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春節(jié),成瀚那邊工地要過完元宵節(jié)才開工,所以初七那天他陪了盧辛語一起去了毓秀市,一起前往的還有成毅和爺爺。
爺爺也還沒來過他們新房看過,順道趁著這個機會去孫女成晴家看看。
盧辛語每天要上班,如果晚飯不是去成晴家吃的話,做飯的重任就會落到成瀚頭上。
別看成瀚收拾東西不著調,但在廚藝上卻是一把好手,盧辛語戲說,她要努力掙錢,爭取把他培養(yǎng)成全職的家庭煮夫。
“好啊,我等著那一天。”成瀚倒是非常樂意伺候她。
可這也只是玩笑,元宵節(jié)一過,兩人又恢復了異地分居的狀態(tài)。
盧辛語才過完春節(jié),已經(jīng)在數(shù)著清明節(jié)的倒計時了。
不過清明兩人也沒有二人世界,成鈞才過世一年不到,他們必須要去上墳,因為是新喪,所以這種心情和往年祭拜先祖也是不一樣的。
就這樣,眨眼就到了五一。
盧辛雯最終還是決定嫁給趙海耀,丁懷秀夫婦為她置辦了婚禮。
想到去年自己出嫁時的場景,盧辛語鼻頭酸酸的,在她姐被趙海耀背上車的那一刻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嫁了人,幾姐妹還想像以前那樣睡一鋪床就不容易了,逢年過節(jié)回家湊到一塊兒也不容易了。
顧群也來了,從去年11月份開始她與盧家的聯(lián)系就少了,因為代遠在海島買了房子,兩夫妻整個冬天包括過年都在海島那邊,還把顧群養(yǎng)父母和哥哥也接了過去,盧家只能通過電話與他們聯(lián)系,自然而然就淡了些。
一眨眼,她的兒子已經(jīng)快一歲了,小家伙常年在海島,曬得跟塊炭似的,和妹妹比起來簡直差了N個色號,看得大家忍俊不禁。
這時候的他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小脾氣,坐在寶寶凳上,非要自己吃飯,結果吃得一整個小桌板都是飯粒,身前的衣服以及臉上也全是飯,臟兮兮的,偏偏表情萌死個人。
“二姐,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啊?”趁著孩子吃飯的時候,顧群朝盧辛語問道。
“再等等吧,還早,不過你怎么也催我啊?”盧辛語哭笑不得。
結婚以后,就老是被人問及孩子的話題,家里父母沒怎么說,反而是同齡朋友以及其他親戚在問,沒想到現(xiàn)在顧群竟然也加入了催生大軍,真是讓她措手不及。
“不早了,你都快27了吧,現(xiàn)在二胎開放了,你要是再不生,生二胎的時候就晚了。”
“二胎你都給我預定好了啊?”盧辛語連著眨了好幾下眼睛,有些消化不過來。
“不是我預定。再說,早點生,趁著年輕身體恢復快,不然傷元氣得很。”
“……”盧辛語完全搭不上話。
“真的,你看看我,再看看你們單位那些生二胎的同事,不是一個年齡階段,狀態(tài)都不一樣。”
盧辛語滿頭黑線,“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抓緊、抓緊。”
“對啊,你抓緊點兒,小鹵蛋才有伴兒啊!”
