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蘇珊被它們逗得哈哈大笑，“這可是你送我的禮物呢，我怎么忍心用掉？”

    廖杰有些哭笑不得：“這算哪門子禮物，本來就是消耗品嘛！你快試試吧，看到底有沒有效果？”

    蘇珊點點頭，將一只影子攫到面前。這家伙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它純黑的身體漸漸變淡，最后完全消散，成為蘇珊神念的養分。

    吸收完一只影子，蘇珊好像陷入某種奇妙的狀態，她迅速拽來下一只飛速地吸收。

    曼陀羅的虛影在她身后不自主地綻放，好像瞬間春回大地。一場具象的神念風暴從她識海中刮起，甚至讓廖杰都感到一絲威脅。在風暴的最深處，樹立著一只緊閉的眼睛，正在微微睜開……

    你，突破永黯境了？

    廖杰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見鬼一樣張大了嘴巴。他本以為自己突破永黯就夠輕松的了，沒想到——

    “效果還不錯。”蘇珊教授點點頭，煞有其事地評價道，“還有一只，不如你來試試吧。”

    “真這么管用？”廖杰將信將疑地看向剩下的一只影子，他嘗試著用神念控制，影子卻瘋狂地掙扎起來，差點逃脫控制。

    “哼！”廖杰冷哼一聲，他的神念瘋狂運轉，將影子牢牢地縛在原地。得虧這家伙還帶著枷鎖，否則指不定逃到哪去了。

    影子開始逐漸變淡，最后完全變成廖杰神念的養分。他的神念壯大了一截，但也很有限，完全看不出蘇珊教授那種立竿見影的效果。

    廖杰聳聳肩，看來常人和天才確實是沒法比的。

    “我是不是能夠過去幫你了？”廖杰正郁悶，蘇珊教授忽然一臉希冀地問。

    “什么？”

    “過去幫你啊。我也突破了永黯境，應該不會再拉你的后腿了。”蘇珊認真地說。

    “這——”廖杰沒有爽快地答應，反倒是皺起眉頭。

    蘇珊看起來有些失落：“不方便就算了。”

    “在洛倫茨學院里有一位芙蕾副院長，她似乎……”廖杰嘆了口氣，將最近的遭遇全都全盤說出，包括自己對她別有所圖的猜測，那朵熟悉的曼陀羅讓他感到極大的不安。

    “你是說，她想找的或許是我？”蘇珊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可是我們從來就沒有見過啊……”

    “還記得上次，就是你在黑暗禁地擊退巢穴意志那次嗎？我差點以為要見不到你了……”廖杰心有余悸地說。

    “怎么了？”

    “我感到自己記憶里有些東西被抹去了，那次的事在我腦海里越來越模糊，這不正常。還有那次致命的攻擊，你究竟是怎么抵擋的？”

    “我——”蘇珊一時語塞，她竟然也有些記不大清當時的情況。

    “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嗎？”廖杰忽然問道。

    “記得啊。”蘇珊有些莫名其妙，“小時候我和弟弟喬伊在舊金山長大，父母是人類考古學家，他們出差或者沒時間管我們的時候，就把我們送到麗茲阿姨家里。”

    “麗茲阿姨？”

    “嗯。”蘇珊點點頭，露出幸福的回憶，“她是媽媽的好朋友，但是爸爸好像對她很防備。她是個怪人，家里都是一些中世紀秘聞的孤本和藏品，血族秘辛就是從她那里看到的。等我長大一些后，她就搬走了，再也沒見過。”

    麗茲……廖杰心中默念，仔細記下這個名字。他想起弗蘭克，想起瑟琳德對她的天然恐懼，想起其他一些反常，猶豫了一下接著問：“那，你和你弟弟長得像嗎？”

    “嗯？”蘇珊有些發懵，“你不是想說我其實不是他們的女兒，在醫院搞錯了？”

    “我不知道。”廖杰搖搖頭，“但是未嘗沒有這個可能。凡是第一批降臨島上的人，他們的血脈至親或多或少都降臨了，唯有你——如果說你其實根本就和他們沒有血脈聯系，只是被領養的呢？”

    “這——可是他們就是我的親人。”蘇珊的眼神有些迷茫。

    “我知道。”廖杰緊緊將她擁入懷中，“不管怎么樣，我會找到他們的，回到地球的日子近了，相信我。”

    ……

    蘇小北從昏迷中醒來，看到的首先是一個空曠大廳，巨大的立柱上浮刻著某種原始部落圖騰。

    幾個同學都在附近，還有其他相貌奇異的生物——唔，自己好像先被帶進一個坐滿人的房子，然后交給了個光頭巨漢，之后就來到了這里。

    她裝作還在昏迷，只有一對黝黑的眼睛機靈地轉來轉去，觀察著周圍。大廳除過柱子沒有其他東西，似乎也不是廚房，沒有滿地的骨頭和血跡——還不賴。她繼續往遠處看，門口是一片光幕，站著兩個高大的金甲生物。

    該死的！有看門狗！

    蘇小北面色微變，逃跑計劃嚴重受挫。她微微嘆了口氣，仰頭盯著天花板，想起這幾天的經歷眼睛不由自主地變紅了。

    那時正是放學時間，一個巨大的天坑出現在馬路上，將結伴同行的同學們吞了進去。

    他們降臨在一片荒漠里，同學們開始都嚇壞了，有人瘋瘋癲癲地說這一定是什么無限空間，主神游戲，直到一只巨大蜥蜴從沙子底下鉆出，將那個叫嚷著首殺的家伙拖回巢中。

    他們開始瘋狂逃亡，天可憐見，一路上不知道遭了多少罪，終于來到一個怪異的小鎮。那里長著很多猴面包樹似的粗矮植物，本以為是非洲某處，直到頭上辮子一樣盤著瘤管的家伙們出現。

    那些怪異的家伙們來到猴面包樹前，將盤在頭頂的瘤管取下，插入猴面包樹上卵一樣垂落的果實中汲取著某種油料。蘇小北幾人又渴又餓，很快被那些模樣怪異的家伙們捕獲了。

    他們被囚禁了起來。所幸這些怪異的家伙們同樣捕食肉食，小鎮還有一些風干的蜥蜴肉，讓地球人們倒不至于餓死。幾天后，蘇小北幾人被羈押到鎮中心的教堂進行祭獻。

    教堂中供奉的神靈似乎是某種機械，不時在地下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每日鎮民們在教堂禮拜神靈完畢，祭祀就取出神靈的恩典一一賜予。地球人們被帶到祭壇后面，終于知道了那是什么東西。

    一只長著嘴巴的水泵，通過不斷嚼食血肉工作，將水從沙漠的地底抽出。神靈的恩典就是水，沙漠中最珍貴的東西。

    祭祀或許也不能稱為祭祀，應該叫水泵操作員。事實上，他的衣服胸口繡著和水泵上相同的徽章，讓人懷疑是不是某個異界加油站工作人員。祭祀沒有將地球人喂水泵，而是偷偷藏起來賣掉。

    蘇小北幾人幾經輾轉，最后落到了地精手上，接著就是交易會的那一幕。在這途中，他們像是牲口一樣被圈養在籠子里，一起進食，一起排泄，他們被嚴密看管，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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