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氣氛不對,然而整個乾豐宗,卻安靜得讓人不可思議。
尤其往日那幾位明顯和宗主不對付的勢力,似乎是被謝磊打壓楚家的手段給震懾住了,比那些中立派顯得還要溫馴。
他們不僅沒有對謝磊的政令提出質(zhì)疑,反而還積極推進(jìn)政令的實施,甚至在遇到反對聲音時,還直接出面打壓。
乾豐宗,眼看著就要變天了。
……
郭璞報對于這次意外驚喜,還很不適應(yīng)。
他做夢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能坐在首席弟子的位置上。
作為首席團(tuán)隊核心管理層成員之一,郭璞報對于崔永年的實力和手段,是有深刻體會的。算是是排在第二位的秦勿用,以及其他兩位弟子,也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
按他自己的想法,能保住自己第五的位置,就很不錯了。
哪知道一次虎頭蛇尾的試煉下來,前四要么掛了,要么跟著楚家跑路了。就這樣活活地把他推到了最前臺。
然而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當(dāng)時的他,也在時空梭,同樣見證了張林晚和王竹出雙入對的那一幕,這讓他憤怒不已。
可能是他骨子里瞧不起王竹吧,在時空梭那幾年,他動了要弄死這個情敵的心思。
可惜他還是太嫩了,才出時空梭,回到師門,就被他的師父,內(nèi)務(wù)總部副總執(zhí)掌彭書懷,瞧出來苗頭。
“女人嘛,哪兒沒有?說難聽點,也就是你膽子不夠大。別跟我扯什么情啊愛的,如果可以選擇,你會選于慧還是林可怡?我敢肯定,恐怕你的腦海里,根本就沒有冒出過張林晚這個名字!為什么你恰恰迷戀上了張林晚?無非就是你覺得那是你可以觸摸得到而已!”
是么?郭璞報很不服氣,憑什么說,我不是真的愛張林晚!
“我這么說吧,如果張林晚喜歡的是夏木,你還敢動任何要追求張林晚的念頭,或者生出干掉夏木的想法嗎?”彭書懷斥責(zé)道。
“師父,那是王竹……”
彭書懷恨不得給他一巴掌:“沒有任何區(qū)別,懂嗎?我也是小宗門出身的,知道他們的情誼,非你這種大宗門弟子間的情誼可以比擬。”
“他們面臨的,主要是生存問題,甚至可以說,無時無刻不是在死亡和恐懼死亡之間來回掙扎,彼此之間,都是過命的交情。”
“你以為林可怡和夏木憑什么非要把王竹硬帶在一起?別天真了,好嗎?我警告你,別動王竹,不僅不能動,你還得費盡心機(jī)去設(shè)法討好他!”
“話已至此,好好地準(zhǔn)備下,別才做幾個月首席,就被人給掀了下來,你不嫌丟人,我嫌!”
彭書懷過程猜錯了,但結(jié)論卻是正確的。
就如當(dāng)初趙極鄲找王竹報仇一樣,哪怕王竹明明理虧,夏木還是說,真殺了王竹,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這叫人之常情。
郭璞報走了。
彭書懷默默體味著印在腦海中的那些奇妙心得,傳訊給了他曾經(jīng)的弟子,如今的合體期修士陳萍。
“盯著他,我警告他了,如果頑冥不靈,直接廢了他!”
“師父……”陳萍試圖求情。
“孩子,你不懂,等你修至大乘期,就會懂了。我不妨告訴你,宗主給了我一樣?xùn)|西,關(guān)于飛升的東西!他說我可以傳授一人,我決定傳給你,不要讓我失望!”彭書懷直接打斷了她。
“師父……”陳萍沉默了下,“我勸勸他,師弟資質(zhì)比我好,您還是傳給他吧。”
彭書懷嘆道:“你也糊涂了?他自己爭氣,根本不需要從我這里拿到這些東西!”
“嗯,我懂了。我可以跟他說這個道理不?”
彭書懷不說話。
“那……我退下了?”
彭書懷揮了揮手。
偌大廳堂,寂寞無聲。
良久之后,彭書懷重重嘆了口氣:“乾豐宗是哪點風(fēng)水不對,怎么老是師姐愛上師弟這種狗屁倒灶的破事兒!”
