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說其實也這樣，大部分人看的時候，往往會聽別人說什么好看，然后才會嘗試著去看。
《凡人修仙》剛開始口碑崩裂，很多人都在奚落嘲諷，其實大部分人根本就沒看過，還不過人云亦云罷了。
而這次鄭佳無意中搞出來的套路式鬧劇，讓《凡人修仙》直接熱爆，之后她的首訂爆炸打臉成功，然后風向又偏向她這邊。
因此，這些所謂的大部分人，在從眾心理的引導下，又快速的撿起了這本書，耐著性子翻看。
其實他們不知道，在從眾心理的驅使下，人的好壞區分度本來就失去了準確性。
比如一家飯店，別人都說好，你去吃了之后，就算再難吃，你也會覺得還湊合，這個道理有些類似皇帝的新衣。
別人都說好，你卻說不好，那么別人肯定認為是你不正常，而不是這個東西不好。
看到數據趨于穩定，童瑤也就暗自松了口氣。
隨后關閉頁面，然后又看了看鄭佳的《摸金校尉》，數據一如既往的好。
再然后就是碼字了。
自從鄭佳搬出去住了以后，她就一個人在家里宅著了，陳慧珍雖然識字，但對小說絲毫沒有興趣。
每天給童瑤做完飯，收拾完碗筷以后就開始打掃屋子，來到仙養這邊以后，她不用下地干活了，但似乎格外喜歡打掃屋子。
每天都要將家里的桌椅板凳擦上好幾遍，然后再去洗衣服，明明有洗衣機，她就喜歡用手洗。
其實童瑤知道，這是母親自己不想閑著，因為閑著了人就會孤獨。
對，孤獨。
對于她的母親來說，離開了村里，雖然再沒人冷嘲熱諷了，但也再沒了熟悉的人，以及熟悉的事，還有那熟悉的鄉音，以及熟悉的土路。
雖然住在城里也有些日子了，但對陳慧珍來說，這種抗拒感和陌生感從來都沒消失過，而且似乎還在與日俱增，這讓她很恐慌，她不想給女兒添麻煩，所以總是盡量的沒活找活讓自己忙碌而充實起來。
夜里，入睡后，童瑤驚詫的發現自己竟然又進入了久違的夢境。
距離上次再進夢境，仔細算來已經有小半年了吧。
她還記得，這女人當時告訴她說，《CS戰神歸來》已經沒什么可提高了，而且她該講的東西也講的差不多了。
所以后來她也就不再做夢了，當然也就不會再遇到這個女人了。
她當時還天真的以為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姐將自己培養成才、正式出師之后就飄然離去了，沒想到對方還在，而且還是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
“師父，呵呵……好久不見啊。”
在夢里，童瑤終究還是得喊一聲師父的，女人冰冷的嗯了一聲，然后就這么凝望著她，眼珠子一動不動，看的他心里直發毛。
“呵呵，咋了師父？”
她訕訕的問了一句，其實不用問她也知道是為什么。
“咋了？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
女人終于出聲了，但奇怪的是，之前的冰冷感消失了，說話雖然帶有譏諷的口吻，但畢竟不再冷漠的讓人接受不了。
“我……”
“我是不是早就告訴過，不能抄襲別人的作品？”
“是……”
“那你為什么還要抄襲另外一個時空的小說？將人家的作品魔改成你的《凡人修仙》？你不但抄，還拉著你的閨蜜鄭佳一塊炒！我還真是低估你的記憶力了，想不到你在夢境中只看到過兩三次，竟然能把主要的故事框架結構都記住，嘖嘖嘖，厲害啊。”
“我……師父，其實……我……”
童瑤正想編個謊話，結果就聽這女人冷笑譏諷開口。
“不要試圖撒謊，你應該知道，我可以看出你內心所有想法！”
聽到這里，童瑤剛鼓起的勇氣頓時泄了一半。
“你是不是覺得，反正這些小說都是另外一個時空的，就算抄襲到你自己世界里，也沒人會發現，這種成功簡直就是白送的，不抄白不抄？”
“我……我是這么想過。”
“呵呵，還挺老實，行了，既然你承認就行了。”
女人說完，笑呵呵的收回盯向童瑤的目光，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童瑤自然不敢打擾。
半晌后，才聽這女人重新露出魅惑的笑臉開口道。
“既然你喜歡當文抄公，那么……就隨你去吧。你選的這兩本書倒也合適，證明你還是挺有眼光的。”
“啊？您……您……？”
對方就這么輕易的答應，童瑤反而覺得心里不太踏實了，看了看對方，突然從內心里冒出來一個想法。
她記得，那些壞人騙小孩的時候，似乎也是帶著這種笑容，然后和藹可親的摸著你的腦袋，拿出一塊糖果遞過來說‘小朋友，吃糖，吃完糖我帶你去找你媽媽’……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不罵你、不說你、不責怪你？”
童瑤茫然的點點頭，女人咯咯的笑笑。
“因為我罵你、說你、責怪你也沒用，我只能存在于你的夢境中，所以就算再有任何情緒也拿你沒用。另外……其實抄也就抄了，我曾經見過好幾個聰明絕頂的人，比如姓白的、姓童的、姓馬的，他們也都是喜歡拿來主義……”
女人越解釋，童瑤就越狐疑，因為今天她似乎有些話多。
“師父，那我這……”
“呵呵，沒關系，接著抄吧，就像你說的，反正這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書，抄出來也沒人會認識。這種做法雖然不太地道，但畢竟是通往成功的一種捷徑！明知有小路而要選大路，不是傻子就是自作聰明的蠢貨。”
這一夜，童瑤實在是不自在，她總覺得女人似乎在說反話，但直到自己醒了退出了夢境之后，她也沒發現各種端倪。
女人似乎真的在讓她抄，不過她也沒辦法不抄，現在都寫到二三十萬字了，后期的劇情都定死了。
等童瑤離開夢境后，女人從辦公桌慢慢的站起來，盯著之前童瑤推開的房門露出陰冷的笑容，隨后自言自語道。
“呵呵，想不到我還沒誘導呢，她竟然自己選擇了文抄公這條路，倒是替我節省了不少功夫，也罷，等你抄完每個分類的作品后，到時候可就直接成全我了！
童子笑，你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重新找到你，讓你嘗嘗悔諾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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