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多,雪城回到屋內,打開臺燈,坐在書桌上發呆。
這些天不止小薇沒有消息,連那個煩人的戚峰也一點蹤影都沒有,她走到陽臺看著遠處時,這晚上的氣溫涼爽得很,才有點入秋的感覺。
這場應酬將近吃了3個多小時后,才終于散場,于欣和擎宇一起送走了那些大佬,他腦袋一沉,兩腿一軟,險些沒站穩,于欣忙扶住他,忙叫2個服務員幫忙扶他到2208客房。
這一晚白的紅的黃的酒都喝了個遍,即使酒量不差的擎宇,現在胃里覺得是翻騰倒海的,腦子也開始迷糊起來。
他躺在床上,全身各種不舒服。
突然,他咳了幾聲,側身翻過來要吐了似的,于欣趕忙拿過垃圾桶,拍了拍他的后背,接著聽見幾聲嘔吐。
“怎么樣了?”
擎宇半睜著眼睛,于欣起身去拿毛巾給他擦擦,卻被擎宇拉住,他迷迷糊糊地說別走。
“我去給你拿毛巾,你在這里等我。”說罷,她脫開擎宇的手,起身去了衛生間拿毛巾,安靜的周圍,靜得好像只聽見心跳聲,流水聲。
擎宇迷離地看著天花板,眼花繚亂,仿佛看到過去那個可怕的房間,哭喊聲縈繞在腦海中: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腦袋仿佛就要炸掉一般疼,突然一聲慘叫,于欣趕忙出來,看見擎宇蜷縮在床上,捂著腦袋,嘴里發出囈語:“不要~不要~”
“擎宇,擎宇你怎么了?”她擔心地過去,喊了他幾聲,“我是于欣啊。”
他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
“你怎么了?擎宇。”
他從噩夢中清醒,又是一場夢,全身緊繃,神經敏感,過了一會,才緩過勁,只是頭覺得很疼,流了很多汗,衣服全都濕了。
于欣擔心不已地替他擦掉額頭的冷汗。
他慢慢垂下眼皮,冷酷的外表下露出十分僵硬的笑容,每當喝酒,過去那些骯臟不堪的畫面就會一一浮現出來。
酒真的不是好東西,吐了一番覺得舒暢不少,好一會,他才定眼看了看眼前的于欣。
“你怎么沒走?”他很虛弱的說道。
于欣面露擔憂,說:“開什么玩笑,你這個樣子我怎么可能把你丟下?你怎么樣了?要不要我去叫服務員拿個什么醒酒的東西給你喝?”
擎宇緊緊地一把抓住于欣的手腕,臉色很難看,說:“別走。”
于欣有些錯愕,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這么說。
“于欣,為什么要幫我?”打從一開始擎宇心里就認為于欣根本就是想利用自己來打擊雪城,他一直懷疑她的動機。
“你是不是還沒酒醒啊?我都說我喜歡你,因為喜歡你我才這么幫助你,杜擎宇,你難道還在質疑我嗎?”
他半睜著眼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說得很誠懇,很動情,頭痛得要死,喉嚨如火一般燒得要命。
“杜擎宇,我于欣從來就沒有對一個男人這樣,你是我第一個這樣全心全意付出真心的人,你知道今晚那些人,我是怎么請來的嗎?他們有的人是我客戶的先生,我知道你剛接手你父親的公司,需要做個成績給大家看,好讓你樹立威信,所以我低三下四地邀請他們來的,如果這樣還被你質疑地話,我于欣簡直就是瞎了眼了。”于欣抹著眼淚委屈地哭泣起來。
“對不起~”
擎宇的手捧著于欣的臉,替她擦掉眼淚,沒了往日那種排斥,或許是酒精上頭,腦子不停使喚,就連動作都控制不住。
于欣放下一切高傲、自重、自愛。
一陣風吹過,雪城不禁打了個寒顫,轉身進了房間,關上窗戶。
躲進暖暖的被窩里,看著微弱的手機光,翻看著朋友圈,心里想著:小薇,你現在怎么樣了?
