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凜不所為動,倒是杜擎宇,話說這話不是第一次聽了,難道他們真的就那么像嗎?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沒什么奇怪的。”南宮凜很平淡地說道,畢竟是表兄弟,不過杜擎宇這個表弟還頗有點當年自己的樣子。
戚峰一路走來,就像每道關卡都設著一道阻礙似的,總是有人上前來敬酒,讓他本來不悅的心更加煩躁起來。
干脆就一個人躲到宴廳外的走廊邊,默默喝酒。
身后傳來幾聲腳步聲,戚峰不耐煩地說道:“煩不煩,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
戚峰,你的紳士禮儀呢……
身后腳步停住了,好像真的聽話似的,可是戚峰覺得奇怪,還是轉身回頭一看,南宮凜……
兩個男人并排站在靜悄悄的走道,戚峰低垂著頭,滿臉都是落寞,語氣平和了許久:“許久不見,卻讓你看到這么狼狽的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差勁啊?”
南宮凜一貫的冷笑。
“我只是覺得你酒量漸長了。”
戚峰嗤之以鼻說道:“好像我以前酒量很差似的,說真的,南宮凜,我們真的很久不見了,還怪想你這個朋友的。”
南宮凜聽到戚峰這么說,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我記得有人以前還覺得我這個人很糟糕來著。”
“哈哈哈,看不出你挺記仇的。”說罷,戚峰也喝了口酒,“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南宮凜看他喝完酒,問他最近過得如何?
聽到這個問題,戚峰臉上的笑消失了,他淡淡地回了句不好。
南宮凜晃著酒杯,不語,沒有追問的意思,因為他知道他為什么過得不好。
“你看我這樣也看出來吧,這婚姻毫無幸福可言。”他露出極其難看的苦笑,話里充滿無奈與失落。
…………
“戚峰,你已經不像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開朗自信的戚峰了,有些事該忘就忘,該放就放。”南宮凜說出這番話讓戚峰很困惑,他話語間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你也許說的對,但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忘就能忘,你想放就能放的。”戚峰就是用情至深才會如此,南宮凜皺眉,“我承認我戚峰有時候真的太變扭了,不夠果敢,可是我就是這樣,改變不了。”
“一成不變會讓你止于不前的,人都是要長大的。”
“哼,我寧可不想長大。”戚峰倒頭一口飲盡剩下的酒,“我聽說你一會就要回去了?”
南宮凜點頭。
“我以為你會多留幾天,留下來陪陪我。”
“呵呵,你這話說得讓別人聽著了,還以為我們是彎的。”
聞言,戚峰低頭憋笑,從無聲的笑到仰頭大笑,好久沒這么笑了,想不到平日那個禁欲系的南宮凜也有不嚴肅的時候啊!
戚峰憋紅的臉被那一笑微微散去一點,心情也舒坦了些,站直腰桿看著南宮凜,說:“既然你那么急著回去,我也不留你了,你喝了酒,我給你找個人送你回去。”
“好。”
南宮凜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有那么一些壞,心里同時也有一絲愧疚感,但是只是一瞬間而已。
酒店門口。
開車的人正是戚峰的助理小張。
“安全把凌總送回去。”
“明白。”
目送車子駛入馬路,戚峰轉身,看到杜擎宇站在門口。
“怎么,你也要走了?”
“嗯,于欣打電話讓我早些回去陪她去產檢。”
戚峰聽罷,輕輕點頭。
“戚峰,少喝點酒,今天畢竟是你的訂婚宴,珍惜眼前人。”
…………
珍惜眼前人?以前難道沒有珍惜嗎?未來渺渺,人心早就沒了期待了。
說罷,杜擎宇上了一輛早已停在路邊等候的車子。
訂婚宴結束了,這場可笑至極的安排終于結束了。
戚峰回到家,倒頭趴在床上,后面的張瑞霖環抱著雙臂站在門口,他儼然忘記后面還有一個人了,一個機靈又從床上爬了起來。
“你怎么沒回去?”
