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南叔走了，你自然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我通過網絡偵查到這些錢全部被南叔托人洗錢到一個海外戶頭里，而這筆錢因為南叔突然死亡而被凍結了，現在根本就拿不出來了。”

    “這這……我當時可是存了100萬的……”有人聞聲色變。

    “我也是啊！”

    眾人慌了。

    南宮凜抬手，大家瞬間安靜了。

    “為了讓大家知道我的誠意，我會從自己的戶頭里拿出一筆錢來還給各位，以及剛才給大家看的財務報告，業績報告，全都是我給大家的見面禮，只要大家愿意相信我，我一定會帶大家，帶集團走得更遠。”

    所有人面面相覷，這又是哪出?

    先給大家下馬威，再用這個去收買人心，南宮凜這招先發制人著實成功，立刻有人倒戈相向站在南宮凜一方。

    會議之后，坤叔和別人在私下聊天，對于南宮凜如此做派十分鄙夷。

    “這南宮凜好是囂張吶，如今他一覽獨大，比當年南叔還要猖狂啊！”

    “那怎么辦？這都是南叔之前留下的規矩。你我都是小股東，能咋辦？”

    “唉，別說了，這不我倒覺得他有些說的沒錯，你看看他的財務報告，短短半年不到啊！創下如此巨大成績，不簡單吶！再說他還愿意自掏腰包，把那些錢還給我們，我覺得這凌總夠意思了。”

    “哼，他不就是想拉攏人心嘛！坤叔不屑，他這次殺雞儆猴給誰看的，不就是給我們看的嗎？以前南叔在的時候可還是給我們幾分面子的，現在，哼，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哎呦，別說了。”

    如今的集團，已然不是過去的模樣了。

    正巧厲行長走了過去。

    坤叔大聲喊住：“厲行長，請稍等。”

    厲行長停住，往后看去。

    “坤叔，有什么事嗎？”

    “哼，剛才你那是什么意思？我們都知道你和老秦有過節，這次你臨門一腳可真是絕啊！”

    “呵呵，坤叔，這話說的，這么重要會議老秦無故缺席，的確做得不妥，這要是以后人人都效仿，那以后還開什么股東會議呢？”

    有人點頭，有人搖頭。

    “哼，你以為你這么做，凌總就把你當回事了？簡直癡人說夢。”

    厲行長不語。

    坤叔不服氣，還要繼續耍嘴皮子，被旁邊的人拉走了，這才消停了。

    小高回到會議室，將前面的事告知南宮凜。

    南宮凜冷眸一暗，將手里的筆甩到一旁，道：“老秦如今被踢出局，不過就是空有股權的股東而已，其他人也根本不足為患，我正愁著找個機會，沒想到這老秦倒是自己主動送機會，我何不將計就計?”

    “秦總今中午就開車離開了B市。”

    南宮凜皺眉。

    “在秦總離開后一小時，我讓人抓了他那個心腹，盤問威脅一番就招了。”

    “招什么了?”

    “秦總是去A市找戚峰。”

    戚峰?此時的南宮凜腦子里滿是困惑，老秦什么時候和戚峰有過聯系了？而且這時候去找戚峰做什么？

    小高猶豫幾秒，繼續道。

    “還有師娘的死……跟秦總有關，是他收買了那個卡車司機，一起做出這次意外的。”

    南宮凜眼皮上翻，看著小高，眉頭一皺，雙手握拳，抿著嘴，眼神里充斥著瘋狂的仇恨。

    “真的是他！”他咬牙道，“那個卡車司機呢？”

    “死了。”

    南宮凜目露兇光，一拳打在桌上。

    在去A市的路上，秦總接到電話，聽說了這次會議南宮凜將自己踢出局的事，怒冠沖天的大吼：“什么，他憑什么，誰給他那么大權利的?”

    “凌總加上小高，還有厲行長，他們三人投票贊成的，他們三人股權加起來，就早已遠超其他人了。”

    “老厲?那個王八犢子，等等，小高又不是股東，他又憑什么參加的?”

