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幸、幸福殘香的材料表...”坐立不安站在房間中的白咲千代,將手中的材料表交給了上面戴著鳥嘴醫(yī)生面具的北川御神。
她害怕得顫抖,但看向北川寺的時候,雙眼之中卻止不住閃過狂熱的崇拜之情。
神跡。
她從這個青年的身上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神跡。
“嗯!
北川寺不在意白咲千代的表現(xiàn),接過材料表后掃視了一眼上面的內(nèi)容。
各種復(fù)雜的合成公式以及藥物一閃而過。
北川寺雖然不是上一世雖然不是主修藥學(xué)的,但有些藥學(xué)科目是必修的,因此他也能看出材料表上面的一些藥物成分。
幸福殘香,這類藥品制作出來之后呈現(xiàn)黑糊狀,并且還帶有強(qiáng)烈香味,直接服用會對人體神經(jīng)造成巨大傷害,因此他們向外兜售給幸福真理教信徒都是將其稀釋染色后的小藥片。
借著強(qiáng)大的幻覺產(chǎn)生效果,他們也聚集起了一群忠實擁簇。
但這對北川寺來說根本就沒有用。
“制作藥品的地方一共有三處,分布在非常隱蔽的郊區(qū)工廠,表面上偽裝成了制作紙張的地方,具體地點資、資料上面都有寫!卑讍D千代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北川寺看一眼后就將這份厚實的資料放下。
這些東西不用他去思考了,到時候直接轉(zhuǎn)交給崗野良子處理這些麻煩事情就行了。
他要管的就只是——
“核心成員會議那邊怎么樣了?”北川寺反問一句。
“全部都沒有發(fā)現(xiàn)您的意思,舉行會議的時間也沒變!卑讍D千代低下頭回答道。
她這么回答的同時,北川寺也是側(cè)臉看了一眼身邊漂浮著的麻宮永世。
“她說的是真的,按照寺君你的吩咐,我一直隱蔽地跟在她身后,偽裝得很完美,也沒有與別人對暗號的跡象!
麻宮永世雙眸閃著光,壓低聲音說道。
白咲千代的石戒已經(jīng)被北川寺拿到手上了,沒有靈具的她是不可能看見麻宮永世蹤跡的。
正如麻宮永世所說,對方已經(jīng)完全屈服了,在別人的面前她還是那個白咲千代,白面女士。
但在北川寺面前,這一層偽裝就完全剝落,變成如今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正當(dāng)北川寺思考著的時候,白咲千代突然面色一動,聲音顫抖地說道:“我、我一定會幫助北川御神大人把幸福真理教會的人全部都抓住的!我不會做任何不利于你的事情的!北川御神...”
嗯?
北川寺手指敲了敲桌面,視線如釘子一樣釘死在白咲千代身上。
過了三十秒鐘后,他才開口道:“就算在這件事結(jié)束之后我要送你進(jìn)監(jiān)獄?”
“能被北川御神大人送進(jìn)監(jiān)獄,這件事...簡直...我是無法反抗北川御神大人的,我是知道的!
她說著話,身上泛起雞皮疙瘩,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從心中騰出。
這個女人瘋了。
看著對方一臉陶醉的感覺,北川寺皺緊了眉毛。
這個女人堅信她父親從小教給她的準(zhǔn)則。
強(qiáng)大的人能對弱小的人為所欲為。
她在那個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發(fā)瘋了。
北川寺的到來,以及北川寺對她所做的殘酷審訊,這讓她更加堅定了已經(jīng)深入她骨髓之中的父親教會她的準(zhǔn)則。
換而言之,現(xiàn)在的白咲千代已經(jīng)是他這個北川御神的狂信徒。
可就算是這樣,北川寺依舊沒有打算放過白咲千代。
他看向白咲千代的目光之中也沒有絲毫同情。
畢竟白咲千代殺了許多無辜的人是事實,她血跡斑斑的雙手根本就抓不住任何東西,面對她的就只有牢獄之災(zāi)。
一想到這里,北川寺就禁不住抬起手機(jī)掃了一眼。
現(xiàn)在是周六中午十二點鐘,他來到白咲千代家已經(jīng)有兩個小時了。
為了不讓幸福真理教會那邊的人起疑,白咲千代家的保安保鏢按照平時的步調(diào)巡邏,北川寺是繞開她家中這些保安,花費(fèi)了點時間來到她房間之中的。
因為從理性上面考慮,白咲千代如此重要位置的人要是背叛肯定會引起幸福真理教內(nèi)部動蕩,因此在她的保鏢保安隊伍之中安插入其他成員的眼線也是十分正常的。
他一個普通成員第一次來到白咲千代家或許不會引起注意。
但是第二次、乃至第三次呢?
