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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通緝令:霍太太,快入懷! 212 卑微的高傲美人

作者/西青先生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白家長子結婚,出席的人非富即貴,大部分其實還是和白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或者交情不錯的人。

    在婚宴上,白心喝了不少酒。

    當然,她大部分時候,是在陪一位好友——陸菲菲。

    陸菲菲跟她從小一起長大,一顆心落在他哥的身上,甚至兩家的長輩因為交情不錯,白母曾經還樂見其成希望兩人能成事,再結成親家,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白皓宇對陸菲菲沒什么意思,再加上白皓宇以前花邊新聞太多,陸家的父母也不怎么同意,饒是陸菲菲芳心暗付,白母也只好放棄,但陸菲菲一顆心撲在了白皓宇的身上。

    今天陸家的人,受到白母之約,也來參加婚禮了。

    婚禮上,陸菲菲視線便一直膠在白皓宇的身上,儀式結束之后,還拉著白心猛地喝酒了。

    借酒澆愁,白心看不慣陸菲菲這樣,“你既然心里不好過,還來參加婚禮做什么,這不是自虐么?”

    陸菲菲塌拉著臉,因為喝了太多,已滿臉酒氣,“我就是要來看,看他們結婚,那個女人,到底哪兒好,我哪里比不上那個女人了。”

    “比有什么用,再好,也比不上人家喜歡。”白心眼眸微黯,默默舉杯咽了杯里的酒。

    陸菲菲聽到這話,更加不爽,聲音帶了哭腔:“我哪里比不上她了,白皓宇怎么就不多看我一眼……”

    “我從小到大都喜歡他……”

    陸菲菲手里還拿著一個酒瓶,卻慢慢地趴在桌子上,眼角沁出了淚水。

    白心知道她這是喝醉了,輕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也有些醉意,只是比陸菲菲清醒一點而已。

    酒精刺激的大腦,讓某些情緒慢慢發酵,陸菲菲醉酒之中的話,也讓她不禁想起了今天婚宴上見到的郁知意和霍紀寒。

    是啊,她又哪里比不上郁知意呢?

    可霍紀寒還不是將她當成了寶一樣么,一個人人口中冷漠無情的霍家二少,還是因為一個女人成了繞指柔。

    郁知意,真的有這么好么,即便她有那么多不堪的過往,有那樣的身世?

    白心想到這里,再想起婚宴上看到的,霍紀寒在郁知意眉心印下的虔誠的珍愛的那一吻,心中便堵得慌。

    虔誠,他不該是這樣的,他怎么能那么卑微?

    這么想著,她又倒了一杯酒,猛地灌了下去。

    再轉眼看,陸菲菲已經醉趴在了桌子上,嘴里還喃喃著什么。

    白心的唇角劃過一抹不屑,站起來,因為頭暈,身體不由得晃動了一下。

    一只手,將他穩穩扶住,白心回頭看了一眼。

    即便是醉酒的狀態,她的眼眸看起來依舊沉靜,只是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時,眼角不由得劃過一抹嫌惡。

    對方恍若沒有看到一般,微微一笑,“白小姐,你喝多了,小心些。”

    這是國內某房產大亨的兒子麥平新,此前一直在國外,最近幾月才回來,回來的第一筆生意,便是和白氏之間的合作,白氏方面,由白心負責,對家的負責人便是這位麥平新。

    兩個多月的相處,合作之中,白心自然也發現了對方對自己的心思。

    不過,她看不上罷了,長得人模人樣的,還不都是敗類一個,據說在國外的時候很玩得開,她能看懂對方眼里對自己的興味,不過白心只感到惡心罷了。

    一個到處發情,不知道玩了多少女人的男人,也想把她當成獵物,簡直是笑話。

    而白皓宇發請帖的時候,對方知道了,便厚著臉皮也要了婚禮的請帖,本著和氣生財的原則,白皓宇自然給。

    對方臉上帶著笑,看起來像翩翩君子,“我看白小姐好像喝多了,要不要去房間休息一下?”

    白心冷然拒絕,“不必。”

    麥平新眼里興味更濃,“怎么說,我們也是合作伙伴,還是在白總的婚禮上,白小姐對我,也不太友好啊。”

    “今天人多,婚禮上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麥總見諒。”

    白心說完,扶住陸菲菲,將她帶了起來,往酒店樓上去。

    她原本打算去叫人來帶走陸菲菲,不過現在來了一個讓她更厭惡的人,不如順勢將陸菲菲帶走了,甩開這個人。

    她喝了酒,有些脾氣不太好,不然,就算平時鬧得再煩心,她也能游刃有余地應對,而不是這樣直接給對方臉色。

    麥平新唇角劃過一抹笑,卻跟上了白心,“白小姐真的不用我幫忙么?”