小薇就像人間蒸發一般,雪城去過董家,董伯伯送她們娘倆去香港也還沒回來,無法聯系上,家里的陳媽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幾日后,杜長峰和擎宇在書房里聊天,因為近日擎宇和一些大企業簽下了好幾個大業務,公司盈利瞬間猛漲,父親對此事那是連連夸贊。
“擎宇,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辦到的?”杜長峰看著桌上的合同協議,感到十分不可思議,要說這里面的客戶各個都是商界大佬,一個半路出道的擎宇竟然在如此短期間拿下近1000萬的盈利,這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
這次的確多虧了于欣的拉線,將這些人介紹給自己,經過這些天不懈努力和跟蹤,終于拿下了這幾個重要客戶。
“我是通過一個朋友介紹認識的,這些天為了這些客戶,費了不少精力和物力。”擎宇沒有告訴父親這個朋友就是于欣。
杜長峰笑著說:“看你這些天經常早出晚歸的,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擎宇低頭,露出尷尬地笑。
杜長峰感嘆,回想過往自己剛創業起步時,只有一個30平的工作室,3個人一起天天四處跑業務,到處磕磕碰碰,應酬喝酒,才接下一些業務,回想創業起初真的很苦很累,可如今他看著手中這份報告,松弛的皮膚一下子舒展開。
陽光透著窗戶照在兩鬢白發的父親身上,那臉上都是安詳與欣慰,他問父親:“爸,如果再讓你選擇一次,你還會選擇創業嗎?“
杜長峰嘴角揚起,仿佛再次年輕起來,自信地說:“會。”
擎宇從書房走了出來,迎面對上雪城。
兩人微微對視了一眼,雪城低頭準備經過,被擎宇喊住。
“你就打算接下來都不跟我說話嗎?”
不是不想和他說話,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該和他說什么,她站在那邊一語不發,擎宇轉身看著她的側臉。
“你還在生我氣?”整整半個月了,他兩一句話都沒說過,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
雪城的手攥著裙子,生氣?自己有什么資格生他的氣?
“沒有。”她仍然沒有看擎宇,冷冷地說,“聽說你最近替爸爸公司簽下了好幾單大生意,恭喜你。”
擎宇沒有露出太多喜悅之情。
“今天是周末,你還要加班嗎?”擎宇的言語間都是愧疚與關心,可是她冷冷回了兩個字,不是。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一刻都不想多留一樣,著急走人,擎宇默默看她下樓,心里這樣反問自己:她現在真的就如此厭惡自己嗎?
今天和飛姐約好在咖啡店見面,趕到時,飛姐就已經提前在那里等了:“抱歉,來晚了。”
“沒事,還有比你晚的。”
說曹操曹操到,是小李子。
“雪城怎么也在啊?”小李子見到雪城十分吃驚。
難道我不能在嗎?雪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飛姐捂著嘴偷笑,說:“是我叫的,這等好事當然要告訴雪城了。”
什么好事?小李子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
“小李子要結婚了,前天在市區竟然悄悄買了房。”
雪城張著嘴,什么情況,自己到底錯過什么了,驚訝地說:“什么時候的事了?你什么時候有女朋友了?可是飛姐你怎么知道小李子買房啊?”
“哼,你好意思問,你這幾天心不在焉,跟你說過的事你什么時候有記在心里啊,還有,他去買房讓我撞見的。”小李子像被審犯人一樣坐在一旁,郁悶兩字寫在臉上。
雪城撓撓頭,干笑兩聲,話說這幾天到底發生什么大事啊,怎么變幻這么快啊!
小李子對著飛姐,表示抗議:“那你呢,你們兩個悄悄同居了也沒說啊?”
同居?飛姐和陳漢?
飛姐對于小李子的質問,表示不屑,顯然這早的了。
“陳漢辭了那邊的工作了,現在和我一起在這里發展,而且他最近也找到一份好工作了。”飛姐倒是說得理所當然一般。
雪城眨了眨眼,靠,敢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那今天你叫我出來就是聽你們抖私人秘密的嗎?”
