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他們沒有遇上半點阻攔,仿佛赤月峽谷里的蜘蛛都消失了一般,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詭異了。
現(xiàn)在,一個主動留下來要求斷后的家伙,在大半個時辰之后,竟然出現(xiàn)在眾人的前方,這就更令人感到震驚了。
從來沒有人在赤月峽谷中能夠以這么快的速度移動的,那些蜘蛛都到哪去了?
木刀把子和王召云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猜出了彼此心中的驚疑,卻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難道整個赤月北峽谷的蜘蛛,全都被這小子用骷髏兵引走了么?
“你們想什么呢?是不歡迎我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拖住了那些幫派大佬的腳步呢!”陸夢鱗呵呵笑道。
木刀把子張開雙臂,上前用力和他抱了一抱。
無論這小子說的是真是假,只要他肯留下去阻攔那些敵人,就是木刀把子的兄弟,值得受人尊敬。
就連陸夢鱗也微微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木刀把子連問都不問,就直接上前擁抱,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dá)對兄弟的信任。
涂山明的嘴皮子動了兩下,本來想問你這小子是不是找了個地方躲了一陣子,可一見木刀把子的態(tài)度,他就知道自己不能胡亂開口了,兄弟情義值千金,這種時候說那些話,未免太煞風(fēng)景了些。
“阿陸,他們會追上來嗎?”木刀把子目光炯炯的盯著陸夢鱗,沉聲問道。
陸夢鱗聳了聳肩膀,搖頭微笑道:“當(dāng)然不會!六只,不,是七只月魔蜘蛛,加上幾十只天狼和花吻,他們追不上來了!”
此言一出,眾人轟然大吼,精神振奮,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終于搬空了。
木刀把子則是滿臉駭然,他有點不敢相信,這小子連月魔蜘蛛都能拐到那邊去,這也太強悍了吧!
不過細(xì)細(xì)一想,如果不是那些月魔蜘蛛,又怎么能困得住鐘野夫那些人。
木刀把子很清楚,鐘野夫那一隊人,已經(jīng)是白日門眾多幫派力量之中最強大的一批了,所以鐘野夫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因為在赤月峽谷之內(nèi),他們已經(jīng)幾乎是最強大的了。
“那些蜘蛛都是你引走的?”木刀把子仍有些難以置信,不禁沉聲問道。
結(jié)果陸夢鱗卻搖了搖頭,笑道:“當(dāng)然不是!我就引走了一部分而已,怎么可能把所有蜘蛛都引過去。”
話音未落,這支殘兵隊伍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陣騷動。
原來是前方出現(xiàn)了一只天狼蜘蛛。
木刀把子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出手,將那只倒霉的天狼蜘蛛打爆了。
這峽谷里的蜘蛛果然不是他引走的!前方出現(xiàn)了蜘蛛的蹤影,木刀把子總算松了一口氣,如果阿陸有本事引走峽谷里所有的蜘蛛,說明他的實力隱藏得太深了,深不可測的那種深,木刀把子當(dāng)然壓力山上。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也許之前路上的蜘蛛少,是有別的原因,或者純粹是因為運氣好的緣故吧!
木刀把子在凝神觀察了一會身旁巖壁的顏色之后,沉聲道:“我們快要接近下一層的入口了。下面就是決擇之地了,里面只會比赤月峽谷更兇險。”
眾人全都望著木刀把子,均沒有說話。
“老夫打算下去碰碰運氣,你們有不愿意下去的,可以現(xiàn)在退出。”木刀把子想了想,很認(rèn)真的說道。
“從這里向南走二十里,穿過一條長廊,就可以從赤月峽谷南入口出去,回到叢林迷宮之中。如果你們不跟著老夫我,未必會碰上鐘野夫那些人。”
木刀把子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直到聽完了木刀把子的話,眾人才終于心服口服。
都說木刀把子是白日門幫派大佬之中,最講義氣的一個,看來果然不虛。
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他還在講義氣,替手下的兄弟們想著退路。
如果按木刀把子所說,向南走二十里,從南入口出去,就回到了叢林迷宮之中,然后如果運氣不太差的話,就能從峽谷之門回到白日門城外,回城就真的安全了。
可是,在場的這十幾個之中,就算那幾個不是青木會出身的殘兵,也都沒吭聲。
劉聞?wù)卵壑樽愚D(zhuǎn)了兩轉(zhuǎn),他倒是有點心動。
他對赤月地圖沒什么興趣,也不指望自己能獲得傳說中的赤月裝備,對白日門的幫派事宜更沒有興趣染指,所以他并不想跟著這老家伙下去。
但是,劉聞?wù)潞苈斆鞯南瓤戳艘谎畚浜佬值埽l(fā)覺對方并沒有出聲,反而笑瞇瞇的望著自己。
武豪兄弟這一望,可就把劉聞?wù)鲁虻眯奶铀伲樒ざ加悬c發(fā)燙了。
“也罷,老子不吱聲就是了,隨大流,隨大流!反正跟著武豪兄弟不吃虧!”劉聞?wù)略谛闹邪蛋祵ψ约汗膭诺馈?br />
木刀把子說完之后,目光停留在了陸夢鱗的身上。
“阿陸,你已經(jīng)幫了大忙了,走吧!你帶著愿意走的人一起離開。”木刀把子沉聲道。
陸夢鱗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其實他也有點猶豫,剛才見識過了鐘野夫那群人的實力,也知道自己留在這里是有一定風(fēng)險的。
木刀把子伸手在虛空中輕輕一晃,掌中就多了一塊泛著青光的木牌。
“這塊青木令就送給你了!你拿著這塊令牌,帶王召云出去,以他的威望,再加上你的智計,還有我留在幫中的一些后手,足夠你們掌控大局,控制住青木會了。”木刀把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一聽木刀把子的話,眾人心中均是一驚,這意思是要把青木會交托給這個新來的阿陸啊!
