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是她整個人趴在他懷里,是她緊緊抱著他,跟一只樹袋熊似的掛在他懷里!
阮寧被嚇到了,特別是一抬頭對上他清醒且深沉然后還直直看著他的眼眸,嚇得瞠目結舌,跟傻了一樣。
確實是傻眼了。
嚴絕微微側身躺著,因為她半趴在他身上,還壓著他的胳膊肩膀,整個人都是僵的,胳膊麻木得沒感覺了,所以一動不動,只是垂著眼瞼看著她,喉結滾了滾,啞著聲說:“你醒了?”
本來腦子懵懵的,聽到他低沉嘶啞的聲音,她猛地回神,然后不假思索,直接就嗖的一下要竄開,然而……
“嘶……”
她剛竄起來,就倒吸了一口氣,癱了回去,抬手抓著頭皮。
嚴絕忙抬頭緊張的問她:“怎么了?”
阮寧欲哭無淚:“你壓著我頭發了。”
嚴絕這才發現,他壓到她幾縷頭發發尾了。
他忙挪開一點。
阮寧順勢從他身上爬起來,然后騰地一下往后竄開,壓根沒想起自己是在床上,她后面是有床邊的,于是乎,樂極生悲,她摔床底去了。
嚴絕都見她竄出去,在床邊一滑,想拉她都來不及,只能看著她滾了下去。
“哎喲!”一聲,阮寧往后一倒,滾在了地毯上,一只腳還擱在床沿,抖了抖。
還好有地毯,也沒頭撞地……
可也有點痛啊。
她摸著撞到地上有點痛的肩膀,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從床底爬起來,喪著一張臉,委屈巴巴。
嚴絕正艱難地撐著身體半倚在床頭,繃著臉無奈的看著她。
“摔疼了?”
“有點兒。”她吸了吸鼻子說著,然后想起正事兒,又瞪起了那雙如星辰般的眸子,指著他就出聲:“你你你……我我我……”
“捋直了舌頭再說話。”
阮寧想問他怎么會在她床上,可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憋得臉紅脖子粗后,她才問出了重點:“我們怎么會抱在一起?”
嚴絕艱難的坐了起來,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肩頭和胳膊,擰著眉不咸不淡的說:“你自己抱著我的。”
阮寧:“!”
她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脫口而出就道:“胡扯!”
嚴絕眼皮一抬涼涼的看著她:“難道你以為是我抱著你的?”
他想來著,可不敢啊。
所以,她一點點鉆過來的時候,他很勉為其難的沒推開,任由她抱著拱著,于是乎,煎熬的一夜都睡不著。
睜眼天明。
活了這么多年,從沒有這么難以入睡的時候,可他該死的還真就愿意以后都這樣天天失眠……
阮寧想這么認為的,可是連她自己都講不通。
她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為什么會抱著你啊……”
他實話實說:“因為冷吧。”
冷?
阮寧聞言,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她房間特冷。
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奇怪,平時房間溫度沒那么低的啊。
哦,想起來了,昨晚她因為睡得離他遠,扯了一個熱的理由糊弄他,他當真了,就去調了空調溫度,所以她房間溫度比平時低很多。
所以,她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覺得冷,怎么扯被子都暖不起來,他就躺在身邊,男人身上的溫度總是溫暖炙熱的,于她而言自然就像個暖爐一樣,所以,她往溫暖的地方摸索著,抱著不放,倒也順理成章了。
特么這怪誰啊!
想起自己昨晚做的好事,竟然趴在他身上睡了一晚,阮寧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害羞的臉都漲紅了,可沒地方鉆,只能問清楚:“那你怎么不推開我?”
別說推不開,她不信!
一個大男人,她不過是一個嬌柔女子,怎么可能推不開!
誰知,他一聽,很理直氣壯的反問:“我為什么要推開?”
自己媳婦兒,送上門給抱著,憑啥要推開?
阮寧:“?”
她傻眼:“為什么就不能推開啊?”
嚴先生皺眉:“為什么要推開?”
阮寧揉著心口深吸了口氣:“那你為什么不叫醒我?”
嚴先生一副看智障的眼神:“你睡得好好的,為什么要叫醒你?”
