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麗站在門邊,看陸英在前面和叫季思意的說話,聽說剛二十歲,還在上大四。
同樣是江城大學出來的,陸英這樣的學霸竟然能夠和這樣的人相處得這么好。
“走吧。”
吃過飯,陸英問季思意要不要到公司和賀緒見個面。
季思意怕丟了賀緒的臉,趕緊走了。
陳麗麗不由好奇,“陸英,他們都說你是江城大學的學霸,她和你似乎不同……”
陸英就笑了,“她啊,確實是和我不同,你不會懂的。”
看到陸英神秘的笑容,陳麗麗更好奇了。
“我還有學業(yè),不能天天呆在公司里,以后你的任務就重了。我這虛名學霸,還是得更努力才行,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季思意的。”
陳麗麗聽了這話,就更加好奇了。
這話是什么意思?
陸英無法說,季思意就算是一星期只聽一堂課,其他的時間全泡在拳社這些地方里,也能取得她想要的理想成績。
所謂的學霸,是不需要刻苦學習的。
*
季思意騎著電驢走了,她還得繼續(xù)接單。
接了好幾單,到了下午時間,季思意就帶著自己的資料,到了江城的北城區(qū)的富人別墅區(qū)里做一份家教。
距離東面的江庭別墅有差不多一小時的路程,季思意到的時候,門衛(wèi)將她攔了下來。
接家教的是一家剛搬進來住沒有幾個月的富人家,聽說是為了孩子才搬過來的。
夾著資料進了7號別墅。
按響門鈴,傭人開門看到季思意愣了下,“你是……”
“我是褚定安的家教季思意。”
“是你啊,進來吧。”
傭人讓開了門。
里面客廳傳來一個嬌脆的聲音,“誰啊張嫂。”
“是定安的家教。”
“表哥,我們到后面說話吧,”那個女聲說。
季思意換了鞋走進客廳,里面的燈光是亮著的,外面的天剛剛黑,屋里的人也是剛吃過晚餐沒會兒。
看到屋里的人,季思意就知道自己來得巧了。
剛好是他們吃過飯的時候。
要是她過來剛好碰上對方在吃飯,那就有些尷尬了。
“這么早。”
一個貴婦身穿昂貴的居家服,起身看了看時間,眉頭皺了一下。
“褚太太好,我是……”季思意進門就自我介紹。
婦太太卻有些不快的擺擺手,“資料都顯示清楚了,進來吧。定安剛剛吃飽飯,在外面散步呢,你進來等會兒。”
“季思意?”
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叫她。
季思意一愣,抬頭看。
通往后門小花園的方向,一對男女正準備往后走。
叫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影帝,顧城!
“顧城。”
季思意有點意外。
站在顧城身邊,身穿純白長裙的美麗少女眨了眨明亮的眼,臉上神色不悅的問顧城,“表哥,你們認識。”
“見過,”顧城笑了笑,清而潤,像極了貴族公子,“上次給她簽了幾個名。”
后一句帶著一絲絲的揶揄的玩笑。
少女了然的點頭,上下打量著季思意。
漂亮是有些漂亮……
少女的視線一點也沒遮掩,排斥的情緒也很明顯。
季思意剛送外賣就急急趕過來了,身上有些汗味,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街邊十幾塊一件的那種,她出來送外賣,沒必要穿那么貴的衣服糟蹋。
再加上她又不化妝,戴頭盔時頭發(fā)有些亂,因為剛剪的短發(fā)沒多久,卡在頭盔里,此時還有些凌亂的翹。
可以說,季思意這行頭,實在有些糟糕。
“剪了短發(fā),差些認不出來了。”
顧城笑瞇瞇的,脾氣很好。
季思意不太好意思的抓抓短發(fā),“天熱了,長發(fā)不適合。”
“來做家教?家里缺錢?”顧城說這話時,眼里也有些揶揄的笑,有些桃花眼。
季思意就更不好意思了,“個人還是挺缺錢的。”
顧城還想說什么,身邊的少女不依了。
“表哥,咱們到后面去散散步吧,你剛吃飽,要注意消食,不要容易發(fā)胖。你可是我們校女生的男神,可不能丟了我的臉。”
少女雪白的手拉著顧城往后面走,走時還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季思意。
季思意不禁覺得好笑。
顧城抱歉的沖季思意笑笑,然后跟著少女到外面消食。
貴太太這才對季思意不冷不熱的道:“你在客廳里坐會兒,我上樓給孩子打個電話。”
“好。”
季思意只好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等。
傭人張嫂好幾次看她這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最后還是沒有說什么。
季思意端正坐在沙發(fā)上,手拿著資料,爪子臉上又架著副黑框大眼鏡,文文靜靜的,看上去很無害又乖巧。
張嫂切好水果端過來,“季小姐,吃水果。”
“謝謝。”
“不客氣……”張嫂又是一副欲言又止。
眼看就要七點半了,她從六點鐘踏進這里,連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見這家的孩子回來。
也不見那貴婦下樓來。
季思意正想要張嫂去催一催,她的時間也是寶貴的。
手機這時嗡嗡作響,季思意接了起來,“學長?”
