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帝京之后,已是九月上旬,研究生新生開學(xué)在即。
得知郁奶奶身體不好之后,郁知意只要有時間,晚上就會打電話回去給郁奶奶,哪怕只是說幾分鐘的話,也感到放心一些。
郁安安前段時間去參加了賽車比賽之后,回來便一直很忙。
但也從郁知意這兒得知了郁奶奶生病的事情,郁知意回來兩天之后,便急匆匆上門詢問郁奶奶的情況。
郁知意雖然心里也還有一些擔(dān)憂,但告訴郁安安的時候,卻仍是下意識地盡量往好的方面說。
此時此刻,也才更加體會到了,奶奶不愿意告知自己她身體不好的心情,但還是將霍紀寒請過去的專家檢查之后的結(jié)果告知了郁安安。
最后,郁安安嘆了一口氣,“過幾天我安排好這邊的工作,就回去看看奶奶。”
郁知意點頭,“也好,奶奶老了,會忍不住念叨我們,以后我也要經(jīng)常回去看她。”
云城來回飛雖然累,但沒什么能比得上探望奶奶來得重要。
郁安安認可地點頭。
與郁知意說了一些家里的狀況之后,郁安安便也離開了。
晚上,如常走回公寓的路上,郁安安因為心里想著奶奶的事情,一路上神色恍然。
進入小區(qū)之后,旁邊忽然竄出一個人。
對方又是口罩,又是鴨舌帽,打扮得恨不得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個見不得人的明星似的,鑒于自己曾經(jīng)差點把人家的胳膊卸了,郁安安一眼就認得出來這是孟川。
詫異了一瞬,她頓住腳步,皺眉,“你?”
孟川一把扯下口罩,眼里是明朗朗的笑意,還有驚喜:“你還記得我?”
他打扮成這樣,竟然還能被認出來。
郁安安:“……”
她想不記得都難,那天晚上,被人跟著,撂倒對方的時候,對方殺豬一般的叫聲實在讓郁安安震驚得不行,她小時候接觸的男人,多的是像他爸爸那樣的軍人,五大三粗的,然后讀書的時候,讀的也不是一般的學(xué)校,男多女少,但不論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是剛正的漢子,再參加工作之后,接觸的也多是軍校出生的。
像孟川這樣的被擰了一下胳膊就大喊大叫的小白臉,實屬罕見。
想想她跟那些人飆車、過招的時候那都是實打?qū)嵧厣纤さ模⒆佣紱]見這么嬌氣,倒是這個人,差點讓她懷疑自己的身手會把人給打殘了。罪過罪過。
最后這人竟然說,看到她一個女孩子走夜路,還專門往人少的地方走,擔(dān)心她出事,所以才跟上,還扯了什么畢竟姐姐是他的老板娘之類的話,有義務(wù)跟過來看著,不然心里過意不去之類云云。
郁安安神色為難地看著站在前面的大男孩,不知道該說什么。
孟川好不容易知道郁安安住在這里,思來想去之后,還是忍不住來找人。
原本以為要蹲好幾天才能見到人,沒想到第一天晚上就見人了。
真是太有緣分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郁安安問,明星不是很忙么,他來這里做什么。
孟川覺得有點委屈,“上次你跟我說過,回來之后可以帶我練車,我之前去了訓(xùn)練場幾次,都沒見你人,你是不是唬我的?”
哦,上次差點卸了孟川的胳膊之后,孟川表示多次看她練車,覺得她的技術(shù)非常爽快利落,尤其欣賞之類云云,還說把她當(dāng)成了偶像,極盡夸獎之詞,聽得一向自信非常的郁安安都不好意思了。
最后孟川提議認識一場,能否跟她學(xué)車。
郁安安詫異,對方找誰不少,找她。
然而對方滿眼期待地看著自己,就像她照顧的那些狗崽崽,把期待和渴望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好像你要是拒絕了,那眼里的光芒就會熄滅一樣。
當(dāng)然,郁安安向來也拒絕不了這種,她這人,沒辦法,吃軟不吃硬。
不過,能不能別用這種撒嬌的語氣說話,都大多的人了!