“我們今天剛訂完婚,明天就要去領證了,所以晚上我就在這過夜了。”說著,她推著身后的行李箱進了衣帽間。
戚峰慌張地追了進去:“等等。”
張瑞霖正蹲著打開行李箱,扭頭瞥了他一眼,眼里十分不滿,不滿他今天的表現和態度。
“……”戚峰撇了撇嘴,走了出去。
“你去哪?”
“出去睡。”
“正好!”
什么正好?
“瑞霖,東西收拾好了嗎?”突然,戚太太從外面走了進來。
戚峰頓時啞口無言。
“峰兒啊,忘記跟你說了,晚上我和你爸一起在這里過夜,明天我們陪你們一起去領證。”
“媽~領證還要你們陪著干嘛?”
戚太太丟下一句:我不放心。
然后,就出去了。
下午四點左右,小張送南宮凜回到了B市,剛進了B市高速入口。
“凌總,是送你回家還是回公司?”小張問。
“公司吧。”
三十分鐘車程,車子開到了金馬大廈門口,小張看向后座的南宮凜,正揉著眉心。
“凌總到了,需要我幫忙扶你上去嗎?”
“不用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那這是車鑰匙。”小張將車子和車鑰匙雙手奉還。
南宮凜接過車鑰匙,轉身進了大廈。
小張看了看時間,準備換車去坐大巴車返程,在路邊等了幾分鐘,終于攔下一輛空的士。
剛打開車門一瞬間,一輛的士停在后面,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這么飄進了眼簾,她穿著正裝走進了金馬大廈里面。
杜雪城!
他瞳孔瞬間擴大,大到就要掉出來了,整個人都呆滯了,是自己看錯了嗎?他揉了揉眼睛,眼花吧,還是看錯了?
這時,司機看他開了門又半天不上車,就不耐煩地問他上不上?
他回神,支吾半天糾結到底是上還是不上啊?
這時,一個人竄了上車。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門一關,的士就這么溜出去了。
小張哎喲一聲,就追進了金馬大廈,可是才到門口,就被保安攔住了。
“這里不能亂闖。”
“啊,不是,我我找人的。”
“找誰?”
“杜雪城杜小姐。”
保安轉溜著眼珠子,說:“沒有這人。”
小張啊了一聲,被保安推了一把后退幾步,他又說道:“就是前面進去的那個女孩子。”
“前面進去的人多了,別在這里搗亂,去去去。”
在保安推搡之下,小張被轟出去了。
他只好守在了門口守株待兔,他想確定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你回來了。”
雪城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味了,早就猜到肯定喝酒了,只是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回來,遞上早就泡好的蜂蜜水:“喝點蜂蜜水解解酒吧。”
他接過同時說了聲謝謝。
然后仰頭一口飲盡。
“你剛是怎么回來的?”
“戚總叫人開車送我回來的。”
雪城輕聲哦了一下,看他臉色欠佳,知道喝酒很難受,又來回這么折騰,便囑咐他就在休息室先休息。
南宮凜抬眸,視線落在雪城身上,一刻不曾挪開。
“你不想知道今天我碰見戚峰,都講什么了嗎?”
雪城只覺得心跳一點點加速,狀似無意地問:“說什么?”
“你不擔心我將你在這里的消息告訴他嗎?”
雪城知道他一定不會出賣自己的。
“你究竟想說什么?”
“我想說,莫雪城,這么久了,你就那么放不下他嗎?”
“你累了,休息吧!”
雪城轉身欲要離去,南宮凜扣住雪城的手腕,兩人對峙一番:“你還想自己欺騙自己嗎?看清楚吧!莫雪城,除了我能給你所想要的,沒有其他人可以了,連戚峰也不可能。”
“你放手,南宮凜,你又何必這樣,是,你能給我想要的,可是你別忘記了,我們是有過協議的,你大可不必這么心急,只要你幫我報仇了,我莫雪城一定會信守諾言,把自己獻給你。”
如此言語讓南宮凜周身一震,每次聽她這么說,南宮凜就覺得胸口一口氣堵得很。
“莫雪城,你究竟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這么矜持?”
