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吾連夜回了邪云教,卻并沒有直接去到自己院中。
他看著這用無數鮮血堆積而起的邪云教,嘴角扯出個嘲諷的笑。這里面,他可出了不小的力呢!
大廈將傾,就讓他做第一個推手吧!
辛息...藥老...謝蕓,一個都逃不掉。
他固然想先朝辛息下手,可若是第一先殺了他必定會引起教中的警惕,這樣一來再想殺藥老進而掌控那些邪修死士可就難了。
‘還是要先對付藥老!’
下定主意后,孟吾直接飛身往藥老的住所而去,只是剛走到院外就察覺了里面還有別人的氣息。他斂住身形和氣息偷偷摸過去,沒想到竟然是謝蕓。
“誰?”
謝蕓不愧是渡劫期修士,在孟吾隱藏起來之前就察覺了他的存在。
孟吾眼眸一轉,干脆抖抖袖子直接走進去。門推開,一左一右二人正在下棋。
???
孟吾挑眉,這兩個家伙通宵下棋?他可不信就這么簡單。
“教主、藥老好興致。”
向來不愛同人來往、不愛說話的邪王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一開口就是這么一句話,不得不讓人生疑。
謝蕓從他推開門的那一刻就開始打量這個同他已然生了齟齬的邪王。
可惜,面具還真是個上好的遮掩工具,讓人看不到他面上的一絲神情,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也沒有泄露出主人的一絲情緒。
“邪王也是好興致,天都未亮就孤身來訪,可是有事?”
孟吾隨意找了個坐處,絲毫不懼謝蕓眼中的威逼。
“來了,自然是有事。”
謝蕓同藥老對了個眼神,信手將手中的棋子丟回棋簍,饒有興致道。
“有何事不妨說出來我也聽聽!
“不方便!”他扭了扭脖子,笑道!拔彝幚嫌行┰捳f,教主可否先回避一二?”
“有什么事我還聽不得了?”
他語氣中的威脅十分明顯,但孟吾已經將妹妹送走,顯然是個混不吝的,此時也不顧及謝蕓有沒有面子,直接就道。
“聽不得!
謝蕓被他哽了一下,反倒不知道怎么接話。
孟吾手放在桌邊,有一搭沒一搭拍著桌子,‘咚’、‘咚’、‘咚’...一聲又一聲的輕聲脆響敲打著在座幾人的心。
謝蕓根本不放心讓他同藥老單獨一起,這一晚他過來這邊一是出于保護的目的,二也是向藥老探討制約孟吾的辦法。
畢竟孟吾是他一手養出來的,按理說,藥老既然能夠操控那些邪修死士,應該也有辦法操控孟吾。
“辦法也不是沒有。”藥老拿出那個陶塤,正是當時他操縱上百大乘期邪修死士時用的工具。
“若是有洞虛期以上的人能夠按著我的方法吹動這東西,便能夠以兩階之差操控他的神智!彼幚险f出這個辦法時,辛息正站在謝蕓身旁。
同謝蕓一樣,他也絲毫不放心孟吾這人,特別是在他抓了‘邪王妹妹’之后。都不用想,自己肯定上了這人的必殺榜。如果沒個保命的技能,怕是會被先下手為強。
于是辛息自告奮勇向藥老討要了這以塤控人的方式。
此時孟吾來到這里,辛息已經連夜學完以塤控人的方法回去參透了。而謝蕓,則是一時興起在此處單純同藥老下棋罷了。
孟吾看謝蕓臉上不好看,心里好笑。這人確實是風光太久,全教上下無不尊重于他,可真論起來,一年前的他不過也只是個陰溝里的老鼠罷了。
現在他雖有渡劫期的修為,但若是真打起來,還未必打得過自己。
“教主,吾妹還在你手中,我都被你把住了命脈,你又怕我做什么呢?”
他認真觀察著謝蕓的一舉一動,發現他在聽到自己的話后眼神往右邊略微躲避了一下。
躲?躲什么?心虛了吧!因為人根本不在他手中。
謝蕓一直想著他根本沒有抓到孟吾的妹妹,此時經他一說才想起,在孟吾的心中,他妹妹現在確實是落在自己手中。
他見孟吾眼神憤恨,絲毫不遮掩對自己的仇視,連語氣中也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諷之意,左手在放在桌下緊緊攥住,一副想動手卻不敢的樣子。
這也更讓他肯定了孟吾還不知他妹妹根本沒在自己手中。
可惜,他沒漏看孟吾對他的種種憤恨,卻沒想到孟吾僅僅只是想到小妹差點落入他們手中這件事就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若真是人落在他們手里,他根本不會露出一絲不恭敬。
“既然邪王同藥老單獨有事商談,我就不妨礙你了!狈凑忝妹迷谖沂种校愀逸p舉妄動試試?
謝蕓起身離開,還朝他做了個請的姿勢。
孟吾全程目送他離開,在他踏出院中的那一刻,孟吾毫不留情揮手關上了門。
藥老全程跟個隱形人一樣,被兩個人無視個徹底,這下好了,走了一個人也終于該他出場了。
“什么事?”
