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走到趙晴身邊說:“趙晴,這個實驗是我們實驗室兩三年的成果,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整個實驗室又會遭遇一個怎樣的重創(chuàng),做人不能這么自私,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秦暖便和陸云深相攜離去。
趙晴看著陸云深和秦暖的背影,心里有苦澀,有嫉妒,有后悔,五味陳雜……
秦暖身邊的那個男人她認識,是云開投行的總裁陸云深,有一次他來學校開講座她還去參加了。
她嫉妒,嫉妒秦暖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有了。
也后悔,她為什么會干出那樣的傻事,相信了她舅舅的鬼話。
***
晚上,秦暖躺在床上,一下沒一下翻滾著。
陸云深原本看著筆記本的手一頓,把頭轉(zhuǎn)向還在床上翻個不停的女人。
偏偏,秦暖想事情想的很入迷,自己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陸云深放下電腦,摘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把秦暖拉到懷里,細心的避開了秦暖的那只胳膊。
男人穿著一身灰色的家居服,秦暖頭枕在男人的腿上,一雙眉頭微微擰起來。
秦暖伸出小腳丫踢了踢陸云深:“今天趙晴找我了。”
陸云深看著秦暖的小腳丫,臉上全是寵溺和縱容。
他問:“今天我去接你,在咖啡廳見到的那個?”
秦暖點點頭,說:“是她從實驗室里的電腦上拷貝了一份給了她舅舅,她舅舅是海城大學的教授。”
陸云深摸著秦暖柔順的頭發(fā),拿出一撮兒聞了聞,很好聞的洗發(fā)水的香味。
秦暖這么一說,陸云深就大概知道趙晴找秦暖是為什么了。
陸云深知道,秦暖是心軟了。
今天在咖啡廳,秦暖最后和趙晴怎么說的,他都聽到了。
此時,他看著秦暖猶豫不定的樣子,便引誘著秦暖繼續(xù)往下說:“然后呢,她今天找你,要你放過她?”
秦暖點頭,轉(zhuǎn)身側(cè)躺在陸云深身上,糾結(jié)地問:“你說我應該怎么辦?”
半晌,男人看著秦暖說“跟隨你自己的內(nèi)心,不要后悔就行。”
秦暖瑩白的指尖又戳了戳陸云深的胸膛,說:“我心里也很糾結(jié),我覺得如果把查到的事情告訴蘇云還有老師,趙晴最后肯定要被揪出來,那……她可能要去坐牢了。”
想到這里,秦暖看著頭頂?shù)牡鯚魢@了一口氣,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合適。
一方面,雖然今天她和趙晴說的很堅決,但讓趙晴去坐牢,她于心不忍。
另一方面,這個實驗是她們?nèi)齻人還有魏薔好幾年的一個成果,不是她個人的。
如果她們沒有發(fā)現(xiàn),那么對于她們來說,她們這幾年就相當于在實驗室里什么都沒有做,輕者畢不了業(yè),重者對于她們整個實驗室來說絕對是個沉重的打擊。
陸云深聽了秦暖的糾結(jié)后,便明白了秦暖的癥結(jié)之處。
陸云深拿起秦暖的手指,忽然發(fā)現(xiàn)秦暖的指甲好像有點長了。
男人拍了拍秦暖的小屁股“起來,幫你剪指甲。”
秦暖乖巧的在床上坐好,看著男人從抽屜里找出指甲剪,矜貴的從遠處走來。
穿上家居服的陸云深又是和以往不一樣的,如果說西裝革領的陸云深是內(nèi)斂深沉的,那么穿家居服的他就是優(yōu)雅貴公子。
陸云深在床邊坐下,按住秦暖的手指,開始為秦暖修剪。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眼眶突然有點濕潤,從小到大,給她剪過手指甲的人屈指可數(shù),除了她爸爸,就是陸云深了。
陸云深正在用指甲鉗的背面幫她把指甲弄平,這樣指甲就不會傷人了。
陸云深做事情總是會很專注,男人認真的模樣,沒有哪一個女人不喜歡。
秦暖問低頭給她剪指甲的人:“你說我應該怎么辦?”
男人修剪完左手,終于抬頭,笑著問:“你心里沒有想法嗎?”