這必然會讓人懷疑。
小心謹(jǐn)慎一點總不會有錯誤。
“差不多也到與良子約定的時間了!北贝ㄋ聦⒛抗鈴氖謾C(jī)屏幕上挪開,也懶得與白咲千代打招呼,站起身來。
起身后,北川寺二話不說將白咲千代給他的資料塞進(jìn)背包中,轉(zhuǎn)身跳出了陽臺,幾個翻越、受身、倒鉤后,就迅速地消失在洋房大院之中。
只留下滿面沉醉品味的白咲千代站在原地,喃喃自語:“神跡...再展示一些神跡給我看看吧...北川御神大人...就算最后是死刑又怎么樣?”
她舔舐著嘴唇,一臉幸福的余韻。
.......
北川寺早早地就約好了崗野良子在文京區(qū)的湖畔公園見面。
湖畔公園還是老樣子。
這里的怨念消散后,也逐漸多了幾分人氣。
崗野良子注視著在沙坑玩耍著的孩子,禁不住揉了揉腦門。
她已經(jīng)連續(xù)熬夜三天了,因為負(fù)責(zé)盯梢的警察那邊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而通過那條線似乎能抓到藥物生產(chǎn)線。
這也導(dǎo)致她的工作量劇增,三天來都沒有睡個安穩(wěn)覺了。
“北川那個臭小子叫我出來究竟是干嘛啊——”她雙腳一踢,整個人斜靠在長椅上,她無不惡意地嘀咕道:“要是那家伙叫我出來只是消遣我的話,我一定要擰住那個家伙的脖子...”
然后她瞬間就感到失重感。
自己的脖子...
被人擰住了?
崗野良子剛想看看究竟是誰敢這么大膽,結(jié)果還沒有回頭就聽見北川寺的聲音:“我沒有消遣你的想法!
對方說完這句話后,崗野良子就感覺自己的身子重新落地。
落地的那個瞬間,崗野良子便回過頭,啐了一聲:“北川,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越來越?jīng)]大沒小的了。你竟然對一個混跡社會的成年人做出這種事情?”
“混跡社會的成年人應(yīng)該也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北川寺繼續(xù)道:“差不多該談?wù)铝。你往里面坐一點。”
見他這種理直氣壯的樣子,崗野良子氣得想直接去擰這小子的耳朵。
但最后她還是收手了。
按照這小子的尿性,就算去擰他的耳朵,估計也會被他躲掉。
“什么正事?”崗野良子懶懶地挪了挪身子,給北川寺勉強(qiáng)讓出了一點位置繼續(xù)道:“北川,姐姐我可是正為幸福真理教的事情感到頭疼呢,那邊的工作也排到最優(yōu)先級了,你可不要拿我開玩笑!
聽了這話,北川寺將自己的背包拎在手中,一邊強(qiáng)行擠出他能坐下的地方,一邊說道:“我要講的事情也是關(guān)于幸福真理教的!
一聽這話,崗野良子就是一聲冷哼,她坐起身來,神情之間滿是得意:“北川,或許你在為你調(diào)查的一些瑣碎線索感到自滿,但這一次我們的警力可是十分充足的!
她干咳兩聲,試圖將北川寺的注意吸引過來:“我先給你透個底吧。我們這邊可是已經(jīng)抓到對方藥品制造廠的線頭了,再按照這種步調(diào)進(jìn)行下去,一個多星期應(yīng)該就能完全將藥品制造廠的位置摸清楚!
“我和你說,北川,不要以為我平時不正經(jīng),就小看了我們?nèi)毡揪!?br />
崗野良子自得地說完這些話后,又拍拍北川寺的肩膀。
確實,崗野良子他們收到幸福真理教會的情報時間不過也才五六天,僅僅五六天就已經(jīng)摸索到這種地步,確實也是值得自豪的事情。
畢竟崗野良子并沒有像北川寺這種超自然的手段。
北川寺聽見了也是斜了她一眼,停下翻動背包的動作,打算夸獎她一句。
但是崗野良子已經(jīng)看見他背包中露出一角的資料夾了,她好奇地將其取出翻看道:“這是什么?”