“吃過飯了?”
賀緒在那邊面無表情的問。
季思意搖頭,又想著他看不見,道:“吃過了,在這邊做家教。”
季思意是早就提了時間的,從晚上六點到七點半,每天一個半小時的家教。
在電話上,也說得好好的。
現(xiàn)在她按時過來了,結果對方卻讓她在這里白等了一個半小時。
“嗯,要吃飯。”
“我吃過了,學長呢?有沒有好好吃飯。”
季思意想到他的工作,忍不住擔憂他一日三餐不正常吃。
賀緒略一沉默,“嗯。”
又是嗯。
季思意忍了又忍,還是忍住了。
“那……”
“幾點回。”
季思意要掛掉時,就聽那人問。
季思意抬頭朝外面看了眼,沒有看到那個孩子回來,想了想,今天還是先回去吧,“晚點還有一份工,可能要十一半才能回家……”
“結束了給我電話。”
季思意下意識的說,“不用麻煩了。”
“要給我電話。”
“好。”
賀緒囑咐一句后就掛了電話。
季思意放回手機,就起身,對在廚房里忙活的張嫂道:“張嫂,今天我就先回去了,麻煩你和褚太太說一聲。”
張嫂聞聲出來,“好,那你路上小心。”
“嗯。”
季思意轉身正要出門,此時門外就傳來一個少年的話聲,“我不要什么家教,她們都不經玩……”
說話時,人已經進門來了。
樓上的褚太太也跟著下樓了,看到兒子,就快步走過來,“累了嗎?張嫂,給少爺切最好的水果。”
張嫂又鉆進了廚房。
少年皮膚很白,有點像營養(yǎng)不良的那種蒼白,一雙眼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微微上揚,幾分傲,幾分張揚。
薄薄的唇,吐出刻薄的話,“你就是我媽請來的家教,長得還挺好看的。”
水晶一樣的眼看人時,夾著濃濃的輕視感。
眼神在季思意的身上審視著,仿佛是在看一件不合格的商品,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褚太太拿著干凈的毛巾圍著少年轉,一邊噓寒問暖。
“他們有沒有欺負你?看你滿身是汗,以后別玩什么足球了,還弄得一身臟,草地上那么多細菌,不干凈……”
少年眉皺了皺,“我就愛踢,你還不讓我玩了。”
見少年要生氣,褚太太趕緊認錯,“好好好,是媽錯了,你愛踢就踢,別跟那些臟孩子玩在一起,知道嗎?”
“知道了,啰嗦。”
“季思意是吧,你坐著,等定安洗了澡后再開始,他也玩累了,你就教淺顯點的,別讓他太有壓力。”
褚太太交待了一句,就帶著少年上樓去了。
季思意眉頭一皺,自己這還沒有開口呢。
張嫂端著新鮮的水果出來,客廳里哪還有母子倆。
“季小姐,我給你再沏杯茶。”張嫂說著就給季思意倒了茶。
季思意只好再坐回了沙發(fā)上,心里邊有些郁悶。
而這個澡,少年洗了足有半小時。
下樓看到季思意在喝茶,旁邊擺著張嫂剛切好的干凈水果,褚定安就不高興了,用手指著季思意,“你吃了我的水果,這是你能吃的嗎?”
“我沒有。”
季思意本來心情就不太好了。
被褚定安用指責的語氣和動作對待,心中無名火氣就涌上來。
褚太太跟在身后下樓,看到兒子氣炸的畫面,趕緊安撫,“定安,媽再讓張嫂給你重新切。”
季思意也實在冤枉,自己可是壓根沒動他的水果。
“不,我就要這一盤,她賠,我要她賠。”
十四歲的少年說出這話時,那眼中的清澈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邪的戾氣。
仿佛之前的那個少年并非眼前人。
季思意淡漠的坐在那里,看著發(fā)怒的少年。
褚太太攔著兒子,嘴里附和著他說:“好好,我們讓她賠,就從她的家教費里扣。”
沒想少年還不肯罷休,“她的臟手碰了盤子,那是我用習慣了的,她賠。”
“好好好,讓她賠。”
褚定安這才爽快了,停了下來。
季思意覺得很不可思議!
安撫了兒子讓兒子先上樓等著,少年冷哼了聲,甩袖就上樓了,一副我有錢我是大佬的傲氣。
褚太太這時就對季思意說:“你這個家教費就先扣著,盤子是在我一個朋友的玉石店里買的,玉是帝王綠,成色純,樣式也是定安最喜歡的,價值幾百萬。”
當聽到褚太太說出這個數(shù)時,季思意就差些笑了出來。
這是白白坑了她幾百萬?
就因為她坐在擺水果的沙發(fā)旁邊?
