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乖乖回道：“不該這么粗魯對薇薇，我下次改。那還不是我怕你生氣嘛？”

    他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還是不準備把他和許婷婷見面的事情告訴她。孟葦氣急敗壞地吼道：“你跟許婷婷見面的事情，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明明知道她對你的心思，明明知道她樣樣比我好，明明知道你媽不喜歡我，只喜歡她……嗚嗚……”說著，孟葦痛哭起來。

    李擎心疼地將孟葦攬入懷里，在她額頭親吻，“這件事是我不對。我沒有告訴你，那是因為我覺得她是無關緊要的人，根本無需在意，所以才沒有告訴你。我向你保證，薇薇，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

    孟葦抽噎，“那你告訴我，你個許婷婷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什么？”

    “我保證，絕對清清白白！”

    “那畢業那天晚上的事情呢？”

    那一天，是李擎這輩子都不想回憶的日子。孟葦忽然提到，他的心咯噔一響。他明明告誡過許婷婷，不準將那晚的事情說出去，為什么薇薇會知道？

    短暫的沉默，足以讓一個女人從平靜到瀕臨崩潰。

    孟葦呵道：“你們倆果然有事瞞著我！”

    李擎頭疼，無奈道“薇薇，真的沒事。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那天是許婷婷差點被……”

    “少拿這種借口來搪塞我。如果你們之間沒什么，許婷婷的身上為什么會有吻痕？你又為什么會發微信警告她？”

    聞言，李擎沉默了。

    沉默代表默認，默認代表著什么？

    李擎真的背叛了她。孟葦一顆心直往下墜，如入無盡深淵，徹底冰冷。

    臉上的淚水已經干了，胸口堆滿無法宣泄的情緒，將她的心繃緊的快要炸裂。握緊雙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刺痛襲來，也無法彌補她此刻印在心口的痛意。

    她仰頭深呼一口氣，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發現嗓子啞了，發不出聲音。

    沒有再管李擎，她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臥室，將門關起來，靠著門滑到在地。身心俱疲，肝腸寸斷，再也抑制不住的憤怒與心碎，她失聲痛哭。

    李擎獨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桌上一杯喝剩下的白開水，由冒著溫熱氣息的滾燙到漸漸冰涼，仿佛預示著兩人的未來，毫無希望和溫暖。

    他皺眉，忽而盛怒，猛地揮手掃開茶杯。

    如果他能更強大一點，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管這些名利追逐，活的自由瀟灑，不顧任何人的脅迫和壓榨。

    薇薇，你會懂我嗎？

    沒有人回應他心底的疑問。他知道孟葦此刻需要的是冷靜，他不敢再去打擾她。這些事，真真假假又如何，終究是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李擎在客廳里呆了一夜。

    天光大亮的時候，他醒了。秋夜寒涼，這一夜竟未覺的冷，挪動一下身子，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李擎垂眸，怔忪許久。

    晨光明亮，李擎揉揉惺忪睡眼，打了個哈氣。雙眼迷蒙，耷拉著眼皮，迷迷糊糊地朝屋內看了一圈。

    孟葦的臥室門是開的！

    李擎忽然清醒過來，猛地掀開身上的被子爬起來，朝孟葦的臥室跑去。

    床上的被子折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茍，床頭柜上放著他們兩人畢業那天穿著學士服的照片，燦爛的笑容，將李擎也感染了。

    “咔嚓”一聲，是門開的聲音。

    孟葦拎著早餐進門，覷見李擎站在她臥室門邊，目光掠過，眸中波瀾不驚，平靜淡然。

    被忽視的徹底，李擎手足無措地站在門邊，微揚起手，想要開口，見孟葦神色漠然，終究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孟葦買的早餐有包子、雞蛋、糍粑和兩杯豆漿。她越過李擎，坐在餐桌上，打開塑料袋，就這豆漿吃著，不一會兒，她的那份就吃完了。

    側目見李擎還站在哪里，一臉呆愣的模樣，翻個白眼，沒好氣道：“過來吃早飯啊，吃完敢緊走，我這里不歡迎你。”

    薇薇還愿意跟他說話，李擎面上一喜，蹭蹭跑過去坐下，伸手拿起包子就啃了一口。

    手背忽然一痛，李擎皺眉，看到孟葦一臉不愉地看著她，手里還拿著一包抽紙，表情嫌棄，“你刷牙了嗎？”

    李擎一聽，蔫了，委屈巴巴道：“沒有�！�

    “去刷牙，不然別吃�！�

    “哦……”李擎不情不愿地起身，三步后回頭，“薇薇，牙刷……”

    “在洗漱臺上�！�

    李擎刷完牙，洗完臉，坐在餐桌上吃飯已經是十分鐘之后的事情。孟葦去了臥室，關上了門。見孟葦這么冷淡，方才還覺得香甜可口的包子，此時吃起來變得索然無味。

    薇薇根本就沒有原諒他，只是象征性地禮貌而已。

    快速吃完早點，李擎將桌子上的垃圾收拾好。最近正是實驗的關鍵時期，如果這個實驗能成功，那么他的第一篇發表的論文，進SCI不成問題。到那個時候，他將成為整個16級中，最早進入核心期刊的一年級研究生，他深造的機會更近一步了。

    “學長，你想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而且一定能成功。”

    李擎想起那邊許婷婷信誓旦旦的模樣。她耍手段確實令人厭惡，但是不得不否認，有些時候，她還是很有價值的。

    手機響了，是同一個科研組的同學，李擎接起來之后，短暫地聊了幾句，快速掛斷。在催他回去，可是孟葦這邊……

    李擎走到孟葦臥室的門前，抬手準備敲門，嘆息一聲，還是放下手，戀戀不舍地離開。

    薇薇，等我，我會給你一個解釋。他在心里無聲地說道。

    孟葦在臥室里也沒有干什么，電腦打開，就這么放著，也不知道干什么。聽見李擎離開時關門的聲音，繃在臉上冷漠的表情決堤了，淚水滑落。

    李擎回到學校的時候，許婷婷已經來找他了。

    她穿著紅色的針織毛衣，站在實驗室樓下的花壇邊，像一朵盛開的郁金香，張揚明媚。燙的微卷的發柔柔地垂在肩頭，此時正朝著他笑，甜美陽光。

    她和孟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類型。他也不知道許婷婷到底喜歡他什么？

    “學長，你遲到了喲！”許婷婷笑容燦爛，攬住他的胳膊，頗有些撒嬌地抱怨。

    這樣親昵的舉動，以前只有孟葦才會做。李擎一時僵住了，表情怪異地將手抽回來。

    “起來遲了”他低聲解釋。

    許婷婷似乎沒有覺察到李擎的動作，笑容依舊，“沒關系的學長，最近實驗比較忙。對啦，今天我已經幫你跟張伯伯請假啦，你帶我去荷塘夜色逛逛好不好？”

    許婷婷口中的張伯伯，是李擎的導師張秉義教授。

    李擎沉吟片刻，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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