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見著他了？”賀老猛地掙扎起來，季思意趕緊過去扶住他。

    “爺爺，這個有什么問題嗎？因為我爸的事情，牽扯到了程家，所以我……”

    “他說了什么？”賀老根本就沒有聽季思意的這些解釋，他雖然上了年紀，可還沒有達到分辨不出來季思意話語真假的程度。

    季思意一抬頭就看到了賀老那雙攝魂的黑眸，凜冽如凍的冷寒直逼著季思意。

    那一瞬間，季思意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

    “程老什么也沒有說。”

    季思意久久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賀老聞言，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

    慢慢的，他靠著枕頭閉著眼睛不再言語。

    季思意有些擔心，又有些后怕，“爺爺，是我逾越了。”

    賀老慢慢的看了過來，那眼睛里全是冰寒，“你知道了多少。”

    賀老那不同尋常的眼神讓季思意有一種置身冰河之中的感覺，隱隱的還能感受到來著這股氣勢的殺氣，那是上位者才會有的氣息。

    季思意不敢瞞著賀老，將自己遇到老人家的事情說了出來，賀老聽完了以后，沉默了下來，收起了看向季思意的那種可怕的眼神。

    慢慢的平復自己情緒后的賀老，眼神極其有力的看著季思意，“也就是那個人才會對你說出這樣的話，你倒是有自己的手段，能同時見到他們。”

    季思意一驚，“爺爺，我只是……”

    “你也不用緊張，”賀老似乎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季思意觀察了一下賀老，發現他并沒有那種過激的反應才放心。

    “是我偺越了。”

    賀老閉住了眼，氣力有些虛的道：“出去吧。”

    “爺爺。”

    “不怪你。”

    賀老聲音低沉又夾著些悲傷。

    雖然說不怪自己，季思意卻怪自己太魯莽了。

    然而等季思意轉身要出去時，賀老身邊的貼身警衛突然走了進來，壓低聲在賀老的床邊說：“賀老，程家那邊有人過來了。”

    警衛也很緊張，從他進賀家開始，就知道程家和賀家一直保持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和平關系，在交集上也盡量的避開。

    剛開始他們都以為賀家和程家有仇怨，可現在看賀老聽到程家時的反應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季思意也是驚訝。

    難道是程老過來了？

    賀老睜開眼，眼中一片平靜，道：“程家的誰過來了。”

    季思意連忙朝外面走出去看看，左右走廊都有人守著，一時也沒讓外面的人靠近，就是醫療人員都避到了前面，沒有讓他們在這邊。

    程家的人是從另一個通道過來的，人一進來就看到了季思意。

    前面的人竟然是程衛國，在他的身邊是一名緩步走動的老人家，那正是程老！

    季思意有些意外。

    幾大步迎上去，“程老，程伯伯。”

    季思意沒想到程老會來，而且來得這么快。

    看來老人家說得對，程老和賀老以前年少時確實是親如兄弟的關系，否則又怎會在這個時候打破多年不見的規定。

    程老犀利如刀的眼神定放在季思意的身上，那迫人的神態與賀老如出一轍。

    “程老，爺爺就在屋里等著您。”

    季思意往旁邊一讓，并沒有要往前領路的意思。

    因為賀老的警衛員已經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將程老請了過去。

    程衛國并沒有進屋，而是站在外面回頭拿眼深深的看著季思意，“你這女娃有些本事。”

    季思意忙道：“只是偶然的一個機會碰上了。”

    程衛國根本就不相信季思意的話，如果不是有意為之，根本就不會有今天的事，程衛國皺緊了眉頭，對眼前的季思意多了幾分不滿。

    程老當年受過的困苦，他是最清楚的。

    當然這也是程老曾經說給他聽的，但他卻不知道有些東西，程老隱瞞了。

    因為那是他和賀老之間的秘密，就是那位老人家也是看到了一些表面的東西。

    真正的原因在他們兩位老人家的身上。

    *

    季思意走到了外面，賀盈就急急迎了上來，抓著季思意的手，“是不是老爺子出事了？他們為什么都出來了？你說，是不是老爺子他……”

    “爺爺什么事也沒有，這是爺爺的意思，他想要一個人靜靜，誰也不能打擾，”季思意眸色平靜的說。

    賀盈拿狐疑的眼神盯著季思意。

    “真的沒事？”

    “姑姑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問警衛，”季思意面無波瀾的道。

    賀盈皺了皺眉，還真的去問了醫療組的人，得知這是賀老下的命令，賀盈才信了，回頭來有些不滿的道：“老爺子已經這個樣子了，你若是再做對不起阿緒的事弄得這個家亂七八糟，到時候老爺子因你出了其他狀況，賀家唯你是問。”

    季思意眉頭狠狠的一蹙，不明白賀盈怎么突然說出這種警告意味極濃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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