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沉默。
寇銀生沒話可講，霍忱也保持安靜。
倒是后廚相比較客廳就熱鬧了許多，寇熇挽著方敏的胳膊，親親熱熱往里面走，輕嘆口氣。
“怎么了？怎么還嘆氣呢。”
方敏一聽寇熇嘆氣那可了不得，揪心揪得很。
總體寇銀生很會看人，他和方敏接觸愿意娶方敏進門，就是他看得準這個人的品性，他可以不在乎多個于嫣，但進門的這個女人不能對寇熇不好，不能將寇熇壓在別人之下，事實上方敏尊重寇熇超過于嫣。
“我爸不太喜歡霍忱，可我喜歡他，人是我的人，誰給他氣受那就是和我過不去。”
她不管繼母是個什么樣的人，瞧得起瞧不起誰，但霍忱這一塊兒不能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她的人地位和她就是相同的。
方敏多聰明的一個人，寇熇一點也就明白了，但是這事兒棘手就棘手在，她確實不好插手，她沒辦法勸，她可以做到自己馬上喜歡霍忱，可寇銀生那邊……她哪里敢勸。
拍拍寇熇的手，“你也別太擔心，時間長了就好了。”
“也是。”
臨時改了菜單，寇熇說兩道菜不太好換上霍忱喜歡吃的菜，又晃晃悠悠從后廚走了回來，老寇瞧見親生女這德行就更氣了，為了個男人吃口飯還特意跑到后廚去，他是你的命啊？
他是你的命，當時你選擇和他分開也挺痛快的啊。
“你們聊什么啦。”挨著霍忱坐下，手自動自覺放在他的手背上。
“沒聊什么。”霍忱對著她眨眼睛。
無話可說！
“等我結婚的時候，爸你要送我點什么禮物呢。”寇熇張嘴要禮物。
寇銀生越過親生女，問霍忱，“你現在結婚事業不要了？”
前一回因為江珩的出現搞的霍忱差點身敗名裂，可當時也對外講了寇熇是江珩的未婚妻，現在只要對外一公布，你以為那些粉絲都是傻子？明顯早就有聯系只不過當時不承認罷了。
“暫時我不會結婚。”霍忱實話實講。
他熬到今天也不容易，他付出了很多，現在雖然更新換代很快但畢竟身上還是有熱度的，而且這是他所喜歡的事業，事業方面他是不會放手的，以后慢慢退熱他可以轉型。
寇銀生聽了這話來了興趣，笑的像是惡鬼一樣。
“你說不結婚就不結婚，她選都沒的可選，你能給她什么？除了臉還有什么？”
“有很多，但恐怕您不愛聽。”
“哦，你講來聽聽。”
霍忱心情大好，饒有興致講著：“能給她愛，她看見我就會很開心，她的人生我不會插手，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想怎么過就怎么過，什么時候結婚什么時候生小孩兒，她要不要生小孩兒其實我都沒所謂的，我不會一不高興就對她動手，我沒那種能力毀天滅地但我有能力去愛她尊重她。”
寇銀生心里冷哼。
都是給些沒用的東西！
他知道霍忱說的是江珩，可脾氣壞不能代表什么，個人能力擺在這里就算是再壞一點這都不算是大問題，男人嘛有點血性就會這樣的，可眼下明顯已經成定局了，他反對也沒有用。
“講的好聽，你能給的這些別人也能給。”
是個男人就都能給。
看她的錢也能付出這些的，很劃算的。
見霍忱不再講了，寇銀生冷笑：“就這么點，沒有其他的了？”
霍忱：“我說的再多也不是您想要的。”
寇熇插話：“好啦，第一次登門就難為人家，以大欺小有勁嘛，等著吃飯吧，我帶著他上樓去逛逛。”
“樓上有什么好逛的。”寇銀生出聲。
“樓上是沒好逛的，我和他做點什么不也得避著您老人家的嘛，都是從年輕過來的。”
寇銀生：“……”
不孝女！
亂來！
后悔。
后悔年輕的時候不該招惹太多的女人，來來去去的給女兒做了壞榜樣，結果今天她就有樣學樣。
親生女一講上樓去做點需要避著人的事情，寇銀生的火氣就竄起來了，這個不孝女從小就知道氣他，到現在也沒學好，真是基因劈叉了，都怪她媽的基因，一點都不好。
樓上依舊掛著寇熇的油畫像。
霍忱站在那副畫前面：“……”
為什么她住哪里都會有這種東西？
寇熇指著那幅畫一臉無語，“我都讓他不要搞這些了，真的是一點審美都沒有，可他不聽我的，我看見這些總覺得我好像掛了然后被放在這里以便大家來祭拜我。”
“說話之前動動腦子。”
霍忱懟她。
寇熇無奈，這就是老寇的審美啊。
逛了會，樓下方敏上來叫他們下去吃飯。
飯桌上又是一通冷場，方敏負責暖場，各種招呼霍忱，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溫度，做的太親熱也怕因為寇銀生不滿。
“這個沒你奶燒的好吃。”寇熇指著那道菜就說：“他奶手藝絕了。”
“霍忱家里人都搬過來住了嗎？”方敏問。
“沒有，他奶喜歡上中不肯搬過來，家里人大多數都在上中，不過以后不好講，我家霍忱很有做生意的頭腦。”寇熇抱霍忱的胳膊，兩個人坐也要坐在一塊兒。
方敏是瞧出來了，這霍忱的地位算是定了，幾乎是沒有翻車的可能性，只能說寇熇這小姑娘對待感情也很專一，不然的話早就說不定談多少個了。
“他們住在老家習慣了。”霍忱說。
“上中也是個挺好的地方。”
“霍忱做哪方面的生意？”方敏饒有興致問著。
“民俗酒店。”
“這個還挺好的。”
“老爸給點意見？”