    “不必,麥總止步。”說著,她已經將陸菲菲帶進了酒店的電梯里。

    麥平新倒也沒有真的再跟上去,只是看著緩緩合上的電梯門,映出白心帶著一絲酒意的微紅的臉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一個新鮮的獵物,高傲得像學雪嶺之巔的花,可是,就是讓他手癢癢,想要采下來呢。

    這個女人,他總會得到。

    *

    霍紀寒收到了郁知意的短信之后,便直接上了酒店的休息室,去找郁知意了。

    不過,他半途又收到了郁知意的信息,說譚曉需要她幫忙拿一個東西,東西剛好在休息室,她又再次跑走了,讓霍紀寒先在休息室里等待,她再過十分鐘就回來。

    霍紀寒無奈,給郁知意發了信息,問她在哪兒,他直接去找人,但郁知意沒有再回復信息,大概去忙了,他只能等著郁知意。

    酒店的休息室很多,光是給新娘換衣服的就有幾個,他并沒有擅自進去,而是在外面的走廊上等人。

    此時,婚宴現場正是熱鬧的時候,大家都在花園草坪上,這里幾乎不會有人過來,除非新娘有需要來補妝或者換裝,顯得安安靜靜的。

    白心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霍紀寒獨自一人站在休息室前的欄桿邊,手里拿著一個女士的包包,不用想也知道是郁知意的。

    此刻他就靜靜地站在哪里,恍然之間,白心覺得自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十六七歲的少女時期。

    那時也是這樣,在熱鬧的宴會上,她偶然離開,便撞見了燈火闌珊之處的少年。

    少年的背影落寞孤清,與熱鬧之地形成鮮明的對比,卻一眼就吸引了她的視線。

    那是霍家的二少啊,人人都說他像個精神病患,說他冷漠無情,陰鷙狠辣,但當她看到,他眸光溫柔地看著手機里的一張相片時,白心就知道,沒人懂得那個少年潛藏著的不為人知的溫柔。

    從此以后,她就淪陷了,直到今天。

    不知是酒意的沖擊,還是別的什么,腦海里的記憶,漸漸與此時此刻的身影交疊在了一起。

    白心愣愣地站在原地,而后緩緩朝著霍紀寒走過去。

    霍紀寒聽到了背后的聲音,以為是郁知意回來了,轉回頭去看,才發現是白心。

    他眼里情緒瞬間收斂,如同沒有看到人一般,平靜地移開了視線,轉回身,繼續站在原地,等郁知意。

    這一幕,白心自是看進了眼里,也發現了霍紀寒轉回身的那一瞬間,眼眸里的光芒,而后,未及一眨眼的功夫,光芒消失不見。

    白心苦笑了一聲,還是走了過去。

    身旁落了一個人,霍紀寒皺了皺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郁知意依舊還沒有回復消息。

    他知道知知不太喜歡這個女人,便會自覺避嫌,所以,幾乎是白心出現的時候,他便轉身離開,一邊在手機上敲信息給郁知意,想告知她他會在酒店樓下等待。

    白心眼看他離開,忽然出聲,“霍紀寒!”

    興許是今天飲酒,酒精作祟,也興許是被霍紀寒這樣猶恐避之不及,好像自己是什么令人厭惡的東西一樣的態度給刺激了,白心看他轉身離去,便忍不住出聲。

    霍紀寒腳步稍頓,看了一眼白心。

    白心臉色坨紅,身上仍有酒氣,唇邊溢出一抹苦笑和自嘲,往日的名媛淑女形象全然不見了一般,高傲的眉眼塌下,“霍紀寒,你就這么嫌惡我,連跟我站起一起,你都不愿意?”

