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事，我出去了。”
“等等。”說罷，他從抽屜拿出一瓶小藍瓶給她，“拿去涂臉上，現(xiàn)在油漆都有毒，不仔細的話真的會毀容的。”
既然他那么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拿著就往外走。
雪城跑去女廁趕緊涂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剛巧走出來時，竟碰見一行人，仔細一看，是南老板，靠，他怎么突然來了，雪城往前往后都不是，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去，打招呼。
“南叔好。”
南叔起初愣了下，這蒙著面的誰啊這是？可是這聲音這身材依稀還記得是那個小秘書，他瞇了瞇眼，跟近視眼似的，說：“莫秘書~”
雪城笑著點頭。
“哎呀，上次真是讓你受委屈了，怎么，感冒還沒好呢，這上班還帶著口罩？”
“呵呵，是啊，怕傳染嘛。”
“哦，那可以請假啊，對了，小凌呢？”
小高看見南老板大駕光臨，忙上前招待：“南叔，您怎么突然來了？那群沒眼力勁的人，都不知道傳一聲，好讓我們?nèi)ソ幽！?br />
南叔示意那倒不需要，說：“別搞得跟什么似的，我剛就是路過來看看小凌，順便呢，來看看莫秘書。”
雪城受寵若驚，來看她作甚啊？不會是那晚漏什么破綻了？
小高瞥了眼雪城，雪城也瞥了眼小高。
“南叔親自來，怎么還不請進來，真的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突然身后的南宮凜聞風而來，小高忙走到雪城前面，揮手示意她走后面點。
南宮凜將南叔請了進去，并吩咐小高去泡茶，可是南叔卻點名雪城，讓她也進來，小高和雪城同時將目光投向了南宮凜。
“既然南叔指明，雪城，那就一起進來吧。”說罷，雪城只能硬著頭皮跟進去了。
南宮凜和南叔面對面的坐著，雪城站在南宮凜旁邊，一直低著頭不敢吭聲。
“哎呀，話說很久沒來公司看看了，現(xiàn)在金馬真是越做越氣派了。”南叔先是開口夸贊，南宮凜倒也不含糊，一樣的老套路，阿諛奉承他，將這些功勞緊緊地跟南叔掛鉤在一起，沒有南叔的提拔，南宮凜哪里能迅猛地擁有如今的地位與成就。
南叔聽著自然是高興，可是心里對他也還是防著，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會，小高泡好茶端了進來，倒了第一杯先給了南叔，足以看得出這南叔地位極其高，不然在南宮凜面前從來就沒見過他如此恭敬。
“南叔，喝茶。”
尊敬的稱他南叔，不然都得叫他南老板。
南叔品了品茶，連連點頭：“哎呀，小高這泡茶的茶藝真是沒法說，茶館的那些泡茶的真心比不上你的手藝。”
小高不茍言笑，慢慢退到一旁去了。
而往日霸道的南宮凜一改往日，低調(diào)得很，坐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雪城還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南宮凜，真心不知道這個南老板究竟是多大的來頭？
“雪城啊~“
啊？南叔突然叫了聲雪城，她有些驚慌失措地應了聲，顯然很失態(tài)。
“怎么？你很怕我？我就叫你一聲而已，至于緊張到這樣嗎？”
雪城忙解釋：“不不是，是我今天狀態(tài)不大好。”
“還沒好呢，算了算了。“說著他一個手勢，身邊的助理拿了一個袋子遞上來，”這個是我一個賣化妝品的客戶送給的，聽說是法國的，送你了，女人啊該化妝的時候就該化妝，知道嗎？“
呃~~雪城點頭，心里還真是‘感謝’他啊，莫不是被素顏嚇壞了吧，還特地給她送化妝品，雙手接過一看，一看就是很高檔很貴的那種，忙謝謝南叔。
“你們出去吧，我有事和小凌談談。”
雪城和小高和幾個保鏢助理一起出去了。
“我替雪城謝謝南叔了。”南宮凜給南叔又倒上一杯茶。
