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師娘的死訊就在集團內部傳開了。
厲行長等人很是憤怒。
有些人對這件事閉口不提。
秦總紅腫著雙眼，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出現。
“秦總……”
“你們怎么都堵在這里？”秦總咳了幾聲，一副弱不禁風地說道，還得旁邊的人攙扶著。
厲行長冷道：“哼，老秦，我們今天為什么堵在這，你不知道嗎？南叔的夫人昨天發生車禍去世了。”
一說到這個，秦總突然惋惜地說道：“這事我知道，我也很痛心，怎么好端端的就發生車禍了呢？”
“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南叔夫人就是被你害死的。”
說話的正是厲行長。
秦總頓時吆喝一聲：“姓厲的，你胡說八道什么？”
厲行長指著他，憤怒地說道：“我胡說？是不是你自己做的，只有你心知肚明。”
秦總一向暴躁，拎起厲行長衣領，就要動手，最后是被大家分開才避免了沖突。
天剛亮到現在，南宮凜和小高一直在書房談話，偶爾聽見幾聲咳嗽聲。
雪城在廚房燉冰糖雪梨。
“唉，這人怎么好端端的說沒就沒了呢？”李媽在一旁唉聲嘆氣道。
雪城垂著眼皮，一聲不吭。
書房。
“早上，就聽說集團那些人吵起來的消息了，厲行長直指是秦總殺害夫人的。”小高道。
南宮凜吸了口氣。
“師娘的尸體還在醫院的太平間嗎？”
“嗯。警方那邊也證實了這就是一場意外事故，司機也死了，肇事的卡車司機一直哭著說那里從來沒有的士車會過，何況那時候那么黑，根本就沒看清有車在那里，等發現的時候，早就來不及了。”
“對，那里也不是回師娘家的路，那輛的士司機查了沒有？”
“查了，證件與本人不符，恐怕是輛黑的。”
黑的？南宮凜猛地劇烈咳嗽起來。
“凌總，你沒事吧？”
這一咳，一直停不住了。
雪城推門進來，替他拍拍后背，直至一口血吐了出來，嚇壞了大家。
“凜（凌總！）。”
“別管我，繼續查，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南宮凜紅了眼，不顧身體，直言要查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凜！你再這樣下去，你會扛不住的。”雪城很焦急。
南宮凜捂著胸，握著拳頭，憤怒地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師娘她……咳咳……”
雪城從臥室出來，看到小高還在客廳，便下了樓。
“凌總怎么樣？”
“他已經休息了，我知道師娘的死，對他沖擊很大，我也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但是有一點，南宮凜說的沒錯，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小高蹙眉。
“你也懷疑師娘的死是有人……”
雪城不能斷言，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這里面有貓膩。
“我估計凜這些天是不會去公司的，所以這些天，公司那邊還需要你多照應，有什么事你打電話給我吧，讓凜多休息休息，勸他去醫院也不去。”
“那夫人的遺體呢？”
雪城踱了幾步，思慮一番。
“師娘的遺體，我去。”
“我陪你去。”
雪城點頭。
送走小高后，雪城端著熬好的湯送進臥室，看到南宮凜睜著眼，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
“凜，喝點湯吧，我熬的冰糖雪梨。”
“小高走了？”
“嗯。”雪城盛了碗，扶他起來，喂他喝完，“這些天你什么都別管，好好休息，養好身子，然后我們給師娘風光大葬。”
南宮凜眼皮微動，抬眸看著雪城。
“風光大葬？”
“對，認尸需要走流程，我親自去辦。”
“不！”