郁安安見慣了身邊男人都是鋼鐵男,女人除了她姐姐那樣的都活成了男人一樣,有話說話,絕不會像這樣。
因此,那時候,一瞬的猶豫。
孟川便喜出望外,連原先差點被卸胳膊的疼痛都忽視了一般,當(dāng)她默認了,“那就這樣決定了,等你回帝京,我去訓(xùn)練場找你,好不好?”
他笑起來,咧開一口白牙,像個大男孩。
郁安安想,行吧,看在他跟姐姐關(guān)系也不錯還挺有責(zé)任感的以及看在差點卸了對方胳膊的份上。
反正訓(xùn)練場上,初來的新人同好也會互相學(xué)習(xí),互相切磋。
如今,說起這個,郁安安有點愧疚。
她一向言出必行,但自從比賽回來之后,連去練車的時間都沒有了,更比說什么帶孟川練車了,“這這段時間有點忙,我比賽回來之后沒有時間去訓(xùn)練場。”
聽到郁安安這么說,孟川眼眸微亮,“原來是這樣,我以為你嫌我不懂賽車,只是順口說著哄我玩的。”
郁安安:“……”她不哄人。
孟川覺察一時失言,撓了撓后腦勺,雙眸期待地看著郁安安,“那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郁安安也不能確定,“這幾天都沒有時間,我后面幾天不在帝京。”
孟川聲音急切,“你要去比賽么?我都不知道,在哪里,我能去看么?”
“不是,我有事回家一趟。”
孟川松了一口氣,咧嘴笑,“那我的等你回來。”
郁安安失笑點頭。
孟川極少看到郁安安笑,雖然見面的次數(shù)也不多,以前在訓(xùn)練場,她也總是冷冷清清的模樣,只有面對她養(yǎng)的狗時,才會變得溫柔一些,此刻心中微蕩,拿著手機出來,調(diào)出微信的二維碼,“如果你以后去訓(xùn)練場,可以告訴我么?”
祈求期待的眼神。
郁安安動作爽快地添加了好友,“ok。”
添加到了郁安安的微信,孟川心里樂開了花,回去的路上,一路捧著手機看,笑得個傻子一樣。
郁安安的朋友圈其實都是狗狗的照片,他一條一條的翻看,越看越覺得心情好。
他恨不得能有七十二變的本事,變身成為郁安安的狗狗,這樣就可以天天和她在一起了。
直到孟川回到家之后,打開門,聽到一聲汪汪汪的聲音,才僵在了原地。
他小時候被狗啃過腳趾頭,從小就怕狗,沒長牙的小狗崽還好,被拴住了之后就敢靠近,大一點的狗,看到了,絕對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怕得不行,知道郁安安是訓(xùn)犬師之后,天天和狗狗打交道,孟川先是挫敗了一陣,但再害怕也得想辦法克服。
誰叫他喜歡她呢,而且越看越喜歡,所以也只能去喜歡她的狗。
他聽說,怕狗的人,只要自己養(yǎng)狗了,看著一只小狗崽從小長大,以后就不會怕狗了。
所以,他買了一只柯基。
這是小型犬,柯基體型小,性格穩(wěn)重溫和,可愛忠誠,絕對不會變的兇巴巴的。
小柯基才兩個月,軟軟萌萌的,孟川買的時候,覺得它沒有攻擊性,詳細和馴養(yǎng)師了解了養(yǎng)育柯基的事項,再加上自己上網(wǎng)搜查各項注意事項自后,就帶回家了。
但一周過去了,他到現(xiàn)在也還沒能和小柯基和平相處。
孟川站在門口,渾身警惕的姿態(tài),“你別過來!”
