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打他電話一直不接,心里焦急得很。
戚太太知道后,Nancy被狠狠批了一頓。
“Nancy,你跟了我這么久,為什么會犯這么低級愚蠢的錯誤?”
Nancy皺著眉頭,低頭知道錯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多說一句。
“董事長,我知道錯了,可是我也是希望戚總能有個心理準(zhǔn)備,免得到時候你跟他說的時候,兩人又針鋒相對起來,傷了你們母子和氣。”
聽她說話,戚太太怒火一下子消了不少,原來錯怪她了,戚太太坐在那里沉默不語起來。
“戚總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的確不適合繼續(xù)留在這里,還是回總部好些,畢竟時間能帶走一些回憶,而且戚總這次真的傷得不輕。”
Nancy雖是局外人,但畢竟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戚太太久久不語,或許她被Nancy說的話給點醒了,在戚峰和雪城這件事當(dāng)中,她一直處于沖動和不理智的狀態(tài)下。
“你先出去吧。”她緩緩閉上雙眼,輕柔太陽穴,這段時間自己一直都處于狂躁狀態(tài),一切都怪那個杜雪城!
Nancy走了出去,看見小張一直在走廊徘徊,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便上前去問情況。
小張說戚峰前面出去到現(xiàn)在,手機(jī)一直無人接聽,擔(dān)心他會不會出什么意外,嘰里呱啦得說個沒完,最主要的還沒一句好話。
唉!
“放心,戚總才不是那么脆弱不堪的,他現(xiàn)在只是需要時間,給他一個人靜靜吧。”說罷,Nancy便走開了,小張心里就是急啊!
戚峰將車停靠在海邊,這時候恰逢漲潮,浪花一層層沖向岸邊,他此刻的心情就跟這海浪一樣,波濤洶涌,他一屁股坐在沙灘上,沒了希望,沒了目的,望著無垠的大海。
腦中忽然回響起一句話:如果有一天我也什么都沒有了會怎樣?
他眼皮一動,掏出電話耐心地等著對方接通。
“喂?”一聲輕盈的聲音問道。
“董薇?是我戚峰。”原來戚峰打電話給小薇,小薇是雪城的好朋友兼閨蜜,是雪城唯一會聯(lián)系的人。
小薇一聽是戚峰的電話,很詫異,說:“戚峰啊,好久不見了,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董薇,這些時間雪城有聯(lián)系過你么?”
“沒有啊,怎么了?”
戚峰期望的心再次落空,他有些質(zhì)疑地又問:“沒有?一條信息也沒有嗎?”
“是啊,怎么了?”
“雪城她……”戚峰欲言又止,“如果她有聯(lián)系你,還希望你一定要告訴我。”
“好。”話畢,電話已掛掉了,小薇差點沒忍住說漏了嘴。
小薇看向里屋,自那次帶雪城回來后,她連續(xù)生病一周,不去醫(yī)院也不說話,只好去替她拿了藥回來給她吃,可是這段時間下來,她臉色極其難看,整個人消瘦了好幾圈,都不成人形。
她坐到雪城旁邊,說:“剛才是戚峰給我打電話。“
雪城眼皮微動,一言不發(fā)。
“雪城,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就打算這樣不吃不喝也不說嗎?為什么不讓他們找到你,明知道他們……“
小薇還未說完,雪城默默垂下眼皮,眼淚就順勢落下來:“為什么不當(dāng)場就撞死我呢?為什么還要救我回來了呢?”