    霍紀寒當然不會回答這種對他而言很無聊的問題,只是聽到這種話,覺得不屑罷了。

    這一抹不屑,現于唇角輕輕的那一勾。

    白心看見了,心里涌起一抹一抹的難堪。

    此刻的難堪,與上一次,在時裝發布會上遇到的難堪,重疊在了一起,過去與現在的交織,讓她心中一片猙獰。

    瞧瞧,明明都知道,自己在霍紀寒的面前只有難堪的份,他為了郁知意,恨不得離自己遠遠的,可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情緒被酒精擴大和蔓延,白心輕輕笑了幾聲,笑著笑著,眼角的淚水,便滑落下來了,而后,雙眸微紅地看著霍紀寒,瘋狂與怨憤被掩藏在眸中,心口的不甘,終于化成了一句質問:“你從來就知道我喜歡你對不對?你一直都知道。”

    霍紀寒大概知道,對方醉酒了,更加沒有興趣,抬步離開。

    白心他這冷漠的一眼,刺激得情緒大動。

    她從來高傲,即便是醉酒,但是在一個男人面前,這樣剖白自己,卻換來對方的漠視,如何受得了。

    當下被酒精刺激得情緒一起來,不管不顧便朝著霍紀寒沖過去。

    可惜,霍紀寒身手敏捷,背后的動靜這么大,白心才剛剛碰到他的衣服,他已經一把甩手,力道十足,毫不留情地將白心甩開,眉心沉了一抹郁氣,臉色都黑了,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甩在地上的女人,半分憐香惜玉的意思也沒有,“我從來沒有不打女人的慣例,理我遠點。”

    白心趴在地上,聽到這一聲,明明疼得臉色都白了,唇角卻是帶著笑意的。

    抬頭看著霍紀寒,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像一個胡攪蠻纏的街頭潑婦:“郁知意到底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上她,論能力,我比她強一千倍一萬倍,論相貌論家世,她甚至還只是我姑父的弟弟和別人生的孩子!我哪里比她差一分半分?霍紀寒,你到底為什么一點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哪里比不上郁知意,讓你這樣屢次三番忽視我羞辱我?”

    聽到這里,霍紀寒眼眸微瞇,“你說什么?”

    霍紀寒就算再不想理會白心,但是,她提到了郁知意。

    和郁知意相關的,他便不會輕易地忽視。

    白心就知道這一點,果然,她一提到了郁知意,霍紀寒的腳步就停下來了,也才會好好聽她說話。

    白心笑了,笑得又凄慘又瘋狂,她慢慢地站起來,看著霍紀寒,笑說:“很意外是不是,我知道啊,我怎么會不知道呢,小可是我的妹妹啊,我每次去醫院看她,姑姑就會跟我哭訴,說她害慘了溫可,姑姑將一切都告訴我了,她有那樣不堪的身世,為什么你總是將她當成寶貝一樣,她哪里好呢?”

    白心一邊說,一邊朝著霍紀寒走過去,眼神凄楚,酒精在體內發酵,讓她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她不明白,即便郁知意擁有那樣堪稱不堪的身世,為什么霍紀寒依舊將她當成寶貝一樣。

    霍紀寒眸光沉沉,聲音冷得如同淬了冰渣子一樣:“跟她比,你不配。”

    “我不配?呵呵呵?我不配?”白心似哭失笑,一聲一聲地重復著,而后眼眸陰狠地看著霍紀寒,“我那么喜歡你,最后換了你一句我不配?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什么總是讓我那么難堪?”

    “如果,如果沒有郁知意,你是不是會看我一眼?”

    “我說了,你不配。”霍紀寒聲音沒有什么溫度,眼眸警告地看了一眼白心,低沉的聲音滿含陰鷙:“你最好別做什么,否則,你會生不如死。”

    手機震動了起來,郁知意的消息回復了,說已經將東西拿給了譚曉,還有幾步路就到酒店一樓了。

    霍紀寒看了一眼,不想再理會一個喝了酒發瘋的瘋子,疾步往電梯去。

    白心眼看她要走,猛地拉住霍紀寒,“霍紀寒,你別走。”

    霍紀寒忍無可忍,在白心的手碰上自己的外套時,一抬手,往她后脖上劈了一掌。

    白心眼前一黑,慢慢倒在了地上。

    霍紀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如看死物一般,冷漠眼角劃過一抹厭惡。

    等他到樓下時,郁知意也剛好回來了,“等很久了吧?”

    霍紀寒下樓之后,眼角的冷漠與狠戾已經消失殆盡,搖了搖頭,目光卻放在郁知意的腳上,而后蹲下來,想看郁知意的腳哪里被磨紅了,嘴上又是責怪,又是心疼,“有東西讓服務生送去就行了,還親自跑一趟做什么?”

