,公然和王竹出雙入對。
這一舉動,不知傷了多少年青俊杰的心,同時又給王竹埋下了多少未知的隱患。
夢嘛,就是釋放自己的地帶。
她屬于那種外柔內(nèi)剛型的女修,性格極其堅韌,或者說特別執(zhí)拗,這是大多數(shù)內(nèi)向性格者的典型特征。
只要她認(rèn)定的東西,極難更改。
哪怕倒貼也無所謂。
她真的是在倒貼王竹。
本來王竹屬于自尊心特別強的人,照理說是非常排除這種倒貼的。他就看不慣張巳峰那副狗眼看人低的德行,居然故意擺出一副吃軟飯的架勢。
他就是這么無恥。
張老頭,你也看到了,老子就算是一坨翔,你女兒也認(rèn)定了我這坨翔,你沒得選!
有本事,你來宰了老子啊!
要是以前,張巳峰還真可能出了時空梭就宰了這孫子,但是夏木既然在時空梭暴露自己身份了,張巳峰要是沒有顧忌,那真是說不過去。
他去找了夏木。
“我知道你極重感情,能不能體諒一下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感受?”張巳峰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為了女兒,他是真敢豁出去的。
夏木把王竹被他給廢了這事兒跟張巳峰說了。
“他不改,我都不可能允許他和張師姐來往。愛情本來就包含責(zé)任,他一日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就一日配不上做您女婿。張師伯,我發(fā)自內(nèi)心希望,只要您不弄死他,其他任何拆散他倆的辦法,都可以用。三九需要一次打擊,否則他永遠(yuǎn)都不會珍惜張師姐這份愛意。”
哪怕王竹確實深愛張林晚,但是夏木非常清楚,歷經(jīng)地球文明物質(zhì)至上文化洗禮的王竹,不具備自己這種擁有無窮記憶的人那樣,能堅定信心的能力。
張林晚的這種主動倒貼,難免就會讓他飄,發(fā)展到最后,王竹搞不好會被張林晚親自斬殺。
哪有把墮落,當(dāng)成是愛一個人的表達方式的?
張林晚能容忍他的從前,怎么可能一直容忍他的以后?
如果王竹不自救,悲劇遲早會發(fā)生。
內(nèi)心上,在王竹不具備匹配張林晚的能力和壽元前,他是真的不希望王竹和張林晚結(jié)合,這注定是一場悲劇,何苦呢?
……
沉默不是辦法,畢竟明天還有大事要辦,張巳峰決必須給出自己的態(tài)度。
“明天起,繼續(xù)閉關(guān)!”
張林晚也不說話,但是她那眼神,擺明了就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tài)度。
這樣的閉關(guān),完全沒有任何意義,長此以往,還會影響她的道心。
張巳峰只好苦口婆心地重復(fù)著最開始的理由,指望張林晚能良心發(fā)現(xiàn),開一開竅。
“你娘走的時候,讓我照顧好你。作為父親,我必須對你的未來負(fù)責(zé)。我不是非要反對你和王竹交往,但是他必須證明自己,有照顧好你的能力,而不是反過來,讓你照顧他!”
“爹……您打得過杜師姑不?”張林晚終于開口了,雖然充滿了怯意,卻似乎和張巳峰要討論的事八竿子打不到一處。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張巳峰怒道。
“您不應(yīng)該瞧不起女修的……”張林晚小聲道。
“這哪兒是瞧不起女修了?我敢瞧不起喬圣后嗎?愛情是責(zé)任,是相互體諒,相互照顧!你瞧瞧人家盧仙姑,那才是愛,懂嗎?”
張巳峰不提盧夢雨還好,這一提,反而激發(fā)了張林晚的倔強。
“我一樣可以。”張林晚道。
“我張巳峰的女兒,當(dāng)然可以!問題王竹這孫子配嗎?尼瑪?shù)模赡切}齪事,我就當(dāng)這篇翻過去了。吃軟飯,還心安理得,我去特么的,逼急了老子不介意宰了他,反正女兒這樣,老子也不想活了。”張巳峰急眼了,開始口不擇言,而且越說越激動。
“都不活了,你不管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都去死得了。”張巳峰唰地瞬移無蹤。
哪知張林晚卻端坐不動,一點都不著急。
張巳峰又現(xiàn)身了。
類似把戲,張巳峰玩了太多次,沒什么效果了。
“我是造了什么孽,遇到你這么個女兒。”張巳峰老淚縱橫。
張林晚起身走到張巳峰面前,夠著身子替他抹去眼淚,伸手抱了抱自己的老父親。
“爹,他不是那種人。您放心,他若不爭氣,我親手殺了他。”
張巳峰還以為女兒真開竅了,不由大喜:“殺他不必了,咱就當(dāng)被狗咬了一口,過了就過了。”
“不,一定要殺,然后我自盡。”張林晚不喜不悲地道。
張巳峰的掛著淚水的笑臉,瞬間定格。
“您放心,林師姐跟我說了個方兒……爹,我想說,如果他確實改好了,努力了,可是結(jié)果卻不滿意,能讓我陪他走過余生嗎?”
張巳峰連忙抹了抹臉,點頭道:“沒問題,保證沒問題。”
他必須先穩(wěn)住自己女兒,至于以后,再說!
“好,爹,我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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