阮寧很想掄起枕頭抽他一頓。
可她不敢。
她抽了抽鼻子,一臉幽怨的瞅著他,跟個怨婦似的。
嚴先生一臉坦然,不忘揉著肩膀胳膊。
阮寧下巴指了指:“你……你怎么了?”
嚴絕瞥她:“被你壓了幾個小時,你說怎么了?”
阮寧:“……”
我又沒被人壓過!我怎么知道!?
而且,干嘛說的那么曖昧,說得好像……
“那要不要去醫院?”
嚴絕一臉無語:“就麻了而已,去醫院做什么?”
“……好吧。”
她努努嘴,有些懨懨的。
他低聲道:“時間不早了,快點洗漱,樓下早餐應該做好了。”
說著,就頗為艱難的拖著被她壓麻了的身體下床站起,走過去拿電腦。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這個時候只有張姐會來敲門。
阮寧眼珠一轉,去開門,果然是張姐。
“夫人剛起呢?該吃早餐了。”
阮寧忙點頭:“哦,我一會兒就去……”
張姐這才疑惑問:“昨夜先生不在這里住么?一直沒見起來,敲門也……”
一頓,她看著阮寧后面,一臉見鬼的表情。
阮寧心下一咯噔,九頭看去,嚴先生正拿著筆記本電腦向門口這里。
阮得,說不清了。
果然她扭頭看去,看見張姐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然后,還露出了姨媽笑,甚是曖昧。
這一年來她和嚴絕各睡各屋,張姐一直是心里著急的,也曾經和她提過幾次,可她當沒聽到,張姐也就不說了,現在好了,被她撞上了。
這種事情,似乎都是越解釋越亂的,而且吧……也沒什么好解釋的。
畢竟她和嚴絕到底是合法夫妻。
張姐驚詫過后,正好嚴絕已經走到門口,張姐退開了幾步讓開了半個門口給他出去,順帶著打了聲招呼:“先生早上好。”
嚴絕淡淡的嗯了一聲,剛走出門口,扭頭和她說:“快點洗漱。”
“……哦。”
他施施然的走了。
他一進隔壁的房間,阮寧就被張姐似笑非笑的打量著,看得頭皮發麻。
“夫人,你和先生……”
阮寧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強行解釋:“這個……就只是單純的睡一個被窩而已,張姐你別想太多。”
被誤會了,還是澄清一下吧,總不好真的讓張姐以為,他倆有了實際性的關系。
張姐笑的開心,嗔了她一眼:“夫人解釋什么啊?你和先生是夫妻,睡在一起怎么著都是理所當然的,我都懂的。”
阮寧只能牽強的維持微笑。
“夫人快洗漱吧,我下去了。”
“嗯。”
張姐一走,阮寧合上門,之后背抵著門,抬手搓了搓隱隱發燙的臉脖子,感覺有點不真實。
她現在都還沒從和嚴先生同床共枕一夜的事情中緩過神來呢。
不過……
他應該也是第一次和女人一起睡吧,似乎從始至終都風輕云淡的樣子,哪怕她趴在他懷里睡了一晚,他也什么反應都沒有,看來,她于他而言,只是一團肉……
按照楊程程的說法,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管有沒有感情,都是會有反應的,特別是抱在一起睡了一晚,兩個人的身體就隔著睡衣,算是差不多貼在一起了,多曖昧親近啊,哪怕只是不自然也算是一種反應了,可這位,啥都沒有,就跟抱的是一團豬肉似的,自然得很。
百分百了。
她垂頭喪氣的嘆了一聲,這才突然發現,屋里好冷,她抖了抖,忍不住打了噴嚏。
她立刻走到一邊,把空調溫度往上調了。
覺得鼻子有點塞,她吸了吸鼻子,又抬手搓了搓,也沒當回事兒,往浴室走去。
折騰了十分鐘,洗漱完畢,也換了而一身衣服,正抹著護膚品,門又被敲了。
她一邊拍臉吸收護膚品的精華,一邊走向門口開門,見他已經換好了衣服站在門外,頭發一絲不茍也弄好了,干凈整潔的依舊是那個矜貴優雅的男人,只是面龐一如既往的寡然。
“好了么?”他問。
她摸了摸臉,說:“快了,你先下去,我去收好東西。”
他沒動:“快回去收拾,等你一起下去。”
“……那你等下。”
她轉身回去,把梳妝臺上的護膚品和梳子什么的收好,這才再度走出來。
一出來,正要和他一起下樓,他盯著她問:“你聲音怎么變了?”