南叔吐了口氣，說：“我說小凌啊，這些年呢，你也是盡心盡力了，你的努力我也都看在眼里，所以你做什么我很少干預你，但是我聽幾個長輩說，你最近搶了他們不少的客戶啊，是不是真的？”
南宮凜倒是一臉淡然，說：“南叔，做生意的，哪里是我想搶就能搶的，最終決定權(quán)還不是在客戶手上，客戶自己會判斷哪個更適合他們，再說他們之間合同沒簽訂，那我金馬不算搶吧。”
說罷，南宮凜給他點上一根雪茄，他吐了吐幾口煙，沒有生氣，沒有高興，只是感嘆了聲：“那倒是，你是我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你生意做得越大，我這面子也越大，只是，小凌啊，畢露鋒芒可是大忌，要適當?shù)庙w光養(yǎng)晦啊！”
…………
南宮凜很認真地聽著南叔的教誨。
“是，我知道了。”
“罷了，我也不想多說什么，只是那幾個家伙被你欺負得都是來我這抱怨，聽得煩，你呢，下次注意點吧，別和大家搞得那么僵，我呢，今天除了來看看你，就是給那個小秘書送點東西，誒，我也該走了，這下午我得飛趟新加坡。”
南宮凜一點都不表態(tài)，親自送南叔走出金馬大樓。
等南叔走后，小高見南宮凜臉色嚴肅，回到辦公室時，才問剛才南老板說什么了？
“還不就是那群廢物被我們搶走生意，然后去打小報告了，無妨。”南宮凜的食指和中指并著有規(guī)律地敲打著桌面，好像在考慮什么。
下了班，雪城收拾好東西，拎起南老板送給她的化妝品，準備下班回家，走出去時，外面正下著豆粒般的大雨呢，眼看其他女同事身邊個個都有人為其撐傘，孤零零的雪城看著很不是滋味，不禁想起和戚峰在一起的畫面。
…………
雪城靠在角落想等雨小點，半小時過后，這天著實不給面子，一點都沒小，下得越來勁似的，若不是今天大姨媽在身，她早就沖出去了，而且今天臉上也沒好。
算了算了，繼續(xù)坐等吧，總不能這雨一直下個沒完吧。
保安見雪城等了有一會了，便上前問：“莫秘書，你沒帶傘嗎？”
雪城苦笑。
“你男朋友也不來給你送傘嗎？”
雪城語塞。
“我我沒有男朋友。”
保安覺得很吃驚，說：“不會吧，我看莫秘書人長得這么漂亮，還沒男朋友啊？你等下。“說罷，他跑進保安室，拿出一把傘出來，遞給雪城。
“我晚上值班，這傘先借你吧。“
雪城如同遇到救星一般，連連感謝他，明天一定會帶來還他的。
只要到公交站，一切都好辦了，碰巧一輛車從車庫開了出來，從雪城身邊飛馳而過，濺起水坑的水直接將她淋濕了。
濕了一半了，雪城正要罵回去，小高搖下車窗，十分抱歉。
“對不起~”
雪城到嘴邊的話直接咽了回去。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吧。”
如果要是不認識他，肯定會被誤以為他是故意搭訕的，這般狼狽，她只好坐上車。
小高沉默寡言，板著臉簡直就跟南宮凜一樣，該不會是跟南宮凜太久給傳染了吧。
許是車內(nèi)氣氛太過奇怪了吧，小高終于說話了。
“關(guān)于那天我說的……”
雪城立即打斷他的話，深怕又要被誤會似的：“你放心，這周末我就搬了，我已經(jīng)找好住所了，所以下周你直接把那封信交給南宮凜吧。”
………………
“我是想說對不起。”
…………啊？
“我知道那天我說的話有點重，還有那封信，我撕了。”
“啊？撕了，你干嘛撕了？”雪城提著嗓門問道。
小高受不了她這一驚一乍地，就說：“撕了就是撕了，以你現(xiàn)在這個情況，搬出去一個人住反而危險，要是你有個萬一，凌總還不得跟我生氣。”
雪城真的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昨晚謝謝你替凌總解圍，不然，估計今天可不像現(xiàn)在這樣。”
雪城不解。
“其實凌總這幾年的發(fā)展早就被集團的人視為眼中釘，別看南叔表面很平和，其實對凌總早就有所防范了。”小高也察覺出來這其中復雜的關(guān)系，這次上市失敗，南宮凜現(xiàn)在算是四面受敵，處境很不好。
雪城不了解這集團內(nèi)部的矛盾，可是聽小高這么說大概也該了解一二了。
