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砂說完這一堆話后,在場的每個人都是目瞪口呆。
元芳和墨傳香都愣住了,顯然現在這個唐砂不太正常。
“唐砂,你喝酒了?”墨傳香嗅到了空中淡淡的酒香,問道。
“喝了,不過我沒醉,我說的都是心里話。”唐砂認真道。
程立雪此時也是哭笑不得,著姑娘可真是……不拘小節。這人罵得倒是爽快。
墨傳香不敢再讓唐砂開口,萬一今天真的把人家逼到了極點,狗急跳墻也說不定。
閆山和那公子哥臉色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在他們心中,此時的唐砂已經是個死人了。
“來人!給我抓起來!”閆山自然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對的地方,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唐砂身上。“這等地痞流氓,是怎么進府的!墨老板,你這位朋友你還是離遠些好!不然怕是連你自己也粘上一身腥”
“我交什么樣的朋友像是與太守無關吧!”墨傳香死毫不示弱,直接反駁道。
“那待會兒誤傷到墨老板莫怪了!上!”閆山揮手下令道。
墨傳香本來也是來擴大家里的生意,鞏固一下自己的家主位置。沒想到一來,還沒說幾句,便把人得罪透了。不過看樣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得罪了就罷了。
唐砂是一點都不虛,又墨傳香在,再來幾十個人也是能搞定。不得不說,唐砂現在腦子是不太靈性。
墨傳香怎么可能站在原處任人欺辱,忽的從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閆山身前。
閆山大驚,后退一步,墨傳香則上前一步,直接扼住了閆山喉嚨。
“誰再動一步,你們太守便會喪命于此!”墨傳香冷聲道。
那群侍衛舉著刀,不知該不該落下,皆面面相覷著。
“你……你敢!”閆山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他心里震驚,為何一屆婦人之輩,竟有如此大的力氣。
“我沒有不敢的事情。”墨傳香受不得別人威脅。她有殺他的本事,但是不愿殺他,殺了他有很多麻煩,自己的麻煩自然不懼,就怕墨家會遭到連累,畢竟是她爹一生的心血。
“閆太守,若是往后你想找麻煩,盡管來益城便是,在下奉陪到底,但是你別忘了,你是騰城的太守,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這位。”墨傳香指著身后的唐砂,淡然笑到:“叫寧小明,寧歌是他弟弟,寧歌我相信太守身為一個騰城太守,還是認識的。”
唐砂惹出來的事情,自然也要出來擔一份,墨傳香相信,唐砂不會怪自己。
墨傳香甩開閆山,不在理會。閆山雙腿發軟,寧歌?是那位寧將軍嗎?閆山發現自己似乎踢道鐵板上了。
唐砂的頭越來越昏,剛才一通大罵,似乎讓性情壓倒了理智。
“你們知道我爹是誰嗎?”唐砂開始說胡話了。“我沒有爹哈哈哈。”唐砂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很好笑,扶著元芳笑了起來。
這一彎腰,頭上的發冠就掉了下來,黑綢般的發絲散落,有股清新淡雅的味道。
“還有呀!我以前有過丈夫!你們知道是誰嗎?”唐砂像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公子,別說了。”剛剛見到墨傳香的時候還好,怎么這么一罵,就醉成這樣。
“為什么不說?不可以說嗎?我以前本來就是葉懸淵他小妾呀!”唐砂有些迷茫。
她此話一出,大廳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閆山可謂是面如死灰,他兒今日到底是惹了一個什么牛鬼蛇神呀!
程立雪也是吃了一驚,葉懸淵的女人?跑到這里來干什么?但是這女人即使脫光了在葉懸淵面前,怕他也是不會心動吧。
在程立雪心中,葉懸淵就是一個,不要臉,對女人極度薄情之人。可能,喜歡男人吧,那自己豈不是很危險?
不行,看來自己還是要找一個強悍的女人了,這樣自己才不會被人搶走不是?這墨傳香就不用錯。
“墨姑娘,若是無事我先帶公子回去了。”元芳有些為難。
“你們先回去吧!我暫時住在騰龍客棧,等她酒醒了,來尋我便是。”墨傳香報上了自己的住處。
“謝墨姑娘。”元芳微微點了點頭,然后扶著唐砂往外走去,沒人敢再阻攔。
“芳兒,你干啥呀!我可沒醉。”唐砂蹙著眉,咋都覺得她喝醉了呢?她有哪句話說的不對嗎?