紙張翻動的聲音。
崗野良子越看,神色就越精彩。
過了好一會兒,她收起資料,看向北川寺。
沉默。
“北川,這些資料...”崗野良子開口了。
“全部都是真的,我這幾天就是忙這件事!北贝ㄋ缕届o地回答道。
接下來崗野良子又提了好幾個問題,但都被北川寺有條不紊地解釋了。
其中也包括特意前往某個核心會員的家中套取資料的事情。
聽了這些,崗野良子也是面色抽了抽,有些無語。
她本來還在為摸到一座制藥廠的線索感到自得,結(jié)果北川寺這邊已經(jīng)將她應(yīng)該做的所有工作都做完了,三座藥廠的位置全部摸清楚,連制藥表都搞過來了。
甚至他接下來還要著手抓捕核心會議成員?
這算什么事情。
崗野良子有些無力地看著北川寺。
她真想對北川寺說‘你就是個普通的、能打一點的高中生,你這種年紀(jì)去享受校園青春比較穩(wěn)妥。’
但是吧...
崗野良子還真有些不太好意思對北川寺說這種話。
她憋著千言萬語,最終只化作一句話。
“北川!
“嗯?”
“謝謝!
“應(yīng)該做的。”北川寺回答。
“......”崗野良子。
情報都已經(jīng)全部拿到手了,雖然這到手的過程有些過于‘簡單’,但崗野良子也不是什么墨守成規(guī)的人。
北川寺將這些東西交給她,無非就是相信她。
既然如此,那就拿出北川寺想要的成果。
“你想要我怎么做?北川小子?”崗野良子將這份資料重之又重地收入懷中,反問道。
北川寺將這些事情告訴她一個人,肯定是希望她能做些什么才對。
北川寺并沒有思考,顯然早就已經(jīng)想好接下來怎么回答了:
“我希望在核心成員會議那天,你能同時趕去他們制造幸福殘香的工廠,將那些制作人員全部抓獲,據(jù)我所知,那幾個工廠由一個核心成員‘榮倉’監(jiān)管著,核心會議那天他應(yīng)該要缺席。我希望你能把他抓住!
“嗯?可這樣,核心成員會議那邊就會有人手空缺...”崗野良子皺著眉毛,思襯著說道。
北川寺擺手:“我會想辦法把他們?nèi)扛愣,要是警察出現(xiàn)在那邊反而會引起他們警惕的吧,所以那邊我希望你能稍微將警力分散一些。核心成員那些人我能全部搞定!
“???”崗野良子忍不住朝嘴巴里塞了幾?谙闾牵骸氨贝ㄐ∽,你是認(rèn)真的?一個人進(jìn)入犯罪集團(tuán)本部?你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
“我有人幫忙,不會出什么事情的。事情完成之后我會給你打個電話,你帶著周邊的警力沖進(jìn)來就可以了!
這話說的崗野良子也是抓了抓頭發(fā)。
北川寺這話說的實在太輕松了,讓她根本就沒辦法放心。
就算北川寺?lián)碛幸恍┏H怂鶝]有的特殊能力,崗野良子也還是有點擔(dān)心。
但由于核心會議地點都是由幸福真理教會的教主當(dāng)天臨時定下,所以也就多了不確定性,為此她不能提前布置人手。
白咲千代也不能帶太多人前往核心會議地點,不然會引起對方警覺...
不管怎么樣,最后導(dǎo)致的結(jié)果可能都是會有漏網(wǎng)之魚。
可你要崗野良子完全把擔(dān)子交給北川寺...說實話,她還是有些放不下心。
她才是警察,怎么能讓北川寺一個高中生沖鋒陷陣?
想到這里,崗野良子看向北川寺,語調(diào)放緩:“雖然這么說可能會讓寺你覺得我的思想迂腐,可我還是不能同意你一個人前去對方的本部...只不過就算我這么說,你這個混小子應(yīng)該也還是會那么做...”
北川寺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崗野良子。
“既然這樣,那你就帶著我一起吧...那個什么核心成員,不能帶太多保鏢過去...但是帶上我和你兩個應(yīng)該還是沒有問題吧。”
她這么提議道。
不錯,這就是崗野良子的想法。
這個想法確實了不起,與北川寺一同承擔(dān)風(fēng)險。
只不過吧...
北川寺也不知道怎么說。
對方也是一片好心,總不能讓他開口直接說:‘我一個人就能把整個核心會議本部莽穿,根本就不需要加個你!@種話吧?
這還真是艱難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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