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舊辭聽到客廳司東宇說的，愧疚地被自己絆了一腳，一個踉蹌折后才站穩。
在王慧眼里卻是被她旁邊的椅子給絆倒了，溫柔地嗔怪道，“多大的人了，還能在家摔跤。”
她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安慰外婆，“沒，就一下子沒站穩。”
王慧坐在那里笑笑，還是個孩子。指了指冰箱，“你外公買了常喝口味的酸奶，就在冰箱里面拿出來，放常溫一點。”
“嗯，外公還是喝椰奶嘛。”顧舊辭走到冰箱前，拿出冷藏的飲料在桌上。
王慧慣常捧著自己的保溫杯，喝著放到溫溫的枸杞水。“他喝不了涼的。”抿了一口潤潤嘴，“你自己拿自己的就好了，他自己有手有腳自己拿。”
恰巧好脾氣的外公走來，順著王慧的話講，看到顧舊辭已經拿了，正好接過。“小辭，冰箱里面還有新出的口味，試試好喝嘛。”
她幫忙擺著碗筷，“嗯啊，等會一起和小鹿喝。”
兩位老人見到她懂事體貼的樣子，又覺得暖心，但又怕她還是顧及著不把自己當做自己家里人。
這邊司東宇見前腳顧舊辭走了，自己也想跟著起身。身邊的林鹿嘴巴里面的話像是機關槍一般“噠噠噠……”坐下來就沒停過。
摸摸耳朵，實在是聒噪。
“你不口渴嗎？”扭頭就問，每次見到就纏著自己。
林鹿眼中閃爍著光，亮晶晶地看向司東宇，“東宇哥哥，你要喝飲料啊？我去拿。”
“不用了，正好吃飯。”司東宇迅速抽身，跑到顧舊辭身旁站著。
后面還緊緊跟著林鹿這個“小跟屁蟲”。
從小黏到大，林鹿上頭就一個姐姐，相處起來總是被欺負的那個。總希望上天賜予自己個哥哥，得到天使般哥哥萬般寵愛和呵護。
在她們家都是直接哥哥妹妹稱呼，不分表親，所以林鹿自小就愛跟在司東宇后邊，一個勁“哥哥，哥哥”叫著。
司東宇當時獨生子女，有個可愛軟乎乎的妹妹也是不錯的。
但是可能林鹿自己都不記得了，小時候還被他打了一拳，哭著去朝麻麻告狀。那天司東宇就被罰站一晚上，晚飯都沒得吃。
是顧舊辭偷偷藏起來晚上的兩個韭菜盒子，半夜送到他房間里，接濟餓著肚子卻自認為沒錯，帶著該死的自尊心就是不出去翻冰箱。
現在想來兩個韭菜盒子，哪怕是涼的也吃得很香。
這么一對比下來，愛哭愛告狀而且還愛吃的林鹿這樣的妹妹，每次見到都讓司東宇感到驚慌。
跟上來的林鹿坐到顧海蘭旁邊，眼睛始終盯著對面兄妹倆。兩人站在那里貼得很近的咬耳朵，周圍的家長也很自然的不管不問。
吐吐舌，自己夠起聲拿了瓶顧舊辭之前放桌上的酸奶。整桌好菜饞得她直流口水，她也是餓到可以忘乎所以的人。
“你干嘛呀，臉這么冷。”顧舊辭正幫著端菜回來就看到他臉色怪怪的。
“你就自己先開始吃了啊。”沒事找茬般講道。
說的她一臉堂皇，沒看見她剛從廚房里走出來嘛，但瞟了一眼林鹿大概知道點了。
“好好好，你沒裝，你就是這么冷。”他的臉再冷，顧舊辭也不怕他，她主動拉他坐下來，“哥，你先吃，別生氣了哈。”
司東宇又瞪她:“誰跟你生氣了?”
顧舊辭笑笑:“你冷著一張臉，我還以為你在生我的氣呢。”
司東宇:?“……”
顧舊辭不逗他了，再逗他，估計真生氣了。
她又說:“你是喝酸奶還是可樂啊，可樂還沒冰好，先喝酸奶吧。”放了一瓶在他面前。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到頭來還要問自己。
王慧招呼著燒好菜的女兒和女婿都坐下，家庭聚會也送素安是開始了。
顧海棠脫下圍裙，“吃吧吃吧，火上還有湯等會再喝。”
林鹿已經吃的滿嘴是油了。
顧海棠淺笑著問道，“小鹿，好吃嘛？”
沒心思抬頭的，幾乎是在碗里面點著頭，“味道好極了。”
顧海蘭嫌棄地看了一眼林鹿，這吃樣真是不像話，怎么說都不聽。“你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
聽到這話，林鹿嚼著最里面的牛肉條，放下筷子，有點不知所措。
顧海棠見狀也不做聲，各家有各家教育孩子的方式。看著眼色，默默地拍拍顧舊辭的肩膀，讓她也坐下來吃飯。
顧舊辭坐下，有個奇怪的想法和司東宇講著，“阿宇，要是我夜不歸宿會怎么樣？”
“你敢!”
他清楚顧舊辭不是不敢，要是真告狀他是舍不得，因為他疼她不有會比顧海棠他們少。
“你要干什么去？”多少還是忍不住要過問一下。
“你啊……”顧舊辭無奈搖頭，知道說不通他也不跟他扯了，“就是向欣來消息說晚上要不要出去玩。”見他不說話，“就說可能有點晚，會就近住在李婉儀家里面，所以就……”
冷著臉，半句話不說的司東宇真的很可怕。
聽麻麻說還有湯沒端出來，自己離廚房最近，理應站起來看看。
順便逃離周圍隨時可能冰凍的地方。
司東宇拽住顧舊辭:“干嘛去。”
“端湯。”
“你還是別去了，到時候再被燙到。”
顧舊辭感嘆道:“平日里我不都有進過廚房嘛，端個湯有什么的。”
“你忘了小時候燙到腳背上，現在還有的疤痕了啊。”司東宇不想讓顧舊辭受傷。
她嘴角抽抽，穿著夏天拖鞋，腳背有一半暴露在外面，不自覺地就將有一條疤痕的右腳藏起來。
“沒事。”面對大家看過來的眼神，強顏歡笑道。
司東宇又不滿了，沉著臉說:“你坐下來吃飯，我去端湯好了吧。”
霸氣起身就進廚房，特意繞過她坐的地方，把湯端到她順勢放好的湯墊子上。
坐下就夾起牛肉條到她的碗里，“多吃點，晚上才有力氣出去玩。”
“小辭，等會要出去啊？帶上林鹿一起出去玩啊。”顧海蘭無比自然的說著。
“啊……？？”
顧舊辭一臉茫然抬頭，正好和對面林鹿的視線撞上，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去哪？什么時候去？玩什么？
她確實是一概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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