    “唉，小高不知道什么時候收購了幾個小股東的股權，如今也是占有10%股權的，老秦啊！這下我們真的是栽了個大跟頭啊！”

    秦總氣結。

    沒想到南宮凜竟做出如此舉動，統一管理?呸！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本以為就不參加一次而已，能有什么，竟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投票驅逐自己，實在可氣可恨。

    “老秦啊！都這個節骨眼了，你現在在哪里啊？還不回來？”

    “哼，回去干嘛？”秦總一氣之下掛了電話，又撥通心腹的電話，可電話卻處于關機，王八蛋關什么機。

    “秦總，我們馬上就到A市了。”司機道。

    “下了高速去私立附屬醫院。”

    “是。”

    戚峰做完檢查后，被醫生告知確診心血管疾病，必須配合治療。

    戚峰不聽，總是覺得醫生故意夸大其詞，不愿繼續在醫院呆著。

    張瑞霖覺得他就是故意的，便和他理論起來。

    “戚峰，這身體健康是革命本錢，沒了健康，你就真什么都沒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用你管。”

    “我是你老婆，我能不管嗎?”

    戚峰不愿和她爭執，便要走。

    “那我能管嗎？”戚峰和張瑞霖同時看過去，戚正南面色嚴肅地站在那里。

    戚正南和戚峰兩人并肩著，邊走邊聊。

    我們父子好像很久沒這樣單獨兩人聊聊天了。

    “記得上次好像是很久很久的時候了，想不起來了。”戚正南語氣十分平和。

    戚峰站在旁邊，面朝前方。

    “爸，你是不是也是來勸我的?”

    “勸你什么?治療嗎？”

    戚峰看著戚正南，一副難道不是的表情。

    戚正南笑了笑：“是，你母親擔心你，知道你不愿見她，所以她沒有說什么，哪怕就默默看你一眼也無所謂了，我今天來，她的確萬交代一定要你配合醫生治療，可是我……未必聽她的。”

    這賣的什么葫蘆?

    “峰兒，你老實告訴我，你不配合醫生治療的原因是什么?”

    戚峰微微垂下眼眸，沉默良久，才說道：“沒有什么原因。”

    “沒有什么原因？你就對自己如此不負責任嗎？還是說你根本就對生活沒了希望?”戚正南目視著他，希望他能和自己坦坦蕩蕩地真誠地再聊一次。

    入冬的風總是在耳邊呼嘯而過，冰冷冰冷的，冷得哪怕穿著再暖和都依然覺得冷，戚峰的心早就如同這冬天一起冰封了，他也希望有那么一片暖陽能融化自己，可心中唯一的那道暖陽已經早早就被擋住了，他找不到，也看不到了，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等著自己。

    “峰兒。”戚正南輕聲叫了聲。

    戚峰緊握的拳頭垂著兩側，他那唯一的自尊心還在支撐著那點低微的信念。

    “爸，有時候我更羨慕那些普通人，可是我知道不可能，但依然相信自己可以，忙活到最后，才發現都是笑話，有時候覺得累，就會想一個人靜靜的躺著，什么都不想，可是事與愿違，身邊耳邊到處都是聲音，太吵太煩了，心煩了，人也就煩了。”

    戚正南蹙眉緊鎖。

    “峰兒，你……還是在意雪城，忘不了她是嗎？”

    戚峰不語。

    “可如今她心里只有南宮凜了，她是南宮凜的太太了。”

    “我知道，我和她已經是過去式和不可能了。”戚峰言語間都是滿滿失落感與無奈。

    戚正南小看了戚峰對雪城的感情，更是小看了自己的兒子，他的兒子竟如此癡情于杜雪城，簡直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他無奈與心痛。

    “我累了，爸，你回去吧。”說罷，戚峰轉身走向住院樓的方向。

    回到病房時，看到張瑞霖站在門口等，他低垂著頭走進病房。

    “爸呢？”

    “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我得留下來照顧你。”

    “我有手有腳，不用照顧。”

