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趙晴才開口:“真是不好意思,剛剛我們問了這些東西是誰的,可是大家都沒有吭聲,我們就以為這里沒有人呢!”
趙晴身邊的杜美麗,房娟兩人也都應和著說:“是啊……”
秦暖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在默默地整理自己的床鋪,但是都會偷偷地看幾眼這邊的戰況。
秦暖可以理解,其實當很多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大部分人的態度都是這樣,靜靜地圍觀。
蘇云在秦暖身邊輕聲說:“你說,暖暖,要不我們三對三,三個人打一架吧!”
秦暖瞥了蘇云一眼,她學過跆拳道,對打應該不成問題。
但是現在她們在長白山,情況跟在校外不同。
她看著趙晴臉上得意的表情:“不可能,我們出來就是代表的學校,鬧大對我們沒有好處。”
蘇云點了點頭,秦暖說的在理,但是她們三個人未免太欺人太甚。
蘇云猜,趙晴應該是嫉妒,剛去學時候,她被秦暖甩在身后,系花的頭銜沒有落到她的身上。
這還不算,這中間還有一件事情。
趙晴喜歡王中磊,那還是她們剛剛入學研一的時候,趙晴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家里有錢,自信地去告白了。
不想,王中磊完全忽視了她,據說當時王中磊全程冷眼看著趙晴。
趙晴落荒而逃,哭著出去的樣子不小心被她和秦暖看見了,又因為她們和魏安安關系比較好,所以趙晴就這樣懟上了她們。
秦暖拍了拍蘇云的手,往前走到了魏安安面前。
趙晴看著走上來的秦暖嘴角還掛著淺笑,忽然覺得很刺眼。
魏安安冷著臉看著她們三個人。
秦暖看了三人一眼,雖然是笑著,但是卻并不會輕易讓人小視。
其實,這事情吧,秦暖知道已經成定局了,人家都鋪好了床,你還能怎么辦?
難道真的去把她們的床鋪從床上扯起來然后扔到樓下。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有必要玩這種小孩子的游戲。
秦暖笑著對魏安安說:“安安,我們就住上面吧,但是我們可能要提前跟你們說聲抱歉,因為我和安安平時睡覺的時候都不安分,所以翻身的時候動靜可能會比較大,如果吵到你們,你們就多多見諒了!”
秦暖這話說的似真似假,畢竟誰也不知道誰的睡眠習慣。
大家出去談到這件事情,也會說她們禮貌謙和,而不是小肚雞腸,被人欺負。
蘇云也狡黠一笑:“唉,我們本來是想著睡下面,這樣就可以不給大家帶來麻煩,但是既然趙晴她們喜歡睡下鋪,那就不巧了!”
她們這話剛出口,旁邊就有很多人都露出了難為情的表情,畢竟在上鋪翻身動作太大,會影響整個屋子里的睡眠。
長白山本就是一個條件艱苦的地方,大家每天都要出野外,晚上回來就想著睡一個好覺。
這時,就有很多人來勸趙晴她們。
秦暖,蘇云和魏安安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
趙晴在外人的眼里向來是大度的,善解人意的,所以一直有忍不住的人來勸她們。
“趙晴,她們翻身動作大這的確會很影響大家的休息,我們現在在一個寢室,大家自然要相互包容,你說是不是。”
這是她們研究生的年級長來調解矛盾了。
當然,還有很多人沒有說話,只是皺著臉就那么牽強地看著趙晴她們。
在這么多人的注目禮下,趙晴為了彰顯自己的大度,便站起來笑著說:“沒問題,是我事先不知道,待會我們三個人就搬到上面去,這樣大家也能休息好了。”
不一會兒,趙晴,杜美麗和房娟三人就換到上面去了。
這件事情也就這么過去了。
第二天,她們研究生隊伍分成了兩隊,一隊魏薔帶路,一隊是植物生理的曲老師帶路。
由于,這次的實習是不分專業的,所以魏安安便和蘇云還有秦暖三個人一起跟著魏薔走,同時跟著魏薔的還有實驗室的一些小師妹和王中磊。
她們一路沿著山路往上走,有些地方連路都沒有,全靠她們實地開路。
秦暖柱著一根拐杖,跟在魏薔身后,背上背著一個包,里面全是裝著食物和水,一步一個腳印地走著。
魏安安和蘇云跟在秦暖身后,兩人都戴著帆布的帽子。
今天的實習上山,她們主要是挖不同海拔的植物類型,然后回去做成植物標本。
秦暖手里還拿著一個植物檢索表,可以依據植物的特征很容易地判斷出這是哪一種植物。
魏安安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在長白山極為珍貴的一種植物――靈芝。
“曖,你們看那是不是靈芝?”