雪城微微一笑：“好歹我也是叫她一聲師娘的，師娘對我那么好，如今這樣走，我也不好受，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能再奔波了，這回聽我的，不過是認尸而已，沒什么的。”
南宮凜：“……”
午后。
秦總坐在椅子上抽煙，其他人紛紛低頭不語，面面相覷。
這時，有人進來。
“秦總，金馬那邊回復，凌總昨日知道南夫人去世消息之后，一下子生病臥床不起了。”
眾人紛紛看向秦總。
“沒事吧？”秦總問。
“不大清楚，只是說這幾日估計都不能來了。”
秦總心中大喜，吐了吐煙。
“這凌總向來身體強壯，上次南叔死了，好像也是生病，病了挺久，這回又是他師娘，估計這回打擊不小啊，秦總，你看，這是我們的機會。”
秦總瞥了眼說話的人：“怎么說？”
“金馬沒人坐鎮，我們可以借此機會去接手金馬啊！”
所有人紛紛瞪圓了眼睛，紛紛贊同此舉。
秦總也心動了，可是這么做好像頗有點冒險。
“萬一南宮凜來了，你要怎么跟他解釋？”另一人提出異議。
“什么怎么解釋，金馬本屬集團，負責人不在，集團有權暫管，再說，要是凌總真的不服，我們就說為了維護金馬日常運行，才出手幫忙的，這也是后話，我們就要在這南宮凜不在的期間，掌握清楚金馬的一切核心，還怕日后奪不過來嗎？”
此舉有理，秦總被說動了。
而另一方，厲行長叫來了幾個元老和其他人，商量師娘遇害一事以后身后之事該怎么處理？
有人痛批老秦的心狠手辣，連個婦孺都不放過。
幾個元老有些質疑，不相信秦總會做出如此狠毒的事。
“他就是害怕夫人手上那30%的股權，怎么做不出來？”厲行長憤慨道，“那天我去夫人家就撞見他了，被夫人趕了出來，對，夫人揚言說要把那30%股權轉給南宮凜的，一定是這樣，所以才遭此禍啊！”
眾人蹙眉，面面相覷。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簡直就是畜生不如了！”一個元老說道。
接著又有人問：“凌總呢？他師娘出事了，他人呢？”
“聽說南宮凜聽到這噩耗，當場發病，這不，臥病在床了。”
厲行長觀察幾位元老的表情，道：“我現在是這樣打算的，去接回夫人的遺體，先辦了后事再說。”
“的確，夫人的遺體現在還在醫院擱著也不妥。”一人道。
“那明日我就去醫院辦理手續去，不，現在就去。”
“等下，既然凌總臥病在床，那等于現在金馬不是群龍無首嗎？我們應該先抓住這機會，把金馬先接管過來才行啊！我猜這秦總一定也這么想的。”
厲行長如夢初醒。對啊！這時候是搶占金馬最好時機啊！
“額，那明日，明日我再去醫院，現在我們先去趟金馬。”
幾位元老面面相覷，有的不同意，有的卻同意了。
午后。秦總帶著一撥人聲勢浩大地來到了金馬大樓。
金馬公司內人心惶惶的，小高到公司時，有些員工正在門口交頭接耳。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幾個同事扭頭一看，總算來個管事的了，其中一人激動地喊道：“小高，你終于來了，有有幾個人什么都不說就闖進公司來了。”
小高聽罷，聞聲色變，誰這么大膽子竟敢來金馬撒野，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進了金馬公司，只見一群人高馬大的像流氓的家伙個個來者不善的站在四處，還有一些同事嚇得坐在座位上不敢吭聲，看見小高進來，個個就像見了救星一樣，都有些激動。
小高厲聲問了句：“你們是誰，知不知道這里是哪里？”
只聽辦公室里傳來一個傲慢而油膩的聲音：“呵呵，這不是咱們帥哥小高嗎？來上班了啊。”
小高兩眼瞇緊，秦總？
“秦總這是什么意思？”
秦總明白小高講的什么意思，露著狡猾地笑容，說：“來來，沒什么意思，這些家伙都是粗人，沒文化，叫他們輕點還聽不懂，真是的。”
小高仍板著一張嚴肅的表情瞪著秦總，不給個交代恐怕這事作罷不了吧，秦總了解小高的身手，在場這些家伙要是和小高動起手來，恐怕得不了什么便宜，但是1打這么多，小高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估計來個兩敗俱傷就是了。