    “那手腳長我身上，我愛走不走，你管不了我。”張瑞霖執意留下，戚峰不再跟她較勁，靠在床頭看書。

    傍晚時候，秦總拎著一些補品來醫院見戚峰。

    戚峰甚感困惑，他并不認識這位秦總。

    秦總拿了名片遞給戚峰，簡單自我介紹一下。

    “你是集團的人?來找我做什么？”戚峰警惕地問。

    “呵呵，我這也是聽說戚總生病住院了，趕緊來看看，是這樣，我有筆生意想跟戚總談談，是不是能有合作的機會？”秦總大腹便便，禿了半邊頭發，卻也影響不了他的心情。

    “合作?什么合作？秦總是負責房地產的，我萬嘉可不是主營這類的，好像也談不上什么可合作的。”

    “誒，別急別急，我說的合作不是這個，是關于南宮凜的。”

    戚峰瞥了一眼秦總。

    秦總咧嘴一笑，笑里藏刀，心懷不軌的嘴臉。

    “是這樣，不瞞戚總，以前我和南宮凜在集團算是關系密切的，大家以兄弟相稱，以前他剛進集團呢，我也對他諸多照顧，只是沒想到如今他一上位，竟然六親不認，步步緊逼，先是打壓我們這些小股東，繼而利用這次我出差沒有參加股東會議竟把我踢出股東會議，以后都不能參加任何會議。”

    “哦?還有這回事?”戚峰略顯質疑。

    “可不是嘛！他如今一人獨大，我們這些小股東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可以做抉擇的權利了，他更可惡的事，要求我們都用他金馬的系統，說什么統一管理，這分明就是要監視我們，想一一插足我們的生意啊！”

    呵！他還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戚峰冷笑，這挺符合他一貫作風。

    “集團里怨聲載道啊！我也是不甘心吶！他的確是給集團賺了很多錢，可是我們這些也都是集團的老人吶！我們也是給集團做過貢獻的啊！他如今這么絕情說踢就踢，這實在就是過河拆橋的行為啊！”

    “這些都是你們集團的事，你跟我說有什么用?”

    “誒，我知道，南宮凜的太太是戚總的初戀。”

    戚峰頓時眼神變得鋒利，盯著秦總。

    “戚總對南宮太太的感情，我略知一二，我著實為之動容啊！也聽說這南宮凜插足你們之間感情，才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我也是替你惋惜。秦總頓了頓，略顯難為情地道，我呢，今天是想讓戚總幫我對付南宮凜。”

    “對付南宮凜?幫你?憑什么?”

    “我知道，這天下從沒有白做的買賣，如果戚總幫我對付南宮凜，扶我坐上集團首腦位置，事成之后，我一定拱手相讓20%的股份給你，當做回報，而且，還會幫你搶回莫雪城。”

    戚峰聽罷，憔悴的臉上頓時抑制不住狂笑，秦總有些發懵，為什么他如此狂笑？

    “戚總笑什么?”秦總忍不住發問。

    “我戚峰從不在意什么股份，更不屑你們所謂的集團利益，對付南宮凜，對我有什么好處？至于你說幫我搶回莫雪城?你告訴我，你打算如何搶?”

    “額，這個，只要南宮凜破產了，一無所有了，這女人自然就會離開他，這時戚總再從中給她甜言蜜語，這自然就會回到你身邊了。”

    戚峰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冷冷地瞪著秦總：“你以為雪城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她是那種視金錢如糞土的人，會因為南宮凜破產就始亂終棄的人嗎？”

    秦總支吾起來。

    “你把雪城當什么?把我當什么?又把我太太當什么了？”戚峰冷漠的臉，冷漠的眼神，對這個莫名其妙的秦總十分厭惡，“我是不喜歡南宮凜，但我知道雪城愛著他，你讓我去和南宮凜作對，這是間接讓我去傷害雪城嗎？你懷的什么居心，竟敢來我面前說這種話，挑這種是非?”

    “額，不不是，戚戚總，我不是這意思？我我……”

    “你什么你，果然你們集團里沒個好東西，滾，立刻從我面前消失！”戚峰怒指秦總的臉，狠狠地說道。

    秦總碰了一鼻子灰，猶如喪家犬一般被轟出了病房，氣得直哆嗦。

    “好你個戚峰，還以為是個什么人物，給你好處，你竟然當草，就這樣難怪連個女人都搶不過，哼，什么東西！”秦總心里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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