小柯基貪玩,看到主人回來了,就地粘過來,繞在孟川的腳邊。
孟川提心吊膽,臉都變綠了,“祖宗啊,你別繞著我轉(zhuǎn)啊。”
他步步后退,小柯基卻靈活地繞在腳邊,孟川又怕動作太大了踩到了它,而小柯基還以為主人是在跟自己鬧著玩,哪管孟川說什么,反正它也聽不懂。
于是,接下來,一場人狗大戰(zhàn)。
孟川把小柯基騙進了客房關(guān)上門之后,累趴在沙發(fā)上,家里已經(jīng)亂作一團,茶幾上的水杯還被摔壞了,他打電話叫來了助理,半個小時之后,助理從客房里抱出可憐兮兮的小柯基,放在膝蓋上喂。
助理早已不奇怪了,也不知道他家祖宗怎么了,明明怕狗怕得要死,現(xiàn)在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堅持買狗就算了,還要人狗同住,但大部分時間,什么洗澡吃飯之類的活兒都是他來做。
還不如不買或者送給他呢。
助理商量,“哥,要不你把小柯基送給我?”
孟川一腳踹過去,“滾!”
他要養(yǎng)狗,等他不怕了,就能跟安安在一塊了。
*
兩天之后,傳大研究生新生開學(xué)。
霍紀寒陪同郁知意一起出席了開學(xué)典禮,也終于見到了跟她在歐陽萍門下一起學(xué)習(xí)的另外四個男生。
很好。
一個長得很矮,才跟知知差不多高,知知要是穿了高跟鞋,比他還高。
一個長得其貌不揚,厚重的眼睛架在鼻梁上,完全沒有競爭力。
一個已經(jīng)有女朋友,她女朋友還陪他來開學(xué)了,不錯。
還有另一個,人若中年,頭發(fā)禿了大半,露出油光油光的額頭。
霍紀寒對于郁知意的四個同窗非常滿意,但他言行舉止沒什么表示,只是跟在郁知意的身邊,例行和她認識將要相處三年的同學(xué),并在最早的時間里強調(diào)了自己的存在,免得有人眼神不好,打知知的主意。
總而言之,開學(xué)的第一天過得順順利利。
郁知意也拿到了課程表,這個學(xué)期,基本每天都有課,但下午的課程偏多,霍紀寒無法送郁知意來上課,不過這也沒什么,高遠本來就是她的專屬司機。
開學(xué)初相對而言,事情比較多,其實除了課程設(shè)計和學(xué)習(xí)方式有所差別,研究生和本科的新生開學(xué)區(qū)別不大,郁知意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的開學(xué)季,早已駕輕就熟了。
專業(yè)課程的話,說是上課,其實大部分的時候,還是五個人和導(dǎo)師導(dǎo)論比較多。
歐陽萍學(xué)識淵博,見解獨到,每每講述一件事物或者現(xiàn)象,往往能讓郁知意茅塞頓開,收獲頗多,此刻也才真正領(lǐng)會到了這位傳大戲劇學(xué)院招牌教授的魅力。
這也導(dǎo)致了她經(jīng)常在課后還和歐陽萍孜孜不倦地討論,偏偏郁知意和其他的四個學(xué)生又不太一樣,她不僅理論知識學(xué)得好,還具有一定的演出經(jīng)驗,開學(xué)之后不久,一場協(xié)助歐陽萍開展報告的活動,便讓她這個曾經(jīng)多次和陳季平出席會議的學(xué)霸重新回到了學(xué)術(shù)圈人的視線之中。
學(xué)霸就是學(xué)霸,就算是轉(zhuǎn)專業(yè)的研究生,那也是無人可比。
一場成功的報告,結(jié)束之后,郁知意和同學(xué)從報告大廳里走出來,原本一邊走路一邊說話,冷不防的,旁邊傳來熟悉的叫聲,“知意!”
郁知意愣了一下,轉(zhuǎn)回頭,看在站在不遠處身穿及膝長裙的女孩,竟覺得不可思議。
同行的同學(xué)知道她這是碰到熟人了,打過招呼之后便先行離開。
阮詩唯這才背著手,慢悠悠地走過來,唇角噙著一抹狡猾的笑意,“怎么樣,是不是非常suprise?”
