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洗漱去。”聊完無聊的,周倩領(lǐng)著齊歡去外面陽臺洗漱。
現(xiàn)在的條件都比以前的要好,周倩聽過村里的學(xué)姐說過,他們讀書的那會兒,宿舍只有八個人的,簡直就是幸福的。
她家條件差的,一個狹**匛的房間,擠了二十個女生。
上廁所都是排隊等著上的,澡堂也是那種敞開的大澡堂,一屋子的同性,就這么坦誠相見的一起沐浴。
現(xiàn)在,周倩家的條件也是比不上別人的,可那個時候的艱苦歲月,周倩也是沒法去想的。
齊歡點點頭,跟著過去了。
因為是第一次住這種集體宿舍,齊歡還有點小興奮,此刻的她,就跟闖入大觀園的劉姥姥,對什么都新鮮好奇。
周倩看著她左顧右盼的樣子,嘴角低低的溢出了笑聲。
“你先去洗澡吧,再晚點,熱水就沒了。”看到有人出來,周倩幫她排了個隊,讓她去拿換洗的衣服過來。
今天這天氣還是有點微熱,沖個澡會更加的舒服。
齊歡拿著換洗的衣服進(jìn)去,進(jìn)去之前,周倩又說道,“待會你把衣服放在盆子里,我?guī)湍阆戳肆榔饋恚魈煸缟暇湍芨伞!?br />
齊歡想說不用了,她其實并沒有那么的嬌生慣養(yǎng)的。
她念學(xué)前班的時候,她媽媽就親自教她怎么洗小襪子,小手帕那些,后來長大了,她空閑的時間,都是要自己做點家務(wù)的。
只不過,今年是高三,于媽是領(lǐng)了顧老夫人的命令過來的,于媽就什么都幫她包攬了,可她的貼身衣物,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假借別人的手。
她都是自己來的。
所以導(dǎo)致,她后來有次大姨媽來得太突然,弄臟了褲子,因為跟顧羽梟在外面,顧羽梟讓她去躺著休息,就順手幫她把褲子給洗了,她看到那洗的干干凈凈的褲子飄在酒店陽臺上的時候,那一天,她都渾身不自在,臉蛋通紅。
燕小六看到了,還以為她發(fā)燒了來著。
她真的是羞于見人了。
可齊歡還來不及說,這邊就有人看不過眼了,“周倩,你這還真的給他們家打工了啊?當(dāng)小傭人了么?”
周倩先前的事情,高玉華跟齊歡自然是竭力瞞著的,可這奈何不住透風(fēng)的墻,周倩他們鄉(xiāng)里人的孩子,也有幾個是在蓉城一中念書的。
這一開始呢,周倩要被她父母給嫁掉,只有一小圈子的人知道,可這個小圈子里的人都太八卦了,那自然就是一傳十,十傳百了。
事情過去也有幾天了,周倩這情緒也調(diào)節(jié)得差不多了。
她跟齊歡成了好朋友,齊歡遭逢了母親去世這樣的大事,她都能穩(wěn)拿第一名,這樣強(qiáng)大的心理素質(zhì),她得跟著好好學(xué)學(xué)。
所以,她漸漸的就對自己家里的事情不太上心了。
每天忙著的就是做學(xué)習(xí)計劃,然后按照計劃里的步驟,一步一個腳印的來。
“那不是很正常?顧總可是提前預(yù)支了我工資的,幾年后還是要還的,我現(xiàn)在先還點人情,又怎么了?我都不覺得有什么,你這是哪里看不慣?”
周倩直接怒懟那個女生。
女生多的地方,就是會有些酸言酸語的,她住了宿舍兩年,她深諳這個道理。
跟這幾個女生一起斗智斗勇,她周倩可不帶怕的。
那人自討了個沒趣,就去洗衣服了。
想想,人周倩說的話確實是這么一個理,人家當(dāng)事人都不覺得替齊歡打雜委屈了,她們這些人又湊什么熱鬧。
齊歡洗完澡出來,一件薄T恤,一條薄牛仔褲,很簡單,她自己順手就洗了,她也洗了個頭發(fā),陽臺上的風(fēng)大,她不想用吹風(fēng)機(jī),就讓自然風(fēng)幫她吹干。
周倩洗完澡出來,看到齊歡都在晾衣服了,她以為齊歡這是聽到了別人的話,她勸道,“他們說的那些,你真的可以不用放在心里的。”
“我都沒聽到他們說什么,你跟他們起爭執(zhí)了?”齊歡的聲音不大不小,也不擔(dān)心別人會聽到。
“沒有,懶得費勁。”周倩很實在。
齊歡朝她豎起了大拇指,這世間,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他們費勁,費心思的,哪怕是費口水,都沒有意義。
晚上,齊歡睡在了下鋪,她不認(rèn)床,就是宿舍里用的蚊香不太好,她這人又招蚊子,半夜被蚊子咬醒了好幾次。
第二天一早,她雪白的皮膚上,好幾個蚊子留下來的大包,看著就瘆人。
因為沒睡好,她第二天上課都哈欠連連的。
中午的時候,高玉華讓她去她家里午休,把覺給補(bǔ)了起來。
高玉華這偏心偏愛齊歡的舉動,又讓那些比不過齊歡,可這心里又酸的人說了幾句,段超直接回,“有本事,你下個月考試也考第一,我想別說是去高老師的家里補(bǔ)個午覺了,就是一直吃住在高老師的家里,她也是歡迎的。”
那人不吭聲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別說下個月的考試,她考不了第一,就是讓她復(fù)讀一年,她也沒這個本事啊。
這段超平時不怎么說話,說出來的話,真是戳人心臟。
是啊,人家第一名,是該人家牛氣的。
齊歡這覺補(bǔ)的,下午第一節(jié)課都沒有上,高玉華讓她睡了個飽,下午兩節(jié)課都是她的,也就沒叫她。
反正這兩節(jié)課,她是打算講試卷的,齊歡考了滿分,聽不聽都沒所謂。
齊歡起來,高玉華給她留了紙條,酸奶,水果,應(yīng)有盡有,讓她吃了過來,齊歡就真的不客氣,吃了個飽。
最后幫高玉華收拾了下她家里的垃圾桶,將垃圾提到樓下去倒。
林敬國也是這個時候下樓來的,看到齊歡,笑著問,“昨天晚上聽說你住校了,這是沒睡好,你們高老師讓你睡她這里來了?”
