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監(jiān)生也是圖一時口舌之快,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都轉(zhuǎn)過來打招呼,誰知看到張允冷眉相對,又嚇得不敢言語。
李珺卻正想著另一個問題:“公試”大家都一樣,跟這入門試應該也差不多。但這“私試”是什么?
“高兄……”她正欲再問高士林,一轉(zhuǎn)頭突然見他旁邊不知道何時又多了一人。
看起來同高士林差不多大,但卻沒有穿監(jiān)生服制,普普通通的一件深色獸紋羅衫,卻叫人不敢輕視于他。高士林本就長得生得一副好面孔,此人與他相比卻是另一種不同的俊美之姿,還帶著一絲輕嚴的文雅之氣。
這么完美的兩個人坐在一起,看著真是一種享受呢!
“今日倒是都來齊了。”兩人不知道說到了什么,那男子笑著道。
這聲音、樣貌?李珺心中一驚,腦中突然閃現(xiàn)回了米家那有書樓里,這男子莫不是那日在樓下看書之人?
她愣了一會兒,高士林似看到了她道:“小小謙,剛才問什么?”
李珺頓覺他們目光都往她這邊看來,慌忙低下頭去,隨口回道:“啊,私試是什么?”
“這個啊,你聽!”高士林朝前面指著。
堂前,執(zhí)事學錄易大人正道:“公試每年的考學官由圣上欽點,而私試則由學院夫子自擬試題。”
“私試易過,公試可不會那么簡單哦……”又有生員議論紛紛。
“但是!”易大人突然提高音量,“各舍平時的的行藝也是很重要的,若考試為一優(yōu)一平者,行藝優(yōu)則為優(yōu),各舍齋長負責記錄供夫子們考核之用。”
“原來是這樣。”李珺恍然回頭,剛剛坐在與高士林旁邊的男子已經(jīng)走了。
“剛才那位是誰?”李珺問。
“哦,是問德丞嗎?”高士林笑道。
“那位也是上舍生?”李珺問
“本來是,但此刻已經(jīng)不是了。”
“不是?”李珺還是沒聽懂。
那高士林已經(jīng)介紹起來:“德丞乃信王世子!”
也是皇室權(quán)貴子弟,李珺暗嘆。
“那這位世子上面難道還有一位長兄?”
“你怎么知道?”高士林奇怪地看著她。
李珺轉(zhuǎn)著眼珠不知道怎么回答。
高士林笑著問:“你是不是聽別人說的?”
“嗯嗯。”李珺隨口應承。
“德丞確實還有一位長兄,但是年幼時就沒了,他也算是信王府的獨苗了,所以長兄去世時就立了世子。”
“哦!”難怪叫二爺,李珺暗自思量。
高士林又小聲提醒,“背后可別隨便議論,這里人多,小心隔墻有耳啊!”
李珺點點頭:“多謝高兄提點。”
堂前祭酒胡大人又補充了幾句,大典終于結(jié)束,眾生便都陸續(xù)散了。
但是前面本來陪著豫王的趙興寶卻并未走,同梅夫子站在一起不知道說著些什么,一會兒高士林也被他們喊去了,李珺便跟著張允先行離去。
路上她想起剛才人家說張允的話,好奇地問道:“張兄,那貴妃娘娘真的是你姑母?那你應該同豫王也很熟吧?”
誰知聽了這話,張允卻又似生氣了一般,只道:“我是自己的考進上舍的!與誰是我姑母不重要!”
李珺自知觸到了他的棱角,立刻拱手致歉:“張兄莫怪,在下不是懷疑這個。”
“那你是何意?”張允沖沖地反問。
“只是好奇你為何沒有前去同豫王殿下打招呼,反倒是那齊王之子陪著來的。”
“他們本就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熟識。”張允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們總計掛著我算什么。”
李珺怕再問下又要惹惱他,遂只得怏怏地收了口。
學堂里來上課之人確實比昨日喝酒的多了很多。堂前坐著一位夫子,瞧著年紀不是很大,穿了件藏青色的長袍襯得精神朗朗。
“今日是葉夫子的課?”旁邊的生員竊竊私語,
“同易夫子換了吧?他要參加大典。”
“是了,是了。”
……
“諸位監(jiān)生!在下便是咱們上舍的經(jīng)史、書學授業(yè)夫子葉海川!”葉夫子也正式介紹著。
“這兩日似乎多了幾張新面孔。”他的目光掃過李珺、張允這里。
“來了來了!”突然,旁邊又有人朝門口喊道。
只見高士林領著那趙興寶一起走了進來,先同葉夫子見了禮后,兩人也都在落了座。
高士林恰巧坐在李珺的后面,朝她眨了眨眼。
但是監(jiān)生們的目光似乎落在了趙興寶的身上,議論之聲并沒有停止。
“他怎么又回來了?”
“不是頒了新令,他又不是真的皇子,自然要回來。”
葉夫子已經(jīng)拿起書卷,目光炯炯地掃到正在竊竊私語的學生們,大家立刻嚇得低了頭。
“那么學堂之設,在我朝非常重視,何也?”
李珺裝作沒看見高士林的擠眉弄眼,同其他人一樣都低下了。
“可有解?”葉夫子繼續(xù)詢問著。
“呀”李珺突然跳了起來,不知道是什么跳到她的鞋面上,待看清楚了才發(fā)現(xiàn)是后面高士林拋過來的蛐蛐。
李珺最害怕這些蟲子,但是她站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包括葉夫子所有人都望向了她,這個該死的高士林!這可怎么么辦才好,難道解釋因為怕一只小蟲子……她叫苦不迭。
“你要作答嗎?”葉夫子問。
“額,學生想到一二,請師傅指點,”李珺硬著頭皮深吸一口氣,略想了下說道:“要想國富民強,陶鑄國民其質(zhì)是關鍵,乃至于國民所思、所想;造就人才是策略,上至天文史說,下至點數(shù)算術……所以才更需廣設學堂,尊師重道。”
“繼續(xù)說。”夫子饒有興趣。
“這樣各行學有所成之人才,才能帶動整個國運之發(fā)展。”李珺說完瞄了一眼葉夫子。
他點點頭,笑道:“說得不錯,你叫什么名字?”
李珺拱手說道:“學生云謙。”
“云謙?”
“哎呀,這白身確實有些口才。”不知道誰小聲地說了一句。
葉夫子旋即知道了她是誰,招手示意她坐下。而后他又回到堂前,把當前的國運及形勢分析了一下。
李珺這才松了一口氣,下學之后定要去找那高士林算賬,只是怎么覺得好似一直有一個目光盯著自己,似乎便是那同高士林一同進來的趙興寶。
但是她回轉(zhuǎn)頭去,他又看向了別處,難道是自己看錯了?李珺疑惑。
“今日便以此題作答吧!”葉夫子布置每人寫一篇大學之道。李珺剛才不過是順口瞎說了幾句,現(xiàn)下要真的論述開來,不免也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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