    郁知意沒在意,一手撐著霍紀寒的肩頭,“剛才沒看到服務員,剛好東西在休息室我就拿過去,其實不嚴重的,就是這雙鞋不經常穿,有點磨腳,紅了一點而已,我怕會起水泡,所以想貼一張創可貼。”

    霍紀寒輕嗯了一聲,而后不由分說脫了郁知意的鞋,一手拎著,順便攔膝抱起了她。

    郁知意驚呼一聲,摟住霍紀寒的脖子,“干嘛呀?”

    霍紀寒:“去開個房間,休息一下,我再給你揉揉小腿。”

    郁知意:“……”

    霍紀寒一路都沒放她下來,好吧,反正也沒人,郁知意也厚著臉皮隨他去了。

    不過……走了一會兒,郁知意抬手戳了戳霍紀寒的眉心,“你不高興么?”

    霍紀寒:“沒有。”

    郁知意不信:“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碰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郁知意問,“什么人。”

    霍紀寒:“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

    郁知意:“……”

    郁知意還要開口說什么,霍紀寒已經帶著她進入電梯了,電梯門關上之后,他一臉不高興,語氣甚至還帶著點委屈:“知知,你已經一天沒有理我了,除了你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我不開心,你要哄哄我。”

    郁知意:“……好吧,那我接下來都陪你?”

    霍紀寒點頭:“嗯。”

    郁知意:“……”她只是客氣地問問而已。

    *

    郁知意對于霍紀寒見到了白心的事情,一無所知。

    而幾分鐘之前,新娘休息外。

    霍紀寒進入電梯離開之后,白心依舊倒地不醒。

    麥平新不知從哪里出現,看了一眼緩緩下去的點頭,走到了白心的身邊,緩緩蹲下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白心白皙的臉龐。

    倒在地上的女人,一無所知,高傲的眉眼變得沉靜,沒有一絲反抗的力量。

    他輕輕笑了一下,原來,高傲無比目下無塵的白家大小姐,也有這么卑微的時候,喜歡誰不好,竟然喜歡那個霍紀寒。

    高傲美人變得這么卑微,可一點都不可愛了呢。

    而這世上啊,最可惜的事情,便是看著一個原本高冷的美人,露出最卑微的一幕。

    麥平新笑了笑,而后彎腰抱起了地上向來對他不假辭色的冷美人,往樓上去了。

    瞧,他的獵物,這么快就到手了,他想,以后當送給霍紀寒一份大禮。

    *

    進了酒店房間之后,霍紀寒將郁知意放在椅子上,而后讓她稍等一下,他去洗手了再幫郁知意貼創可貼,便轉身去浴室洗手去了。

    郁知意哭笑不得,由他去了,穿了大半天高跟鞋的腳,一解了束縛便舒服得很,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更是一陣享受。

    她太久不穿高跟鞋了,這突然一穿,再加上婚禮上走路都不知道走了多少了,雙腳被束縛得一陣難受。

    郁知意暗暗下決定,以后高跟鞋還是少穿的好。

    霍紀寒拿了一條干凈的浴巾出來,一出來就看到郁知意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他就皺眉了。

    走過去在郁知意的身前蹲下,將她的一雙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還不忘提醒,“地上涼,不要把腳放在地上。”

    郁知意:“現在是夏天。”

    霍紀寒:“已經秋天了。”

    入秋的帝京,早晚的溫差很大,涼颼颼的,就算白天還有太陽,但實際上踩地板已經涼了。

    郁知意沒說什么,看著霍紀寒拿著熱毛巾,仔仔細細地給自己擦腳,而后看到腳后跟被磨得紅紅的一片,便忍不住心疼了,眉頭皺成了疙瘩似的,“疼嗎?”

    郁知意搖頭,“不疼。”

    霍紀寒輕嘆了一口氣,從包里翻出郁知意的創可貼,撕開了之后,小心地給她貼上,“等下不穿高跟鞋了,我讓人給你送一雙平底鞋過來。”

    郁知意:“貼了創可貼,等下就沒事了。”

    “知知,我心疼。”霍紀寒將她抱到床上,雙眸固執地看著她。

    郁知意敗下陣來,“好吧。”

    霍紀寒道,“休息一會,等晚點我們再出去,你今天走路太多了。”

    郁知意確實有些累,譚曉那邊暫時也用不上她了,便順勢趴在了床上,霍紀寒坐在床邊,認真地給她按摩小腿。

    郁知意舒服得眼睛都瞇起來了,“你是不是偷偷去學按摩了,手法這么好?”