齊歡有點不好意思,“嗯,這個天還有蚊子也是沒想到,我這皮膚太招蚊子了。”
因為住在學(xué)校是臨時起意,她的那些驅(qū)蚊裝備,她都沒有拿。
活該被蚊子咬了。
“是挺可憐的,喏,拿一瓶蘇打水去喝。”林敬國從紙箱里拿出一拼蘇打水遞給齊歡,他這一箱都是給林帆那小子買的。
因為是高三了,那小子趁這個關(guān)鍵時期,給他提了好幾個不合理的要求了,可他能夠滿足的就盡量滿足了。
林帆這次考試,是文科最高分,在全市也是排得上號的,他這當(dāng)父親的,自然也是高興的。
可這還早呢,等到明年那至關(guān)重要的考試結(jié)束了,才能最終的松氣。
“謝謝林主任。”齊歡沒有拒絕,拿了水就走了。
林帆這次考得也不錯,他的成績,一直都是很穩(wěn)定的,不像她,認(rèn)真起來的時候,拿個第一,不認(rèn)真,不想學(xué),或者有點跟自己賭氣的時候,十名之后的成績也有過。
反正,弄的高玉華也是拿她沒有辦法的。
她自己的心態(tài)倒是很好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一直霸占第一,反正就是每次考試下來,認(rèn)真分析下來,下次避免犯同樣的錯誤就好。
大概是她內(nèi)心這樣想,情緒也比較穩(wěn)定,所以這兩次考試,發(fā)揮的還不錯。
下午放學(xué),喬菲兒的電話又來了。
齊歡看到那電話就不想接,然后她真的沒有接,她直接掛斷了,然后把喬菲兒的名字給歸到了黑名單里。
喬菲兒以為齊歡掛電話是不方便,等了五分鐘又給齊歡打,這次打還是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喬菲兒連打了兩個,都沒有聲音發(fā)出來,喬菲兒知道,齊歡這是把她給拉黑了。
這個小丫頭,她好心好意的請她吃飯,她倒好,把自己給拉黑了。
要不是看在顧羽梟的份上,她哪里會想搭理她?
喬菲兒冷哼一聲,不就一個小丫頭片子么,她這還傲嬌上了呢。
喬菲兒開車走了,她也是有性子的。
她在顧羽梟面前,卑躬屈膝的也就罷了,她干什么非得要在齊歡面前受這氣,不就是借住在顧羽梟的家里嗎?
說起來,又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顧家人,她犯得著對一個沒了媽又爹不疼的孩子,這么的上趕著嗎?
喬菲兒隨便找了家面館,吃了一碗面,就去了機(jī)場。
作為顧羽梟的秘書,顧羽梟幾點回來,她還是知道的。
到了機(jī)場,喬菲兒就看到沙巖了,沙巖看到她,也跟她打招呼了,“喬小姐。”
“嗯,我沒事,就過來接下羽梟哥。”喬菲兒解釋著,“我爺爺有點事找他,讓我過來把人接到喬家去一下。”
“哦。”沙巖知道這就是個借口,可他只是打工的,去不去,是梟爺說了算。
顧羽梟下飛機(jī)的時候,他不是一個人,他身邊跟著另一個非常強(qiáng)勢的女人,公司風(fēng)氣太亂,那些人喜歡討論八卦,他就派一個作風(fēng)厲害的女人過來。
這一年里,他只想賺錢,然后守著齊歡,其他的,他一點都不想花心思。
顧羽梟在跟女人交代著什么,只見一身黑的女人抬起頭來,伸手扶了下眼前的黑框眼鏡,“顧總,你說的那個爛桃花之一,是不是就是那女的?”