不過回去也好,好想睡覺,不如就在這里睡吧,困了。
想一出是一出的唐砂,直接開始往地上倒。
元芳情急之下一手攬住了唐砂的腰。臉色有些泛紅。
“公子,我們回去睡。”唐砂哪會回答他。
元芳無奈,直接一把抱起唐砂,往客棧方向走去。
路上的人都投來奇異的目光,看得元芳加快了腳步。
等回到客棧,元芳把唐砂放到了她房里,然后找來了沉辛,要了一顆醒酒丹。
“讓她睡一覺吧。”沉辛這樣提議道。
元芳覺得有理,把醒酒丹又還給了沉辛。
“我還沒吃午飯。”沉辛盯著元芳,摸著自己肚子。
“我們下去吃點吧。”元芳看了眼唐砂,帶著沉辛下了樓。
吃完了飯,元芳沒有上樓,而是選擇了出門。
當唐砂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頭偷偷點疼。
唐砂只覺得下午遇到了墨傳香,然后罵了閆山一通,后面的事情就記不太清了了。
還是去沉辛那里拿些藥。
沉辛在房里搗鼓自己的小寶貝,門忽然被敲響。
“進來,門沒鎖。”
吱的一聲,門被推開,唐砂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沉辛,快給我幾顆藥丸,腦殼疼。”
沉辛把早就備好的藥丸給了唐砂,唐砂吃下之后,狀態好了不少。
“唐砂,你為什么喝了這么多酒呀。”沉辛好奇問道。
“被人逼的。”她不會說其實當時覺得這個酒味道還不錯。
“誰逼你?”沉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因為聽到自己朋友被人欺負了。
“今天想去辦點事,結果自己搞砸了。”唐砂有點懊惱。
“沒事,以后還有機會的。”沉辛拍了拍唐砂肩膀,裝作大人模樣安慰道。
唐砂一笑:“你說的不錯,誒?對了,元芳去哪了?”她方才路過元芳房門時,看到元芳房門緊鎖,以為他在沉辛這里,沒想到這里也不見人影。
“元芳出去了。”沉辛答道。
“去干啥了?”唐砂挑了挑眉。元芳難得自己獨自出門呀。唐砂忘了,其實在元芳不認識她之前,一直都是一個人。
“他沒說,也沒說去哪了。”沉辛搖搖頭。
唐砂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就在此時,元芳卻出現在了沉辛房門口。
“咦,芳兒!”唐砂露出喜色。
“公子。”元芳喚了聲。
“你這是去哪了?”唐砂問道。
“有點事。”元芳含糊道。
唐砂的笑僵在了臉上,然后又自然起來。很明顯,元芳這是不想說。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自己又憑什么要知道他的所有呢?
“你們都吃了嗎?”唐砂扯開話題。
“沒有。”沉辛現在是除了搗鼓寶貝,就是吃喝拉撒睡了。
“我吃過了,先回房歇著了。”元芳說完這句話就直接退了出去。
唐砂有些莫名其妙,元芳這是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喝醉了得罪他了?自己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還是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難不成是因為今天那個公子哥真的給芳兒留下來什么陰影?
“元芳他怎么了?”連沉辛都發現了元芳的問題。
唐砂搖了搖頭:“不知道!走吧,先去吃飯。”
……
吃過飯,唐砂泡了個澡,然后躺在了床上。
開始回憶著一天一來的每個細節。
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倒是今日徹底把太守得罪了,唐砂唾棄了自己一把,酒量不行還裝帥,這下可好了,真的是自己心里面沒有一點逼數。
不僅自己得罪了太守,連墨傳香也被自己連累了。
最后她和元芳是怎么離開的?閆山這么容易就放他們走了?
