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特別強硬,特別不好。
寧新桐一愣。
頭一次見徐慕對一個人有這么大敵意,尤其是,還是自己的親人。
她不了解狀況,也不敢隨便開口。
徐奶奶顯然是也沒想到,看了看徐慕,也不氣惱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笑吟吟道:“奶奶來看看你,哎呀,你說你離家那么些年,都已經(jīng)變樣子了,奶奶都要認不出你來了!
徐慕懶得聽她說話,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我在問你一遍,你來干什么?”
老太太怎么找到的,徐慕一點都不意外。
之前不找自己,肯定是想著,自己沒錢,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但是前陣子,他跟寧新桐的事情在網(wǎng)上鬧得挺熱鬧,老家的人都是有手機的,會看,在平時聊天過程中,自然就告訴老太太,自己的孫子出息了,開了一家大公司,她該去享福了。
只是,還真有臉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
以前恨不得離自己遠遠地,現(xiàn)在,倒是貼上來了。
呵!
徐慕想的差不多。
老太太來,就是有事才來的,沒事來這里干什么。
老太太一共兩個兒子,大兒子是徐慕的爸爸,和徐慕的母親相繼離世,只留下徐慕一個,老太太那時候偏愛小兒子一家,聽信了小兒子的媳婦的話,也不管徐慕,對他不管不問。
而眼下,小兒子一家的孩子長大成人,就帶了娶人的年紀(jì)了,但是家里面窮,什么都拿不出來,正發(fā)愁著,看見了徐慕現(xiàn)在發(fā)展的正好的消息,又是開公司又是找了個家境優(yōu)越的女朋友,于是,家里面一合計,讓老太太來要錢來了。
家里面找遍新聞,找到了寧新桐的工作室地址和徐慕的公司地址,沒電話,但是有這就夠了,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后,老太太只身一人來了。
老太太還是笑吟吟著,“是這樣的,徐慕,你知道你叔叔家嗎?你叔叔家里面的那個弟弟,到了結(jié)婚的年齡了,但是你也知道,你叔叔一家沒本事,家里面也窮,手上沒幾個錢,想要娶個媳婦就是難上加難,而且人家現(xiàn)在還要求,在咱們市里面要有一套房,一輛車,你也知道咱們家人沒本事,也沒腦子,什么都不會,所以,上哪來那么多錢去買那些啊,所以啊,奶奶看你現(xiàn)在發(fā)展的挺好的,就想著你,幫幫叔叔一家!
寧新桐聞言,低下頭,沉默下來。
一見到人,一張口,不是說好久沒見孫子,想念的緊,而是,張口就要錢。
寧新桐也隱隱明白,兩個人關(guān)系不好。
徐慕冷笑一聲,慢悠悠的走到老太太對面坐了下來,毫不客氣道:“可真是有臉吶!
老太太也不在乎聽難聽話,看著徐慕仍舊笑吟吟的,繼續(xù)道:“拿出來三百萬對你來說不難吧,你看你那么大的一家公司,還有你這女朋友,又是開工作室的,家里面也是開公司的,你看,三百萬對你來說,太容易了!
寧新桐:“......”
沒見過這樣的老人。
頭一次見。
都把主意打到她家里面以及她身上了。
徐慕目光陰沉沉的,“我要是不拿呢?”
老太太一愣,顯然也不怕,看起來是胸有成竹一樣,“徐慕呀,做人不能這樣自私,你說你富了,有錢了,那為什么不讓家里面也脫貧呢?你說是不是?”
徐慕冷呵一聲,傾過身子看老太太:“現(xiàn)在給我說這些?那我問你,以前家里面有錢的時候,我爸我媽困難的時候,向你求助,你怎么沒說,幫幫他們,讓他們脫貧呢?但凡你以前幫助一點,我都不會現(xiàn)在這樣對你,你說你有錢,寧愿給你小兒子一家,補貼他們,怎么就沒想到大兒子一家快過不下去了。那句話怎么說的,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你們風(fēng)光的時候過去了,現(xiàn)在換到我了,換到你來求我了,那的態(tài)度跟當(dāng)初的你是一樣的,我沒錢,我就算是有錢,也不會給你,這話記得吧,你自己親口說的,我現(xiàn)在還給你!
“而且,當(dāng)初找你要錢,不,不是找你要錢,是找你借錢,以后還還給你,你都不借,現(xiàn)在是怎么厚著臉皮來找我要錢了?而且還是,只要不還!
老太太臉色變了,笑吟吟看不見了,轉(zhuǎn)而看著寧新桐,連名帶姓地喊:“寧新桐!你看看你找的男朋友,就是這樣對他的親人的!你小心一點,小心他哪天這樣對你!”
這么一吼,寧新桐嚇了一大跳,看著老太太也不吭聲,看了看徐慕:“你們慢慢聊,我去繼續(xù)看文件。”
徐慕點點頭,“不會打擾你太長時間!