小鹵蛋是顧群兒子的奶名,因為他經(jīng)常光頭,頭還特圓,形似鹵蛋,所以就有了這么個小名。
盧辛語勉強地笑了笑,點著頭,心里卻是一百個不樂意,她現(xiàn)在還在和成瀚異地呢,開玩笑,到時候懷孕了誰照顧,她可不想當女中豪杰,一個人生孩子帶孩子。
最重要的是,她發(fā)現(xiàn),無論是對小侄子還是小侄女,她雖然喜歡,但都只是血緣關系使然,而不是大人對于萌小孩的那種喜愛,甚至她會覺得,孩子很麻煩、很恐怖。
尤其是單位里的同事,朋友圈全是曬孩子的,張口閉口都是孩子怎么怎么了,下班就往家里趕,早上還要送孩子上學,假期要帶孩子出去……總之,他們的生活好像全是以孩子為中心,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一家老小都圍著孩子轉,盧辛語甚至很少聽到他們提及她們自己的生活,也很少談及她們的老公,除非吐槽他們老公不會帶孩子。
總而言之,這些人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孩子。
盧辛語是一個很自我的人,她覺得她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干完,很多的目標沒有實現(xiàn),她難以想象自己圍著孩子轉是什么樣子。
就像現(xiàn)在,你讓她圍著成瀚轉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不否認孩子是愛情的結晶,是非常美好的,她只能說,她還沒有做好準備——沒有做好為孩子犧牲自我的準備。
即便未來她有了孩子,她也希望她仍然是獨立的個體,而不是什么都要為了孩子。
“成瀚,我們晚點兒要孩子好不好?”那天晚上,她忍不住對成瀚說道。
成瀚揉了揉她的小腦瓜,“我們現(xiàn)在還異地呢,要孩子也不現(xiàn)實。”
盧辛語點頭,然后扯著被子側過了身體,背著成瀚。
她沒有說的是,她好像有些恐孩,甚至有些不想要孩子。
成瀚見她如此,只當她是累了,兩人一夜無話,各自睡去。
時光匆匆,轉瞬一載。
事實證明,異地確實是影響感情的。
盧辛語漸漸發(fā)現(xiàn),因為工作辛苦和忙碌的原因,她有時候回到家已經(jīng)疲累不已,懶得開口,更別說和成瀚分享工作上、生活中遇到的趣事。
成瀚也一樣,他以前還說,后來發(fā)現(xiàn)說了盧辛語也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再加上報喜不報憂,經(jīng)常受傷了也不吭聲,逐漸就養(yǎng)成了沉默的性子。
兩人的視頻通話漸漸變成語音,然后變成電話,到最后甚至只發(fā)一條“晚安”的微信就算是聯(lián)系了。
盧辛語不是沒察覺到這種變化,但她相信成瀚,再加上正遇到競聘財會部副總的關鍵時期,她對于家庭關系的改善有心無力,所以就放任沒管。
端午節(jié)的時候她回了趟家,兩人躺在一鋪床上,按理說久了不見應該分外想念彼此,誰知道成瀚倒頭就睡。
盧辛語拉著被子,在黑暗里睜著大大的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
若是以往,成瀚肯定會察覺到她有心事,然后會來問她,可這晚她等了許久,卻只等來了成瀚的打呼聲。
他竟然就睡了!
盧辛語當時一股火氣就沖上了心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腳就朝他踢了過去。
成瀚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踢了一腳,登時驚醒,一轉頭就對上她那雙大眼睛,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他連忙拍開了床頭燈,臉色十分不好,質問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干嘛呢!”
“睡不著!”盧辛語瞇了瞇眼,同樣脾氣不好。
“你不睡我還要睡呢,今晚還有世界杯,我一會兒要起來看球。”
“看球看球,我重要還是球重要?”
成瀚十分無奈地看著她,“睡覺了行不行,別把爸吵醒了。”
“我睡不著。”盧辛語緊緊地捏著被子,只覺得自己委屈到不行。
她從來沒有想過,成瀚會對她冷淡如此,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乖,我真的很累了,今天在工地上呆了一天,接到你后又開車從遷安趕回家,有事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成瀚試圖哄道。
“累?累你晚上還看球?從遷安過來,高速我也開了一段好不好?我也上了一天班,然后還坐動車趕來遷安找你,我也很累好不好?”盧辛語帶著明顯質疑和不爽的語氣。
成瀚頓時拉下了臉,“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才是要問你,你到底怎么了?”
“大晚上的我不想和你吵架,睡覺。”成瀚一臉煩躁,直接躺了下去,拉起被子蒙住了腦袋。
盧辛語一把就把他的被子給掀飛了,兩人頓時四目相對,目光里火星四射。
成瀚被她那看仇人一般的眸光激到,蹭地一下坐了起來,“你到底想干什么?”
盧辛語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不說話,眼眶卻漸漸紅了。
不一會兒,她眼里就蓄滿了淚水,那眼淚被她拼命忍住,但凡她眨一下眼睛都有可能掉落。
成瀚只覺得煩躁無比,他急得抓了兩把頭發(fā),然后又攤手,“你到底要干什么,直接說好不好?嗯,盧辛語,直接說!”
聽到他叫自己的大名,盧辛語終究沒忍住,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
但她依舊死死地抿著唇,一句話都不說。
“啊啊啊!”成瀚拼命地抓了幾把頭發(fā),隨后吐了口氣,一翻身下了床去,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出了門去。
關門的時候,他微微偏頭,交代道:“你冷靜一下,我去沙發(fā)上睡。”
說著,門就關死了。
盧辛語盯著那扇門,那熾熱的眸光仿佛要將那門灼燒出兩個洞來似的。
他竟然就走了!
她都沒有趕他,他竟然自己就要去沙發(fā)上睡,難道和她待在一個屋子里就令他那么難受嗎!
盧辛語頓時淚如雨下,捂住嘴巴無聲地痛哭起來。
他們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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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三更咯,六千字了,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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