秦暖和蘇云回頭,走到魏安安身邊,遠遠地看著那顆在夾縫里的靈芝。
秦暖拿著。植物檢索表翻了翻,最后也覺得這可能真是靈芝,便蹲下身開始和她們一起挖。
王中磊看了看秦暖背著的大包,隨著秦暖蹲下身子后,秦暖整個人都快被那個包給覆蓋了。
王中磊看了眼周圍,魏薔沒有停,還在前面走,其他實驗室的小師妹也還在魏薔后面努力跟著。
王中磊可能因為上山,破天荒地穿了一件白色的運動服,在這荒山野嶺當中,看起來還真想是謫仙下凡一般。
王中磊走到她們三人身后:“把包給我,我幫你們拿。”
蘇云看了王中磊一眼,立馬把自己背上的包遞給了王中磊,還把秦暖和魏安安的包都遞給了王中磊。
然后,謫仙王中磊便有了一絲煙火氣息,后背背了一個,前面掛著一個,手里還提著一個。
然后,他什么話也沒說,往前面走了。
等秦暖三人終于把這顆靈芝拔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去半個小時了。
挖植物,本來就是一件特別費時費力的事情,因為你要保證這棵靈芝的完整性,如果不完整,那就相當于白挖了。
所以,秦暖她們把靈芝裝好到了袋子里后,環視了周圍一圈,沒有看到一個人,三人心里咯噔一聲。
三人沿著山路上面的痕跡走著,加快了腳步,希望盡快可以追上大隊伍。
也算是巧,在中途,她們三人又遇到了趙晴一伙人,趙晴身邊的杜美麗不咸不淡地說:“呦,你們被甩在隊伍后頭了呀!”
魏安安回了一個冷眼,不想搭理她們
然后,三個人一起往另一邊走去。
看著她們三人離去的背影,剛剛出口嗆秦暖她們的杜美麗心里不淡定了。
她拽了拽趙晴的衣服下擺,臉色很難看的對趙晴說:“我們剛剛就是從那邊過來的,老師讓我們趕緊回去,說一會兒可能會有雷雨,我們要提醒她們一句嗎?”
趙晴冷眼看了杜美麗一眼說:“你不看看人家都是誰,都是實驗室的的新星,哪里用我們去提醒人家?”
杜美麗眼神暗了暗,她一向就是跟在趙晴身后的小跟班,當然就是趙晴說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再說往那邊走過去的秦暖,蘇云和魏安安。
三人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在看一眼天空,陰沉的厲害,逛風呼嘯,樹葉莎莎的聲音刮在耳邊,看起來是要下雷雨的節奏。
秦暖掏出手機,手機顯示沒有新號了。
蘇云和魏安安也連忙拿出手機查看,都顯示沒有信號。
三人一看,立馬下定決心,原路返回。
雷雨天氣,發生山體滑坡的是很危險的。
但是有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只在一瞬間,天上便電閃雷鳴,豆大的雨滴便快速低落下來,像冰子一般,砸在她們三人的身上。
三人的包都被王中磊拿走了,現在一點都沒有可以避雨的工具。
她們只能把外套脫下來,在頭頂能遮一會兒是一會兒。
蘇云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前面有個小亭子,雖然是木頭搭成的,那也比現在在外面會好很多。
于是,三個人一起快步跑到了小亭子那里,到了以后才發現這個亭子是漏雨的,于是三個人將就著蹲在角落里……
期待這暴雨一會兒能過去。
長白山下,魏薔和曲老師正在點名,她們上到半途,就接到今天天氣可能有變,所以就很快張羅著學生回來了。
一點名,才發現原來缺了幾個學生,分別是蘇云,王中磊和秦暖。
于是,她們馬上出動學校的一部分人員披上雨衣上山尋人。
***
王中磊本來拿著三人的包先行一步,本來想著三個人應該一會兒就能跟上,他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發現他的身后空空如也。
然后,他又原路過去找她們。
找了一圈,才發現她們的蹤跡,原來她們走到了長白山那塊的禁區。
等到王中磊披著雨衣,風塵仆仆地發現她們時,她們三人早已被淋的跟一個落湯雞一樣。
王中磊也顧不得說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那個小木屋,什么也沒說,讓她們三個人快點出來。
她們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剛剛站起來,就看到秦暖一下子暈了過去。
王中磊一下子沖進來,對她們說:“快點出去,這個小木屋要倒塌了!”