寧新桐在辦公桌前坐下,戴上了耳塞,專注地看文件。
徐慕轉(zhuǎn)而老太太,臉上對待寧新桐的柔情在一瞬間就變了,陰沉沉的,“走吧,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伸手要錢之前,想想自己之前是怎么做的,現(xiàn)在怎么會有厚臉皮再來伸手?”
老太太呼哧一下子站起來,伸著手指頭指著徐慕,“你給不給?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給,我就去法院告你,到時候,你不給也得給!”
徐慕挑了挑眉。
老太太能說出這話,看來是家里面有人教過了。
徐慕整個人都仰靠在沙發(fā)上,姿態(tài)閑適,目視前方,慢悠悠道:“能去法院告人,看來還是有錢,都能耗得起法院漫長的審理的過程,看臉你們并不缺錢,那怎么?嫌錢還是太少,想要晚上躺在錢上睡覺?”
老太太不懂,打官司也是要錢的,只是自己的小孫子告訴自己的,如果徐慕不給錢,就說告他,徐慕只要一聽見告他,肯定就會怕了,這樣一來的話,錢就到手了。
誰能想到,徐慕根本就不怕,而且還提醒她,上法院也是要錢的。
徐慕看安靜下來的老太太,繼續(xù)慢悠悠道:“還有,你最好你能去告我,讓把我拘留起來,到時候你們誰我都不見,我的錢你們一分都別想要,當(dāng)然,就算不拘留我,我也不會給你們!
老太太原本胸有成竹的模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被徐慕的幾句話給弄得崩潰了,連忙服軟下來,“徐慕啊,你不能這么狠心啊,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叔叔家的兒子打一輩子光棍啊,要是打一輩子光棍,在老家可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呀,徐慕,你不能這樣子,不能讓我們在老家抬不起頭來啊。”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爸媽死了之后,你要管我一天,我都不會這么絕情,不對,你當(dāng)初要是能對我媽好一點也行。老太太啊老太太,你說說,不說還說,一說,讓我想起太多事了,比如,你不待見我媽,我媽天天忙前忙后,讓你在家里面閑著,你還嫌她做的不夠好,還嫌她天天太懶,年紀(jì)輕輕的,把我媽累出一身病來,后來沒辦法了,找你借錢看病,你不借,還罵我媽,說是喪門星,花錢玩意,我媽沒幾天就去了,你可高興了?你說你不借錢沒錢就算了,罵她干什么?你要是不罵她,我媽就不會走的這么早!”
“我爸沒多久也走了,你高興了,天天捂著的錢給你小兒子,你小兒子媳婦天天使喚你干這個干那個,怎么,你不累了?會動了?你小兒子媳婦天天罵你,你天天來找我媽出氣,你怎么不找你小兒子媳婦罵回去?欺軟怕硬是不是?現(xiàn)在還有臉面,找我來要錢,誰給你的臉?”
徐慕的聲音到最后沒什么情緒,說的也是顧前不顧后的,撩起眼皮冷冷淡淡地看了眼老太太,“還要點臉就自己走,不然的話,喊保安了!
老太太顯然也是經(jīng)過的徐慕的提醒記起了早年前的事,意識到自己有多荒唐了,沒敢多站,灰溜溜的走了。
走后,徐慕揉了揉眉心,寧新桐將耳塞取下來,嘆口氣,心里不曉得是什么滋味。
徐慕看了看她,無奈:“不想告訴你我家里面的這些事,就是害怕你也跟著糟心,沒想到,自己找上門來了!
寧新桐笑了笑,“誰家沒個糟心事,我們家也有,我們家也不是都是有錢的親戚的,以前聽二叔家說過,有親戚直接上門,讓二叔在公司里面給孩子安排一個經(jīng)理的位置,要是說有能力,可以的話二叔完全可以答應(yīng),但一問才知道,初中畢業(yè),在外面混了幾年,什么都不會,就是找一個白白給錢的工作,天天混著日子的那種,還不缺錢,還要有手下人可以吆五喝六的,二叔一聽,就拒絕了,那家人還不依不饒的,在家里面鬧,最后警察出面才得以解決。”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寧新桐聳聳肩,看著徐慕走沙發(fā)上站起來,走過來繞到自己身后,在自己耳邊低聲問:“休息好了沒?還累不累了?”
寧新桐臉?biāo)查g紅了。
這人,怎么能在一瞬間就不正經(jīng)起來了!
寧新桐一本正經(jīng)的,“還很累,特別累!
徐慕像是沒聽到,繼續(xù)在耳邊道:“晚上不關(guān)燈,怎么樣?”
寧新桐在極力掩飾也不行了,耳根子都紅透了,瞪了徐慕一眼:“不要,我晚上要加班,要很晚,特別晚,可能還會通宵!
