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較低一些就行？”梅爾·吉布森猶豫了一下。比較瑞德爾背后是龐大的時代華納。
“那邊是彭毅誠的劇組。”庫珀故意提醒，“他與我們關系一向不好，還直接沖撞過你，而且CAA也很不喜歡他。”
梅爾·吉布森的手指輕輕敲著椅子扶手，庫珀繼續說道：“我們只是正常拍攝，誰也說不出什么來，他們完全可以更改拍攝計劃，先去拍攝其他的戲份。”
“打亂他們的節奏？”梅爾·吉布森轉過頭，看著庫珀，“他們會因此而耗費更多的時間、精力和金錢，對嗎？”
庫珀攤開手，點了點頭，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為自己的冤家對頭添堵，何樂而不為呢？
“實話跟你說吧，庫珀。”梅爾·吉布森目露兇光，已經不像年輕時那么沖動了，但脾氣依然不好，“在湯姆·克魯斯的派對上第一次見到彭毅誠時，我就很不喜歡他！”
說完，他轉頭看著自己的助理，“通知下去，下個鏡頭把樂器的聲音再提高一些，我們繼續拍攝！”
另一邊，彭毅誠剛剛與瑞德爾聊完，他交涉的結果似乎還不錯。
彭毅誠交待助理通知各部門，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也迅速到位，在一番簡短的準備工作之后，拍攝就要開始。
“第45場，第1幕，現在……”
助理導演的話還沒說完，就自動停下了，因為那邊又傳來了巨大的樂器聲！
彭毅誠霍的從導演椅上站起，漆黑的眸子眺望著《教授與瘋子》的片場，耳中再次聽到各種雜亂的樂器聲音。
他的目光漸漸轉冷，站在他旁邊的瑞德爾的老臉也非常不好看，很明顯他被梅爾·吉布森耍了。
“瑞德爾，我們更改拍攝計劃！”彭毅誠的聲音很平淡，“先拍男主角去女主角迎親的那場戲！按照華國的習俗，恐怕要用到爆破組了。”
“沒問題！”
……
“那邊好像撤走了？”
站在地勢稍高的一個土坡上，庫珀眺望著《我的盛大華國婚禮》的片場，對梅爾·吉布森說道：“看來他們要被迫更改計劃了。”
庫珀得意的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最近一年多里，一直陰郁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比臨近正午的陽光還要燦爛，有什么能比看到自己的死對頭倒霉更開心的呢？
“這只是些小手段而已。”梅爾·吉布森似乎不怎么在意，“他們很快就會調整過來的。”
雖然能給他不喜歡彭毅誠的“高傲”和“不識趣”，但梅爾·吉布森卻明白，自己這點手段，并不是什么太困難的事情。
彭毅誠的劇組很快就會調整完畢，《教授與瘋子》只有一場戲里有這么多樂器在一起演奏。
而且，按照劇組的拍攝計劃，在蒙哥馬利市拍攝一周之后，《教授與瘋子》就會結束所有的拍攝工作，而如果都像今天這般順利，可能四天左右就能完成。
彭毅誠這個名字他記得很清楚，最近這幾年，就算好萊塢再孤陋寡聞的人，也聽說過他。
但這個年輕人成功的速度太快了，短短三年多時間，就創造了99%的好萊塢導演，終其一生可能都無法獲得的票房成績。
如果說大表姐是如今好萊塢女演員中“少壯派”代表，那彭毅誠絕對是導演“少壯派”的代表性人物。
梅爾·吉布森從來都不掩飾自己討厭彭毅誠，這不止是因為彭毅誠成功的太早，天生就讓他這種蹉跎了十幾二十年，才有了一點成就的前輩討厭。
還在于彭毅誠在湯姆·克魯斯派對上，對他冷淡和無視的態度。
想在好萊塢這個圈子里生存，爭斗無時無刻不在，能給彭毅誠帶來些麻煩，梅爾·吉布森還是很樂意的。
其實在他的內心里，還希望自己的電影能在票房和口碑方面壓過對方。
兩人都是演而優則導，都是喜歡出演自己電影的導演，所以經常有好萊塢的媒體，將他們拉到一起進行比較。
因此，梅爾·吉布森知道，最終誰勝誰負還是要靠作品來說話。
如果《教授與瘋子》能在票房和口碑上完勝《我的盛大華國婚禮》，他才會真正感覺興奮和高興。
可惜的是，《我的盛大華國婚禮》到現在也沒有公布具體的上映日期，二者估計很難在同期上映了。
對于桀驁不馴又自大狂妄的梅爾·吉布森來說，這絕對是一個遺憾。
沒有停留太久，梅爾·吉布森去了導演監視器后面忙碌，庫珀則跟隨助理去拖車化妝，接下來有他的戲份。
雖然紳士形象完全來自CAA的打造，但庫珀基本的職業素養還是不錯的。
何況現在聲名狼藉的他，也沒有多少本錢耍大牌了。
想要在好萊塢重新確立自己的地位，這部梅爾·吉布森的電影，就是他最后翻盤的機會。
混了幾十年好萊塢的庫珀很清楚，好萊塢是一個成王敗寇的地方，他只要再次成功了，人們就會忘記他“家暴”的事情，重新將他捧上天去。
因此，庫珀對這部電影非常重視，過后的一段需要騎馬的鏡頭，他也準備親自完成。
或許縱馬奔騰的戲需要特技替身完成，騎馬緩行對他來說還是沒什么難度的。
接過馴馬師牽來的金黃色的阿拉伯馬，庫珀親昵的輕拍了馬屁股，這匹俊朗的馬，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回應庫珀的動作，一人一馬顯得格外和諧。
“庫珀，馬上就開始了……”
片場響起了一位副導演的聲音，庫珀翻身上馬，精神抖擻的操控馬匹，走到攝影機前，匯合其他幾位演員，準備開始拍攝。
很快，《教授與瘋子》劇組開拍了。
庫珀騎馬向著牛津小鎮附近的精神病院行去，雖然他表情嚴肅，眉宇間略帶焦急，馬隊的速度卻不是很快……
攝影機從道軌上滑過，緊緊跟隨著庫珀的背影拍攝，梅爾·吉布森看著監視器中的畫面，輕輕點了下頭。
庫珀的演技一般，這幾年的公眾形象也徹底崩潰，但十幾年練就的紳士氣質還在，扮演一個英倫紳士還是很輕松的事情，這條應該一次就能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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