顧羽梟嗯了一聲,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了喬菲兒,他真是沒想到,喬菲兒居然還跑到機(jī)場來接他了。
頓時,他臉上的表情實在是不好看。
“是,這個女人,我交給你了,你記得把這女人給我解決了。”顧羽梟說道。
“不是,顧總,你在我眼里,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會這么怕這個女的?跟你的作風(fēng)有點不一致啊。”女人譏笑著。
他們倆,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說是穿同一條褲子的兄弟也不為過,這個歐陽漫,也不知道是身體構(gòu)造出了問題,還是心理出了啥問題。
歐陽一家都很正常,偏偏出生了這么一個心智都特奇葩的女孩,不,歐陽漫一直覺得她該是男的。
從小就不跟女孩玩,就跟男孩玩。
很能打成一片,與顧羽梟就是不打不相識,兩人認(rèn)識之初,就打了一架,歐陽漫還把顧羽梟的腦袋給砸破了。
當(dāng)時顧家都著急了,找到歐陽家的時候,歐陽漫還笑出了豬叫。
歐陽家跟顧家兩家人的臉都黑了,可顧羽梟什么話都沒有說,對著歐陽漫說,“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然后歐陽漫,那一秒,就跟遇見了知音似的,對著顧羽梟諂媚一笑,“顧兄,小弟以后就跟著你了。”
顧家當(dāng)時是來找歐陽家算賬的,聽了兩個孩子的對話,這顧家沒忍住,先笑了起來。
歐陽一家更是無奈又痛苦,明明是個丫頭,非得執(zhí)拗的要去做小子。
做了十幾年,等到屬于女孩子的生理期到了,這歐陽漫把天給罵破了,下個月,這生理期還是來了。
得伴隨她幾十年,這一生都逃不掉。
歐陽漫才勉強(qiáng)接受了自己是個女的。
可她的行事作風(fēng),與男人沒什么兩樣。
可因為自己是個女的,在對付難纏的那些女人的時候,她出馬就很容易了。
他們兄弟團(tuán)里,誰要是需要這個幫助,歐陽漫都是義不容辭的。
面對歐陽漫的疑惑,顧羽梟也給出了解釋,“那是老頭子欠下的人情,我得買賬。”
“什么人情?”歐陽漫自然懂。
顧羽梟這人無情歸無情,可一旦他都認(rèn)的人情債,那么這個人情是真得很大,必須得還了。
顧羽梟是個孝順的孩子,他對自己的父親,一直都有種迷之崇拜,老頭子欠的人情,他還是應(yīng)該的。
“人命。”顧羽梟無奈的說道。
這也是為什么,他不能直接拒絕喬菲兒的示好,并且,從來都不偏私的顧羽梟,在公司里,對喬菲兒也是盡量維護(hù)的。
“行了,我知道了,保管讓她知道什么叫做知難而退。”歐陽漫特別的有信心。
她這是打扮偏中性,可她是那種稍微打扮起來,就是會特別漂亮的仙女,沒辦法,歐陽家的質(zhì)數(shù)就是很好。
她要是不偏中性的打扮,肯定會招蜂引蝶的。
她才不想給自己招惹這樣的麻煩。
沒事,拍拍她的照片,寫寫生,全世界各地跑,比什么不強(qiáng)?
“那就謝了,兄弟。”
顧羽梟特別感激。
喬菲兒要是做了太過的事情呢,他肯定是可以不給喬老爺子這個面子的,可這女人還算安分守己,他就是不想她繼續(xù)對他存別樣心思。
這個時候,他又不能把齊歡搬出來替他擋著這些爛桃花,這次回京城,正好遇見從國外回來休假的歐陽漫,這不,就邀請人到蓉城來玩一遭了。
兩人走過來,喬菲兒瞇著眼睛打量著歐陽漫,她認(rèn)識歐陽漫。
這女人真的不像是女人,成天跟顧羽梟他們幾個混在一起玩,她知道歐陽漫跟顧羽梟的關(guān)系好。
她與喬石是族兄弟姐妹的關(guān)系,不是太親。
喬石的爺爺與她的爺爺是兄弟,雖然都姓喬,這關(guān)系還是不太親。
喬石這人也高冷,雖然大家都是遠(yuǎn)親,可她還沒有跟喬石說過一句話,這喬石跟喬三槐,但凡有一個人愿意幫她,她也扯不上她家里年邁的爺爺出來。
她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你怎么過來了?”顧羽梟直接問著喬菲兒。
“我爺爺想請你去家里喝茶,想跟你說說話。”喬菲兒笑著說,她到顧羽梟的公司都一年了,還絲毫進(jìn)展都沒有。
她爺爺聽說京城的寧家想把自己家的小閨女給介紹給顧羽梟,她這才心慌意亂,她爺爺也打算豁出去老臉,再幫他孫女一把。
“改天吧,今天晚上是沒空的了,你來了也正好,把你歐陽姐姐給送到酒店去,沙巖,我們走。”
顧羽梟直接把歐陽漫給推給喬菲兒了。
喬菲兒:“……”
她看了下清冷的歐陽漫,這會兒真的是騎虎難下,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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