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父之仇?世子夫人還殺了你爹呀!這也太。”
紅綃秉持著絕不背后嚼主子,讓人抓到把柄的原則,說半句留半句。
剩下的半句由著聽眾腦補去。
語氣中有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的訝異,但更多的是為了強調殺父之仇。
“茜羅你真可憐,怎么走到哪里都躲不過去,你得趕緊想想法子了,不然。”
若是一開始茜羅還沒有明白這二人找上門為了什么,經過她們這一波明示暗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紅綃這是想推著她做馬前卒,替她去爭個妾的名分。
茜羅有些懷疑她哪里來的信心,一個歌姬罷了。
細想想就明白了,是因為外界傳聞世子跟二小姐不合讓她看到希望。
夫妻不合,不就得弄個小星上位打正室的臉么!
妾的地位越低,打臉效果越好。
可樊婆子她圖得什么?
肯定不是熱心助人。
茜羅的凝神思索,被二人誤會為害怕了,交換了一下眼神,目露喜色。
害怕就好,就會被她們利用驅使。
樊婆子:“你去求求世子吧,世子不會不管你的,就是世子不愿意收了你,也會給你安置個好去處。”
樊婆子確定茜羅聽懂了她的暗示。
去哪里都是奴才,哪有做妾好?
妾怎么說都是半個主子,先說待遇就提升一大截。
茜羅對納妾不了解,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懂規矩的人家都不會娶親之前納妾。
就算是要納妾,也得正妻進門以后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男人,由正室主動提出來。
她不抵觸做妾,但就是給人做妾,也該是二小姐想讓她做妾她才做。
她是二小姐的人,這輩子都只會忠于二小姐。
這些人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們來慫恿她,就是來自露馬腳,暴露準備對二小姐不利。
茜羅垂著眼眸,“我會去找世子求情。”
紅綃出謀劃策:“于嬤嬤是姨娘身邊的紅人,你一路跟著她過來,想必處得不錯,何不找她幫幫忙?”
“嗯!”
茜羅無論她們說什么都接納。
讓她們滿意而歸。
紅綃還不放心,遣了靈芝,“世子大婚,我也幫不上忙,你別在我這伺候著了,去于嬤嬤那邊看看有什么忙要幫的。”
悄悄囑咐她:“注意關注著于嬤嬤那邊的動靜,有什么事回來跟我說。”
靈芝過去的時候,于嬤嬤正焦頭爛額呢。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也不知是大胡氏顧著兒子無暇顧及別的,還是故意要給顧重陽的婚禮難看,一直沒出來理事。
籌辦婚禮中不是少了這就是短了那。
彩棚是一早就搭好了,可桌椅板凳沒有從庫房里拿出來,短少了一大截呢!
看到靈芝過來,問:“你怎么過來了?”
靈芝看看站在于嬤嬤身邊的茜羅。
“說吧,不是外人。”于嬤嬤說。
“紅綃讓我來您這邊看看。”
于嬤嬤沒好氣的說:“她現在跟樊婆子攪合在一起,凈琢磨壞呢。”
擺擺手:“你別站這兒了,去幫著看看茶碗夠不夠。”
“紅綃要是問你,你就說看到茜羅來了我這兒以后,我就去見了世子。”
于嬤嬤確實要去見顧重陽,婚禮上什么都不夠,桌椅板凳不夠,碗盤餐具不夠,只怕迎親的車馬都夠嗆。
她得去商議一下對策。
做戲做全套,領著茜羅一起去了。
顧重陽聽了,扭頭問站在一旁的茜羅:“你們小姐知道了嗎?她怎么說?”
茜羅躬身道:“鄭媽媽已經傳了消息回去,小姐的答復應該快到了。”
正說著話,外頭稟報:“袁府來的鄭媽媽求見世子。”
顧重陽:“讓她進來吧!”
鄭媽媽進來,看到于嬤嬤和茜羅都在,知道都是為了一件事。
跟顧重陽行了禮,“小姐回話了,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就是鬧出難看來,別人笑話的也只是大胡氏和顧舟,只會覺得世子可憐。”
又說:“安定侯府不會由著大胡氏作妖的,世子放心吧,婚禮不會出亂子,要是出了亂子才更好,小姐就能據此跟大胡氏爭管家權了。”
袁明珠原話里還有一句,“估計被笑話的還有我,不過我現在估計早成了京城的笑談了,也不在乎再多這一樁,就別跟世子說這個了。”
鄭媽媽不說,顧重陽也知道別人也會笑話他媳婦。
不過這都是一時的,以后他會把面子給她找補回來。
今日京城里的人有多少嘲笑,以后就會有比嘲笑更多的羨慕。
顧重陽:“我知道了,你們去忙吧!”
正如袁明珠說的,安定侯府接到消息,胡維昆就吩咐汪氏:“你趕緊帶著弟妹過去,別讓她鬧出亂子。”
這都是什么事啊?一個個都不消停。
汪氏想說什么,但是看著丈夫黑得像染墨的臉,想說的話沒敢說。
只吩咐人去把二夫人請來。
去請二夫人的下人被罵了一通攆了出來,“她要作妖就作妖好了,喊我有什么用?一有點事就喊我,我是該你們的還是少你們的?”