小薇緊蹙眉頭:“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啊?雪城。”
“我現(xiàn)在真的很想死,真的想解脫!”雪城蜷縮在一起,抱頭痛哭起來,小薇忙抱住她,安撫她。
“雪城,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訴我啊,明明我離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你還高興地告訴我,說你要和戚峰領(lǐng)證了,為什么為什么一回頭就變成這樣了?你告訴我,讓我?guī)湍阆胂朕k法啊。”
雪城搖頭,緊緊抓著手臂一味地在哭。
哭了一陣,或許是哭累了,哭夠了,她的情緒稍微好了點,天也黑了,小薇點了兩人最愛吃的火鍋外賣,可是雪城一點胃口都沒有。
小薇跑出去拿了兩瓶果汁,開啟瓶蓋,一人一瓶。
“你病還沒好,就別喝酒了,來,我們喝果汁。“說罷,她仰頭喝了一大口。
雪城卻仍不動,目光呆滯地看著沸騰的火鍋,咕嚕咕嚕冒著氣泡。
“有時候我在想我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就不應(yīng)該被杜家收養(yǎng),不應(yīng)該繼續(xù)留在這里……”
見她如此悲觀消極,小薇是按耐不住性子。
“雪城,你還當(dāng)不當(dāng)我是你最好的閨蜜了?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告訴我,我董薇第一個為你出頭!是不是戚峰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
雪城低著頭,喪著一張臉,雙拳緊握。
“別再問了,小薇。”
小薇能感受到雪城心中的怨恨,雪城向來樂觀開朗,對人也是很好,從不記仇的那種,如今在她眼底卻發(fā)現(xiàn)一絲恨意。
夜深了,小薇再次被雪城的驚叫聲嚇醒,她忙沖了進(jìn)去,這些天每每到半夜,雪城總是從噩夢中驚醒,全身冰冷。
“啊啊啊,不要,不要~~”
小薇抱住雪城,忙喊:“雪城,是我小薇啊,你別這樣啊!你這樣我也很害怕啊!雪城~“
雪城閉著眼睛嗷嗷大哭。
雪城額頭又再次發(fā)燙起來,小薇著實擔(dān)心得不行。
就這樣到了天亮,雪城反反復(fù)復(fù)的發(fā)燒退燒,真的好害怕腦袋會燒壞,小薇一宿在旁邊守著,直到雪城睜開眼,輕聲喚了一句小薇。
小薇驚醒。
可是雪城半睜著眼睛躺在那邊又不動。
“我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她的聲音變得沙啞,無力,整個人的精神差到了極點。
小薇皺眉,點點頭。
自從發(fā)生那件事之后,雪城每晚都被噩夢纏身,在噩夢中驚醒,醒來了不是發(fā)呆就是哭。
“雪城,你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要再這樣憋下去,你真的會死的!“
雪城一閉眼,眼淚簌簌流下。
小薇扶她坐了起來,雪城控制好情緒后,將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全盤托出,小薇聽了久久不能釋懷,眼眸一沉,緊了緊拳頭。
卻想不到于欣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要不是傷得深,雪城怎么如此消沉意識?一心求死。
死!
她想起于欣躺在血泊當(dāng)中的時候,她真的想死!父親那一巴掌,她真的想死!被人奸污后,她真的想死!
死并不可怕!雪城不知道活在這世上的意義還有什么,那一刻真的不如死去算了!
“這女人簡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小薇氣得咬牙切齒。
小薇扶正雪城,要她振作起來,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死了就只會讓仇者快親者痛,活著還能有一線希望啊!
雪城抬眸看著小薇,憔悴的臉上再也看不到曾經(jīng)那個開朗樂觀的笑臉,她反問:“你要我報仇?”
“至少不能如她所愿尋死吧!雪城,于欣這么害你,她雖然沒了孩子,但也不能怪你,你又沒推她,是她的報應(yīng)而已!人在做,天可是在看的!”無論說什么,小薇只是為了讓雪城振作起來,“別忘了,你有我,我董薇支持你!“
對于雪城而言,如今什么都沒了,曾經(jīng)的一切是回不去了。
這段時間,杜家上下一片哀沉,奶奶郁郁寡歡,躺在床上一蹶不振,郁郁寡歡,母親日夜不眠照顧,于欣被于正龍接回家休養(yǎng),父親和擎宇多次上門要求探望都被拒絕在門外,而戚峰四處尋找雪城的消息。
可是她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
戚太太幾日下來都不見戚峰蹤影,心里也是炸成一鍋粥,大發(fā)雷霆,這個杜雪城到底是怎么回事?領(lǐng)證當(dāng)天竟然放鴿子,簡直前所未聞!
