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珠吃著剛出鍋的酥脆的炸丸子,小嘴油乎乎的。
袁幼駒坐在她旁邊,盯著她。
袁明珠:“翻個跟頭!
袁幼駒就翻個跟頭,然后美不滋的得到一顆丸子。
門口又傳來一聲鞭炮響,袁幼駒剛拿到爪子里的丸子嚇得脫手扔了。
靠到袁明珠跟前瑟瑟發抖。
年前一家人都洗澡了時候,陶氏也給它洗了洗,這會子干干爽爽的,不臟。
穿了一身陶氏給做的玄色棉襖,跟個未老先衰的小老頭似的。
袁明珠也就沒有嫌棄它,還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安撫它。
“你個膽小鬼!
天不怕地不怕的袁幼駒,就是怕鞭炮,一聽到鞭炮聲就夾著尾巴做猴。
陶氏一看袁幼駒嚇得那樣,喊門口的袁叔駒:“別在外頭玩了,過來吃點丸子!
把袁幼駒從恐懼中解放出來。
準備好了祭祀的物品,袁弘德擺了香案,帶著子孫們開始祭祀祖宗。
祭祀完畢,才開始吃午飯。
午飯吃的簡單,吃了就準備晚飯。
年夜飯不能簡單對付,陶氏做了滿滿一大桌子。
杜氏問:“年夜飯擺在哪里?”
陶氏:“擺在前院堂屋吧!”
袁家的宅子分前后院,前院堂屋住的袁務川和袁樹夫妻,分別住東西間。
東廂房做成了灶間。
西廂房住著袁伯駒小兩口。
后院堂屋袁弘德夫妻住東間,沒圓房的吳氏帶著袁明珠姐們住西間。
袁仲駒幾個分別住東西廂房里。
房子暫時還算寬敞。
袁務川攏了兩個大火盆放到屋里。
袁幼駒跟在端菜的人身后,護送著每一盤菜上桌,十分敬業。
還不知道最大的惡意正在降臨。
杜氏那了一個整盤的鞭炮遞給丈夫:“把炮放了咱們準備吃飯!
袁少駒接過去,“娘,我來,我來,讓爹歇著。”
顯得孝順極了。
袁樹也不跟他爭這個,拿了一根香在火盆里點了給他,囑咐著:“注意安全,點著了離遠點,別炸著!
袁少駒拉著顧重陽:“知道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來,大家各自入座。
只有袁幼駒,吱吱叫著抱著大桌子的腿發抖,撕都撕不下來。
除夕夜不能早睡,要過了亥時才能睡。
一家人就烤著火盆,一邊吃著點著喝著茶,一邊說著話,圍坐一起守歲。
袁幼駒不一會就困了。
趴在火盆邊上快睡著了。
袁少駒那撥火的棍搗搗它:“起來了,今天不能睡那么早!
袁幼駒睜著迷茫的眼睛看看他,坐了起來。
不一會有趴下睡著了。
如此被搗醒了幾回,實在不堪滋擾,就偷偷溜到外頭門旁邊睡覺去了。
穿著棉襖,倒也不怕冷。
袁弘德說著來年的打算:“這地方過完初八就算過完年了,我準備初八去城里看看,先買一匹騾子,找人打一架騾車,
以后進城也方便一些,買來石磨你們推磨也省力氣。”
“我打聽了,一匹騾子大概價格就八玖兩銀子,賣草藥和賣魚的錢加起來就差不多了。”
騾車咱們自己去西邊伐兩棵粗點的柳樹,我再去鐵礦驛站托任驛丞買些鐵釘和鉚釘,他們那邊鐵件便宜,
鐵件和請木匠的工錢加起來差不多十輛銀子就夠了!
對他的提議,家里人都沒有異議。
最希望家里添騾車的不是別人,是家里的幾個小輩。
尤其是袁少駒,他那個書院就相當于現代的寄宿制貴族學校,里頭讀書的都是夠不上讀官學,家里又有些底蘊人家的子弟。
攀比之風盛行。
別人家都高級轎車接送,他卻是大眾型經濟適用車,忒沒面子,還慢吞吞的。
陶氏抱怨:“早就說去定做石磨和石碓,幾家都不說出錢的事,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袁務川勸道:“我去磨坊磨面,就是遠點,多費點時間罷了,叔母莫生氣了。”
幾家都不想出錢,買來了卻不可能不給他們用。
石碓還好說,放在門口,把碓頭拿回家放著誰想用得來拿。
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天天來借。
石磨放到外頭,磨齒磨光了還得他們自己花錢找人打磨齒,放在家里的話有人借了用就得到家里來用,天天讓那些人在自家進出,陶氏想想都厭煩。
虧著陶氏不知道那三家都有問題,若是知道得更煩。
袁弘德:“這陣子務川就多麻煩點去磨坊磨面,再等些日子,他們若是真不愿意買咱們也得自己買。”
現在工匠那邊送來的糧食都是磨好的面粉,等工匠們做好活走了,他們的糧食都是沒磨好的,天天跑去磨坊太麻煩了。
正說著話,外頭依著門框睡覺的袁幼駒吱吱叫著推門進來。
一股涼風跟著吹進來。
袁家人都站起來。
站到屋外查看出了什么事。
外頭寒風凜冽,風吹過似乎夾著人聲,細聽又聽不見了。
看了一圈,沒發現院子里有異常。
時辰也差不多了,陶氏說:“我再下點餃子,吃點大家都誰去吧!”
捅開爐火下了餃子,大家年夜飯吃的多,守歲的時候又吃了不少零食,一個個不餓也應景的吃了幾個。
吃了餃子稍事洗漱,分別回屋歇息了。
入鄉隨俗,這邊的習俗初一不出門。
就是沒有這個習俗,袁家也沒有可去的地方,一家人窩在家里一天哪里也沒去。
袁少駒照例抄他的書,都許諾過了要掙了錢給大妹妹買銀耳釘。
不能厚此薄彼,小妹的也得買。
袁季駒在畫畫。
袁珍珠和吳氏坐在一起截九連環。
……
初二回娘家、接閨女。
他們家媳婦回不了娘家,也沒有可以接的閨女,所以還是只能待家里。
“砰砰砰”,他們家大門被拍響。
袁樹一邊開著門一邊問:“誰啊?”
“俺”,門外的人回答。
袁樹拔門栓的手一頓,誰知道你是哪個“俺”?
還是杜氏說:“聽著像牛家的二蹦!
袁樹把門栓拿在手里以防萬一,打開門一看果然是牛家的二蹦。
“啥事啊二蹦?”杜氏擋著不然他往門里進。
她實在對牛家這一窩下流玩意沒好感。
“工棚那邊好像出事了。”牛二蹦說完就跑了。
杜氏拿手擋了擋鼻子,牛二蹦那一身味,熏人。
他的棉褲尿濕兩回了,能不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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