蘇云和安安楞了一下。
王中磊語氣冰冷地說:“包在外面,里面有防護衣,快出去!”
就當,秦暖和魏安安剛剛出去,王中磊剛剛抱起的秦暖時,小木屋砰的一聲,榻了……
蘇云和魏安安在外面也顧不得穿防護衣,一聲又一聲地大喊著:“暖暖,王師兄……”
***
等到秦暖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病房里。
她慢慢睜開眼睛,坐在她旁邊打盹的魏安安一見她醒來,又驚又喜,顯些哭出來。
“暖暖,你終于醒了,知不知道上次嚇死我了?”
秦暖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剛準備抬手安慰一下魏安安,可是,她抬手的那一刻,疼的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暖暖,你先別動,你胳膊脫臼了。不過你不用擔心,養半個月就會好的。”
秦暖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那天好像是在小木屋暈倒了,后來……她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
秦暖皺著眉頭問“安安,我暈倒后發生了什么?”
魏安安把床頭柜上的水插上吸管遞給秦暖:“先喝一點,潤潤嗓子。”
然后,和秦暖說起了后來的事情。
魏安安說完后,秦暖才明白,原來是王中磊救了自己,倒塌的時候,她們倆被一起壓在了下面,再后來,學校那邊的救援隊就發現了她們,然后把她們送到了醫院。
也就是說,她們現在在離長白山最近的一個縣城的醫院里。
“那……王師兄有事情嗎?”
魏安安嘆了一口氣,說:“情況比你稍微差一點,王師兄后背受了嚴重的傷。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魏安安說沒有生命危險,秦暖松了一大口氣。
“那……我現在能去看看他嗎?”
秦暖覺得王中磊救了自己,于情于理,她醒了,應該是去看看他的。
魏安安出口阻止了秦暖這個想法:“王師兄還沒有醒呢,等他醒來你再去看吧,再說你現在情況也不穩定。”
秦暖覺得魏安安說的有道理,喝了幾口水后把水杯放下。
沒過一會兒,蘇云提著從外面買好的粥回來了。
魏安安上廁所的間隙里,蘇云把粥盛起來放到秦暖面前,看著秦暖干癟的嘴唇,想了半天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蘇云想,王中磊喜歡秦暖,這件事情就當她不知道吧……
因為說了也只會增加她的困擾。
吃完飯后,魏安安就先回去旅店了。
今晚是蘇云照顧她。
老師把他們兩個人送到醫院后,因為蘇云和魏安安和她要好,所以主動留下來照顧她。
王中磊那邊,是醫院的護士還有實驗室的一個師哥在幫忙看著。
其他的人,還繼續在長白山實習。
魏安安走后沒多一會兒,秦暖手機便響了。
蘇云把手機遞給秦暖,秦暖正好看到來電顯示,來電話的人是陸云深。
男人一張口,便問:“昨天跟你打電話,怎么打不通?”
秦暖知道陸云深出國談合作了,有時候忙到連午飯都來不及吃,所以她并沒有說她受傷了。
她說:“因為山里沒有信號?”
秦暖看了一眼手機,陸云深這次是去英國出差,這個點,英國那邊應該正是中午。
秦暖聽著男人電話那頭略顯疲憊的聲音,猜測男人可能是剛剛參加完一場會議。
秦暖問她:“吃中午飯了嗎?”