王召云滿臉苦笑,也不知該搖頭,還是該點頭贊同。
木刀把子的心意,他很清楚,這是重癥需要猛藥來治啊!
青木會的勢力有一大半被鐘野夫控制了,在外面的時候,木刀把子已經(jīng)幾乎被架空了,只有一個幫主的名頭,對幫中事務(wù)的掌控力越來越弱了,但是現(xiàn)在卻是個難得的好機(jī)會。
趁著鐘野夫和親信全都在赤月峽谷內(nèi),讓阿陸帶著青木令和自己這個丙字組的頭領(lǐng)回到白日門青木會,就能發(fā)動一場自下而上的政變,重新掌控青木會。
而木刀把子留在赤月峽谷之中,若是能找到機(jī)會,重創(chuàng)鐘野夫,甚至干掉他,外面的青木會便拔開云霧見光明,重新回到正軌了。
但是王召云很清楚,只憑自己一個人是不行的,所以木刀把子把才賭注押在了阿陸的身上。
如果不是知道了阿陸的真實身份就是通緝榜上的當(dāng)紅新人武豪,相信木刀把子未必敢做出如此大膽的決定。
但是現(xiàn)在,木刀把子已經(jīng)完全決定了,武豪此人智計高絕,實力深不可測,關(guān)鍵是他的身份清白,不屬于白日門城中任何一方勢力,正是接手青木會的最佳人選。
木刀把子的這個決斷,實在是極有魄力的想法,一舉解決了諸多問題,他自己也可以安心赴死了。
陸夢鱗抬起頭來,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正色道:“木刀把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木刀把子點點頭,道:“你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你從赤月峽谷回到了白日門,這枚令牌還要交還給你么?”陸夢鱗滿臉認(rèn)真的問道。
這個問題一出,木刀把子先是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道:“不必?fù)?dān)心!就算我萬一活著回城了,也絕不會找你討要青木令。其實不怕告訴你,我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寧愿一個人躲在湖邊釣魚。”
“那你為什么不把青木令直接交給鐘野夫呢?”陸夢鱗反問道。
木刀把子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喃喃道:“原先我是肯的。可是他不應(yīng)該心急,更不應(yīng)該殺我那些老兄弟。雙手沾了鮮血,便不能放了!”
“明白!我懂了!走吧!下去。”陸夢鱗說完之后,一抬手,將那塊青木令收入了隨身空間中。
木刀把子見他仍要去下一層,不禁微微一愣。
“這塊牌子,就當(dāng)你雇傭我們?nèi)齻的酬勞了。我們陪你下去,找機(jī)會把鐘野夫搞定,然后大家一起回城。”陸夢鱗面帶微笑道。
木刀把子眼中精芒閃動,死死的盯住陸夢鱗,一字一句的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的,我未必能回得去!”
陸夢鱗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木刀把子的胳膊,道:“木刀把子,你錯了!我要的是你活著回去,一塊破牌子,真以為我會在乎么?”
話音才落,陸夢鱗隨手一揮,將那塊青木令扔到了涂山明的身上。
涂山明嚇了一跳,連忙手慌腳亂的握住了青木令。
真好!原來這就是握住青木令的感覺啊!涂山明指間有點顫抖,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夠握住青木會的會長象征,那怕只是碰一碰都好!
木刀把子和王召云見武豪隨手就扔出了青木令,兩人在震駭之余,終于明白了。
區(qū)區(qū)一個青木會,以武豪的本事,又怎會看在眼里!像武豪這樣的后起之秀,所圖甚大,他要的不是青木會,要的是人心,是木刀把子心悅誠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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