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就是一,一就是道。所以劫力自有永有,無處不在。
但在這方天地中,從未有人能參透和接觸得到劫力的存在。故此,無人能知道程立以劫力模仿的大悲賦,和原版的大悲賦究竟有什么區別。
既然不知道,那么便等于是毫無區別。大悲賦在世間流傳千余年,死于其下的冤魂厲魄簡直多得無法計數。而且每一名死者,都要受盡痛苦,死得極盡慘酷。可謂兇威滔天,惡名昭彰。
久而久之,“大悲賦”三字對于世間蕓蕓眾生而言,可謂尤勝洪水猛獸千萬倍,乍聽其名,已經足以教人為之魂飛膽喪。
勾欄之內,程立小試牛刀。使出的大悲賦雖然并非原版,但若論威力,只會比原版更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出手之后所留下的痕跡,更和原版完全一模一樣。別說普通江湖中人分辨不出。哪怕“孤獨侯”復生,照樣也看不清其中玄虛。
白玉京為大魏朝帝都。公侯不如狗,大官遍地走。需知道不管什么東西,只要數量一多起來,那就不值錢了。眼前這位被蕭劍詩稱呼為“連老三”的公子哥兒,看來也是如此。雖然身份似乎不低。但跟隨在他身邊的武士,頂多只算是江湖里的三、四流角色,就連去金龍幫里當個精英幫眾都沒資格。
故此,驟然看見程立施展出,似乎是來自“大悲賦”里的絕技大紫陽手。這些武士當場嚇得肝膽俱裂,一個個都變得活像鵪鶉似的,哪里還敢再上前動手送死?
程立冷哂一下,隨手輕甩,把那名高鼻深目的武士甩開。再回首向這勾欄里的行院霍鳳仙,略帶歉意地點點頭。隨之轉身而去,就連費心多看那公子哥兒半眼的興趣也欠奉。那公子哥兒驚魂未定,一顆心臟呯呯嘭嘭,跳動得厲害,連開口說話都不敢,卻哪里還敢再追出去生事?
蕭劍詩畢竟是諸葛太傅的記名弟子,一般紈绔子弟,根本沒資格和他相比。所以雖說乍見程立的大紫陽手,蕭劍詩同樣也大吃了一驚。但僅僅片刻功夫,蕭劍詩的心境便已經平復了下來。
蕭劍詩輕輕吐口氣,向那富家公子冷冷道:“連老三,天下之大,臥虎藏龍。別以為自己一個國公家勛貴之后,就能橫行天下,為所欲為了。白玉京里,多的是你惹不起的人物。這次就當是個小小教訓。回家后記得好好反省,下次千萬要擦亮眼睛。否則的話,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我說的。”
說話講完,蕭劍詩衣袖一拂,轉身走出勾欄,三步并作兩步,匆匆趕上已經走出十幾丈遠的程立。低聲道:“程少,實在抱歉。居然會遇上這種事,我也實在沒想到。”
程立不在意地擺擺手:“倒也沒什么。那個公子哥兒,是什么身份來著?你叫他連老三,他喊你蕭老七,你們認識?”
蕭劍詩嘆氣道:“從祖上算起,也是三代的世交了。所謂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那后半句的‘十二干城’之中,又分為七公五侯。我的蕭家,還有連老三的連家,便都屬于七公之一。”
程立饒有興味地道:“十二干城這句話,我倒聽得多了。但不知道究竟是那十二人呢?”
蕭劍詩道:“十二干城,就是趙國公的公孫家、鄂國公的拓拔家、潞國公的周家、衛國公的利家、宋國公的蕭家、盧國公的成家、曾國公的連家。
另外就是世叔的武鄉侯、顏老宰相的武英侯、還有尚書令狄大人的武昌侯、中書令李大人的武興侯、侍中鄭大人的武洋侯。
其中,七位國公都是跟隨太祖皇帝起兵的老臣子。以軍功封爵。五位侯爺則是先帝冊封的文官。不過,七位國公爺年紀都已經大了,平日都在家養老,等閑并不管事。五位侯爺則至今還在朝廷之中,輔助天子掌理朝政。”
程立笑道:“原來蕭兄還是位世家子弟,功勛之后。失敬失敬。”
蕭劍詩嘆道:“可敬者,只是我等的祖輩。至于我們自己,卻沒什么可敬了。事實上,我們這些人一出生,就得到祖宗庇蔭,大可盡情一輩子吃喝玩樂。所以能有些上進心者,可謂少之又少。像連老三這種紈绔,才是常態。白玉京的老百姓們,沒指著我們的脊梁骨破口大罵,都已經算得上很給我們祖宗面子了。哪里還敢再奢求什么。”
程立道:“蕭兄何必妄自菲薄?他們歸他們,你自己歸你自己。能夠拜在諸葛太傅門下,可見你的稟性和資質都甚是不凡。何況你還是天子身邊的大內十八禁衛之一。這個位置,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坐得上去的。”
蕭劍詩略覺得意,但隨即謙遜道:“在下這么一點小玩意兒,三腳貓的功夫。和程少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差得遠了。程少這樣謬贊,在下可受不起。不過……”
話到口邊,蕭劍詩不禁又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程少,你剛才所施展的,究竟是不是……是不是天絕地滅大紫陽手?”