男人看了眼時間,20分鐘后還有一個會議,應該是沒有時間吃飯了,但是他知道秦暖一向是很關心他的胃,怕他胃病一直犯。
男人揉了揉眉心,眼神變的更加清明,在電話里的語氣也很柔和:“剛剛吃過了。”
秦暖顯然不信,她問:“你午飯吃的是什么?”
陸云深在那頭輕吮一笑,笑著報出了一堆菜名,都是典型的英國地道菜。
秦暖這才心里放心了。
忽然,嘶的一聲順著電話傳給陸云深,男人輕皺眉頭,語氣中帶著急切:“怎么了?”
秦暖剛剛忘記了自己這只手脫臼,早就被打上了石膏,剛剛抬起這只手臂的時候,那一瞬間真的好疼,疼的她一張小臉皺在了一起,淚水差點流出來。
蘇云看到秦暖痛苦的表情,連忙上前想幫秦暖一把,卻被秦暖一招手給拒絕了。
她回:“沒什么,剛剛就是不小心被門夾了一下。”
秦暖快速找了一個借口。
男人點點頭,囑咐她要快點消炎止痛,貼上創可貼。
秦暖嗯了一聲,說自己會注意的。
然后,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便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秦暖可以下床了,她便抬著胳膊去見了在隔壁的王中磊。
王中磊還在熟睡中,醫生說王中磊沒有什么大礙,正常的話,應該過兩天就會醒來。
就這樣,秦暖和王中磊在縣里的醫院待了 3天,然后隨著大部隊結束了在長白山的實習,然后要回金城,所以也就把秦暖和王中磊便轉到了京大一院。
很不巧的是,因為來接他們的有京大一院的醫生,而這其中,就有顧書。
秦暖瞥到顧書的那一刻,她就覺得心里沒好事,一直很忐忑。
果然,第二天早上她醒來時,收到了一個驚喜。
她慢慢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陸云深。
男人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了一點邋遢的形象,應該是兩天沒有刮胡子了,可是這并不影響男人一張俊臉。
秦暖張了張口,發現嗓子沙啞的厲害
她知道,陸云深現在是生氣了。
而且,男人板著一張臉,顯然是很生氣的樣子。
秦暖覺得,她又……慫了。
她知道,陸云深是在為什么生氣。
男人一句話也沒有說,起身到洗手間打了一盆水出來,把毛巾弄濕之后,然后在秦暖臉上擦了一把,還有手掌。
秦暖躺在床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男人狹長的眼尾線條,此時一雙眼睛正全神貫注,盯著她的手掌在細心的幫她擦著……
擦完后,陸云深倒掉水,又倒了一杯涼白開,周到的插上吸管,遞給秦暖。
男人只是默默地做著這些事情,吝嗇地一句話也沒有和秦暖說。
等秦暖喝的差不多了,陸云深又把水杯放到了桌子上。
秦暖的手不自覺攥緊了白色的床單,看著墻上的天花板說:“我不是故意的,不告訴你,只是怕你擔心……”
說最后這句話時,秦暖的聲音越來越小。
陸云深把目光遞向了秦暖那只被繃帶纏繞的胳膊上,半晌他問:“疼嗎?”
秦暖見到男人終于開口和她說話了,便立馬順著男人的話給接下去。
“現在已經不很疼了!”
陸云深點點頭,轉身就準備出去。
秦暖忽然把身子抬高了幾分,語氣加重,喊了幾下:“陸云深,你要去干嘛,你不準走。”
男人緩緩轉身,冷峻的側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柔和的光芒。
他說:“我去門外抽根煙,不走。”
秦暖點點頭,目送男人的背影出去……
陸云深出去后,走到樓梯拐角,指尖狹著一根煙,放到嘴邊吞云煙霧。
他根本一點都不知道秦暖的情況,秦暖住院,還是顧書昨天告訴他的。
于是,他拋下了那里的業務,把剩余的工作留給了唐特助,他自己坐了最早的航班到金城。
凌晨5點他到醫院的時候,看著秦暖在病床上的樣子,心里就像針扎了一樣。
他也氣憤,自己竟然對秦暖受傷毫不知情。
可是,就有那樣的一個人,讓你打不得,罵不得,你每次下定決心要冷她幾天,讓她漲漲記性時,卻又總是被她一個示弱,服軟的表情所打倒,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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