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蹦極之后時間還早,成瀚不由分說,替盧辛語圓了去極地館的心愿,還替她拍了好幾張和北極熊一起的照片。
隨后兩人隨便吃了餐飯,盧辛語就去奶茶店打工去了。
成瀚卻并沒有依照盧辛語的要求離開,反而和她一起,免費貢獻了自己的勞動力,直到下班才和她一起回寢室。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他每天都和盧辛語一起來打工,他很聰明,上手也快,很快就替代了盧辛語,然后把盧辛語押到一旁看書。
老板也不介意,反正他從頭到尾只用付一個人的薪水,只要有人頂上就成,最重要的是,這一對情侶兩人顏值都高,尤其是成瀚,小女生都愛喝奶茶,有他在的時候生意明顯好很多。
除了打工和復習之外,兩人也沒有忘了和室友一起分享他們的喜悅。
周二晚上,他倆請了王茂娜、祝薇薇以及男生寢室的幾人一道吃飯,算是正式公開了他們的情侶關系。
另一方面,赴美交換生遞交上去的材料也在期末前有了回應,名單確定下來,成瀚順利成為交換生中的一員。
不過針對他舉棋不定的事,副院長給了他冷臉,成瀚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太輕率,親自去賠禮道歉,但認真刻板的副院長此刻對他已全無半點好感,雖然不屑為難他,卻也再不會看重他。
盧辛語為此還為成瀚揪心了一把。
“只要我出國后繼續刻苦努力,副院長總有一天會看到我還是原來那個我的。”成瀚安慰盧辛語道。
轉眼就是期末,氣氛一下子緊繃起來。
齊湘雅被刺激過后,明顯比以前刻苦得多,仿佛她所有的失利,都要通過這一場成績的較量來找回場子一般。
盧辛語因為要打工,時間本來就緊張,所以也加入了夜戰隊伍。
祝薇薇本來就踏實努力,是寢室刻苦復習的中堅力量。
至于王茂娜,她上學期只差一名就能拿到獎學金,也是打了雞血。
一時間,整個寢室充斥著濃厚的學習氛圍,每個人都鉚足了勁。
但盧辛語深知勞逸結合的道理,這個學期她穩扎穩打,倒沒了大一時的慌亂,每天最遲一點,她一定會爬上床休息。
與她相反的是,齊湘雅基本上都要熬到兩、三點,甚至有天她弄到凌晨四點半,王茂娜半夜起來上廁所,還以為她是起床了,誰料她是一宿沒睡!
這樣拼命的狀態,終于在最后一門專業課考完后結束了。
王茂娜整個人癱在床上,只覺得自己都脫力了。
但沒辦法,還是得撐起來,她訂了晚上回家的機票,得趕緊收拾行李。
看到盧辛語還在悠閑地上網,她不禁震驚了,“辛語,你不著急回家嗎?”
“哦,不著急,我和成瀚明早的火車,我們還得先去S市把簽證辦了。”
他們上大學的時候戶籍都跟著遷過來了,所以護照和簽證都得在這邊辦理。成瀚護照已經拿到手了,簽證的相關資料也都準備齊全,現在就差把資料帶過去預約面談,成瀚預約的是明天下午,所以他們需要趕到本省省會S市的領事館去辦理。
盧辛語正在查詢的就是S市領事館和火車站兩地之間的交通信息。
“哦哦哦。”王茂娜連忙小雞啄米地點頭,成瀚要出國的事情,她們都是知道的,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一臉八卦的湊上去,“等一等,你倆一起去,住哪里啊?”
祝薇薇也湊了上來,“據我所知,辦簽證還是挺費事的,你倆明早的車票,總不會明天下午就弄好然后當天就離開吧?嗯?”
這一個個的,眼里的八卦之光簡直要把盧辛語扒光。
盧辛語連忙伸手把她倆的頭給推開,她和成瀚買的返程票的確是后天的,她其實也想過明晚住哪里的問題,但總不愿意深想,沒想到現在這個問題就被室友大喇喇地給指出來了。
“就是明天回去,你倆想太多了。”她下意識地撒了謊,臉卻紅得不像話。
“真的嗎?”王茂娜表示疑惑,祝薇薇也是一臉不信。
“真的。”盧辛語挺直背脊,只能把謊撒到底。
“好吧……不過,辛語你臉怎么這么紅?告訴我們,你腦袋里都想到了什么?嘿嘿?”
