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舉那本劍譜他自己說什么算不得好,但其實薛崖看來已是臻至巔峰。
先不說劍譜的高深程度,就那劍譜的流暢度、完整度就足以讓人嘖嘖稱嘆。
一般來說,看功法的好壞,一看功法的上限,是否足夠厲害。二看功法的流暢度、完整度。
“許多功法初看只覺甚好,但細(xì)細(xì)研究起來卻有許多的缺陷,甚至?xí)䦟π逕捳弋a(chǎn)生無法逆轉(zhuǎn)的危害!
薛崖拿著手上的竹簡,喜形于色:“而這本劍譜功法已經(jīng)有了完整的劍道,形成了劍道意識!
“......”
舒姝曾經(jīng)也是使劍的高手,自然知道薛崖說的是什么意思,甚至非常了解其中的奧妙。
畢竟,她就是一個修煉不出劍道意識的人呢。
“這么珍貴的劍譜,謝舉竟然還說什么算不得好。”
“據(jù)小僧了解,陰魔界幾百上千年前武道極盛,當(dāng)時許多仙士都曾創(chuàng)出頂級功法,小僧猜想或許是這類情況在當(dāng)時實在普遍,謝施主才并未覺得這劍譜珍貴。”
“說起來,謝舉也是那個時期的人吶,難怪會因為悟道而一坐那么久,久到落到身上的樹種子都長成了參天大樹!
舒姝吁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結(jié)識了一個了不起的人吶。
倒是薛崖覺得奇怪:“既然千百年前武道如此興盛,為何現(xiàn)在看起來反倒不如以前!
“世事變遷,又有什么能長盛不衰呢!”
舒姝不禁為他這番說辭拍掌:“小師父,你現(xiàn)在說話可真是越來越有高僧風(fēng)范了,你就誠實一點說自己不知道不就得了。”
真*不知實情*行止小師父:“......”
“這話我也會說的嘛,歷史發(fā)展的必然趨勢。”︿( ̄︶ ̄)︿
二人:“......”
“咳咳!毙煾赣X得還是有必要為自己挽尊。
“小僧猜想,或許是那個時代的背景造成的吧。那個時候的陰魔界并未像現(xiàn)在這般城池林立、各處管理得井井有條。”
“當(dāng)時眾多仙士都以武力為尊,互相搶奪地盤,大概也是這種爭搶風(fēng)氣促使了當(dāng)時的武道發(fā)展。”
舒姝點點頭:“我知道了,后來地盤瓜分完畢,大局已定。那些仙士的后代就懈怠起來了,開始吃老本。所以才一代不如一代。!”
“正是這個道理。”小師父悄悄揩了把汗,總算是圓回去了。
薛崖笑笑:“這樣倒也說得通!
“這樣說來,當(dāng)時有這種完整功法的仙士后代豈不就是現(xiàn)在盤踞陰魔界眾城池的城主和各大家族?”
“應(yīng)該是!
薛崖比較肯定這個猜想:“若沒有完整的傳承,一個家族很難長盛不衰的發(fā)展至今,而現(xiàn)在陰魔界各大家族隨便拉一個出來起碼都是傳承了幾百年!
“哇~那我們豈不是賺翻了。”舒教主托著下巴點點頭。
“現(xiàn)在的我們可是第二代得到傳承的人,只要我們將這功法學(xué)好,我們豈不比他們這些傳了十幾代的厲害多了。”
小師父深以為然:“按道理是這樣沒錯!
“薛崖,你先參詳參詳,要是覺得好上手呢咱們就把這劍法交給同一教弟子們,嗯......”舒姝轉(zhuǎn)向小師父。
“小師父你要不要也學(xué)學(xué)?技多不壓身嘛!
“小僧從未舞刀弄劍過,會不會學(xué)不好?”看來小師父有點意動啊。
“怎么可能,你可是比那什么虞家大公子還要天賦出眾的天才,只要你想學(xué),沒有學(xué)不好的!
天賦這個東西,很多時候就是可以碾壓一切呢。
然后,繼煉體術(shù)之后,同一教弟子們開始了新一輪的終極劍術(shù)修行。
再然后,行止小師父的修行進度扶搖直上碾壓除了薛崖以外的所有人。
舒姝拎著把劍蹲在那里懷疑人生。
“明玉啊,你說我真的是使了那么多年劍的人嗎?”
不學(xué)劍的明月小姐姐感受不到自家教主的那種頹喪,天真的回答她。
“怎么不是,教主你可是用了整整一百年的軟劍。”
暴擊加一。
舒教主大哭出聲:“那我怎么就這么拉垮呢,你瞧瞧我學(xué)得是個什么?還沒小師父一個新手學(xué)得快!
明月遲疑的瞄了眼那邊劍術(shù)超凡的行止小師父,在心里默默為自家教主鞠了一把淚。
她拍拍舒姝的肩膀,安慰道:“教主,天賦這個東西就是這么霸道且難以言喻!
“哦......我期待薛崖被碾壓的那一天!蔽覍W(xué)不好,我也詛咒別人學(xué)不好。
明月?lián)u頭:“不可能的,教主。難道你還沒看出來,薛城主也是使劍的天才啊!”
“......”
