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洗漱好,云起坐在床頭,手里捧著書,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面。
瞟向近在床頭充電的紅色老年手機,瞥過,移開,瞥過,又移開。
如此反復了五次,還是沒抵過內心的掙扎。
云起緊抿著唇,伸出手摸向手機。
熟練地摁鍵打開屏幕,切換到信息欄,指尖一頓,莫名又失去繼續下去的勇氣。
發消息給他,問什么呢?
問他是不是叫封殤,問他為什么不告訴他名字,問他究竟是誰……
這樣接二連三地質問,自己又是以什么身份來這樣做?
是或不是,自己一旦去問,都是不尊重他的表現吧!
畢竟,他之前說好,時候到了,自己自然也知道了。
雙手緊扣著摩挲,云起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想起在課間休息聽到的傳聞,她心里就說不出的難受。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聽到那個名字被人編排,亦或贊美,亦或不屑。
她心里仿佛吃了最不喜歡的肥肉一般,哽在喉頭,不上不下的。
哪怕,還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他。
她心里也好焦躁。
如果,如果……,萬一就是他呢。
就那么幾分之幾的可能性,她一整個晚晚自習上得都心神不寧。
無數次不經意的回頭,期盼又不期盼地想要撞見身后那人的目光。
甚至,她還想過偷偷假意裝作走向后方,然后特意去瞧瞧那人。
但,還是忍住了。
她害怕。
害怕那幾分之幾的可能性。
也害怕自己真的認出,還是自己故意的,他又會怎么想。
整個人有些懨懨地爬上床,看著天花板壓根兒睡不著。
明天換座位,還是重新分組,就連坐法都和從前大相徑庭。
老師們上課的方式,教室里小黑板的出現,還有各種被告知的其他事宜。
頃刻間,如同一束煙火,在云起的腦海里迸開、綻放。
她揉揉眉心,顯而易見地疲憊和難受。
依云還哭了,因為害怕會跟她分開坐。
哪怕兩個人還在一個班,她還是難受地哭了。
兩個人同桌近一年了,乍然再被分開,兩個人心里都戚戚然地不太愿意接受。
云起當時沒哭,現在想起卻分外難受,眼淚不受控制如同春后的竹筍般,一顆顆的不自覺冒出頭。
燈在云韻上床時便關了。
因為側旁有一個人,云起不敢哭出聲。
只不安地蜷縮著身子,扯著被子蓋過頭后,無助的緊抱著雙臂。
無聲的哭泣盛宴,在這平靜的黑夜,一點點,一滴滴,濕了半角床被。
與此同時,遠在另一處的一個人,夜近三更,臥室的燈也還出奇的透亮著。
按理說,明天終于能正式見到她,他應該很高興的。
也可以說很興奮。
興奮地根本睡不著覺。
點開的信息欄,和幾次三番欲要撥打的某個號碼,無不顯示他內心的激動。
然而,過了二更后,他輾轉翻身,仍沒有絲毫睡意。
他又開始煩躁起來,同時思緒翻飛,某些他之前未能理清的不確定因素,也在這刻,悄然爆發。
如同一團火焰,在他心里不住地抓撓。
癢而又癢,讓人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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