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他心底就滿是說不出來的失落。
她至始至終在意的,還是幽懷君。
鳩彧陰沉著臉,余光掃過瑤華一眼,問道:“她說得可是真的?”
瑤華垂著頭,眼瞼輕抬,看著自家父親,有些不情不愿。
“是……是真的!可那也是他們無禮在先。更何況,我魔族與外界向來有約定,不得插管極陰之界的事情。他們前來巡視誰知是不是居心不良?”
瑤華咄咄逼人,在卿歌看來,那便是強(qiáng)詞奪理。
“我們前來,不過是秉承著維護(hù)天下之責(zé)。被瑤華姑娘這么一說,倒像是我們有意挑起魔族與仙道的矛盾了。到底是誰居心不良!”
世承澤前握住卿歌的手腕,對她搖了搖頭。
幽懷君交待不與鳩彧動手,自然有不能動手的理由。
可是,卿歌如今正在氣頭。若再不阻攔,只怕她真得要與鳩彧動起手來。
聽她言辭犀利,鳩彧眉間怒氣橫生。
“你一個潮生涯的弟子,竟敢如此放肆。即便幽懷君親臨,也不會和本君這么說話!”
卿歌尚未搭話,冥寂便先開了口。
“魔君這話說得可就言過其實(shí)了些!幽懷君乃順應(yīng)天命而生之神,即便身為天君的盈淵及九重天諸位神都要對其禮讓三分。
如今魔君卻說,幽懷君親臨,卻不敢這般放肆。將我九重天置于何地?莫不是我九重天來了你魔族地界,也要俯首稱臣不成!”
卿歌怔怔望著他,數(shù)十年不見,他似乎清瘦了許多,也不知在冥瀚之都過得可好,睡得可安穩(wěn)。
鳩彧掩在羽服下的手,咯嘣一聲握成了拳,周身頓時颶風(fēng)四起。
“本君不發(fā)威,還真當(dāng)我魔族是在這極陰之地忍辱偷生不成!”
那聲音似在空曠的山間嘶吼過后留下的回聲,帶著粗獷又有些空洞。
瑤華喚出‘噬魂’大有與他們奮戰(zhàn)到底的趨勢。
世承澤他們當(dāng)下便將各自佩劍喚出,手持靈劍與鳩彧相對而立。
他周身帶起的黑風(fēng),將他們的長袍吹得嘩啦嘩啦直響。
月牙白的長袍在陣陣黑氣中越發(fā)顯得干凈通透,那一身火紅佇立在黑風(fēng)之中,獨(dú)樹一幟。
鳩彧雙臂橫掃,那黑氣頓時由原本的柔軟如絲變得尖銳如箭,極速朝他們飛去。
幾人同時持劍挽花,數(shù)道靈光凝結(jié)成一道屏障,將鳩彧的戾氣阻擋在外。
兩兩相撞,迸發(fā)出一陣更勝之前的罡風(fēng)。
隨著世承澤他們指尖靈力涌動,那屏障頓時靈光濃厚。
戾氣化作的利刃一點(diǎn)一點(diǎn)碎裂,而后消失不見。
鳩彧雙臂一收,那些戾氣通通收回。
隨著他雙臂化圓,黑氣最后凝結(jié)與雙掌指尖。直至那黑氣匯聚的球體越來越大,鳩彧將其打向他們。
世承澤與世承修首當(dāng)其沖持劍迅速畫出幾道靈光。
“結(jié)印!”
風(fēng)云厥與陌青持劍緊接著在他們方才劃過的靈光又劃下了幾道。
傅音瀾與卿歌緊隨他們身后,同樣在他們的靈光劃下。
眨眼睛,那數(shù)道靈光便結(jié)成了一張靈網(wǎng),將魔君鳩彧以戾氣所聚之球鎖在了網(wǎng)里。
瑤華趁機(jī)以骨鏈橫掃,那帶著特殊氣味的鏈子直掃他們腿間,被冥寂揚(yáng)手一揮而設(shè)的屏障擋在了外面。
鳩彧余光一掃,而后嘴角泛起了一起邪氣的笑容。
他沒理會冥寂的動作,而是將極陰之界更多的戾氣匯聚在方才那個球。
世承澤他們的靈網(wǎng)已然即將超出負(fù)荷,幾人紛紛在此將靈力凝結(jié)于靈網(wǎng)之,卻在行動時詫異無比。
那靈網(wǎng)靈力還未見漲之際,一陣強(qiáng)勁的戾氣將他們幾人橫掃在地,就連冥寂也尚未反應(yīng)過來。
待那團(tuán)黑氣過后,除了卿歌,其他人紛紛倒地,嘴角掛著一道鮮紅。
陌青道:“為什么我們的靈力在減弱?”
世承澤持劍起身,伸手擦了下嘴角的鮮血,原本干凈的長袍已然變得臟兮兮一片。
“我們修的是仙道,尚未修身為仙。在沒有靈氣的極陰之界,消耗過后,自然靈力不足!”
風(fēng)云厥道:“所以,我們并不是敗在修為,而是輸在外在因素。”
世承修道:“那卿歌師姐為何沒有事?”
“咳……咳……師兄莫不是忘了,卿歌師姐非人類,體內(nèi)有天地至純靈氣。”
傅音瀾將‘疏影’收回鞘中,不甘心地看著對面的鳩彧。
冥寂手掌平伸,一個翠玉瓶出現(xiàn)在他手中。
他從瓶中倒出五顆丹藥,送到了世承澤他們手里。
“吃了它!”
幾人將丹藥丟進(jìn)嘴里,全身籠在微弱的靈光之中。
“魔君這打也打了,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出言不遜本就是瑤華公主的不是,卿歌不過就是要她同幽懷君賠個不是。本就是小事一件,何故鬧得如此滿城風(fēng)雨。”
瑤華怒道:“這根本無關(guān)事情大小,這關(guān)乎魔族顏面問題!”
卿歌一聲冷哼,言語間有些不恥。
“顏面問題?我?guī)熜痔锰糜膽丫諅鞯茏樱寄芘c你魔族公主賠不是。
怎么?到了你瑤華這里,就關(guān)乎顏面問題了?
你若不與幽懷君賠不是也可以,那就給我?guī)熜仲r個不是,此事就算了了!”
世承澤聞言,看了她一眼。
他知道這個女子重情重義,他們相識的這近百年里,她在意著潮生涯的每個人、每件事。
即便今日換做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她也會因?yàn)樵谝舛鵀橹疇巿?zhí)到底。
總之在她眼里,不論是誰都不能辱沒潮生涯。
瑤華掃了世承澤一眼,眼中滿是不愿。
她堂堂魔族的公主,即便是魔也是身份尊貴,怎么能與一門中弟子賠不是?
說出去,她這魔族公主也別做了,極陰之界也別回了!臉都丟沒了,還回來做什么?
“你……你休想,我憑什么要跟他賠不是?”
卿歌五指微松,‘玉骨’橫臥于她面前。她眼中冰冷,言辭間更是。
即便與她相熟的幾人,都仿佛不認(rèn)得她一般,對她此種神色有些畏懼。
“你若不愿,我便毀了這極陰之界,讓你魔族無安身之處!”
“哈哈……小丫頭口氣倒是不小,就憑你?恐怕還做不到!”
“憑她做不到,那加我呢?”
冥寂兩步前,站在了她的身邊。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向當(dāng)初那樣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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