飛姐看著雪城,又看向小李子,說:“當然是叫他請客了。”
“別啊,我剛付了房子的首付,真沒錢了。”
“市中心二環,萃玉小區120平復式樓,首付60萬吶!”飛姐用手比劃著數字,很驚嘆地說,“你小子還真是有錢,哪天帶我們去看看新房呢?”
萃玉小區那可是近期炙手可熱的高檔小區呢。
小李子愁眉苦臉地說:“我工作這么多年積攢的38萬,然后家里東湊西借地幫我付了22萬,我現在真的是兩袖清風呢?”
“那你干嘛選那么高檔的小區?”雪城有些不了解。
飛姐瞥了眼小李子,話中帶話地嘲諷地說:“呵呵呵,這就問他那個未過門的媳婦了,人家那是一身名牌,看不上別的房子,就看得上高檔的。”
雪城自然是聽出來飛姐的意思了,看小李子的樣子一定是有苦衷,便問:“小李子,到底怎么回事?”
“嗚嗚,其實是這樣的,兩個月前,我回老家,我爸媽給我物色了個相親對象,我們家也算個小康家吧,爸媽都是公務員,所以對方的家世也不錯,人家也不錯,我們兩人相處之下,還算合得來吧。”
聽上去好像挺和諧的。
飛姐聽不下去了,直接補了一句:“行了行了,你就說你們兩個是奉子成婚的就好了。“
話題轉換太快,雪城再次被雷到了,奉子成婚?
小李子感覺胸口被狠狠捶了一擊,就差噴血倒地了,不帶這么直接的。
“快兩個月了吧。”飛姐再次補刀。
小李直接在旁邊吐血了。
雪城不得不感嘆這個節奏真不是一般快吶,人生兩大事,小李子幾個月就解決了!她只能張大著嘴巴表示佩服。
“我到現在根本就還沒反應過來,我這一下子就要當爹當老公了。”
這是在炫耀還是抱怨呢?
“所以那小區是你媳婦看上的,你就只能咬牙買下了?”
小李子咬著唇點點頭。
雪城算是搞明白了,清了清嗓子,略顯無奈,但是還是笑著祝福他:“那還能說什么呢?祝你新婚快樂!還有恭喜你要當爸爸了。”
“唉,記得還有我的喜帖哈。”飛姐雖然嘴里這么說,其實心里應該是高興的吧,“日子什么時候啊?”
小李子撓撓頭,說:“元旦。”
“靠,辣么快!趕著投胎啊!啊呸!”飛姐一時口誤。
雪城也覺得真的好快好快!
“沒辦法,她說萬一肚子大了,婚紗穿了不好看。”
飛姐和雪城面對面地只能緊閉嘴巴,不語,眼前又是一個妻管嚴的誕生了。
“需不需要伴娘啊?我和雪城都可以啊。”飛姐不停使眼色。
小李子搖搖頭,都已內定了。
看他們小打小鬧的,雪城抿嘴笑了笑:“那飛姐呢,你和陳漢呢?”
“唉,我們可不像小李子哦,我還沒過夠自由自在的二人世界呢。”
小李子鄙視她一下,不以結婚為目的的同居都是耍流氓!
飛姐狠狠掐了他的手臂一下,小李‘啊’了一聲,抽回手,好在穿著兩件衣服呢,不滿地說:“你就不怕我向你男朋友告狀嗎?看他還敢不敢要你。”
飛姐不屑地哼了一聲。
兩人回懟著就將苗頭轉向雪城,飛姐問:“那雪城呢,你好像很閑呢?”
“呵呵,我可比不上二位呢。“
“嘿嘿,你喜歡那種細水長流的?”飛姐不懷好意地笑著說。
小李子趕忙插話,說:“我就覺得你們太矜持了……”
突然雪城和飛姐幾乎是同時開口說道:“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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