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覺得自己可能瘋了,只要是那個像她的人坐在身邊的時候,他就覺得歲月靜好,只要看著她,心里就柔軟的不可思議,那曾經的心軟已經慢慢的回來了!
他覺得自己瘋了,但是瘋了也好,這樣就不會那么難受了,只要那個人還在自己身邊,那就沒有什么好怕的,他已經因為罪孽而墜入地獄了,那就拉一個人一起,他不能一個人在罪孽深重的地獄里等著,那樣的話,他自己也覺得支撐不住!
憶生離開了,雖然九華叫她不要四處亂跑,但是她自己心里裝了事情,所以忘記了那些話,仍然是出了門,然后四處轉轉!
街角買餅的老大娘總是會送她一個餅,問她很多事情,憶生自己也是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于是她蹲在一個地方然后啃著餅子,然后和大娘說說話!
“姑娘,你們家有什么人啊?我看你總是出門,沒有其他人嗎?”
憶生搖頭:“還有九華,我們兩個人!”
“哦?是你的夫君嗎?”
她臉頰一僵,然后忽然想起那個人就是一陣害羞:“差不多吧!”
“那你那位夫君可真多是孤僻,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他出來啊?”
憶生道:“他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我也沒有辦法!”
老大娘說了幾句話就叫她回去,天就要黑了,等會兒晚上了,還是不要四處亂跑了!
憶生點點頭,起身打算回去,拐過街角的時候忽然被一個人擋住了,那人坐在輪椅上,面容攻擊性的俊美,憶生驚訝:“浮世,你怎么來了?”
她總歸骨子里是喜歡熱鬧的,所以來一個人都可以叫她高興很久,浮世看著她,然后道:“我來是有些事情告訴你!”
憶生見他臉色嚴肅,也不由得冷靜了下來:“出什么事情了嗎?”
浮世看著她,一臉猶豫,說實話,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些事情殘忍的叫人覺得可怕,但是如果不說的話,九華或許永遠走不出來,還要連累一個女孩子,那不如就說出來!
浮世道:“你隨我來!”
兩個人走出街角,來到了大街上,那街上還是有人的,憶生四處看看,也看不出什么奇異來,她道:“這究竟是怎么了!”
浮世道:“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憶生道:“繁城,人間啊!”
浮世道:“這里是人間,但是這個地方已經消失多年了,面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
憶生道:“怎么可能?這一切都是這樣真實,沒有一絲幻術的很痕跡,我雖然修為低微,但不至于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你看不出來是因為這里的一切都已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幻術了,因為他們已經隱約有了自己的意識了”浮世道!
憶生道:“可是,不可能的,他們都有自己的經歷和過去,還有記憶,沒有什么地方不同啊。”
浮世道:“你看!”
那遠處有個人,正在整理一捆柴火,浮世手中忽然聚起一道雷霆,他手一揮,那人被那雷霆穿過,沒有慘叫,沒有痛苦,但是那身軀明明已經被打散了,但是下一瞬間,那周圍靈氣一陣顫動,然后將那個人的身軀勾勒出來,然后出現在了遠處,然后仍舊在干自己的事情,似乎沒有感受到切膚之痛!
憶生驚訝的眼睛都瞪圓了,她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浮世看著自己的手,然后神色凝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是由這座城從前的記憶凝聚出來的,九華是神尊,他想要干什么,很難阻止得了,你應該知道,世上除了他可以將幻術玩兒到這個程度了!”
憶生道:“可是為什么?這么做有什么意義?他只會白白浪費自己的修為!”
浮世一頓,然后道:“是為了浮生!”
憶生一頓,然后緩緩問道:“什么?那是誰?”
浮世道:“是我的師姐,當年,他死在了九華懷里,九華總以為她會回來,所以就將她血肉誕生出來的一個花靈帶了回來,日夜澆灌,于是終于幻化除了人形,那個人就是你!”
憶生道:“這些事情九華和我說過的,你說這些干什么?”
她總覺得是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很難受,但是實在是很難察覺,她看著浮世,心里的不安越來越重!
浮世道:“因為你不是她!師姐是浮屠圣女,她實力強大,雖然本體是妖,但是她在我們一輩弟子里面最為出眾,當年,九華來了浮屠,見到了師姐,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就很投緣,直到后來,他們要成親了,但是天靈子從中搗鬼,師姐為了保護神尊,就去赴死了!她死在浮屠,死的時候,九華在她身邊,你知道嗎?你是誕生在她血肉里的一團靈光,九華瘋了,她只是想要將你留在身邊,做一個替身而已!”
憶生搖頭,但是眼睛里已經有了深信不疑,那一天晚上,他們兩個是吵架,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師姐,是那個人嗎?九華的妻子,那個,那個驚才艷艷的人?
“為什么?他騙我?”憶生忽然紅了眼眶,浮世看著有些不忍,但是沒有辦法,如果不說的話,會害了更多人的!
“因為他愛師姐,他甚至有些瘋魔,不愿意相信師姐已經死了的事實,你可能不明白,那個人的執念有多深重!”
憶生道:“我知道,我知道!”那個人和自己說從前,說過去,說回憶,有時候眼睛里的笑意叫人覺得有些溫柔和深淵,但是,但是只是騙自己?
他編織了一個謊言,用自己的神力將繁城沒有散盡的孤魂收集起來,然后將那些記憶住進去,將所有人都拉回到了從前,有那個人存在的時候!
他愛那個人愛到幾乎魔怔,甚至愿意一直活在過去,只是為了活在有她的過去!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愿意相信,但是卻不得不相信,因為,那個人總是有度疏離,嘴里說著叫自己不要離開,但是眼睛卻透過她看向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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