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燕接了一個電話，跟子楚一家打了招呼就先離開了工作。

    季安收拾好工作室的資料，帶著三人在金華逛了一圈。

    子楚淡笑著：“這么多年，還是沒變。”

    季安笑道，指著幾處老建筑：“您上過課的地方，我特意去看過。”

    金華大學晚上的美食街很熱鬧，到處都是成群結隊的學生，青春又有活力。

    季安買了一根糖葫蘆遞給囡囡，寵溺的笑道：“這里的糖葫蘆很好吃。”

    囡囡“哼”了一聲，躲到子楚的另外一邊，故意不理季安。

    季安不在意的笑了笑，拿在手里。

    沒多久，就聽見身后小小的聲音：“給我吧。”

    晚上送子楚他們回了酒店，囡囡也跟著出來。兩人一前一后，站在酒店大門口。

    季安笑著，一身修長的風衣，皮膚白皙，在囡囡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帶上了金絲眼鏡，多了兩分書卷氣息。

    囡囡記憶里的季安，沒有帶眼鏡。

    她覺得心里堵的慌，錯過了季安很多的生活，甚至偏激到討厭陳燕這個人。

    季安伸手，白皙的手掌摸了摸囡囡披肩的長發，順直的，跟夏樂一模一樣。

    “又長高了，最近學習怎么樣？”

    囡囡看著季安白皙的手腕，伸手牽起另外一只手，手腕上只有一個手表，指針指著十點四十五分。

    囡囡盯著他的眼睛，幾分生氣：“手鏈呢？”

    季安收回手，將袖口整平，白皙的手扶了一下金絲框的眼睛，淡淡的回道：“不見了。”

    囡囡站在臺階上，酒店門口枳白的燈照在她臉上，這個高度正好與季安持平，她不用仰視他。

    一秒、兩秒、三秒。

    囡囡拿手擦了眼圈，季安瞧見她手腕上還帶著一條銀色的鏈子，燈光下“季”字格外的顯眼。

    她哽咽著，轉身跑了進去：“季安，我討厭你！”

    季安剛要追，酒店大堂內，子楚正抱著囡囡，輕聲安慰。

    父子倆視線相碰，子楚朝他擺了擺手。

    “囡囡乖，爸爸支持你……”

    凌晨十二點，星火一片，季安站在陽臺上，指縫間一點火星，看著遠處一顆流星劃過，面無表情的抽了一口煙。

    手機鈴聲響起，是秋子楚。

    “爸。”

    “還沒睡？”

    子楚的聲音帶著笑意，似乎是料到季安沒睡一樣。

    “在看星星。”季安也笑著，深深吸了一口煙。

    “在想什么？”

    季安沉默了，看著滿天一閃一閃的星辰，不知道如何跟秋子楚說。

    半晌，還是子楚帶著笑意開口：

    “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媳婦兒說不要就不要了？既然不肯要，今后就別再叫我爸了，改口叫叔叔得了。”

    季安一愣，掐了煙，笑道：“爸，您這什么意思。”

    “仔細想想，今后管我叫什么。”

    說完，電話掛斷了。

    第二天一早，季安就出現在了酒店一樓，囡囡一出電梯就看見一身簡潔的季安，白色衛衣和黑色褲子，依舊帶著一副金絲眼鏡。

    “爸，阿姨。”季安笑著和她們打招呼。

    子楚點點頭，拍了拍囡囡的肩膀：“今天囡囡過生日，一切安排都聽囡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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