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城池不遠的風沙里,孔昭很快發現了這只奄奄一息的小狐貍。
它眼睛周圍一圈帶著黑眼圈,毛茸茸蓬松的大尾巴上沾著斑駁的血跡。
孔昭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上前。
袖子里探出不爽的王潛淵:“怎么著什么著?什么東西你都想往家里撿?還是一只狐貍,又是一只狐貍?上次是不是有一只狐貍要賴上青墨來著,阿昭你聽我說,狐貍這東西最不吉利了,你忘了當初有個什么王的,英明一世,被一只狐貍迷了心智,結果天打雷劈而死,你不要做傻事,我跟你說……哎,你怎么給它抱起來了?”
孔昭道:“算計我我也認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帶它一起進城吧。”
王潛淵:“哼!”
再一次排隊進程,孔昭懷里的小狐貍眼睛隱隱的睜開了一條縫,露出狡黠的光。
進了城,孔昭隨便找了一處客棧落腳,這才把懷里的小狐貍拿了出來,簡單給它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后便出門打探消息了。
小狐貍被獨自放在房間中,上躥下跳,十分困擾,不知道孔昭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孔昭坐在一樓大廳中,這里匯聚了南來北往的修士們,一半為了進沙漠中找營生,一半為了來鬼市發財。
“你聽說了嗎?聽說這一次主持鬼市的,是個中原來的大人物,家里坐擁無數商會票號,偏偏來到我們風沙城遭罪,這有錢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對我們來說是刀口舔血,對那些有錢人來說不過換個地方享福而已。你說的那人,在家族中一定是個小輩,借著這次主持鬼市,給自己攢一把資歷。”
“不錯不錯,幾位知道什么內幕消息嗎?前幾日在城外,到底是誰和誰交手,打出了那么大的動靜,方圓百里一片飛沙走石,昏天暗地的景象?不知道的,還以為世界末日了呢。”
“噓,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管,好像前些日子那場大戰,動手的是鬼無常和一個正派修士。”
這幾個湊在一起說閑話的倒吸一口涼氣:“當真是那個元嬰修士鬼無常?我的乖乖喲,上次不是幾個不愿意向他進貢的村莊被全滅了嗎?這次他有準備干什么,怎么什么也沒干就走了呢。”
“你還盼著他來干點壞事是怎么的?”那人吞下一口燒刀子,一臉的后怕,“幸虧那一日有個正道劍修剛好路過,據說這一場,鬼無常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先在塞外休養一段時間,看來這幾年之內,他都不會進城騷擾百姓了。”
“哦,這是哪位前輩高人,這么大的神通,能把鬼無常打得落花流水?”
“那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也不敢問啊,這種驚天動地的交手,誰敢走在跟前看啊,據說啊,當時有五色天雷劈頭蓋臉的往下砸,鬼無常的十三只蠱雕,還沒開始就死了五只呢。”
“五色天雷,難不成是靈獸宗那位……”
……
幾個修士還在那里議論紛紛,他們修為都不高,討論聲清晰的傳到了孔昭的耳中。
她看著自己在酒杯中的倒影,戴著黑色的遮面巾,似乎沒什么表情,可是她的眼神卻很冷,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恨,她知道能同時召喚五色天雷的,整個天吾不會有第二個人,定然是那位修了無情道的靈獸宗天才——璇璣真人天靈根中最特殊的雷靈根蕭璇璣。
那位她曾經仰慕,尊敬,崇拜,愛戴的雙修道侶,蕭璇璣。
一想到這個人同自己一樣在風沙城,孔昭站起身就想離開,什么鬼市,什么化形丹,她只想離得越遠越好。
然而袖子里伸出的一只爪子壓住了她的袖子:“喵?”
孔昭道:“你不是也很討厭他嗎?我們離開這里,就不用看到他了。”
王潛淵歪頭看著她:“喵?”
孔昭解釋:“我不是想逃走,我只是……,算了,那我就留下來,反正我已經不在乎他了,就算再遇見又能如何。”
——
而在風沙城最華貴富麗的一座建筑物中。
這里的風鈴,用的是沙漠最深處最純凈最高貴的紫水晶,宮殿一樣美輪美奐的建筑物,地面都是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在水價堪比黃金的沙漠地帶,一個巨大的水池卻氤氳出裊裊的水氣,一雙美足赤足走在大理石地面上,她長發及腰,堪堪遮住了她身上的一些部位。
若有若無的誘惑,可惜池中人卻根本不看向她一眼。
這女子是風沙城城主的女兒金珠,她從小就聽各種仙人故事長大,對中原那些一襲白跑,背著劍飛來飛去的仙人們全是好感,直到最近城中來了一個英俊冰冷的仙人,他一出手,就將父親幾年來的心腹大患打跑了,這人一瞬間就成為了金珠的偶像。
自己父親也有意撮合自己和他,所以這些日子,金珠絞盡腦汁希望同這位仙人開始一段露水姻緣。
可惜仙人仿佛沒有感情,無論她穿的多么性感,人家根本不多看他一眼。
這一次,趁仙人沐浴,她特地屏退了侍女偷偷溜進來。只要自己豁得出臉面,仙人這次肯定不會真的把自己趕出去,金珠天真的想。
可是水汽氤氳之中,王潛淵她還沒有靠近,腳步就生生的頓住了,再也不能向前一步。
金珠心中一陣惶恐,發生什么了,怎么自己被定住了。
“姑娘,請你自重。”池子中央,那素發如瀑的男子開口,冷冷說道。
“璇璣真人,您是大英雄,小女子只是仰慕您。”金珠連忙開口。
“在下有妻室。”蕭璇璣冷冷的開口拒絕。
“小女子不要名分。”金珠一臉的乖順,“您就成全小女子吧。”
“出去,不然我對你不客氣。”蕭璇璣的耐心終于耗盡,一陣勁風刮過,金珠慘叫一聲,被吹了出去。
另外一個腳步聲逐漸出現在大理石的磚面上。
“這幾天,掌門師叔一直火氣都很大啊。”撩開層層疊疊的紗簾,一個臉上帶笑的青年出現在了池邊,正是穿戴整齊的何罔極。
以前,蕭璇璣比孔昭入門晚,得叫孔昭一聲師姐,孔昭的弟子,自然得叫他師叔。
即使現在蕭璇璣已經貴為一宗之長,何罔極對他的稱呼也沒有改變,蕭璇璣也不與他計較。
蕭璇璣的手掌覆蓋到自己英俊的眉眼上:“你來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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