“呵呵，別這樣嘛，我就是過來找找南宮老弟的嘛，問了一個個，都說不知道，真是的，所以我這不叫人在這等著嘛。”
“秦總，早上我已經找人傳話去集團了，凌總身體抱恙，沒有來公司，你今日這么勞師動眾的，可是會金馬公司的正常營業。”小高說話倒是帶著幾分客氣，可是眼神里那是充滿敵意。
秦總揮揮手，示意那幫人出去等著。
秦總今日此舉，已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就是知道南宮老弟身體抱恙，所以啊，這不擔心金馬群龍無首嘛。”
“什么叫群龍無首，凌總這幾天雖然不在公司，難道金馬就不能正常營業了嗎？”
“那也不是這么說，我呀就怕有些人會趁虛而入，來找金馬的茬，所以特地來看看，如果可以，順便代南宮老弟看管金馬幾天而已。”
“看管？我看你這是想鳩占鵲巢吧。”小高沉著氣，今天這個老狐貍根本就是想殺一敬猴來的，之前假惺惺地和凌總稱兄道弟的，這才發生師娘這件事，就迫不及待了？
“誒~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什么叫鳩占鵲巢啊？小高啊，你要是這樣說話，我可不喜歡。”
“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凌總，讓他和你說，如何？”
秦總瞇了瞇眼。
“那倒不必勞煩凌總親自來了，由我來跟秦總談，不知道可不可以呢？”先聞其聲，后見其人，雪城走了進來。
小高皺眉：“你怎么來了？”
“哎喲，這不是雪城妹子嘛？”
雪城沒有表露一些膽怯，笑著打招呼走了進去，小高只能隨機應變了。
“秦總是來找南宮凜的？那可真不巧了，他今天很不舒服，所以呢，今天我代勞，您應該不會介意吧。”這種應酬客套話雪城聽多了也見多了，面對秦總這種商業人也絲毫不遜色。
“嘿嘿，跟雪城妹子聊天怎么會介意呢？”
雪城抿嘴一笑，示意秦總坐。
“哎呀，我這不是知道夫人遇害，這南宮老弟一定是傷心啊，我昨晚聽說后，也是難過得受了點風寒，早上起來鼻子都堵了。”
“哦，那你可趕緊泡點感冒沖劑喝喝才行，凜沒什么事，我估計休息個兩三天就恢復了，至于秦總你剛才說的金馬群龍無首，要代管幾日，我看就不必了吧。”
秦總皺眉，準備開口，突然，有人跑進來說道：“那個，厲厲行長帶著幾個人來公司了。”
小高眼眸一沉。
秦總更是神色有異，那老厲來做什么？
不等去請，厲行長就進來了，看見小高、雪城還有秦總，一下子有些懵。
“額，那個……”
“既然，厲行長來了，就進來吧。”雪城漫不經心地說道。
于是，雪城坐在中間，秦總坐左右，厲行長坐右邊，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厲行長不解，看著雪城一副女主人氣勢，趾高氣揚地問：“你們凌總呢？”
“凌總身體抱恙在家休息，今天既然兩位都不約而來，我們今天就好好談談吧。”
厲行長不屑：“你？一個小小秘書？有什么資格坐在這里跟我們談？”
雪城重新自我介紹道：“不好意思，我還是重新介紹下我自己吧，秦總就不必了，我現在是南宮凜的太太，凌總身體有恙，自然，我這個做太太的有這個資格吧。”
厲行長驚訝到口吃：“你你你說什么？你你是南宮凜……太太？這這什么時候的事？我們都……”他瞥向一眼不發的秦總，一下子明了。
“厲行長是不相信嗎？結婚證我可是帶來了。”說罷，她還真拿出了結婚證。
厲行長語塞。
“我知道兩位今天來的目的，我可以告訴你們，暫管金馬，就不必了，因為沒必要，南宮凜不在，一直都是小高在管，所以談不上群龍無首，而且，南宮凜又不是起不來了，還真是勞煩兩位如此惦念，我回去會跟凜說的，非常感謝兩位如此熱情，對金馬的照顧。”
厲行長覺得口干，想說點什么卻說不出來。
雪城自行抿了口茶。
“再說兩位或者其他人，有人懂得電子科技這塊的嗎？”
秦總和厲行長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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