陸云深認為,他可以給秦暖參考,但絕不是讓秦暖什么事情都依賴于他。
雖然從私心里,他也愿意讓秦暖什么事情都去依賴他,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這樣是不利于秦暖的終身發(fā)展的。
秦暖看著已經(jīng)被修剪好的那只手,她還特意放到了燈光下看,不得不說,男人的審美實在是太好,陸云深修剪完的指甲都可以做工藝品了。
她皺著眉:“有是有,但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你說出來,我聽聽。”
陸云深放下指甲鉗,一雙幽深的眸子望向秦暖。
“我覺得我應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魏薔還有蘇云,她們有權(quán)力知道。”
陸云深點頭贊同:“你這樣想很正確。”
“我想著把趙晴見過我的事情也跟她們說下,最后到底要怎么辦,還是需要商量下的。但是吧,我就是怕最后趙晴真需要去坐牢……”
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在花一般的年紀里去吃牢飯,不管是對于秦暖還是對于那個人來說,都是一場凌遲。
陸云深陪秦暖一起靠在床頭上,男人寬厚的手掌摩挲著她的手背。
“暖暖,你要知道你以后會遇到很多類似這樣的事情,人性是很復雜的,說不定你這次幫她了,下次她可能還會和你對著干,所以我們不可能永遠顧及到每一個人。”
秦暖趴在陸云深懷里,聽著男人砰砰砰的心跳,聽的很認真。
然后,陸云深便繼續(xù)說:“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情,當你處在一個階段的時候,盡你最大的努力做好了就行了,問心無愧就好。”
秦暖在陸云深懷里點了點頭,說:“我懂了。”
兩人相擁而眠,男人緊緊的抱著秦暖一起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秦暖醒的很早,醒來就看到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已經(jīng)照了進來,聽著身旁男人均勻的呼吸聲,秦暖的心也安了下來。
不由得,心情也很好。
突然,她起了一個壞心思。
她手指悄悄的撫上陸云深的那張俊臉,作壞的玩弄著男人的小胡子。
陽光一點點灑在床上,調(diào)皮的陽光伴著秦暖的手指跳躍在陸云深的臉頰上。
男人慢慢睜開眼睛,秦暖作亂的動作被男人收入眼底。
呀,被發(fā)現(xiàn)了。
秦暖暗戳戳收回自己的手指,就像一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準備遠離案發(fā)現(xiàn)場。
陸云深一把拉過正準備下床的秦暖,男人高大的身軀壓下。
“一大早,怎么不多睡會兒。”
男人早起后還帶著點性感慵懶的聲音傳進秦暖的耳朵里。
女孩就像是被抓包了一樣,似乎在為剛剛的動作有點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睡得早……”
秦暖的話輕飄飄的落在陸云深的心里。
“嗯?現(xiàn)在精神……很好?”
陸云深看著秦暖戲謔的說。
秦暖看著男人半瞇的眸子,直覺得危險,她剛準備起身,就被男人壓在了身下。
“你別,陸云深……我快遲到了。”
“現(xiàn)在才6點半,距離你去學校還有一個小時。”
陸云深貼著秦暖的雙唇說著。
“唔……唔……”
秦暖的話被吞沒在男人的吻里……
一場酣戰(zhàn)之后,秦暖整個人筋疲力盡,只能被男人全程抱著去洗漱,秦暖再一次被陸云深嘲笑體力不好……
因為這場情事來的匆忙,所以秦暖連早餐都沒有顧得上,就被陸云深送去了學校。
她今天要去實驗室,找魏薔還有蘇云說趙晴的事情。
論文的事情,因為王中磊還在醫(yī)院休養(yǎng),所以她們幾個人都沒有告訴王中磊。
當秦暖到實驗室的時候,蘇云已經(jīng)在等著她了,兩人一起向魏薔的辦公室走去。
走廊里,快走到魏薔辦公室的時候,秦暖拉住了蘇云的手,她覺得她應該先對蘇云透一個底。
“云云,有件事情,我想先跟你說下。”
蘇云抬頭,看著秦暖紅潤的小臉:“怎么了,是有進展了?”
秦暖點頭。
蘇云一臉興奮:“什么進展,快跟我說下。”
“云云,我先說了,但是你要保證不要生氣。”秦暖給蘇云打預防針。
蘇云嗯了一聲。
“是這樣,Dason查到了這份文件被轉(zhuǎn)移到過海城,所以我就猜測是我們院里的人拿了海城大學的好處,偏偏昨天趙晴找了我……”
蘇云打斷了秦暖繼續(xù)往下說的話,生氣的問:“是她?”