阮詩唯自從上一年來華一次,再回英國之后,便再也沒有來過,但兩人自從那次之后,倒也成為了朋友,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聊天,社交網(wǎng)絡(luò)上的互動也并不少。
前幾天,兩人還在網(wǎng)上聊天,阮詩唯并沒有跟自己說過她會來華。
郁知意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露西,你這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什么時候來的?”
“驚喜吧,意外吧,我就是故意不跟你說,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未來兩年,我會一直在這里學(xué)習(xí),跟你做校友。”
郁知意臉上都是震驚之色,“什么意思?”
“你肯定沒有注意過學(xué)校的中英學(xué)術(shù)交流活動,我是其中的一員,我覺得,我也是大半個華國人,沒有理由不懂這里的文化所以,我就來了。”阮詩唯說著,煞有介事地伸手,“校友,接下來的兩年,多多指教。”
郁知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真的太讓我意外了,不早點說,開學(xué)都一周了,你現(xiàn)在才告訴我,前面一周都去做什么了?”
“我也想早點找你呀。”阮詩唯挽住好友的胳膊,“不過呢,你似乎是個大忙人,別人吃飯的時間你和導(dǎo)師在一起,不吃飯的時間,車子一接,你就走了,我想當(dāng)面給你一個驚喜都不行。”
郁知意失笑,“我的錯。”
阮詩唯滿意了,“剛才的報告真精彩。”
“我又沒有做什么,只是幫我導(dǎo)師做一些協(xié)助的工作。”
“接下來有時間么,可以跟你的老公請半天假,陪我么,上一年你帶我去吃的美食,我已經(jīng)一年沒有吃過,非常想念。”
郁知意失笑,“當(dāng)然。”
她下午是沒有課的,原本打算回家整理一些資料,順便再回味一下今天的報告,如今既然碰上阮詩唯,自然要相約出去。
郁知意給霍紀寒發(fā)了信息,告知自己碰上了阮詩唯,晚上可能回去晚一點。
霍紀寒不太開心,確認郁知意晚上八點能否回家,郁知意表示,無法確定。
霍紀寒發(fā)了一個背對著角落坐著的小人的表情包給郁知意,看起來又委屈又孤獨。
郁知意看完之后,忍不住失笑,表示自己盡量早點回去。
即便一年沒見,兩人也毫無陌生之感。
阮詩唯津津有味地說起了自己在英國的經(jīng)歷,還詢問了郁知意這一年多的狀況,但郁知意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大部分時候在劇組拍戲,至于其他的事情也不好說,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阮詩唯在說。
好友相處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兩人吃了晚飯,從餐廳里出來,不想?yún)s碰上了溫裴和季舒望。
季舒望在社交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注了阮詩唯,但兩人之間偶有交流,次數(shù)甚少,屬于點贊之交。
當(dāng)然,大多數(shù)時候,是季舒望給阮詩唯點贊,即便有評論,阮詩唯依舊非常尊敬地在評論里回復(fù)尊稱季舒望“Mr.ji”。
他并不知道阮詩唯來華了,此刻就這么突然地在餐廳里見面了,簡直猝不及防,以為自己看錯了。
首先興奮的反而是阮詩唯,“Mr.ji!”
季舒望眼里幾分驚喜,但再多的驚喜,還是被這一聲Mr.ji震碎了五分。
郁知意在一旁抿唇失笑,旁邊的溫裴也一臉奇怪地看向好友,他怎么不知道,好友什么時候成了Mr.ji。
季舒望神色復(fù)雜地走過來,神色克制如常,“好巧,竟然在這里見到你們。”
阮詩唯點頭,“是啊,我在這里,見到的第二個熟人,除了知意,就是Mr.ji了。”
季舒望心里有些高興,原本因為異國距離而壓在心底的某些東西,又隨著重新見到阮詩唯而慢慢地升起來了。
他問:“來游玩么?”