程立隨意道:“是,也不是。怎么,你想學?”
蕭劍詩連忙搖頭,道:“不想不想。傳說,大紫陽手來自大悲賦,是天地之間七種至邪至惡的武學之一。這種武功,我可不敢學。”
程立笑笑,目光向蕭劍詩的手看了一眼,忽然訝異道:“蕭兄,你練的是刀,不是劍?”
蕭劍詩雙手一攤,無奈地道:“劍詩這個名字,是我老爹起的。可他老人家能管得兒子叫什么,卻管不到兒子的天賦是什么。我小時候倒是天天練劍。可惜練來練去,都沒練出個什么名堂。后來有幸拜在世叔門下,改為練刀,這才僥幸小有成就。”
程立點點頭,道:“原來如此。說起來,我自己也是練刀的。有一門刀法,名為天王斬鬼刀。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蕭劍詩愕然一怔,隨即失聲道:“天王斬鬼刀?莫非就是百年之前,曾經縱橫七海的墨天王,以之斬盡天下豪杰的天王斬鬼刀?據說此刀見神殺神,遇鬼斬鬼。生平只在魔教的‘小樓一夜聽春雨’之下,敗過那么一次而已。”
程立道:“所謂小樓一夜聽春雨。其實就是大悲賦的天誅地滅大斬魄刀。天王斬鬼刀雖然不及大斬魄刀,但也算不俗了。蕭兄假如有意的話,得閑時咱們不妨相互切磋一下。”
說是切磋。但這種情況下,任誰也知道程立是要借機傳授刀法了。蕭劍詩登時大喜過望。道:“那就先多謝程少了。”
程立不在意地擺擺手,道:“朋友之間相互切磋而已。那里就用得著這么鄭重其事呢。走吧。趁著時間還早,干脆咱們也別去什么酒樓了。就去大崇法寺,嘗嘗和尚做的蒸豬頭,看究竟是個什么滋味。”
蕭劍詩按下心中亢奮,精神抖擻地道:“一切隨程少喜歡。來來來,咱們走。”當先大步流星地走出瓦舍,把拴在門前的兩匹坐騎牽了。隨即和程立分別上馬,轉往大崇法寺的方向而去。
蕭劍詩連忙搖頭,道:“不想不想。傳說,大紫陽手來自大悲賦,是天地之間七種至邪至惡的武學之一。這種武功,我可不敢學。”
程立笑笑,目光向蕭劍詩的手看了一眼,忽然訝異道:“蕭兄,你練的是刀,不是劍?”
蕭劍詩雙手一攤,無奈地道:“劍詩這個名字,是我老爹起的。可他老人家能管得兒子叫什么,卻管不到兒子的天賦是什么。我小時候倒是天天練劍。可惜練來練去,都沒練出個什么名堂。后來有幸拜在世叔門下,改為練刀,這才僥幸小有成就。”
程立點點頭,道:“原來如此。說起來,我自己也是練刀的。有一門刀法,名為天王斬鬼刀。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蕭劍詩愕然一怔,隨即失聲道:“天王斬鬼刀?莫非就是百年之前,曾經縱橫七海的墨天王,以之斬盡天下豪杰的天王斬鬼刀?據說此刀見神殺神,遇鬼斬鬼。生平只在魔教的‘小樓一夜聽春雨’之下,敗過那么一次而已。”
程立道:“所謂小樓一夜聽春雨。其實就是大悲賦的天誅地滅大斬魄刀。天王斬鬼刀雖然不及大斬魄刀,但也算不俗了。蕭兄假如有意的話,得閑時咱們不妨相互切磋一下。”
說是切磋。但這種情況下,任誰也知道程立是要借機傳授刀法了。蕭劍詩登時大喜過望。道:“那就先多謝程少了。”
程立不在意地擺擺手,道:“朋友之間相互切磋而已。那里就用得著這么鄭重其事呢。走吧。趁著時間還早,干脆咱們也別去什么酒樓了。就去大崇法寺,嘗嘗和尚做的蒸豬頭,看究竟是個什么滋味。”
蕭劍詩按下心中亢奮,精神抖擻地道:“一切隨程少喜歡。來來來,咱們走。”當先大步流星地走出瓦舍,把拴在門前的兩匹坐騎牽了。隨即和程立分別上馬,轉往大崇法寺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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