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沉的,似有大雨傾盆,曹青槐心急火燎,根本就無法再等,她在外多等一刻,鄒漣就在牢里多受一刻的罪。
“這位官爺,不僅是我們,昨日宋家的小姐的也在,還有宋沈兩家的婢女仆婦都在,如此多的證人,這件案子根本就沒有爭議。”曹青槐聲音迫切,腦袋飛速地轉著,反復回憶昨天發生的一幕。
門里沒有聲音傳出來,過一會,聽到了腳步聲,然后是開門的聲音,一個面容漆黑的老爺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手指幾乎戳到曹青槐的眼睛:“宋家,宋家的小姐正在我府里替薏兒守靈,昨日的事情她已經如實相告,也算是大義滅親,鄒漣,就等著給我兒陪葬吧。”
門乍然打開,那位黑臉老爺氣勢洶洶,曹青槐身子不禁后仰,不是靛頦在后面扶著,她差點摔倒了。
“宋老爺!”陸瞑看了曹青槐一眼,見她沒事,就沖沈璟一揖:“昨日我也在場,沈小姐只是與我表妹口角了幾句,斷斷不可能害了沈小姐的性命。”
“口角?口角的話怎么可能動手,鄒漣明明動手了。”沈璟是出了名的一根筋,被他咬上,不死也要脫層皮:“陸瞑,我勸你還是消停一點,太子還沒有下葬呢,你們太醫署前途未卜,還有這位曹小姐,你不在家里替你爹守孝,倒跑到洛陽勾三搭四,顯然也是不守婦道的。你們且祈禱這件事情與你們無關罷,否則一個都逃不了。”
沈璟說完之后,甩袖離去,留下面面相覷的曹青槐和陸瞑。
曹青槐一個機靈,就準備沖進大理寺,門突然就關上了,差點撞到她的臉。
陸瞑立刻拉了她一把:“就算闖進去也沒用,還是想想其他的辦法。”
靛頦被曹青槐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得直跺腳:“小姐,你干什么?”
曹青槐忙安撫她:“我還不是想著如果能夠遇到米大人,這件事情就能說得清楚了。”
“說不清楚了。”陸瞑皺眉:“剛剛沈大人說宋小姐大義滅親......”
曹青槐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急著跟沈大人申辯,倒沒細細思索這句話,現在想來,不禁后背發涼:“宋小姐為何要撒謊?”
陸瞑身子一頓:“曹小姐先回客棧,我去王家一趟。”
“去王家干什么?”
“昨日我離開時,沈家小姐她們就是和王仁芝他們在一起,我要去問一問。”
“我和你一起去,呆在客棧也是干捉急。”
陸瞑見她的確是一副著急的模樣,點了點頭:“好。”
可是等他們趕到王府時,卻得知王仁芝去了城外,不在府里,這個時候出城,也太巧合了吧。
“王公子去了哪個莊子?”陸瞑問那門子。
門子搖了搖頭:“公子昨日半夜回來的,天不亮就出了城,沒說去哪里?”
陸瞑氣得咬牙切齒:“如此匆忙,肯定有鬼。”
“現在,只能去找宋小姐了,昨天我們離開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曹青槐往馬車走去:“你不方便出面,我去沈府門口守著。”
剛剛聽沈大人說,宋小姐在守靈。
“我和你一起去吧,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出了這種事,陸瞑自然要問清楚宋莞到底說了些什么。
沈府門口搭起了靈棚,不時有人過來吊唁,中年喪子的確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沈璟在門口已經哭了好幾場,被仆人扶了進去,沈石溪在門口待客。
“石溪!”陸瞑走了過去:“宋莞還在你府上嗎?”
看到陸瞑,沈石溪十分謹慎:“你們來干什么?宋小姐可是重要證人。”
“我只是要問問她。”
“你是要問她,還是要威脅她,你走開。”沈石溪直接抄起桌上的鎮紙石:“別讓我再看到你。”
“石溪,你聽我說。沈小姐無辜遭受意外,我們也十分震驚,但真的不是鄒漣。”
“宋小姐都說了是鄒漣,我府上的丫鬟仆婦也都說是鄒漣,你說,我是該信她們,還是信你。”沈石溪和沈璟長得很像,一張臉漆黑,他手持鎮紙石,一臉兇相:“你再往前一步,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石溪......”陸瞑上前一步。
砰!
那塊鎮紙石直接砸在陸瞑的頭上,頓時血流如注,沈石溪嚇得直接丟掉了手上的鎮紙石,后退幾步:“我說了讓你不要上前的,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血從額頭流下,擋住了陸瞑的眼睛,落在灰色的道袍上,甚是顯眼,他卻毫不在乎,往前幾步:“石溪,你讓我見見宋莞,我要問問她,到底說了什么。”
見陸瞑這個鬼樣子,沈石溪腿都發顫了,直接往門里退,驚恐地喊著:“快關門,快關門。”
本來守在靈棚里的仆從們一擁而上,快速地把門關上了。
陸瞑立在門口呆愣片刻,曹青槐立刻抬步往前:“你不要命了?”
“我就是想問問宋莞,到底出了什么事。”
曹青槐立在臺階上,看陸瞑拿帕子按著傷口,臉上滿是血跡:“我先送你去醫館,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一定弄清楚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要怎么做?”
“上車。”曹青槐什么也沒有說。
馬車奔馳在路上,曹青槐把陸瞑放在醫館門口就揚長而去,直接回了客棧,繡眼急得不行,看見她們回來才松了一口氣。
卻見曹青槐二話不說,下了馬車就直奔樓上,進屋抱起烏啼就往外走。
“小姐,你要去哪里?”
下了樓,上了馬車,曹青槐吩咐湯斌:“去金谷園。”
靛頦一驚:“小姐,去那里干什么?不要顧鏢頭跟著嗎?”
“不用了。”
湯斌駕著馬車跑得飛快,靛頦一臉緊張地看著曹青槐,似乎被這種情緒影響著,烏啼窩在曹青槐懷里沉默不語。
雨就在這時下了下來,豆大的雨滴打在車頂上,湯斌揮著馬辮,馬蹄濺起一陣水花。
......
此時的丹陽,細雨蒙蒙,是江南水鄉的纏綿悱惻。
曹府的前廳里,茶香裊裊,一位穿著粗布衣裳,腳踩布鞋的老爺坐在蒲團上,看著面前的一個匣子:“三爺可是拿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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