“什么都沒想,不和你說了,我打水去了!”盧辛語落荒而逃。
但她只能逃避得了室友的追問,卻逃脫不了即將到來的現實。
她和成瀚趕到S市后,必然面臨住宿問題。
成瀚顯然早就考慮好了,他在距離領事館大約三公里遠的地方訂了一家舒適型的平價酒店。
雖說盧辛語早就料到了成瀚只會訂一間房,但當他真的這樣做,她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尤其是酒店前臺服務員要求她也一同出示身份證件的時候,她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砰砰跳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祟,她總覺得服務員對照她的臉比對身份證時,仿佛透著另外一層打量的意思。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成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偏頭沖她笑了笑。
盧辛語卻更緊張了,這樣的親密的舉動在此刻做來,她只覺得是在印證服務員的猜測。
她試圖掙脫,但成瀚怎么允許?
好在服務員效率很高,沒有讓這種令人飽受煎熬的時間太長。
很快,成瀚拿到房卡,他卻將房卡塞到了盧辛語手里,然后一只手拉著兩個行李箱,另外一只手依舊固執地牽著她,帶著她上了電梯,然后找到了他們的房間。
“滴滴。”
房門成功打開,盧辛語看到是標間的時候,倏地舒了口氣。
成瀚沒錯過她的小動作,要不是一會兒馬上要趕往領事館,他其實是不想她那么輕松的。
“已經十二點半了,我倆稍微收拾一下,出去吃飯,然后我去領事館,你在酒店等我怎么樣?”
顧及到盧辛語沒法進入領事館,而他去領事館沒準還要排隊等待之類的,成瀚并不想盧辛語跟著辛苦,最重要的是,三伏天,S市已經很熱了,他舍不得她在外面“蒸桑拿”。
盧辛語搖頭,哪怕辛苦,她還是想在外面等著他,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最后成瀚拗不過她,兩人吃完飯還是一起趕往了領事館。
由于盧辛語不能進入領事館,她只好在領事館外不遠處的咖啡店里等成瀚。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的,尤其是在這種炎熱的午后。
早就聽說美國的簽證難拿,雖然成瀚這是赴美交換生的項目,一般來說十拿九穩,但盧辛語依舊難免擔心。
就這樣提心吊膽過了半個多小時,成瀚終于出來了。
盧辛語急忙走出咖啡店迎了上去,問道:“過了嗎?”
成瀚垂頭喪氣,一臉陰郁,看得盧辛語心驚膽戰。
“不、不會吧?沒過?”盧辛語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語氣下意識地放輕了許多。
誰知道下一秒成瀚就直接抱著她旋轉起來。
因為太過突然,盧辛語驚呼出聲,手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脖頸,正要讓他把自己放下,結果就瞧見他一臉壞笑。
“好啊!你騙我!”她急忙用手拍他的肩膀。
但她被他抱著,重心不穩,這一拍,騰空的身體就歪斜下去,好在成瀚手疾眼快,又將她重新撈回懷抱。
盧辛語驚魂未定,成瀚索性放她下來,環臂抱住了她。
盧辛語也伸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將頭枕在了他的肩窩里。
她臉上還有尚未退去的驚惶之色,眼里卻早已含了喜悅的淚水。
“恭喜你。”最后,她輕輕地說道。
成瀚沒有說話,只是越發用力地抱緊了她。
他應該是開心的,畢竟簽證辦理得很順利;可同時他又是憂傷的,因為這意味著他即將離他最愛的小魚丸而去。
過了許久,他才將這種復雜的心緒收斂,然后牽了她的手,“走,吃火鍋去!”
此刻此刻,也只有紅湯翻滾、香辣流油的火鍋能夠表達他的情緒。
一頓火鍋下來,兩人的胃都撐了,查了一下地圖,火鍋店距離他們訂的酒店只有兩公里不到,于是兩人決定散步回去。
七月中旬的S市已經很熱了,哪怕此刻霓虹閃爍、已是夜晚,依然能夠讓人感受到空氣中流淌的熱浪。
這里沒有認識他們的人,所以他們可以不再避諱,大大方方地牽著手在街上漫步,享受獨屬于夏夜的浪漫。
四周櫥窗里投射出來的光芒是那樣的耀眼,但遠不及牽著的人看向自己的眸光。
凝眸對望間,成瀚只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只希望能夠一直這樣牽著她的手走下去。
但路終究是有盡頭的。
隨著酒店出現在視線里,盧辛語就開始緊張起來,手心里也出了汗。
她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但無論是哪種,他們還是回到了房間里。
為了掩蓋那種緊張,她打開了房間里的電視機。
成瀚正在打開行李箱,見她坐在床沿四肢僵硬的模樣,不禁好笑:“你不洗澡嗎?”