寇銀生淡淡道：“給你意見啊，那就分手吧。”
方敏：“……”
現場只有方敏一個人覺得很尷尬。
想吃點什么掩飾一下尷尬，又怕做的太明顯了，其他的三個人好像都很淡定，講話的像沒講過一樣，聽見的好像沒聽到，只有她一個人戰戰兢兢的，她生怕寇銀生下一秒摔東西。
那種場面并沒有出現，寇銀生不爽但也吃完了這頓飯，吃過以后直接進了書房，寇熇帶著霍忱就離開了。
方敏：“……”
是她不懂嗎？
霍忱開車，寇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拿著手機和霍敏閑聊呢，前些天給霍敏發了一些快遞，她不用的包整理了整理給弄過去了，霍敏說收到了。
“你今年過年要回上中過嗎？”她問。
腿翹了起來。
安安靜靜的坐著覺得太累。
“差不多，盡量會空出來時間回去待幾天。”
年輕的時候覺得回不回家沒所謂，但現在不一樣了，反正工作的話也不差那么幾天，“你不是也要回去祭拜你媽。”
“嗯，每年都會祭拜的，正好帶著你去給她瞧瞧。”
“不是早就瞧過了嘛。”他淡然。
“瞧過了就再瞧瞧，現在比以前帥。”
霍敏又回了什么消息，寇熇專心玩手機，霍忱把她送回家以后馬上直奔機場，又回劇組繼續拍戲去了。
寇晴坐在辦公室里，她在想法設法往霍忱的下部戲里塞人，對方要簽霍忱就一定得帶她旗下的三個新人，圈了三個她很好看的人出來，對面的人接過來看了一眼，三個？
滿臉詫異，奶新人就是正常套路，但很少會一次性奶三個的。
這……
“恐怕對方不能同意。”
“不同意那就不簽，霍忱的檔期有問題。”
寇晴需要的是將霍忱最大利益化，當初簽霍忱就是這個原因，最近如此放肆的理由就是，她覺得霍忱是個不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炸了，炸了以后不要說流量，估計狗屁都沒了，那個時候什么價值都沒了，有寇熇有屁用，寇熇拿錢硬捧，可路人緣不行早晚涼菜，現在能用的階段趕緊用。
“寇姐你這樣搞的話，很容易引起霍哥不滿的。”
“他滿不滿當初協議就是這樣簽的，不想叫人說他忘恩負義他就得接受。”
沒的選！
“可是寇姐……”
寇晴擺手，不吸當紅的血那怎么培養新人。
*
方敏把女兒扣在房間里，于嫣裝好書包就要走。
她扯了女兒一把。
“又干什么？”于嫣扭頭去看母親。
“你看最近不是紅了很多小鮮肉嘛，媽也看了幾回電視，發現有些還真的不錯呢……”
于嫣轉頭看自己媽，方敏被女兒看的有些惱火。
“他們又不是霍忱，我就喜歡霍忱。”
“你喜歡她，他不喜歡你，人家也不知道啊。”
“我不是有了個特別有錢的繼父嘛。”于嫣一副理所應當講著，她現在也算是富家千金了，她比寇熇更年輕，霍忱真的要選也應該選她才對。
方敏只覺得天靈蓋一疼。
霍忱看寇熇的那眼神不用講她都猜得到……何況真正的女兒不要要你一個繼女啊？
小孩子就是天真，又沒辦法將大人的世界強制代入她的世界內。
“你有沒有繼父也不會改變一個人的心啊，何況你們都沒見過。”
“我長得不好看嗎？”于嫣問自己媽。
其實她是有點自卑的，覺得自己沒有寇熇好看，作為同性她也得承認寇熇長得很好，可她勝在年紀啊，再說了男女談感情總會有膩的時候，她是距離霍忱最近的人，這些年電視劇小說看了不少……不是有很多借機發生一點什么然后上位的嘛。
她以前看書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角色，可當自己面臨這種情況的時候才知道，沒辦法。
“你自己說，你好看還是寇熇姐姐好看？”
“她不是我姐，我就是沒她好看也不一定輸給她。”
方敏：“你這個年紀就該好好學習，你想這么多有用沒用的……”
“放過去我這年紀都能生孩子了。”
“你要其他的媽媽都能滿足你，于嫣啊，偶像只是你自己虛擬想象出來的，他雖然是個真實存在的人，可有關于他的一切你都不了解……”
“我了解他比了解我自己都多。”
“霍忱所有的戲，霍忱所有的代言包括霍忱所有的資料我都能倒背如流，霍忱吃過的苦，霍忱的一切我都知道。”
方敏：“……”
“那些只是他愿意拿出來給你們瞧的，你知道他家里人住在哪里，你知道他真的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
“他喜歡長頭發白皮膚一百斤以下的人。”為此她很努力的將體重減到了八十斤。
方敏只想罵女兒缺心眼。
這些沒有一樣能和寇熇重疊上的，寇熇短頭發現在又黑了許多，她體重一直保持在一百一十斤，樣樣不符合，可這些影響到霍忱去喜歡寇熇了嗎？
“媽媽跟你說，那些都是講出來為了安慰粉絲的，他必須要有個大眾普通的擇偶標準，因為這樣才能讓你們覺得自己有可能，你們追發的追捧他，他才能紅，他喜歡的就是有錢有能力有魅力的女人。”
傻孩子啊！
男人比女人更加現實的。
“我不管。”
拽過來書包，蹬蹬蹬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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