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鴻看著倒在地上長發流瀉、一身狼狽還口中吼聲不斷的女子，又想起她們初見之時她雖然蒼老卻自信、從容的樣子，心中愈發疑惑起來。

    到底是什么讓肖鳶如此落魄？

    難道真的僅僅只是因為溫言的背叛嗎？

    但她明明已經恢復了實力，那背叛又算得了什么呢？

    要知道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實力才是真正的關鍵！肖鳶作為西部分盟的盟主，只要修煉的實力恢復了，眼盲也不是很可怕，她總有一天能克服眼盲，重新統御丹盟，只要實力還在。

    更何況肖鳶還是西部分盟的盟主！

    想要成為西部分盟的盟主，智慧、手段、實力、心志缺一不可。

    但這個樣子的肖鳶……這樣落魄卑微一言難盡的肖鳶，當初是如何登上盟主的位置的？！

    夜驚鴻最后決定不再在這個人身上浪費時間，畢竟她回來并不是為了這些癡男怨女。

    感覺到夜驚鴻要走，肖鳶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如同惡鬼一樣朝夜驚鴻撲了過去。

    不僅如此，她身上的玄力還在瘋狂釋放，化作一張大網欲意將夜驚鴻求困！

    惡意！

    粘稠、厚重、無邊的惡意突然出現，若刺骨洪流般包圍了她！

    電光火石之間，夜驚鴻已果斷祭出一柄骨刀，朝著肖鳶砍下！

    “啊……”

    肖鳶慘叫一聲，突然捂著腦袋倒在了地上。

    那玉帶從中斷裂開，化作兩節跌落在地，肖鳶捂著臉呻啊吟著，纖細瘦弱的身軀蜷縮在地，不斷顫抖。

    夜驚鴻眼神凜冽，邁步走向肖鳶，后者捂著臉在地上挪動著后退。

    “夜驚鴻！你敢傷我！我可是丹盟盟主！”

    “夜驚鴻你別過來！”

    “別過來！”

    ……

    夜驚鴻眉心緊蹙，冷冷質問：“為什么攻擊我？”

    肖鳶捂著眼睛道：“我恨你！誰讓你和溫言是同伙！我恨你！恨你！嗚嗚嗚……”

    “我恨你……你和溫言……都不得好死……”

    “恨你！！！”

    ……

    肖鳶痛苦哀嚎著，歇斯底里，撕心裂肺。

    任何人聽了這般話都會心軟，畢竟這是一個被摯愛拋棄的可憐女子，但不包括夜驚鴻，她心中的違和感越來越強烈，不容忽視！

    夜驚鴻眼神一凜猛地躥步上前，一把捏著肖鳶的手強勢將她從地上拉起，映入她眼簾的，是被骨刀從中劃出傷痕的臉龐……

    血從刀痕、從眼底不斷滑落。

    夜驚鴻盯著肖鳶的眼睛，仔細地看，那是一雙極為澄澈溫柔的眼，就算被血水浸透著，也無法掩飾它的光芒。烏亮、潤澤、干凈。

    夜驚鴻想起從前肖鳶的眼，渾濁、黯淡、冰冷，這是兩雙截然不同的眼睛！

    她想起了當初肖鳶眼底的圖騰，想起了溫言手中的戒指，也想起了在她的空間中那一位永遠無法成丹的煉丹天才留下的筆記，想起了溫言看肖鳶時包含深情、愛慕的眼神，還有肖鳶寧愿死去也不愿意治療的決定，等等等等！

    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重合了起來，震動了夜驚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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