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靖宸瞇起眼，盯著秦雋，想要從中看出點說謊的痕跡來。
“那段錄音我還在保存，雖然只是一個偶然的通訊，當(dāng)時我也具備了和他通話的權(quán)利，不會違反你們的規(guī)矩�！�
秦雋說的話并不假。
不管過去還是現(xiàn)在的秦雋，都有權(quán)利和秦焯通話。
至于秦雋為什么能得到通話權(quán)，那就得問問秦家那邊的人了。
蔣靖宸沒有追究這個，跟著秦雋走進(jìn)了一間房間，里面有最先進(jìn)的設(shè)備，可以去除雜音，聽到了當(dāng)時那段錄音。
背景聲是一片沙沙響，伴隨著少女和少年的呼吸聲。
賀緒和季思意站在門外，知道賀天來了，賀緒眼中光芒微微閃動了下。
“我們……不進(jìn)去？”
季思意有些擔(dān)心。
因為她的事，弄出這么多的麻煩。
對賀家，對賀緒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就在這等著。”
賀緒牽緊了她的手，沒有讓她靠近那間房間。
而里面的人聽完整個過程后，都安靜了。
秦雋率先打破屋里的沉寂，“這是他最后的聲音，從中間可以聽得出來，秦焯在死時，季思意根本就不在身邊。秦焯的死和季思意無關(guān)，卻也有關(guān)。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秦焯是為了救季思意才犧牲自己的。這是他個人自愿的，當(dāng)時季思意處于某種狀態(tài)……雖然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讓她發(fā)出那樣痛苦的聲音……”
季思意最后的聲音消失時，像是被什么刺激得痛暈過去了。
之后就是秦焯與人搏斗的聲音……
到了這里，真相哪里還有不清楚的？
季思意前面所說的，完完全全是真實性的。
困擾他們這些人的心結(jié)，也因為這意外的通話得到了釋然。
蔣靖宸將自己的腦袋深埋了下來，秦雋和賀天站了起來，默默的掩上門離開。
這次，就算他們帶走季思意，蔣靖宸他們也不會阻止了。
季思意看到賀天和秦雋出來，有些愣，想起秦雋和秦焯的關(guān)系，將目光移開。
秦雋看向季思意說：“事情的真相已經(jīng)還原，他們不會再攔著你。秦焯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季思意定在那。
仿佛是出現(xiàn)了幻聽，失了神。
賀緒摸了摸她的臉頰，觸感讓季思意驚醒了過來，眼直勾勾的盯著賀緒，“我沒殺人……他不是我殺的……學(xué)長，我真的沒有殺人。”
“嗯�！�
賀緒看著紅了眼眶的女孩，心中一疼，看她的目光也變得溫柔了起來。
“你沒殺人�！�
低磁華麗的嗓音仿佛是有安撫作用，季思意的眼淚不禁掉落了下來，完完全全的放松了自己。
賀緒伸出指腹輕抹著她的眼淚，“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他。”
季思意抹了抹眼淚，重重的點頭。
賀天聳肩，“事情既然已經(jīng)解決了，我們也該干正事去了，至于這些人……以后還是少惹為妙。知道你差點掀了整個京城，特地查了一下。要是我們不回來，你是不是打算和他們死磕？”
賀緒沒回答這個問題，“謝謝你，大哥�！�
“謝謝，”季思意由衷的道謝，特別是秦雋，如果沒有他意外的聯(lián)系，恐怕她這輩子都要活在那纏人的噩夢中。
雖然那幾年她已經(jīng)努力忘記，可每每做噩夢時，那道身影還是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里。
“我不過是還原了真相而已�！�
秦雋擺擺手，“就當(dāng)是還你前面的人情，你也救了我一命�！�
想起在酒店外的事，季思意笑了笑。
賀天和秦雋沒有多呆，將該做的事都做了，也該走了。
*
烈士園。
季思意手拿著白花，放在秦焯的墓碑前。
上面是熟悉的面孔。
照片里的人，眼睛里有光，很清澈，沒有一絲的雜質(zhì)。
還有些稚嫩的臉龐，俊逸又帶著剛毅。
想到那一年的五天，季思意眼神一暗。
如果當(dāng)時自己能及時做點什么，這個人就不會犧牲了。
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害了對方。
身后一只手握了上來，側(cè)目就對上賀緒幽幽沉沉的眼。
“學(xué)長，如果當(dāng)時我能夠堅持一下，他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這是命數(shù)。”賀緒硬冷的說。
季思意聽到這話不知該笑還是該做其他的反應(yīng)。
從她懂事起，待她好的人都受到了傷害。
季思意抬頭緊緊的盯著賀緒，也怕有一天這個人也會因為她受到傷害。
不由得，反握緊了賀緒的手。
“怎么了？”
季思意搖頭，“我只是在想，如果這個人不死，會是什么樣子�！�
賀緒抬手扳過了她的臉，幽幽沉沉的眼眸里淌過暗流，“那五天，我很在意�！�
“呃？”
季思意愣愣的看著扳著自己臉，有些別扭的賀緒。
別扭？
季思意微微睜眼，眨巴了幾下，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學(xué)長這是在吃醋？”
“不能？”賀緒冷冷反問。
“……其實那五天我們只是平常的相處，并沒有任何的逾越�！奔舅家饨忉屩�
賀緒知道不是她說的這么簡單。
那是過去的事，而那個十九歲的少年也是過去。
站在季思意身邊的人是他，她的夫也是他。
看到照片的那瞬間，賀緒就明白，這個潛藏在季思意心底的少年才是最危險的，如果這個人還活著，那將會是自己最大的勁敵。
賀緒微微皺起了眉。
*
站在賀宅前，季思意有些怯步。
賀緒帶著她往里走。
家里人都在等著他們了，看到平安歸來的兩人，都放心了下來。
季思意不太好意思面對賀家人。
“回來了就好�！�
賀母第一個上前去拉季思意的人，她是季思意的婆婆，帶了頭就是代表了賀家。
季思意心中一暖，環(huán)視著一圈，最后的視線落在賀老身上，歉然道：“爺爺，我讓您失望了�！�
“你沒有讓我們賀家丟臉，”賀老沉了沉聲，“我們老賀家的人，可不由外人欺。”
聽出賀老的維護(hù)，季思意眼眶微微一紅。
她知道，賀天他們肯定是得到了賀老的點頭才趕回來的。
賀緒靠到了沙發(fā)處坐下，“大哥過去了，這是老爺子的意思？”
賀云齊咳嗽了聲，“老爺子也是怕你亂來�！�
賀緒沒接話，知道家人是擔(dān)心自己干出點什么喪心病狂的事來。
而他，確實是那么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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