    霍紀寒一頓,而后看了郁知意幾秒,直到郁知意覺察到他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才聽霍紀寒道,“知知,只要讓你舒服的手法,我都可以無師自通。”

    郁知意:“……”

    暗罵了一句流氓,郁知意回身不再看霍紀寒。

    霍紀寒倒也沒說什么,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而后,郁知意被霍紀寒勒令在房間里休息,兩人久久沒有出去。

    *

    婚宴現場,莫語繞了一圈,沒有找到郁知意,卻看到了愜意坐在一邊的陸邵珩。

    蹬蹬蹬跑過去,伸腿踢了一腳陸邵珩,莫語問:“小霍總呢?你們不是應該在一起么?”

    陸邵珩看了一眼對方,就知道她是找郁知意,找不到人才來問霍紀寒的,“他去找郁知意了,已經過去很久了,還沒有回來,我估摸著你也找不到郁知意了。”

    莫語恍然大悟,“怪不得。”

    “怎么了?”陸邵珩問。

    莫語踢了踢鞋子,塌著臉:“鞋磨腳,腳疼,知意說她帶了創可貼,我想找她。”

    陸邵珩一陣無語,“這種事情你不是應該找我么?”

    “找你有什么用?”

    “我是醫生。”

    “醫生又不能解決腳磨腳的問題,難道你還會隨身攜帶醫療用品么?”

    陸邵珩站起來,“但是我可以幫你找到酒店服務員,給你拿一片創可貼。”陸邵珩說著,牽著莫語的手,“走吧。”

    頓了一下,他問,“還能走么,要不要我背你。”

    莫語搖頭,忽然被牽手,臉一熱,掙脫了他的手,腳步快速地離開了,陸邵珩搖頭輕笑了一聲,匆匆跟上兩步,一把攬過莫語的一只胳膊發到自己的肩上,而后便將人背了起來。

    莫語大驚,“你干嘛啊!”

    之后又小聲道:“快放我下來!”

    陸邵珩把她往自己背上掂了掂:“背你你還不愿意,畢竟我長這么大,還沒有背過人,你賺大了知不知道莫小語。”

    莫語掙扎不過,只能趴在陸邵珩的肩頭,試圖蓋住自己的臉,掩耳盜鈴:“丟臉死了,誰要你背我!陸邵珩你死定了!”

    “背自己的女朋友有什么丟臉的,不然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抱著?”

    一句話換來莫語打一拳。

    陸邵珩失笑,“腳疼就少走幾步路,不然晚上回去有你哭的。”

    莫語已經放棄治療了,“你快點走吧你,沒看到大家都在看我們么?”

    周圍確實有不少目光被吸引而來,陸邵珩雖然低調,但這張臉,也不至于沒人認識,看到背上背著一個女孩,尤其這個女孩,似乎還是今天的伴娘,不由得驚訝。

    陸家公子,何時身邊有了女孩?

    白母這段時間,一心想給白心相親,雖然曾經將主意打到了陸邵珩的身上,但也還沒有付諸行動。

    今天聽聞陸邵珩竟然也來參加婚宴了,白家和陸家一向沒有什么交情,不知道為什么陸家會有人來參加白家的婚宴,她正打算打一聲招呼,沒想到,轉眼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當下,白母便什么心思也沒有了。

    剛剛給白心打了幾個電話,也沒有見人接聽,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白母一陣煩躁。

    婚禮即將結束的時候,霍紀寒和郁知意才從房間里出來。

    彼時已經是將近落日之時,秋季的斜陽灑在草坪上,似乎給草坪度上了一層金光,也讓鋪滿了鮮花的婚禮現場,看起來更像一個童話王國一般。

    郁知意不由得驚嘆了一聲,“真美。”

    霍紀寒便站在她的旁邊,郁知意看的是景,而他看得是人。

    倘若這里真的是一片通話的王國,那么,他的知知,大約便是其中的精靈。

    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知意。”

    郁知意轉回頭,原來是溫無聞和溫裴,以及溫母。

    溫家和白家是親戚,白皓宇結婚,溫家自然也會出席婚禮,郁知意早在婚宴上就見過溫家的人,只是沒有上前打招呼罷了。

    溫母見到她,依舊沒有什么好臉色,只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郁知意也并不在意,客氣地對兩人點了點頭,“溫先生,溫總。“