秦暖拍了拍蘇云的背:“云云,你先別生氣,聽我往下說。”
“你就說是不是她,是還是不是?”
在蘇云倔強的眼神下,秦暖點了點頭。
“等著,我現(xiàn)在就找她去,她憑什么這樣干?”
說完蘇云就準備沖過去找趙晴。
秦暖就知道,蘇云是個急脾氣,一說她肯定坐不住。
秦暖上前擋住蘇云前面的路:“云云,你冷靜一點,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再找她還有什么用?”
蘇云沒說話,只是一張臉上還是很憤怒。
但是,秦暖知道,她剛剛說的話,蘇云是已經(jīng)聽進去了。
然后,秦暖便和蘇云娓娓道來,說了昨天趙晴昨天去找她的事情。
秦暖說完后,看著蘇云也差不多平靜下來了,便說:“云云,昨天她找我的時候,我的態(tài)度很強硬,但是現(xiàn)在想想,看著她去坐牢我也不是很忍心。”
“敢做不敢當嗎?讓她去坐,差點就因為她,我們幾個人都畢不了業(yè)!”
秦暖嘆了口氣:“云云,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心里真這么想?”
蘇云語氣軟了幾分:“走,不是要去找魏薔,問問她應該怎么辦?”
秦暖笑了,跟在蘇云身后進去。
她們到的時候,魏薔正在看她們那篇已經(jīng)投給科學雜志的論文。
看到她們進來,魏薔讓她們先坐下。
“有結(jié)果了?暖暖?”
秦暖點點頭,直接說:“是趙晴拷貝了我們實驗室的數(shù)據(jù),之前發(fā)表的那篇論文上面第一作者就是她舅舅。”
魏薔皺眉,對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有點震驚:“那這么說,她舅舅是海城大學的教授。”
秦暖點頭。
魏薔問:“有實打?qū)嵉淖C據(jù)嗎?”
秦暖搖了搖頭,說:“我那個朋友那里只能查到那份文件被發(fā)到了海城,但是昨天趙晴找我了,她承認了,她說她不想退學……”
魏薔一臉凝重:“她怎么能這么干?平常看她一挺好的小姑娘呀。”
然后,魏薔又看了看坐著的秦暖和蘇云,問她們:“你們覺得應該怎么辦?”
蘇云看了一眼秦暖,秦暖一個我懂的眼神遞了過去,點了點頭。
“老師,我和秦暖都覺得,畢竟趙晴是我們學院的人,其實這件事情還是不宜鬧大,鬧大了給我們學院帶來的損失也是無法估量的。”
秦暖接著蘇云的話說:“海城大學那邊我們肯定還要追究他的責任,趙晴的話可以給予一定的懲罰,讓這件事情停留在學院內(nèi)部的層次去處理。”
聽到最后,魏薔反而笑了一下說:“你們是已經(jīng)都想好處理方法了,才來找我?”
蘇云和秦暖相視一笑,她們倆的想法不謀而合。
魏薔欣慰的看了她們一眼,說:“你們都先回去吧,我在考慮考慮,還要和其他老師一起商量一下解決辦法。”
沒過幾天,學院的公示就出來了,繼續(xù)追究海城大學實驗室抄襲的刑事責任,而對于趙晴在這其中的作用,學院沒有明說。
不過,秦暖聽說,趙晴輪番被院長,學院黨高官還有各級學院領導以及老師叫去了談話,每場談話都很久。
學院里也有人竊竊私語,一口咬定是趙晴把數(shù)據(jù)泄露出去的,秦暖聽到后既沒有否認過也沒有肯定過,所以除了一些老師和她們,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暖后來在學院見過趙晴一次,趙晴對她笑了一下,便轉(zhuǎn)身離去。
半個月后,秦暖她們的論文被科學雜志接收,并發(fā)表在了每周第一篇的熱點文章上。
這篇論文一經(jīng)發(fā)布,立刻在整個生物化學領域掀起了一股熱潮,她們每天都會接到很多來自世界各地重大實驗室的電話,蛋白聚糖的生物活性中心的研究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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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有二更,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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