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辛已經在五班門口轉悠大半天了。
“你放學不回家，在我們班門口干嘛？”喬雅然的校服拉鏈沒拉好，他今天穿了一件藍色刺繡襯衫，解開兩顆扣子，露出半截精致的鎖骨。
葉赫辛轉過目光：“等你。”
喬雅然愈發頭疼。“你丫不回家，等我干嘛？快點回家吃藥去，別瞎折騰。”
廖自亮見喬雅然堵在門前半天沒動，有點奇怪。翹腳一下就看見他那病秧子的弟弟，嘖嘖兩聲。“弟弟，讓讓啊！我們還有事要出去呢。”
葉赫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能有什么事，不是去網吧就是去吃燒烤火鍋的。
他低垂著腦袋，手指拽著書包帶子，稍稍側過身讓出條路來。
“哥哥～你不要太晚回家。”濃密的眼睫眨了眨，乖巧的不像話。“不然不安全。”
廖自亮一胳膊勾住喬雅然的脖子，“有我在呢，怎么會不安全。”
葉赫辛咬著下唇睜大了眼看廖自亮，沒說話。
“行了行了，你快回家吧。不然……”后半截話被喬雅然咽下去，在場的卻都知道他想說什么。
“走了走了。”
葉赫辛站在原地沒動，一直注視他的背影。
轉身的時候喬雅然悄悄瞟了一眼身后，忽然覺得他的身影很是孤獨。
“媽的！這隊友出來打游戲沒帶腦子嗎？還是把腦子忘在家里了！”
“……你能不能聽從指揮，菜雞！”
“回家回家，別他媽給人家送人頭了！sb！”
廖自亮把鍵盤敲得啪啪響，等到一局終了這才放現旁邊的人半天都沒動靜。
嘖，今天很反常啊。
廖自亮摘下耳機，胳膊肘撞撞喬雅然。“喬大美，你怎么了？跑網吧這兒來發呆了啊。”
他身子向后一仰，縮進寬大的椅子里。“有點煩。”
“來來來，打游戲發泄一下就好了。”
喬雅然歪著頭沒接他話茬，摸著下巴琢磨道：“照明燈，你說他今天跑來找我干嘛呢？在那兒等那么久。”
廖自亮等著開局，趁這會兒和他聊天。“誰知道呢。可能又無聊了，叫你陪陪他唄。”
“那他可以直說啊。再說，葉家小公子勾勾手指頭多少人前仆后繼啊，沒必要在那兒眼巴巴等我，好吧。”
“那你這意思就是你比較重要唄，喬大美。”廖自亮搖搖頭，“你可真是越來越自戀了。”
“真想知道就問問唄。反正你也想和他搞好關系。”
喬雅然點點頭，覺得有道理。
從口袋里翻出手機敲下一行字——你在哪兒？
滿腦子都是葉赫辛站在走廊的孤單身影。
對方回復的很快——尊品。
——你要過來嗎？要不要我去接你？
喬雅然舌尖抵腮。
——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我、今天我生日。我想你能來。
喬雅然右手手指把玩著手機，半瞇著眼。
——？
——等著，我這就過去。
發完這條消息，喬雅然拎起書包就走。
廖自亮還在奮戰，分不出時間看他，只扯著嗓子問：“哎哎哎，喬大美你哪兒去啊？”
“幫人慶生。亮亮你也早點回家，小心別挨揍。”
“double kill。”
廖自亮重重摔鼠標，“艸！”
尊品。
“葉少，笑得這么開心有什么好事啊？說出來讓大家一起高興嘛。”
說話此人姓鐘，是有名的紈绔。成績不理想，偏偏游手好閑，吃喝玩樂無一不精。
葉赫辛把手機往前面的茶幾一放，滿意地窩在沙發里。
他瞇著眼，腦海里描摹喬雅然的眉眼。“等下有人要過來，你們玩的那些都給我收一收，別把人給我嚇跑了。”說到這兒忽地睜開眼，精光乍現。哪里還有一絲病懨懨的樣子。“要是你們有人搞砸了，以后也別往我跟前湊了。”他的視線在包廂里溜了一圈。“聽懂了嗎？”
一眾人乖乖應下，心里都琢磨來人是誰，讓葉家小公子如此重視。
鐘遠倒是替眾人問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葉公子，來的該不會是你心上人吧？”他笑著和身邊人對視一眼。“這么重視。生怕人家來這兒不滿意啊。”
葉赫辛再次閉目養神，眼神都沒分給他。“你只要知道，別讓人不高興就可以。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也給我收一收。”
鐘遠爽快地答應一聲：“得嘞！我去趟洗手間，你們慢慢聊。”
誰成想剛出門一抬眼就瞧見前臺那兒站了一位妙人。
鐘遠心里咂舌。
這長相可真艷麗啊。
凈了手回到包廂忙不迭地就嚷開了。
“你們猜我看看出門看見什么了？”他神秘兮兮地說。
“怎么，碰到桃花運了？”
鐘遠長腿疊起懶懶坐在沙發里，聞言瞟了那人一眼。“差不多吧。是不是桃花運我不知道，我就看見哇那人長得比桃花還俏！”他歪頭琢磨了一會兒，“有一個詞怎么說來著？啊啊啊，對！唇紅齒白、眉目如畫。”
“喲喲喲，這鐘少爺還用上文詞了。”
“你們別不信啊。等下我帶你們到外面瞧瞧去。”
正爭論著，包廂門開了。
葉赫辛似有所感一般睜開眼，笑了。
“你來了！”
來的可不就是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的喬雅然嘛。
鐘遠愣了神。
敢情……來的人就是他啊！
喬雅然捏捏耳垂走到他面前，徑直在他手心里塞了個禮物。側頭別扭道：“不知道你喜歡什么，隨便買的。你要是不喜歡扔了就行。”
葉赫辛笑彎了月牙眼，露出小虎牙。“不會的。你挑的我都很喜歡。會小心收著的。”
他拍拍身側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喬雅然也沒扭捏大大方方坐下來。
“哥哥～”他倆距離近，葉赫辛這一句話幾乎就是在他耳邊說的。“你能過來，我很高興。”
“你別誤會。我可不是來給你過生日的。純粹是照明燈那家伙太吵了，煩的很！我出來清凈一下。”
葉赫辛也不戳破他，兀自笑開。“哥哥說的對。”
“服務員。”他高聲喊了一句，“上蛋糕吧。”
喬雅然轉頭看他，“你不會一直在等我吧？”
他不否認地點點頭。“今天是我十六歲的生日，總想著你在身邊今年的生日才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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