    她依舊很客氣,對兩人的稱呼沒有什么變化。

    溫無聞道,“沒想到你是今天的伴娘。”

    郁知意點頭,暫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溫無聞笑問,“你們接下來有時間么,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

    郁知意拒絕,“不了,等下我們還有事,要先走。”

    溫無聞有點晚惋惜,也看得出來郁知意只是拒絕的借口而已,“這樣啊……”

    郁知意點頭,與溫無聞道別之后,便和霍紀寒一起離開了。

    此時,賓客們已經帶著伴手禮,開始與新郎和新娘告別。

    譚曉和白皓宇站在酒店的門口,這才看到了消失了大半個下午郁知意和霍紀寒。

    譚曉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倒也不說什么。

    霍紀寒非常坦然,好像今天不是來參加婚禮的,郁知意也能假裝得非常坦然,和譚曉告別之后便和霍紀寒離開了。

    賓客送盡,白母才過來找白皓宇,“今天見到你心心了么?”

    白皓宇是新郎,光是忙活自己的事情已經夠嗆了,當下搖頭,“沒注意,怎么了?”

    白母憂心地道,“我一個下午都沒有見過她,打她的電話也不接,不知道人去了哪里,這孩子好端端的,到底在做什么?”

    白皓宇搖頭,“她都多大的人了,還能跑去哪里,您問問她朋友。”

    白母不滿于白皓宇的態度,但今天他結婚,她也不能說什么,只能不滿地看了一眼譚曉。

    譚曉何其無辜,“媽,您不如問一問酒店的工作人員,可能酒店的工作人員,比較清楚。”

    白皓宇點頭,“嗯,您去問問酒店。”

    白母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

    白皓宇和譚曉對視了一眼,眼里些許無奈。

    *

    婚宴結束之后,陸邵珩開車帶莫語回家。

    莫語一整天都沒有吃什么東西,原先在婚宴上玩得瘋,沒覺得怎么樣,這會兒回去的路上,整個人就神色懨懨地癱在椅子上,連和陸邵珩拌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是餓的,二則是胃不舒服引起的。

    陸邵珩一邊開車一邊注意看她的臉色,“真的很難受么?”

    莫語擺了擺手,“還死不了,沒事。”

    “那您可真能耐呢。”陸邵珩沒好氣地靠邊停車,“你在車里坐著別動,我去給你買點藥。”

    莫語聞言小聲嘀咕著吐槽一句,“你怎么不干脆說你站在這里別動,我去給你買幾個橘子呢?”

    陸邵珩笑著擼了一把她的丸子頭,發絲弄亂了一團,莫語不滿地瞪了一眼,可惜現在要氣勢沒氣勢,要聲勢沒聲勢的,可完全構不成什么威脅。

    陸邵珩道:“這是什么暗語,最近我經常聽到別人說這個,還有什么我就吃兩個剩下的都給你,什么意思?”

    莫語噗嗤一聲笑出來,“陸醫生,你跟不上時代發展了啊。”

    陸邵珩無奈搖頭,他當然也不是真的要莫語討論這個,“你跟得上就好了,反正我跟著你走,行了,我先去買藥了。”

    說著陸邵珩已經直接推門下車去了。

    莫語就靠在椅子上,歪頭看著陸邵珩穿過了馬路,腳步匆匆,甚至帶著點小跑的往馬路對面的藥店去,大街上人影來來往往,他本來俊逸的身影,更惹人注目,至少,在此時的莫語眼里,街上人來人往,她眼里就只看得見陸邵珩。

    其實也不是什么嚴重的問題,以前跟郁知意在劇組工作的事情,因為吃飯不規律而胃疼的事情也不少,都沒覺得什么,她向來大大咧咧慣了,很少有什么敏感的情緒,但此刻還是覺得心中有一股難言的感覺。

    溫暖與感動之間。

    莫語不禁在心里感嘆了一聲,跟著陸醫生久了,真是容易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啊。

    陸邵珩很快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瓶水,還有一盒藥,上車之后,先把瓶子扭開了給莫語,莫語接過,不由得驚訝,“咦,水是熱的?”