雪城眼睛一紅,淚水在眼眶打轉:“是,我不過就是一個不潔之身,沒有資格在你面前裝矜持,裝清高,可是我莫雪城也沒有那么低賤,只要凌總遵守約定,替我報了仇。”
“你明知道我根本不是想要這個,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地在我身邊。”
雪城冷笑,一滴眼淚落了下來:“南宮凜,我莫雪城究竟何德何能能入了你的眼,究竟為何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亂了分寸,我這種人你拿錢出去大把大把的都能找到,又何必非要我不可?”
雪城的話越說越偏激,讓南宮凜越發惱火,他甩手讓她出去。
大樓里的職工陸續都走了,小高目不轉睛地看著出來的人,都沒有發現,他開始懷疑是自己眼花了,直到夜幕降臨,保安將要關門了。
小張上前詢問:“請問你們下班了嗎?”
“下班了。”
“不是,都下班了嗎?”
保安不耐煩地說:“不會自己看啊!走走走,我要鎖門了。”
小高皺眉,抬頭望著大樓,或許真的是自己認錯人了,只好死心地離開了。
雪城失魂落魄地從電梯出來,看到大門已經鎖起來了。
“莫秘書,才下班啊!我給你開門吧!”
“算了,我走后門吧!”
“好的。”
雪城裹緊羽絨服從后門走了出去,抬頭看了看頂樓。
“南宮凜,我不想傷害你。因為我不知道我們這樣還能維持到什么時候,你是好人,我根本不值得擁有你對我的情意。”
天太冷了,冷到無法暖和。
深夜。
戚峰和張瑞霖同處一室,黑暗中,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
沉默無言。
今夜一定又是個失眠夜。
戚太太在門外偷聽,想知道他們在里面有沒有發生點事,可是偷聽半會,里屋靜悄悄的,她困惑地回到房間,戚正南半靠在床上,閉著眼睛。
聽見戚太太回來的聲音,他閉眼說道:“偷聽完了?”
“什么偷聽?”戚太太爬上床,掀開被子,“我只是擔心。”
戚正南緩緩睜開眼,無奈地說:“擔心什么?明天就去領證了,水到渠成。”
戚太太聽他這語氣怎么陰陽怪氣的?眨了眨眼,看著他問:“我就是不放心。”
“不放心?是擔心明天他們兩個誰又落跑?”
“戚正南。”戚太太喊了一聲他名字,每次她一本正經地喊一個人名字的時候,說明她脾氣就要來了。
戚正南立即緩和語氣,說:“哎,我只是希望你能給他們多點時間和空間,峰兒既是答應了這門婚事,你也就知足吧,別把他逼緊了。”
“哦,我逼的?要不是我,他能答應嗎?戚正南,我也是為了他好,瑞霖比那個杜雪城好幾十倍呢。”
“干嘛又提到她?”
戚太太一時嘴快,根本就是被那個杜雪城坑慘了,好好的兒子被那女人害成這樣,哪怕過去這么久,她心里還是有根刺,怕了。
“好了好了,睡吧,別瞎折騰了。”
話畢,戚正南真的累了,蓋上被子閉上了眼。
半個月過去了,日子波瀾不驚地過。
臨近過年了。
雪城和小薇來到一家理發店,小薇說她想做個頭,雪城則想理個發。
店員看見兩位美女,服務相當熱情。
“今年流行這種發型,小姐這么可愛,留這種波波卷,那可可愛百分哦。”
小薇看了看,以前就留過這種波波頭了,可是現在再留這種發型,會不會給人說裝嫩啊?嘴里嘀咕著,就問旁邊的雪城給她支點建議。
雪城翻閱著雜志,說:“可是你臉小,還真的只適合這種發型,不然拉直?”
小薇拖著下巴猶豫了小會,正巧,手機響了,不用猜,肯定又是嚴銘征了。
“我打算剪個短發吧。”
店員看了看她,看著她一頭烏黑的長發,怪可惜地,想確認清楚:“美女,你確定要剪短?我這一刀下去可就挽回不了了啊?你可想清楚了。”
雪城用力點了點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感覺。
“好吧。”店員一把手試了試長度,“剪到這里可以嗎?”
“可以。”
小薇一邊接電話,扭頭一看,咔嚓,長發以自由落體式運動慢慢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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