“哦,要、要洗。”她又連忙放下遙控器,站了起來,有些無措,隨后才掃到了她的行李箱,剛朝那個方向走了兩步,又瞧見成瀚在拿衣服,連忙頓住腳步,舌頭打結道,“那你、你先洗。”
成瀚想笑,卻死死憋住,掂了掂手上的衣服,說道:“那我先去。”
等他去了衛生間,盧辛語才覺得松了口氣,頓時無力地跌坐在床邊。
她覺得自己剛才那無頭蒼蠅亂轉的樣子一定丟死人了,心中除了緊張,還有幾分懊惱。
電視機里放著吵鬧的廣告,她卻無暇顧及,過了好一會兒才拍了拍滾燙的臉頰,深呼吸了幾次,這才重新朝行李箱走去。
收拾衣服的時候,浴室里傳來流水嘩啦啦的響聲。
這種酒店的浴室是用一整塊磨砂玻璃隔出來的,她甚至還能看到那玻璃上映出的模糊的人形,臉部剛降下去的溫度又蹭地升了起來,連帶著脖子和耳根都紅了。
抓著換洗的衣服,她逼迫自己不去聽、不去看,乖巧地坐回床邊,像個木偶似的盯著電視機。
好在成瀚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他就洗好了澡,一邊抓著毛巾擦拭頭發一邊推開門走了出來。
盧辛語抬頭就看到了他,明明他穿戴整齊,她卻面紅耳赤,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我洗好了,你趕緊去。”成瀚并沒有走過來,而是在電視機旁擺弄著桌上的燒水壺。
盧辛語這一抬頭就發現他闖入了自己的視線,立即又低了頭,下意識地抓緊了手邊換洗的衣服,然后低聲道:“我、我不熱,我還是不洗了。”
“不熱嗎?”成瀚驚詫。
盧辛語能夠感受到他詫異的目光,她只能硬著頭皮道:“嗯,不熱,我不愛出汗的。”
事實上,她只是想到一會兒自己洗澡的時候身影也會倒映在磨砂玻璃上,所以感到害臊和不自在,寧愿不洗了而已。
她回答的時候下意識地瞟了眼磨砂玻璃,成瀚自小和她一塊兒長大,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放下毛巾,然后拿了房卡,對她說道:“明后天還要在火車上呆兩晚,你還是洗一個吧,我去樓下買點兒東西,一會兒回來。”
“買東西?”盧辛語吞了下口水,臉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了,“你、買什么?”
成瀚一下子被她的神情逗樂了,眸光緊緊地鎖著她,“你覺得我會買什么?”
盧辛語只覺得被他看得臉燒得慌,連忙撇開頭,心虛卻又不肯敗下陣來,嘀咕道:“我哪知道你要買什么。”
“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最了解我的,什么都知道呢。”成瀚輕笑道。
盧辛語更局促了,總覺得成瀚的話里有別的意味,尤其是他的笑聲,仿佛在給她某種提示似的。
她一時間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了,只覺得胸腔里的心跳快關不住了似的。
見她如此,成瀚終于不忍心再逗她,他大步走上前去按住了她的腦袋,然后揉了揉,“小魚丸,你太可愛了。”
可愛?
這還是成瀚第一次用這個詞形容她。
盧辛語不禁抬頭看向他。
她完全不知道,這一仰頭,腦袋上柔順的頭發摩挲過他的掌心,就像是小動物柔順的皮毛在手下留下的觸感,而她那濕漉漉的大眼睛與臉頰上的紅潤形成鮮明對比,更顯黑白分明,而在房間里暖色的燈光下,這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朦朧柔軟的色彩,使她更像某種小動物了。
成瀚只覺得一顆心都柔軟了下來,他繼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子,眸光里滿是溫和的笑意,“行了,我買回來你就知道了。大概去二十分鐘,你趕緊洗澡。”
說完他捏了捏她紅透的臉頰,然后轉身出了門。
盧辛語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因為剛剛成瀚下手居然不輕,還有點兒痛!
她陡然想起成瀚說的那聲“太可愛了”,頓時惱羞成怒,他這是把她當小狗了呢!
滿心的緊張和旖旎全部被打散,她氣鼓鼓地吐了一口氣,然后抓著衣服進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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