    “胃疼不要喝冷水。”

    他特意買了瓶水,倒了,直接灌了藥店準備的熱開水進來。

    陸邵珩說著,已經摳出了兩片藥片交給莫語,“先吃藥。”

    莫語聽話地吃下去。

    車子繼續啟動,回到家時已經徹底天黑了,陸邵珩直接將人帶回了自己家里,莫語熟門熟路地換了鞋,跟在后面,“吃什么,你又不讓在外面吃,等你做好,我都餓死了。”

    才剛剛說著,陸邵珩已經從冰箱里拿出了一鍋湯,“餓不了你,外面的菜油鹽都不合適,你想讓你的胃死無葬身之地么?”

    莫語翻了個白眼,懶得反駁了,聞到味道,眉眼都笑開了:“有湯!”

    陸邵珩已經開了火:“就知道你婚宴上吃不到什么東西,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熱一下就能吃了,等下你先喝點湯填肚子,飯菜很快就做好了。”

    比鄰而居兩個月,有事沒事經常一起吃飯,莫語早就習慣了在陸邵珩這里蹭吃蹭喝。

    一鍋熱湯很快就上桌了,陸邵珩給莫語打了一碗,“自己喝著,我去給你做兩個菜。”

    莫語剛要張開說什么,陸邵珩已經面無表情地拒絕:“辣的就別想了,等你的胃好了再說。”

    莫語戳了戳湯碗,對陸邵珩辦了個鬼臉。

    食材都是準備好的,莫語喝完了兩碗湯,陸邵珩的菜也差不多上桌了。

    三個菜,一個湯,兩副碗筷,對桌而食。

    這種狀態都不是第一次了,不論是陸邵珩還是莫語都不會覺得不自在,反而一邊吃飯,偶爾還互懟那么一兩句。

    莫語吃得差不多了,樂呵呵道,“有個會做飯的鄰居就是好。”

    陸邵珩瞥了一眼對方,意有所指:“有個會做飯做菜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更好。”

    “少來!別想占我便宜。”莫語輕哼一聲。

    陸邵珩揚了揚眉,“你都吃了多少我家的大米了,換成比例,這在古代,都得湊成聘禮了。”

    莫語滿臉黑線,“明天起我不吃了!”

    陸邵珩不以為意:“你今天中午還這么跟我說。”

    莫語不服:“這頓是你硬拉我來的!”

    “行行行,我硬拉你來的,我恨不得天天求你來我家吃飯,把我家的大米吃完,不然還會長蟲。”

    莫語輕哼了一聲,還幼稚地在桌子下踩了陸邵珩一腳。

    陸邵珩看了對方一眼,腳一伸又踩了回去。

    三十歲的男人了,竟然還跟個幼稚鬼似的,跟個小姑娘在桌子底下玩這種游戲。

    *

    白母沒有找到白心,最后去詢問酒店的服務員時,只說了白心曾經帶著一個小姐上樓過,后來就沒有再下來。

    白母正待去查,手機里卻收到了白心的短信,說自己遇到了朋友,已經提前離開了,原先手機開了靜音,沒有注意到電話。

    白母收到信息之后,也放心了下來,沒再繼續找人,回了家。

    新郎新娘已經離開。

    婚宴上賓客散盡,只留下酒店的工作人員在清理現場。

    晚上十點鐘,才發現,有一個參加婚禮的男賓客,從樓上下來,酒店的工作人員也不以為意,瞥了一眼便繼續處理現場了。

    白皓宇和譚曉結婚之后,并不住在白家,住的是白皓宇在外面的房子,所以,即便是兒子結婚的這一晚上,家里也只有白母一個人。

    不過她本來也不是很喜歡譚曉,只是兒子堅持要娶譚曉她不得已才妥協而已。

    所以住不住一起,也沒什么特別的要求。

    晚上十一點鐘,白心從外面回來,白母還沒有睡覺,看到女兒從外面回來,問了一句,“回來了?”

    白心愣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太好,而后輕輕點了一下頭,“媽……”

    白母道,“回來了就早點回去休息,見什么朋友,這么重要,非要現在,在你哥的婚禮半途就走掉了,這樣容易被人說。”

    白心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反應過來母親說了什么,疲憊地應了一聲,“下次不會這樣了,媽,您也早點休息。”

    白母點頭。

    白心一身疲憊,也不再多說,徑自上樓了。

    回到了房間,她便直奔浴室,水龍頭的熱水,嘩啦啦地流下來,灑在身上,淋濕了衣裳,白色的衣裳貼在身上,幾乎變成了半透明的,被衣服遮蓋的深深淺淺的痕跡,若隱若現。

    浴室的門緊閉,絕好的隔音也阻擋了里面不知是水流還是哭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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