“我也不為難你了,以后定安的成績你來負責,這幾百萬我就不追究了。”褚太太一副我很善良的口吻說出了這樣的話。
季思意這下可就震驚了!
見過厲害的,可沒見過這么厲害的。
季思意沉著臉正要說話,外出消食的顧城和少女回來了。
進門看到廳里的氣氛不對,少女就好奇的問,“媽,這是怎么了?”
“你弟弟的水果盤被她碰了,正鬧著呢,你上樓去看看他,”褚太太一臉的無奈,又擔憂兒子,叫女兒上樓去看看。
褚文莉看向顧城,“表哥,我先送你到外面去。”
顧城搖頭,“不用,你先上樓,你送出去我還得將你送回來。”
褚文莉俏臉一紅,“那,你路上小心!”
看褚文莉這少女懷春的模樣,褚太太忍不住取笑了下,“先去看看你弟弟,你表哥過幾天還會過來!”
“媽,”褚文莉俏生生的瞪了褚太太一眼,這才三步一回頭的上了樓。
“褚阿姨,這是怎么回事?”顧城這時才問起眼前事。
“也沒什么,顧城啊,你叔叔過兩天才回來,等他回來阿姨再給你打電話。”褚太太不想當著顧城的面處理這種事。
季思意耐心盡失,淡淡道:“褚太太,您還是另請高明吧,你們家的孩子,我教不起!就這樣。”
說著,朝褚太太微微點頭,轉身就朝大門去。
褚太太一愣,眉頭一皺,聲音尖利,“你這孩子怎么回事?接了我們家怎么就突然反悔了?你這是違約!盤子的事我已經不和你計較,你這小姑娘怎么就鬧上脾氣了?”
季思意回頭,冷冷道:“我們沒簽合同,哪來的違約?至于盤子的事,你我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要以為住在富人區(qū)就可以為所欲為,要知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你們褚家有錢有勢的大有人在。”
“你……你是江城大學的學生,知不知道我們褚家在江城大學投資了多少,你這學生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反倒讓你指責上了,我倒要去問問江城大學的校長是怎么教出你這種學生的。”
褚太太臉一寒,指著季思意就一通說。
季思意笑,“我只知道江城大學是國家教育的地方,不是別人撒野持權的臟地。”
丟下一句話,季思意就出了門。
到了外面,心道了句晦氣。
樓上聽到爭吵聲的姐弟倆一前一后下樓,“媽,怎么了?”
褚太太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消失不見的季思意道,“現(xiàn)在的小姑娘真是一點禮貌也沒有,還江城大學生呢,簡直就是污辱了大學兩字。”
褚定安很不高興:“媽,她沒賠盤子?報警,我要報警送她進監(jiān)獄!”少年頓時一臉怒氣,暴跳如雷。
仿佛警|察局是他們家開的一樣。
“定安別生氣,媽一定會讓她賠,雙倍的賠。”
褚太太轉身好聲好氣的安撫兒子。
褚文莉也皺眉,“媽,我不要轉去什么江城大學了,這都是什么學生,我才不要跟這種人一個學校。我過兩天就回京城去,我還要參加錦標賽呢。”
“好,媽也不想你進什么江城大學,這種地方能教出什么好學生,還是回那邊對你的發(fā)展更好。只是文莉啊,你這跆拳道是不是要放一放?媽不是不想你為國爭光,是擔心你和那些野蠻的女孩子相處多了,會變得粗糙,以后……”
褚文莉忙打斷,“媽,顧城表哥喜歡,我才不要放棄。他還說等著我拿冠軍呢,反正有爸爸在,還怕我受委屈嗎?”
褚太太無奈,只好道,“那你自己小心保養(yǎng)自己,別跟那些粗蠻的鄉(xiāng)下村姑似的。”
“知道了媽!”
*
“我送你出去。”
顧城在季思意走時就跟著后面出來了,一路開著車跟著。
季思意低頭看了他一眼,“不用了,謝謝。”
顧城苦笑,“褚家在京城有些關系,你別放心上,這件事是他們的錯。上車吧,我不會吃了你。”
后一句,又是揶揄。
季思意見顧城并沒有站在褚家的這邊,點了點頭,上車。
“你是對的。”
剛坐進車,顧城就莫名說了一句。
季思意一愣。
“如果不是顧家有些事需要褚家這邊幫忙,估計我也不會走進去。顧家和褚家早就過了三代血親了,到了我這一代,已經是第五代了。所以嚴格上來說,顧家和褚家已經沒有親戚關系。”
季思意眨眨眼,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和自己說這個。
顧城看她這反應,沒再說什么。
“地址。”
“先送我……”本來說出酒吧的地址的,最后還是說一個離江庭另墅最近的地方。
自己這糟心的心情,估計去酒吧也沒法工作。
索性她就在路上給酒吧的老板發(fā)了消息,說自己有點事。
沒想到老板人挺好,讓她處理完事后再去上班。
反正是臨時工,也沒有什么收入。
她只是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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