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承澤離開忘塵峰后沒多久,一道光劍落在了忘塵殿的門口。
世云涯收了劍,而后匆匆進(jìn)了門。
“師叔、殿下,我方才見師父離開了潮生涯,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這些天世云涯都在忙著幫自家?guī)煾柑幚砹鞒鄙牡碾s事,他知道此次魔族現(xiàn)世,世間可能將會有一場浩劫。
眼下自家?guī)熜植辉冢瑤煾副厝粸榱四ё逯陆诡^爛額,所以他便極盡所能地幫著師父打理著潮生涯,為他分憂。
剛才只是碰巧見著了世承澤離去的靈光,因此才上來詢問一番。
他此刻的神情透著沉穩(wěn),完全沒有往日嬉笑玩鬧的樣子。
冥寂對他招了招手,道:“小家伙,過來!”
原本世云涯臉上對他還有一絲尊敬,在他一句話出口后便蕩然無存了!
他走過去,坐在幾案邊。沒理會冥寂,而是看著卿歌,如同一個等待大人講故事的孩子,帶著深深的期盼。
“師叔,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么?話說,殿下為何還沒有尋回真身?”
冥寂指尖一簇靈光,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你這么希望你師叔死?”
世云涯抬手揉了揉被他打過的地方,回道:“那倒沒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卿歌原本還怕冥寂沉浸在她活不長的事情時走不出來,現(xiàn)在見他與世云涯如此嬉鬧,心中生出那么一絲絲的安慰。
“本是打算去了,只不過在萬骨窟里遇到了魔族。
我與承澤師兄想將其困在萬骨窟里,保世間一段時日安寧,再想誅殺之法。”
世云涯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那穆風(fēng)會怎么樣?”
這兩日,他整日見自家哥哥憂心忡忡。雖然每次問他,他都說沒事,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自家哥哥始終掛念著那個讓他一見如顧的人。
盡管他對仙門規(guī)訓(xùn)牢記在心,可是那些仙門明文條例卻依然擋不住心底那一點(diǎn)私心。
卿歌扭頭望了冥寂一眼,對于此事,她也說不準(zhǔn)。只有親自進(jìn)入過穆風(fēng)身體的冥寂,才能有話語權(quán)。
見他們兩人看著自己,冥寂挽了挽自己的雙袖,由原本慵懶的坐姿變成了正襟危坐。
“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說,如果魔君只是剛開始占據(jù)了穆風(fēng)的身體,他或許還能有救。
可是時間越久,穆風(fēng)便越危險。若是穆風(fēng)的意識被魔君完全吞并,那世上就真的再也沒有穆風(fēng)這個人了!”
他兩人聞言,臉上染上愁色。
世云涯道:“他這種情況不是與陌離一樣么?”
冥寂恍然徹悟,對啊,他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呢?
寒絲琴具有凈化心靈之用,穆風(fēng)本就身修仙道,有著強(qiáng)烈的大義之心。若加上寒絲琴相助,應(yīng)當(dāng)不難。
三人正在相談之際,世承澤帶著渭南江家公子出現(xiàn)在了忘塵峰上。
原本能得江家公了相助是件幸事,可是世承澤臉上卻似乎有些說不是出的糾結(jié),進(jìn)門前深深看了卿歌一眼。
世云涯起身,示了禮,便退出了殿外。
世承澤將江崇冰帶到幾案前,道:“此事還是由你自己來說吧!”
卿歌不明所以地問道:“承澤師兄此話何意?莫不是‘吟風(fēng)’不可用?”
世承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江崇冰將‘吟風(fēng)’取出放在案上。
“在下斗膽,請姑娘試著吹奏此笛!”
卿歌感覺莫明其妙,看了世承澤一眼,他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對她微微頷首。
她拿起案上的石笛,放在了唇間。
原本此笛該由身伴修為的人來吹奏,且能吹響它的只有江崇冰一人。
可是,當(dāng)卿歌放在唇間輕吹,那空洞而又悠遠(yuǎn)的聲音從笛中傳來。
她驚訝地將石笛握在手里,滿眼透著不可思議。
“這……這是為何?我并無修為,為何還能吹響它?”
“來的路上,江家公子已經(jīng)跟我說了,還是由他來告訴你原委吧!”
不止是卿歌,就連冥寂都產(chǎn)生的濃厚的好奇心,靜靜地等待著江崇冰的解說。
“此事可能說來詭異,爹爹當(dāng)年在山上撿到了一塊石頭,那石頭十分奇特,里面有一顆石心。
爹爹帶回家后將它放在了臥房里,日日與它說話。后來一日,爹爹醒來便發(fā)現(xiàn)床上多了一個嬰孩,而那顆石心卻不見了。
那個嬰孩就是我!”
聽他說到這里,卿歌與冥寂整個人都驚呆了。這事上奇事那么多,這種事情卻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后來,我慢慢長大,總是夢到其其怪怪的事情。
夢中是一片靈氣彌漫的山林,還有一個模糊的白影,他對我說著話,可我卻記不清楚他說的什么!
再后來,我就夢到了潮生涯,還夢到了一片殺戮和一身血紅。為了解開謎底,所以我便受邀參加了闌風(fēng)絮閣的婚宴,在那兒見到了謫溪君。
可是那時候我并不確定夢里就是他們,直到仙門盛會時,我看到了卿歌姑娘!”
卿歌疑惑道:“我?你的夢可是和我有關(guān)?”
“嗯,原本的夢鏡里的地方很清晰,人卻模糊不清。直到見到你知道,所有的夢境在我腦中都變得清楚起來!
靈氣彌漫的山間,是一個白衣男子。一片殺戮在潮生涯,一身血紅便是你!”
卿歌聞此,皺起了眉頭。
江崇冰所說的一切,都是她所經(jīng)歷的事情,可是她不明白,為何時自己經(jīng)歷的事情會跑進(jìn)他的夢中。
冥寂對此也感覺匪夷所思,明明是兩個人,江崇冰卻有著卿歌的記憶,實(shí)在是讓人滿腹狐疑。
卿歌手足無措地看著世承澤,問道:“承澤師兄,他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為何我聽不明白!”
“這還不好辦,等我去了他識海一切便知曉了!”
冥寂話音剛落,便化作一道流光鉆入了江崇冰的眉心。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一般人在被進(jìn)入識海之前,皆是閉目凝神。
然而,江崇冰卻和無事之人一般,行動、談吐絲毫不受限制。
片刻之后,冥寂的元神回到了案前。
卿歌見他出來,趕忙問道:“冥寂,怎么樣?”
“很奇怪,如果說他有你的記憶很奇怪。那么,他沒有自己的記憶豈不是更奇怪?
不管他為何會有你的記憶,但是他從小長到大,本該有自己經(jīng)歷的事情才對,可是卻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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