明日去找墨傳香吧,她應該是不會離開。
那程立雪也是個不能用常理推測的人,以后能少打交道還是少打交道。
唐砂不知道,在他們二人離開之后,閆山受到了什么樣的對待。
要說程立雪究竟為何會來這騰城,當然是因為有人找自己來的。閆山還沒有那個本事喚得動自己,來這里只是順便路過來看看罷了。
沒想到這太守滿嘴客套話,確實讓人惡心。
程立雪是不想直接扶了閆山的面子,才同唐砂調笑,但是閆山似乎不懂他的意思。
后來唐砂這么一罵,程立雪覺得這樣也不錯,心中痛快。
唐砂和元芳二人走后,墨傳香也是打算打道回府的。
卻被程立雪叫住了。
“墨姑娘留步。”
墨傳香回頭看了看,客氣道:“不知程公子有何要事嗎?”
“要事沒有,就是相同姑娘一同回客棧。”程立雪笑道。
“程公子知道在下在何處歇腳?”墨傳香笑問道。
“恰好本公子也在那出客棧。”程立雪看起來也不像在說謊話。
在墨傳香沒有看到的地方,一人匆匆離開太守府,打聽墨傳香的住所,然后定下了所有剩余上房。
公子想撩姑娘,做下屬的自然要盡力。
這邊墨傳香打量了程立雪幾眼,這么乍一看你,居然有點像師兄。
“程公子現在離開怕是不好吧!這不是打閆太守的臉嗎?”
程立雪越看越喜歡這墨傳香:“那又如何?”
“程公子還真是直接。”墨傳香心里還是喜歡程立雪這態度的。
“姑娘喜歡變好,請吧。”程立雪頷首用手掌指了指門外。
原來在他們說話之間,程立雪護衛團已經把馬車遷到了門前,東西也收拾好了。
二人就這么“郎情妾意”的離開了太守府。
閆山此時恨不得挖一個地縫鉆進去!太丟人了!先是被一個女子謾罵,然后被人威脅,再然后是被人輕視!他閆山真如此不堪嗎?閆山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這些人自己能得罪嗎?不能!他心頭憋屈到了極點,只得拿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發泄一下了。
這天人們都聽到太守府中傳來聲聲慘叫。
“爹!別打了!我知道錯了!爹!別打了!”
聽得那些平日被壓迫和欺凌過的人心里痛快至極,有的人還在門窗上貼上了喜字。
“誒!老賴!你家這是辦喜事呀!怎么都沒請我!”
“你不知道嗎?閻羅王被打了!”
“被誰打了?”
“閻羅王他爹呀!”
“真的?”
“你去聽聽不就知道了!現在還在叫著呢!”
“那我割兩斤肉回去慶祝一下。”
閻羅王,就是騰城的百姓為閆山兒子取的綽號,可見平日沒少作惡。
……
墨傳香先步入了客棧,程立雪緊跟其后。
“想來墨姑娘還沒用餐吧,要是不介意,一起用餐可好?”程立雪邀請道。
“你這是想撩我?”墨傳香江湖兒女也是直接得很。
“撩?”程立雪有些不理解。
這是墨傳香從唐砂那里學來的,有時候覺得很好用。
“就是對我別有用心。”墨傳香絲毫不羞澀。
“姑娘好眼力。”程立雪也不掩飾。這么直接的姑娘可真是少見。
“哪里哪里,不過程公子這手段,似乎還比不過我們家唐砂。”墨傳香說了句實話,當初唐砂說起情話或者做些事情,總是能在不經意之間,撩人心弦。要是唐砂真是一個男子,自己怕就是淪陷也說不定。
“唐砂?就是今日說是葉懸淵妾室那個?”
墨傳香笑了笑,算是默認。若是唐砂不說,她還真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很難想象,唐砂會去做一個男人的小妾。
“看來我得去找她取取經了。”反正這次也是要去見她口中那個男人的。每次叫自己,都沒什么好事。那男人真的是做任何事都不會吃虧。
“她不會喜歡你。”墨傳香直接道,也不怕得罪程立雪。
“此話怎講?”程立雪來了興致。
“你們不是一類人。”
“那她是什么樣的人?”
“正直,隨性,重情義,自由。像一朵望陽花。最重要的是,所有人,在她眼里,都一樣。”墨傳香很喜歡唐砂。
“人和人始終不同,高低貴賤,善惡美丑。”程立雪顯然不信。
“所以這便是你們的差別。”
“那你為何能和她相交?”程立雪反問道。
“可能我還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吧。”墨傳香自諷道。
“那就是說我無可救藥咯?”程立雪挑眉問。
墨傳香笑笑不說話,算是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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