“沒事,多晚我都等你。”
寧新桐不說話了,不想搭理他。
*
晚上。
工作室都已經(jīng)下班,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燈火通明,華燈初上,寧新桐還在磨磨唧唧。
手上工作都已經(jīng)忙完了,現(xiàn)在純屬是沒事找事做。
而且也非常不專心。
因為對面男人,直勾勾地看著她,頗有種“我看你撐到什么時候”的神情。
寧新桐咬了咬牙,抬眸看了看徐慕,與他的視線撞上,然后,合上文件夾:“忙完了,可以下班了。”
徐慕一笑,“那走吧!
這三個字,在寧新桐聽來,頗為迫不及待。
寧新桐面無表情的走到衣帽架邊,將自己的包取下來,然后看著徐慕:“我今晚上想吃火鍋!
“可以。”徐慕點頭,又問:“想吃哪一家?”
“海底撈!
寧新桐說。
這家火鍋店天天排隊,往往排上一兩小時都是常有的事,因此,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去,肯定也要排那么長時間,那到時候,等吃完之后,都后半夜了,她回去找個借口,就能直接睡了。
徐慕自然也知道,只是隨口說了句:“明天周六,我們吃個通宵都沒問題!
寧新桐:“......”
臉色僵了僵,還沒說話,就有聽到徐慕道:“桐桐,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寧新桐瞪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兩人去吃了火鍋,吃完之后回到家里面,已是后半夜,寧新桐進了浴室要洗澡,吃完火鍋,一身的味道,只是,她前腳剛進去,徐慕后腳就跟了進來。
往常都是,寧新桐在臥室里面的浴室洗澡,而徐慕在外面的浴室洗澡,今晚上......
兩天假期很快就過,工作室的員工再次發(fā)現(xiàn),老板比休假之前更累了,經(jīng)過之前的那吻痕,這次,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懂了,看著寧新桐直發(fā)笑,就是不說笑什么,讓寧新桐摸不著頭腦。
周一例會結(jié)束,寧新桐回到辦公室沒多久,剛打開文件夾,想要看看,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砗艽蟮囊宦暫啊?br />
“寧新桐在哪?讓寧新桐出來!這老家來人了,也不出來迎接一下?”
很粗獷,很沒有禮貌的男音。
老家來人了?
誰!
寧新桐擰眉,還沒站起來,辦公室門就被推開,入目而來就是穿著花襯衫,下面賠著緊身褲的男人,嘴里叼了根煙,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哌M來,看了看站在辦公桌后面的寧新桐,揚著頭,眼珠子向上,頗有種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就是寧新桐?”
他身后,是小助理。
寧新桐看他一眼,點點頭:“對!
那男人態(tài)度頓時變了,將嘴上的煙取下別再自己耳后,一臉諂媚地笑著,“你好你好,嫂子,我是徐慕的弟弟,就是他叔叔家的兒子,我是徐強!
知道來人之后,寧新桐還有什么不知道的,還有什么不懂的?
來要錢來了。
進不去徐慕公司,所以來找自己。
寧新桐對上他沒好臉色。
四肢健全,就算是沒文化,手上沒技能,但是出力氣的事情也是可以做的,可偏偏就是,想要不勞而獲,就想著讓人施舍。
“你好!睂幮峦├淅涞鼗亓艘痪,坐下來,摸到手機,給徐慕電話打了過去,看接通了,也沒吭聲,翻開文件夾,假裝看著。
徐強見她這樣子,撇了撇嘴,心里不滿但是也不能說,畢竟是問人家要錢來了,便繼續(xù)笑著:“嫂子平時挺忙的吧?我看我哥也是,挺忙的,都沒回去過!
寧新桐淡淡一應(yīng),沒吭聲。
電話那端的徐慕聽見這,就明白了,拿了外套,直接出門去了。
徐強還在說著話:“我奶奶前兩天來過,見過你了,回去之后,可勁的夸你呢,說你長得好,家里也有錢,有錢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樣,要我說,也是我哥有福氣,你能看上他!
寧新桐始終保持著淡笑,也不回應(yīng)。
徐強見人不說話,被忽視了,心里不爽越來越多,這要是在老家,他早給這娘們點顏色看了看,可是現(xiàn)在不行,要伸手問人家要錢,不能那樣子。
她不回應(yīng),徐強這也沒辦法,只想著事情快速解決,便索性,直接開門見山了,“是這樣啊,嫂子,我這次找你來呢,沒別的事,就是你也知道啊,我到這歲數(shù)了,也該結(jié)婚了,但是家里面沒錢,知道我哥開了家公司,但是我見不著我哥,也找不著他,所以,嫂子你看能不能這樣,你給我三百萬,然后回頭,你讓我哥把錢給你,怎么樣?”
寧新桐臉上的淡笑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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