舒教主狠狠吸了兩口氣,深呼吸......吸氣、吐氣。嗯,很好。
“我不會用劍,至少我鞭法無人能及!
“可是除了教主,這里并沒有人用鞭。”
扎心了有沒有,舒教主捂住心口倒地不起。
唉~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忍且無理取鬧。
但是雖然進度跟不上兩位大天才,舒教主好歹也是練了一百年軟劍的人,使起長劍來也不會太差。
抱著多學(xué)點就多一分求生的本事這樣的想法,倔強的舒教主還是堅持著學(xué)了下去。
這天,舒姝正在一如既往的倔強練劍中,然后山下的同一街傳信說來了個貴客。
嗯......至少在這片地界來說真的算得上貴客了。
“教主,魔非城費城主求見。”
“越楓呢,讓他去。”
“越楓師兄閉關(guān)修煉了,越桁師兄也是!
同一教進來閉關(guān)的弟子越來越多了,為了提升修為大家都不要命一樣的練,想這種時不時找不到人的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
“你家教主也忙著呢,沒空接待什么城主。”
那邊的小弟子突然沉默,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笑容逐漸變得勉強的費城主。
“既然貴教教主忙著,我還是改天再來拜訪!
小弟子有點尷尬,沒想到教主會直接這樣說,也沒想到正巧被這位費城主聽個正著。
正不知說什么好的時候,傳音石又亮了起來。小弟子接起來一聽,是教中最溫柔的明月護法。
“教主近來心情不佳,你們就莫要再擾她。你請城主大人暫做休息,教中這就派人下來。”
“好好好。”小弟子如釋重負(fù)。
“城主大人留步,請城主大人稍作休息,教中馬上派人就來!
小弟子招呼著費城主在美食舍坐下,還招呼著上了一桌小菜和幾杯果飲。
嗯......小菜和果飲都不值錢嘛,合適。
費城主笑著坐下來,并沒有翻臉,他旁邊的護衛(wèi)長更是跟個鵪鶉一樣乖乖縮著。
護衛(wèi)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眼睛定在樓上角落的一個白色身影。
“城主,樓上那位白衣仙士就是當(dāng)日將屬下等逼退的高人!
費城主不動聲色瞄了兩眼,發(fā)現(xiàn)那人的修為他是當(dāng)真看不透,心里本來只有三分的氣惱也頓時消散不見。
“謹(jǐn)慎行事!
“是。”主仆二人就坐在這里吃吃小菜喝喝果飲。
沒一會兒,一個紅衣黑裙的女子從門口走進來,身后還跟了一個玄衣男子和一紅一藍(lán)兩個小朋友。
幾人進來后柜臺后面幾個人紛紛繞出來對那女子躬身參拜。
“參見教主!
主仆二人眼神一對,都沒想到那個暴躁的教主竟然是這么年輕一個姑娘。
兩人還未起身,直覺頭頂一陣清風(fēng)拂過,轉(zhuǎn)眼間樓上那個白衣高人就來到了樓下,直接躬身對著后面那男子參拜。
“主人!
費城主心中大駭,他一直在想這等高人無論去到哪里都應(yīng)該是受人尊敬的座上賓,哪怕那些大家族中也是,修為高深的的仙士在家族中的地位不可謂不高。
可這白衣高人竟然對著那男子叫什么,主人?
這是完全的從屬關(guān)系,同家族中有地位的長老全然不同的地位關(guān)系。
“人呢?”舒姝為了那什么城主專門下山一趟,來了自然第一時間問人。
弟子們立即將他們引到費城主那桌。
費城主和護衛(wèi)長連忙起身:“在下魔非城城主費宏,幾位有禮。”
店中也不乏有魔非城的人,本來一直在猜測這人到底是不是城主大人,結(jié)果聽他一自報家門,還真是。
可是,城主大人來這里干嘛?專門來吃飯?
眾人議論紛紛,沒想到他們還有能同城主大人一起坐在同一家店大堂吃飯的時候啊!
舒教主也笑笑:“費城主有禮。”
她瞄了眼桌上幾個小菜,便宜,合適。心里點點頭,店里的弟子們可真會做事。
費宏看了眼舒姝身后的薛崖,發(fā)現(xiàn)他只是對自己笑笑,并不說話,感覺什么都以這女子為先,看來這女子才是真正說了算的。
“還未問過閣下是?”
舒姝微微頷首:“同一教教主,舒姝!
“舒教主,失禮失禮。”
“不知費城主此次前來有何貴干?”
還他娘的非要見教中主事的,舒教主虛偽一笑掩飾著心里的不耐煩。
“這......”費城主感覺到越來越多的視線往他們這里聚集,左右看看,確實不是個好的說話地方。
舒姝懂了:“那咱們換個地方說話,費城主請!
幾人正要走,衣袖又被兩個小家伙扯了扯:“姝姝,阿寶要吃東西!
“姝姝,火火餓了!”
舒姝咬牙切齒給了他們一人一個腦瓜崩:“吃吃吃,你看看你們都胖成什么樣了。”
費宏看著那兩個小孩,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那幾張整個西南部都在通緝的四人畫像。
等等,他仔細(xì)看了看這位同一教教主和她身后的男子,還有這兩個小孩。
這......這不就是龍城主和摩巖一直在通緝的那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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