Nancy見戚太太臉色氣得一陣發(fā)紫一陣發(fā)紅,忙沖杯涼茶給她下火。
“董事長,喝喝茶吧,別氣壞身子了。“
“我能不氣嗎?當(dāng)初兩個人一定要在一起,好,我同意了,現(xiàn)在呢,到頭來領(lǐng)證的時候鬧失蹤,把戚峰都被弄成什么鬼樣子,外面那些人都怎么說的嗎?我沈長月什么時候受到這般屈辱!都是這個杜雪城,最好一輩子都別再出現(xiàn)了!“戚太太氣到完全失去冷靜,想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堅持阻止他們來往,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他們。
Nancy聽罷,神情有些悵然,心隨之一沉。
戚峰被放鴿子一事不知怎么的在整個萬嘉集團(tuán)傳了個遍,所謂眾口悠悠,哪里能全堵得了。
戚峰打遍了雪城的同事、同學(xué)和朋友的電話,能聯(lián)系的不能聯(lián)系的都打過了,只想有個人告訴他:有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張?zhí)刂粗莘逡荒樒B(tài),心中不由一嘆,知道他心里著急杜雪城,可是這段日子下來,根本就沒有一點線索。
“戚總,我看你還是回去休息下吧,這段時間你一直忙著找杜小姐,成天不在公司,我聽說董事長前幾日下來都找不著你,生了很大的火,你看要不要……”
“你先回去吧。“戚峰聲音低沉,淡淡地說了句,張?zhí)刂徽Z,“讓我一個人靜靜。”
張?zhí)刂蠲疾徽梗@幾日下來,戚峰一天根本就睡4個小時,甚至連安穩(wěn)覺都沒有,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把身體熬壞的。
戚峰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發(fā)呆,有時候甚至坐一小時,張?zhí)刂鷮嵲谟谛牟蝗蹋瑒窳藥状味紱]用,他根本就不在聽。
他長嘆口氣打開門,哎喲媽呀,董事長站在門口,眼神透著殺氣,嚇得他三魂不見七魄,小心臟驟停了幾秒,結(jié)巴地喊道董事長!
戚太太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怒氣,直接推門進(jìn)去,感覺一座火山即將要爆發(fā)了。
Nancy連忙示意張?zhí)刂碱^緊皺,看來是兇多吉少啊!
戚太太徑直走到戚峰身邊,直到他抬頭一看,給了他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戚峰,你就這么離不開那個女人嗎?”
“媽~~”這一巴掌下去,他都要哭了。
Nancy和張?zhí)刂鷩樀檬侨硪欢哙拢芨杏X那一巴掌打在臉上有多疼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嗎?你還知道你現(xiàn)在是誰嗎?戚峰,我答應(yīng)過給你們機(jī)會了,是杜雪城放棄了,她根本不值得你為她這般浪費(fèi)時間,不值得你為她付出這么多,你給我清醒點吧。”戚太太聲音冷峻寒厲,直視戚峰,氣得面紅耳赤,真的想打醒他這混犢子。
戚峰第一次覺得如此絕望與無助,他這次真的覺得雪城消失了,為什么她要如此殘忍?如此決絕?
這一巴掌打醒他還好,要是打不醒……
戚太太疾言厲色地大喝一聲張?zhí)刂?br />
張?zhí)刂莾赏劝l(fā)軟,東倒西歪地跑了進(jìn)來,戚太太的話就像一道圣旨:“今后沒我的批準(zhǔn),戚總?cè)绻秒x職守的話,你就給我收拾包袱走人,還有戚峰,你就給我滾回新加坡,永遠(yuǎn)別回來!這里不需要不務(wù)正業(yè)的總經(jīng)理來坐這個位置!“
圣旨已下,戚太太一張臉就像要生吞活剝了他一樣瞪了眼:“你好自為之吧。”
外面人的人聽得一清二楚,頓時都愣住了,戚太太威嚴(yán)誰敢觸碰!
張?zhí)刂鷱奈匆娺^董事長夫人如此大發(fā)雷霆,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戚峰,他陰沉著一張臉低頭不語。
于家。
于正龍一回來就聽見屋內(nèi)傳來一片玻璃打碎的聲音,趕忙上樓一看,滿地的玻璃碎片,于欣正發(fā)著脾氣,呵斥阿姨,他忙讓阿姨把地上的玻璃渣渣都清理干凈了。
“爸爸~~”于欣見父親回來,立刻放聲大哭。
“你這孩子身體還沒好怎么又發(fā)脾氣了?”
“爸,有沒有杜雪城消息了?”于欣就像瘋了一樣地撒潑吼叫,“我要告她,我要她坐牢!”
“我說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好好靜養(yǎng),其他的事先別管,自有爸爸給你撐腰。”于正龍試圖安撫她不穩(wěn)定的情緒,自打流產(chǎn),于欣的脾氣是越發(fā)暴躁,動不動就哭和生氣,老拿阿姨出氣。
于欣哭得跟個淚人一樣,當(dāng)知道杜雪城跑了,更是一天比一天怨恨她,就想讓她償命。
于正龍擦掉她的眼淚,說:“坐月子的人是不可以哭的,這樣對以后眼睛不好,知不知道啊,孩子,月子做不好是會落下病根的,這以后受罪的可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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