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姑娘似是花團(tuán)朝著琴樓走去。
“石姐姐。”杜七在即將跨過門檻的時候，放緩腳步，簡簡單單的和石嬰打了個招呼。
“石嬰姐。”明燈也乖巧的跟著喚了一句。
“要一起嗎？”杜七問。
石嬰雖然很想去參加杜七和杜十娘的宴，不過她感受著身后琴樓姑娘們那吃醋的眼神，以及……杜七身后安寧的“死亡眼神”，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七姑娘，你們玩你們的，不用在意我。”
“這樣？”杜七點(diǎn)點(diǎn)頭，她覺得石嬰的傷已經(jīng)不嚴(yán)重了，也就不多說話，加快腳步跟了去。
石嬰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便見到安寧俏生生走過來，微微彎下腰，在石嬰耳邊笑著說：“石姐姐，好久不見。”
“禪……安寧姑娘，好久不見。”石嬰手指攥緊了衣角，小心翼翼的說道：“喚我做什么？”
“姐姐別緊張。”安寧望著前方停下腳步，好奇的看著她的白玉盤，給了白玉盤一個笑容，隨后微微彎下腰在石嬰耳邊小聲說道：“石嬰姐姐，應(yīng)當(dāng)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
說完之后，安寧不給石嬰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笑著跑過去牽住了白玉盤的手，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
只是安寧跨過門檻的時候，回頭給了石嬰一個眼神，讓她忍不住打了個顫。
“……”
她當(dāng)然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了。
石嬰身后的姑娘們笑著說道：“方才那個丫頭，是常管事帶回來的孩子吧，我還是第一次距離她這么近的看呢，真好看。”
“阿嬰，你還認(rèn)得她呢。”
“認(rèn)得，怎么不認(rèn)得……不過我一點(diǎn)也不想認(rèn)得。”石嬰捂著臉，她本來是很想?yún)⒓佣攀锏难鐣模且豢吹奖谋奶⒅饾u遠(yuǎn)去的安寧……就如同被人潑了一大盆涼水。
石嬰回過頭，看著琴樓那些俏麗的姑娘，后怕的說道：“還是你們好。”
“說什么胡話呢。”
“咱們也進(jìn)去了，收拾收拾，我今晚要親手給杜姐姐、七姨她們準(zhǔn)備小食。”
“我也來。”
石嬰看著琴樓姑娘們興致勃勃的樣子，眼角微微一抽。
在她的身后，阿暖的手按在輪椅：“阿嬰，你有些奇怪，你……真的不去參加十姑娘的宴嗎？我們先前只是說說的，你若是想去，我推著你去了。”
“先不去了，我腦仁疼。”石嬰深吸一口氣。
堂堂禪子，曾經(jīng)對她來說是天人，如今……如今……
石嬰不知道怎么說。
禪子對于她來說，大概就等同于她對于琴樓的姑娘的差距……可能還要更大。
“不舒服，我給你揉揉。”
……
……
一進(jìn)琴樓，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淡淡的酒香氣，但是這里的味道很淡，而且伴隨著一股醉人的氣息，杜七掃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里都是一些正在用餐、聽曲子的姑娘。
看了一圈，竟然沒有瞧見一個男人，一個個方桌橫在那兒，滿滿的姑娘們跪坐在桌前，紛紛抬眼瞧著杜十娘她們，笑著和她打招呼。
顯然，不是所有姑娘家都有本事一下就包下來一整層的。
但是她們這只隊伍里有石閑、有七姨，別說只包一層，就算是把整個琴樓都包下來一晚，也算不得事情。
跟著侍女的指引，杜七牽著杜十娘的手，踏著紅木階梯了樓，走了三樓推開門，一片嶄新的天地咱現(xiàn)在杜七的面前。
“好……好看。”明燈微微張開嘴，緊緊抓著白玉盤的手。
只見整個第三層十分的開闊，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整個三樓都是一個平臺，一個被鮮花圍繞的平臺。
在平臺，角落里有一張大圓桌，側(cè)面還有供姑娘們休息的柔軟毯子和床榻，桌有精致瓷質(zhì)茶杯，兩側(cè)的墻壁掛著女子家喜歡的畫卷，從平臺，還可以看見遠(yuǎn)處的黑暗中燈火通明的春風(fēng)城。
整片視野極其開闊，因為有幕簾，也不用怕房間里被冷風(fēng)或者雨水灌的厲害。
此時，白玉盤和明燈甚至安寧都驚訝于整個房間的精致。
嬋兒和翠兒沒有什么太多的表情，看起來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纖阿被石閑抓著手，面色平靜。
杜十娘眨眨眼，她以前來的時候，琴樓的三層可不像這樣的好看，只能說這次改裝的很不錯。
丫頭……在這兒出臺演曲的話……
杜十娘看著被鮮花群簇的高臺，有些意動。
“十娘，咱們……要在三樓包場吃飯？”紅吟看著鋪滿整個三層的鮮花，咽了口唾沫，她小聲的說道：“這得多少銀子啊。”
“明燈是她年齡小，你這個當(dāng)姨娘的，怎么還這么沒出息。”石閑不錯過任何一個打壓紅吟的機(jī)會，她抓著纖阿的手，哼了一聲后說道：“今晚所有的賬，都由本姑娘來買。”
“我是沒出息，你愿意花錢，那就是你有出息。”紅吟笑著，她才不會爭這些，她只要有人付錢就行。
“嘖，沒出息的人就是沒出息。”石閑看著紅吟毫不反駁的樣子，只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
“琴樓的三層重新裝過了。”杜十娘輕輕拍了一下七姨的，說道：“您和這兒的班主關(guān)系好，給四閑便宜點(diǎn)唄，賺錢也不容易。”
“一邊去。”七姨啐了一聲：“我不要臉的？”
“那沒事了。”杜十娘悻悻的道。
琴樓帶路的侍女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鬧劇，紛紛掩面而笑。
這兒的姑娘都知道，以石閑的財力，包這里一個晚到天亮，根本就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更不要說，杜十娘如今在春風(fēng)城可是風(fēng)頭無兩。
“姑娘們，點(diǎn)單吧。”侍女笑著。
“我來點(diǎn)。”石閑大手一揮，跟著侍女們出去，于是整個房間里就只剩下了她們自己人。
“都放松點(diǎn)。”七姨說著，穿過花叢走到高臺，坐在了柔軟的毯子，她笑著：“來個人陪我打牌，玩銀子的。”
“玩銀子？”杜十娘眨眨眼，隨后輕輕推了一下杜七，說道：“不是說自己沒錢花，去賺七姨的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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