阮詩唯搖頭,“我來學(xué)習(xí)的,來華交流團學(xué)生,接下來兩年都會在這里,和知意做校友。”
季舒望再次被這個消息震得腦袋里的意識七零八碎的,別的反應(yīng)沒有,臉上傻笑的神色卻越發(fā)明顯,“來華交流?兩年?跟郁知意是校友?”
阮詩唯點頭。
季舒望形容不出現(xiàn)在心里的感覺,只覺得興奮遍布了全身,手心微微麻楚,非要抓點什么東西,才可以緩解一般,但一時又不知道該怎么辦,興奮得以至于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一把扯住了溫裴的胳膊,后又覺察自己失態(tài),立刻介紹:“對了,這是我朋友溫裴。”
阮詩唯禮貌點頭,“你好。”
溫裴客氣地點頭,“你好。”
而后溫裴狐疑地看了好友一眼,決定等下一定要問清楚,但視線卻放在了郁知意的身上,聲音溫和,“知意,好久不見了。”
自從當(dāng)初在醫(yī)院測DNA見過那次之后,溫裴沒再見過郁知意,溫家的家譜上,在小叔那一欄的名字后面,已經(jīng)添上了她的名字,還是他寫上去的,可溫裴也知道她和父親的聊天。
心中感嘆,但再見郁知意,卻頗有一些親切之感。
郁知意淡淡而笑,依舊很禮貌客氣。
溫裴見此,只在心里輕嘆了一口氣,倒也沒說什么。
季舒望還沒有才從見到阮詩唯的興奮中回過神來,但見好友和郁知意也是一副熟人的樣子,不由得疑惑。
但他心里興奮過度,脫口而出,問兩人,“吃過晚飯了么,要不要一起?”
說完又覺得自己問得太多余了,兩個人剛從餐廳里出來,怎么可能沒有吃過。
阮詩唯不以為意,“剛剛吃了晚餐,Mr.ji我們先走了。”
季舒望有點舍不得,但也不能強行將讓人留下來,只好眼巴巴地看著人離開。
溫裴扯了他一把,神色懷疑:“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變成了什么Mr.ji”
季舒望白了好友一眼,“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溫裴:“……”
季舒望此刻只顧著心里愉悅,直到看不見阮詩唯的身影了,才跟溫裴進了餐廳。
郁知意曉得季舒望的心思,剛才見到阮詩唯的第一眼,什么心思都表露出來了,此刻也不動聲色地問阮詩唯,“露西,你和季舒望有聯(lián)系么?”
阮詩唯說,“Mr.ji么?不怎么聯(lián)系,他偶爾在我的社交平臺評論,不過半年前有一次他應(yīng)該是因事去英國,剛好去看了我的演出,不過那時候我很忙,沒有時間招待Mr.ji。”
現(xiàn)在想起來有些后悔,畢竟是曾經(jīng)給過自己很大幫助的人。
郁知意點頭,“哦。”
“你怎么了?”
“沒事啊,隨口問問。”
八點鐘一到,郁知意的手機準時響起了霍紀寒的微信提醒。
雖然一年沒和郁知意見面,但阮詩唯在網(wǎng)絡(luò)上也可窺見霍紀寒和郁知意的生活,知道郁知意的老公占有欲驚人,看到郁知意幾次拿手機出來看就知道肯定是被催回去了,當(dāng)下便大方地放人了。
反正知意在校的時候,隨時可以被自己拐走,她有的是時間。
當(dāng)晚,阮詩唯便將和郁知意出去玩的照片發(fā)在了社交網(wǎng)絡(luò)上,郁知意也第一時間轉(zhuǎn)發(fā)了,結(jié)果剛剛轉(zhuǎn)發(fā)了,季舒望就第一個點贊了。
郁知意愣愣地看著手機,有一種季舒望在窺屏的錯覺。
果然下一刻,微信消息框,早已埋在消息接收頁面底部的季舒望一竄到頂部,一連彈出了六條消息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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