罵完了開始哭:“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啊?為了他們家的破事,把我兒子都搭里頭了,就這樣還不放過我們,是不是等我死了也得把骨頭榨二斤油賠給她啊。”
胡維晟一聽又來了,氣得罵:“都是你慣的,現在出事了又罵這個怨那個。”
廖氏一聽不愿意了,“嗷嘮”一聲爬起來,往他臉上抓過去,“胡維晟你不是人,都這時候了你不說心疼兒子,你還胳膊肘子往外拐,我跟你拼了。”
兩口子打成一鍋糊涂漿。
胡五從船上下來就是被人扶著下來的,回到京城以后病情愈發嚴重了。
短短幾日,瘦得形銷骨立。
找了大夫來看,都說是稟賦不足房事過度引起的。
胡維晟都不好意思再請大夫了,丟人現眼啊!
偏家里這個死婆娘還鬧騰。
說什么不是替安陽侯府接親,她兒子再不會出事。
讓他趕緊給兒子尋一房媳婦沖喜。
還得找門戶差不多的人家,太差的還不行。
這是結親嗎?鬧出來這是結仇啊!
現在這樣關鍵時刻,哪能由著她瞎鬧?
下人看著捅了馬蜂窩了,也不敢等著結果,嚇得跑了回去。
回去也不敢照直說,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四六。
“二夫人忙著,二爺說,二夫人說,那個,二夫人說,說。”
汪氏哪里還不知道原因,擺擺手:“行了,下去吧!”
汪氏準備自己去。
按說早該去了,又怕她單獨去妹妹對妯娌有意見,才拖到這會。
胡維昆知道大胡氏跟妻子不太對付,怕她去了也無濟于事,“我跟你一塊去吧!”
兩口子一起往安陽侯府去了。
到了安陽侯府,胡維昆把大胡氏訓斥了一通,“真是胡鬧,這是賭氣的是嗎?不管好歹,都得把這事糊弄著先辦了,有什么事辦完了再說。”
讓她趕緊喊了管事進來,該辦的事先安排下去。
袁明珠接到回信的時候,正抱著她侄子珩哥兒玩。
聽了以后點著珩哥兒的鼻子可惜道:“本來還準備早些接管了安陽侯府的事務呢,也能給我侄子侄女們多挖些好東西回來,這下子沒有了。”
梁氏:“你行了啊,可拉倒吧!”
“把扒娘家說的這么理直氣壯,也不怕人笑話。”
袁明珠撇撇嘴:“我不扒娘家,這些東西也落不到顧重陽手里,還不是讓他那小娘扒到安定侯府去。”
“你好好把日子過好了,別讓我們操心就行了。”
又從她話里找到毛病,“以后可不能直呼姑爺的名字。”
把她教訓了一頓。
袁明珠:“知道了,這不是就咱們幾個嘛!”
“你背后喊習慣了,哪天一禿嚕嘴,在姑爺跟前也喊出來了。”
“哪能呢,我是那么笨的人嘛?”
怕大嫂再嘮叨,把珩哥兒交給乳母,“我去睡覺了,明天得早起。”
跑得飛快。
梁氏看著直犯愁。
晚上跟丈夫說起小姑子,“我們以后得常去看著些,就她這個樣子,毛毛躁躁的還沒定性子,不會跟姑爺再像小時候那樣打起來吧?”
“再打起來的話人家復生可不會讓著她了,還不得吃虧啊!”
看著妻子一臉愁容,袁伯駒怕她月子里再愁出毛病來,猶豫了一下,把實情給她說了。
梁氏聽了很意外,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說是顧復生壞了小妹之前那門親事?”
袁伯駒:“是啊!我也是白天剛剛聽四郎說的。”很是惆悵。
“復生這是多想不開啊!”
上趕著找虐!
梁氏抬手打了丈夫一下,“胡說什么呢?”
雖然她猛的一知道也是這么想的,但是,瞎說什么大實話?
同樣的情形也在后頭袁仲駒夫妻倆之間正在發生。
所以次日發嫁的時候,哥哥和嫂子們都滿臉喜色神清氣爽,一點也沒有嫁妹妹的擔憂和不舍。
要擔憂也是替顧重陽擔憂,這是娶個姑奶奶回去。
看得來吃喜酒的客人議論紛紛。
“要是我可顧不上高興,愁都愁死了。”
有人又把袁伯駒和袁少駒挨打的事拿出來評說了一番。
還有人把袁明珠想象成被家里犧牲的可憐蟲。
“可憐這姑娘了!挺漂亮個丫頭。”
“是啊!可惜了,估計年紀還小,還不知道好歹,剛剛我在房里看到她還在笑。”
這些還是心地善良些的。
有那惡毒的,“這是可攀上個高枝了,你看看那高興的,唉,我怎么就沒有打小跟侯府定親的妹妹啊?要是有,送去做妾我也愿意。”
“能不能沾上光還兩說呢,你沒看到新郎臉一直板著啊?要是我被硬賴上,回去我就給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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