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藍瑰所想,廣仁壽放出消息就是一個圈套。
可縱是如此,廣家人依舊會去救廣仁馳。
廣仁馳被抓,廣家幾兄弟的主心骨便成了二哥廣仁譽。
身著麻布衣,頭發雜亂無章,隨意用一根布繩綁在腦后。
背微駝,面色蠟黃粗糙,雙手互插兩手袖口,眼神中帶著好奇四處打量。
萊西城在福緣宗放出消息這幾天,來了無數形形色色的它國或它城人。
這種人只是其中最常見,最不引人注目的。
人多導致萊西城人擠人,所有酒樓客棧飯館人流爆滿。
更有街巷睡有一地流浪者。
他們也是來看熱鬧的。
他們不是乞丐,只是錢不多,只夠裹腹。
這種居無定所的流浪者在哪里都有,他們又尤其喜歡湊熱鬧,是以哪里有熱鬧,哪里的流浪者便多。
一代正宗修靈者審判邪修,在他們這些流浪者眼里與普通人眼里,多是一個熱鬧。
“聽說福緣宗今日審判邪修,所有人都可以前去觀看,包括我等普通人。”
“我就說來這看熱鬧沒來錯吧,福緣宗就是比另兩個宗門平易近人。”
一幫流浪者聚在巷間議論著今日自己在外聽到的各種消息。
而離他們不遠處的,幾個普通布衣男子的安靜卻是得有點格格不入。
一幫流浪者也沒多在意。
這年頭什么鬼怪性格的人都有,只是幾個普通人,還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只是,進去的人都要被福緣宗的弟子在手上扣上一個鐵環環,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古怪。”
“鐵環環?我們不過是普通人,修靈者一個手指頭都能把我們弄死,給我們套鐵環環干嘛?”
“好像是為了抓邪修同伙。反正只要我們不是邪修,應該沒問題。”
“這樣啊?我們再去打探清楚吧,別因為看他們神仙打架的熱鬧,丟了咱們自個兒的命。”
“也是……”
那邊的流浪者還在議論,幾個著普通布衣的男人卻是早已消無聲息起身離開。
他們離開沒多久,那塊空地便被別的流浪者占滿。
“那鐵環,只怕是束靈之物。”
四個容貌普通的男人隨意站在一處墻邊,其中一人突然出聲。
“福緣宗不是明門正宗嗎?光明正大對人使用束靈之物,不怕落人口實嗎?”
眼神帶著兇悍之氣的男人聽言冷笑。
他那一笑,笑極了一個悍匪。
“福緣宗只怕不干凈。”
“落人口實,只要師出有名,福緣宗有何懼之。”
“倒是我們要好好想想,該怎么躲過那束靈之物進去?”
面容平平無奇,眼神平靜無淡。
第三個男人開口,卻是令另三人眉頭皆是一皺。
對他們來說,這的確是難題。
要想救人,靈力便不能被束。
可若要進去,只怕束靈是少不了。
如今也不知福緣宗里面是個什么狀況……
明天,可就要審判了。
…………
“藍瑰……你怎么會……”
明亮的房間中,少年躺在床上閉目不醒。
坐于床邊椅上的少女滿面糾結,眼睛通紅,眼神透著無盡的痛苦。
藍玫沒有想到。
弟弟藍瑰本就心脈受損,如今竟還去換上了丹心,成為了邪修。
是不是邪修,普通人與一般修靈者是看不出來的。
可藍玫并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一般修靈者。
藍瑰昏倒,手卻捂著腹上三寸之處,藍玫看見他手掌染的血跡,便知道,他定是剛換上丹心不久。
而剛才查看之后,也證明了她猜的沒錯。
當了邪修,便永生永世如陰溝里的老鼠,活著受人于柄絕望痛苦,死了卻也不心甘……
她所承受的痛苦,從來都不想讓藍瑰也承受。
藍玫不知道讓藍瑰換上丹心的是什么人,卻并不代表她不會猜測那人的目的。
但一想到被牽制的是自己弟弟,藍玫情緒便有些受不了,根本無法思考。
“阿瑰……你是為了什么呢?”
“為什么要走這條路呢?”
“為什么總是什么也不告訴姐姐……”
藍瑰承受的東西藍玫無法感同身受。
但能讓一個向來單純的少年下定決心踏上邪修之路,藍玫不會以為這只是他的意氣用事。
藍玫不知道藍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遇到了什么困難,有了怎樣的心結,又難受過回,痛苦了多久。
但她仍會心疼。
更會怨自己當初為什么沒有看住弟弟,讓人將他丹心挖了。
怎么就走到了這個地步呢……
藍玫看著床上少年蒼白的臉,咬緊牙關讓自己的情緒不那么激動。
臉像火燒般漲紅,淚水糊了滿面。
藍玫看著藍瑰的眼神透著歇斯底里的絕望。
…………
“這萊西城可真熱鬧。”
一襲火紅衣袍的邪魅男子斜靠于酒樓閣樓窗臺,打量著樓下來來往往如螞蟻的人群發出一聲不著調的感嘆。
與他同桌的三人靜默不語,似有心事并沒有搭話。
“你當真要為了一個素不相干的人,去趟這渾水?”
酒樓屏風隔間加倚窗的紅衣男人,共坐著四人,三男一女。
三個男人,紅衣邪魅,白衣溫潤,黑衣斯文。
女人著白裙,身姿妖嬈,貌美且性感。
若非有屏風相隔,哪怕是在這皮相姣好之人眾多的夢幻大陸,四人也是容易引人注目的。
說話的是女人,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之氣,目光看向的,是著白衣的溫潤男人。
“這不是渾水。”
“便是渾水,牽連正派修靈者,影響家國百姓,那也該管。”
白衣男人聽到女人的話皺了下眉,卻沒有過多辨解,只應了一句。
“牽連正派修靈者,影響家國百姓?你想的可真遠。”
“種種事跡都證明廣仁曦是邪修,也只有你,因信廣仁曦一人,而肯定廣家人都是被人陷害的。”
“沒有證據的事,你怎么能這般輕易確定。”
女人不是別人。
正是廣仁曦曾經的武系導師,柳明珠。
妖嬈的身段,偏偏長了張娃娃臉,柳明珠現在愈發討厭廣仁曦。
“你也知道,是沒有證據的事。”
“憑一個宗門出來的幾個人,煽動一群普通百姓引來一群不明是非的修靈者便輕易讓一個家族成為眾矢之的。”
“別說這件事是發生在遮天國,便是發生在其它國,我們身為修靈者,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我問你,若是有一天,這其中遭遇這種事的人變成了你,你還能這般隨大眾無所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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