剛才起來的時候就感覺有點不一樣,只是不明顯,也沒太注意到,現在聽著,總覺得不一樣。
阮寧吸了吸鼻子,有些無奈:“好像有點點感冒了,喉嚨也干干的。”
剛剛一看,空調溫度20度,她在這樣的溫度里睡了六個小時,不感冒都奇怪了。
他面色凝重起來,想起昨晚她冷的鉆向自己尋找溫暖,知道是自己調了空調溫度導致她冷感冒了,不由有些自責,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說什么,只道:“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阮寧忙說:“不用這么麻煩,我喝點熱水就好了,再不濟吃點感冒藥。”
他不置可否,只想了想道:“先下樓吃早餐吧。”
阮寧點頭,跟著他下樓吃早餐。
他們下樓后,張姐就上樓給收拾房間了。
阮寧去洗個手,把剛才沾上的護膚品洗掉,出來進餐廳時,他已經給她倒好了一杯溫水,遞給她:“把水喝了潤喉。”
阮寧心里突然暖融融的,接過水喝下,喉嚨就不怎么干了,胃也一陣暖流涌動,挺舒服。
“謝謝。”
嚴絕沒理她的致謝,坐到餐桌邊,給她盛粥。
阮寧放下水杯在旁邊,也坐下。
他一邊把粥放過來給她,一邊淡淡的道:“今天本打算帶你出海散心,但是感冒,不好吹海風,就不去了。”
“啊?”阮寧有些驚訝,也失落。
“想去?”
阮寧點點頭:“嗯,沒出過海,想去看看。”
“你感冒了,下個禮拜吧,好不好?”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征詢商量的意味兒,近乎祈求。
“嗯,那就這樣吧。”能去就行,遲一個禮拜不打緊。
他點了點頭,給自己盛粥。
阮寧正想問他既然不出海了,今天要不要去忙,見他眼底下有一層淡淡的陰影,不由一驚,忙問:“你怎么看著那么憔悴?昨晚沒睡好?”
她就睡得挺好的,除了冷了點。
一提起這個,嚴先生就有些一言難盡。
他壓根就沒睡!
本來她第一次睡在旁邊,他就不可能睡得著的,雖然安心,可是也激動啊,然后她還不安分,蹭蹭蹭的到他懷里,扒拉著他,溫香軟玉在懷,女人獨有的體香縈繞在鼻尖,他是個男人,各方面都正常的男人,第一次抱著女人躺在一起,還是他心愛的人,不可能沒反應的,所以一開始,他身體繃的跟什么似的,跟火山幾欲爆發的感覺,特別難熬,又舍不得的推開她,還好她不動,他也就慢慢的松緩下來,之后他動都不敢動,維持著一個姿勢幾個小時了,哪怕僵了麻了,就是舍不得叫醒她推開她。
直到她醒來。
能不憔悴?
本來想說沒事的,可話到嘴邊,他改了口:“我昨晚沒睡。”
“啊?”
她驚呼一聲,追問:“你為什么不睡啊?”
嚴先生:“身上壓著幾十斤肉,你睡得著?”
阮寧:“……”
很好!
她很想拍桌怒吼,可她要保持風度,只能翻了白眼咕噥一句:“誰讓你不推開我也不叫醒我的。”
嚴絕清了清嗓子,淡淡的說:“快吃吧,吃了去醫院。”
阮寧不再嗶嗶,默默吃早餐。
到醫院待了一會兒后,阮寧不僅開始流了鼻涕水,喉嚨愈發難受,還有點頭暈了。
應該是感冒發燒的癥狀。
她意識到這點,站起來,揉了揉有些暈眩的腦袋,轉身往病房客廳走去。
這里的病房分為兩個部分,有內病房和客廳,豪華程度堪比五星級酒店。
走出內房門口,正想和嚴絕說她好像有點發燒了,就看見他靠著沙發睡著了,護工劉阿姨在一邊等著,因為他淺眠,睡覺的時候,聽到一點聲音都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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