……
首席弟子積分已經(jīng)截止,雖然有點隨意,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試煉區(qū)被破壞,要拿積分,就得去郊外碰運氣,那跟找死沒什么區(qū)別。
本來還有其他獲取大量積分的方式,但是多數(shù)都是需要長期經(jīng)營才有收獲的形。
比如申請治理外城某域,清繳擾民的散修盜賊群等。
反正積分波動也不會太大,不如就這樣算了。
一番計算下來,林可怡團(tuán)隊中,周海峰和宋時還有蘇練達(dá)都進(jìn)了前十。其他人則連前二十都沒能進(jìn)去。
有黎宋陶這個作弊器在,還不是夏木想讓誰進(jìn)去,誰就可以?
王竹非常不服氣。
“憑什么?”
“你得跟我走。我早想好了,等弟子選拔之后,直接去萬紫山脈。呆多久我不知道,但是二十年多半不夠。這樣一來,你當(dāng)這首席,有什么用?”夏木耐心跟他解釋道。
夏木不提那三場首席之爭的勝負(fù)問題。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問題。
比如單挑,黎宋陶要是弄件仙器給王竹,對方還打個屁啊!
退一萬步,哪怕隨便給王竹弄頭五階妖狼,一樣能橫著走。而且還一點都不違規(guī)。
王竹修妖了,能駕馭妖狼了,誰規(guī)定不能驅(qū)使寵獸作戰(zhàn)了,這不是歧視馭獸師不是?
但是王竹想法不一樣。
“你高高在上,不考慮我的感受,要我不參加也行,跟謝老頭說一聲,收我當(dāng)親傳,我要名分,名分你懂嗎?”
“無論乾豐宗怎么變,一些涉及修士們根本利益的東西,一定不能變,你要當(dāng)親傳,得拿出足夠的說服力。再說了,要這虛名干嘛?我的親師弟,比什么首席,什么親傳,分量更重!”
王竹怒吼道:“夏木,我不想做你的親師弟,懂嗎?”
“你邏輯有問題。沒有我,你不會擁有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仙凡永隔后,你連乾豐宗都進(jìn)不了,更不可能遇到張師姐。我非常期待你某一天可以超越我,不過可能性不大。我想想,我比你大了多少歲來著?”夏木撐著下巴,真的認(rèn)真去算他到底活了多久!
“尼……”王竹差點又破口大罵,還好及時剎住了車,“你且囂張,我又不是沒見過活了無數(shù)年,全活狗身上去了的。”
“你這么說,黎宋陶會很不高興的。哪怕我把他修為全廢了,他真要玩兒死你,不比碾死一只螞蟻更費勁,你信不信?”
其實夏木這話是有問題的,至少在治理宗門這塊兒,哪怕他活了這么多年,在謝磊面前,還是顯得有些稚嫩了。
真要按夏木一開始的想法去執(zhí)行這個計劃,指不定現(xiàn)在就是一團(tuán)糟的局面。
任何東西,都講天賦的。包括王竹,也有夏木無法比擬的優(yōu)勢,比如堪輿,哪怕是現(xiàn)在,他的優(yōu)勢一樣很明顯。
但是王竹被夏木給打擊得有點失去理智了。他只覺得憋屈得難受,最后只能抓起他能抓的東西,到處亂砸一通。
夏木也不阻止他,等他宣泄完了,才道:“直接損失大概兩枚極品靈石,你如果現(xiàn)在賠償我,我把你治好。”
王竹一個激靈,媽的,難道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那玩意兒的生活,怎么都忘了這茬了?!
“要錢沒有,要命隨便拿,你親口答應(yīng)小木的,應(yīng)該是你賠償我才對,這都出來多久了,還賴賬!”王竹平復(fù)之后,早想過味兒來了,于是開始理直氣壯地耍起了無賴。
“德性!”夏木伸手抓住他就是一頓胖揍,這才給他治好了。
“你別誤會,我這人挺抗拒暴力的,要是師姐聽到你這番言論,必然會揍你,我?guī)蛶熃愠鰵獾模靼坠俊?br />
王竹幾乎憋出內(nèi)傷來,好半天才道:“你會后悔的。”
“嗯,老實說我現(xiàn)在就有些后悔了。你說你身體好了,會不會舊病復(fù)發(fā)?我只是說幫你治好,沒說不繼續(xù)給你切了。”夏木若有所思地道。
“你等著,咱倆沒完!”王竹撒腿就跑。
“明天咱們修妖科開張,早點到祖靈殿廣場,幫我參考下!”夏木微笑著沖已經(jīng)快沒了人影兒的王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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