“還有那晚跟蹤你的人，目的明確，就是沖你來的，你可知道？”
雪城點頭。
“以后你還是多注意點吧，晚上如果太晚回去就打的或者……可以叫我一起跟你回去。”沒想到小高說出這話來，可是她可不敢麻煩小高這貴人，但是心意領(lǐng)了，忙道謝。
“一直沒問你，你就沒打算回杜家嗎？”
雪城有些遲疑，問他怎么突然提這件事。
小高開著車，完全猜不透他這個大腦究竟在想什么，他開了點音樂調(diào)節(jié)氣氛，說：“畢竟你是杜家孩子。”
“我現(xiàn)在姓莫，不姓杜。”
“你這是否認了嗎？”
…………
不是否認，而是她現(xiàn)在哪里有臉面回去啊！
音樂正播著薛之謙的紳士，奇怪的對話就這樣結(jié)束了，雪城看著外面的雨天，心情莫名很糟糕，小高也很認真地開著車。
直到公寓，雪城一句謝謝就下車了，小高也不做任何表態(tài)，默默地看著她跑進公寓里的背影。
‘畢竟你是杜家孩子’這句話縈繞著腦海，就像緊箍咒一樣越來越緊，杜家現(xiàn)在和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雪城蜷縮在地上，在她離開那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是杜家孩子了。
沖了個澡，涂了涂南宮凜給的藥，臉上感覺一股清涼，很是舒服。
看著收拾好的行李，雪城莫名覺得心塞，又默默地將衣物給放回了柜子里。
早上起來的時候，臉好了很多，不紅了，也不腫了。
自打金馬上市失敗之后，公司內(nèi)部悄悄傳著一個流言蜚語，傳得天花亂墜，最后也傳到了南宮凜的耳朵里。
都說金馬上市失敗，因為南宮凜拒絕厲婉清的感情……
雪城對于這個流言蜚語自然是不敢吱聲了，要是被知道這件事其實跟自己有關(guān)，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千刀萬剮’了吧，不禁咽了口口水。
南宮凜裝作若無其事地在批閱文件，絲毫不受那些流言蜚語的影響，也是，這種事自然有人擺平，小高做事風格跟南宮凜有的一拼，一樣雷厲風行，估計這謠傳很快就會被扼殺了吧。
雪城經(jīng)過長廊，一聲刻意壓低的議論飄進她耳里。
——“那個厲小姐可不是好東西啊，聽說是朵交際花呢，哪里配得上我們凌總啊。”
——“就是，我們凌總那么優(yōu)秀的人，自然看不上那種女人，莫秘書都比那種人強好幾倍呢。”
——“這我可不同意，莫秘書也不是什么好女人，我可聽說這里面莫秘書也有一點關(guān)系哦，才導致兩人關(guān)系這么僵的。”
——“真的嗎？”
雪城抿了抿嘴，真的是到哪都不缺這些愛八卦的家伙，那么愛猜測，怎么不當私家偵探呢？她搖搖頭，還是不想去管這件事了。
繞過長廊，她在接待室前站定，抬頭敲門，冷靜規(guī)律，自持沉穩(wěn)。
“進來。”
剛一開門，會客沙發(fā)左右相對，左邊坐著南宮凜，雙腿交疊翹起，右邊坐著秦總，兩人表情嚴肅，氣氛凝重。
秦總見雪城進來，臉上有些尷尬，估計是想到那晚的素顏嚇到了吧，但很快又嘴角咧開，感嘆化妝技術(shù)的魅力了吧！
雪城抿嘴一笑，客氣地喊了聲秦總，然后轉(zhuǎn)向南宮凜，說：“這是你要的文件。”
南宮凜垂眸，看著接過來的文件，示意她先出去。
秦總點了跟雪茄，抽了口，給油膩的臉上蒙上一層霧氣，不緊不慢地說：“南宮老弟啊，不是我沒提醒你啊，南叔現(xiàn)在對你可是防得很啊，其他那群家伙更是每雙眼睛都盯著你和你的金馬呢，就等著哪天你被拉下馬，趁機捅你一刀呢？”
“哼。”南宮凜目光沉而冷，莫名顯得森然，他換個舒適的姿勢，靠在沙發(fā)上，眼尾勾起弧度都能自成旖旎風光，“那秦總你呢？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想分一杯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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