藥老這人向來恃才傲物,對孟吾這個他一手打造出來的實驗品也沒有絲毫好臉色,甚至一直覺得孟吾受制于自己反而很是看不起他。
往日他對孟吾的態度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后來看這人不論怎么說怎么羞辱也不吭聲,藥老自己也覺得沒趣,再加上孟吾是他最成功的‘作品’。他后來反而對孟吾態度好了很多。
“想跟你討個東西!”孟吾突然抬起頭來,目光如炬,驚得藥老渾身一顫。
“向我討東西?你算什么東西?”藥老惱羞成怒,決不允許自己被一個‘作品’所挑釁、所嚇到。
孟吾不怒反笑:“我自然不算什么東西,但這樣東西實在重要,我厚著臉皮也得同藥老討,還望藥老見諒!
許是從來沒聽這人說過好聽的話,這乍一聽到反而讓藥老很是適用。
藥老輕輕嗓子,裝模作樣說道:“你要討什么東西?”
“我要......”
他將音調拖長,右手慢慢滑到了桌下,待長劍出鞘的那一刻,孟吾猛然暴起。
“我要你的命!”
長劍快速劃過藥老的脖頸,他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根本連出聲求救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反抗。
死不瞑目!他死也沒有想到孟吾會殺了自己。
孟吾手腕翻轉,方才還利刃出鞘的長劍已經被他重新收了起來,整個房間除了藥老頸間噴灑出的點點血跡,根本看不出這里剛剛死了一個人。
至死,藥老的臉上還帶著那施舍一般的倨傲神情。
孟吾在房中找了很久,卻沒有找到藥老控制邪修死士的陶塤。他想起謝蕓離開時那意味不明的神情,突然想到.......
也許他并不只是在得意‘小妹’在他手里,還有陶塤,那個足以控制死士、控制自己的陶塤。
糟糕!!
孟吾邁步想沖出房中,走到門口時卻又重新冷靜下來。
不行,他不能打草驚蛇,就算謝蕓掌握了控制他、控制邪修死士的辦法,他也要在盡可能快的時間內將他們的損失擴到最大。
他轉回藥老身邊,在他身上又是一陣摸索,終于在腰間極其隱蔽的一處地方找到了一顆不起眼的小石頭。
孟吾慶幸,還好,還好這東西在。
他將藥老搬到床上,微微使了個清潔術就將地上、椅子上噴灑的鮮血整理個干凈。然后若無其事從房中走出,守在門外的弟子們見勢就要進屋。
“藥老已經休息,旁人不得打擾。”
幾位弟子推門的動作一頓,有些猶豫。藥老這人十分厲害,可他只是個沒有修為的凡人,所以隨時隨地都有一群弟子隨侍左右將他保護起來。
但這人有個不怕死的習慣,只要休息了,就決不允許任何人近身。
這會兒聽邪王說他休息了,弟子們將信將疑。又想起藥老已是整夜未睡,這會兒休息也正常。
最后還是對邪王的信任占了上風,幾人退到一旁,只守在門外不再推門進去。
孟吾不急不緩走出院中,在轉角處隱匿了身形,然后趁著天未亮盡的遮掩飛速往血池而去。
此時天將亮未亮,正是守衛們最為松懈的時候。孟吾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了血池中,他將小石頭嵌在墻上的凹陷處,‘轟隆’一聲,墻上的石門應聲而開。
這么大的聲音自然也驚動了外面的守衛,守衛們并未看到有人進入,只覺得是不是血池出了什么事,礙于不得擅自進入血池的命令,只能趕快向教主傳信。
“血池異動?”謝蕓剛剛在床榻躺下就接到這么個消息,急得直接從床上蹦起來。
“傳令藥老,讓他快到血池!彼泵Τ鲩T朝血池奔去。走出兩步,又想起藥老那控制邪修死士的陶塤還在辛息手中。
“壞了,傳令辛閣主,讓他快到血池!
兩道命令發出,謝蕓再也顧不得其它,徑直往血池而去。莫不是那些邪修死士出了什么意外、開始失控暴動?
而此時身處血池中的孟吾開始用作為母體的天賦召喚沉睡的邪修死士,不消片刻,一個個大乘期的邪修死士紛紛從沉睡中醒來。
他們受到母體的感知慢慢從一個個不大不小的血池中爬出來。
孟吾眼中閃過猶豫,他本想讓利用這些邪修死士去攻擊邪云教,讓他們嘗嘗自作孽不可活的味道,卻沒想到控制他們的陶塤卻不翼而飛。
依他的猜想,或許那陶塤已經落在謝蕓的手中,謝蕓甚至已經掌握了使用方法也說不定。
既然這樣,不如直接毀了這些邪修死士,他用不到,謝蕓等人也休想用到。
他催動著母體的天賦向在場的邪修死士們發布了自爆的命令,邪修死士雖然沒有意識,但作為被毀滅的一方,他們在最后一刻竟然爆發出了強烈的求生意志,紛紛反抗著自爆的命令。
“不行,要加快速度。謝蕓快趕到了!”
孟吾忍者內里的疼痛,加大了精神力輸出,終于,一個個邪修死士在他的強烈意志干擾下做出了自爆的行為。
一個、再一個……
數十個邪修死士接連自爆,在洞穴中炸開了一朵朵血云,而后漫天的血雨飄灑而下。
孟吾沐浴于血雨之中,卻是從未有過的暢快。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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